决裂前奏·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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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夜,今天我们练习别的武器。”艾柯露特停下手说。
“我说过不会去练习别的武器。”皇冥夜冷淡地回答。
艾柯露特扬了扬眉毛,用略显讽刺的口气说:“冥夜,你认为针和线就能抵挡所有的武器了吗?”
皇冥夜默然,她知道自己武器的缺陷,但出于性格上的倔强她又不愿意去轻易改变。在以往曾有一些魔使看到针与线时出言讽刺,但无一例外的不被皇冥夜轻松地制服,皇冥夜很努力地用属于自己的武器去闯荡,但在面对强者时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天真。
“如果你坚持这样想的话,我来试一试你最近的成果吧。”艾柯露特没有给皇冥夜回答或辩解的时间,两人的练习进行了有几天,在皇冥夜不断发现自己不足的时候如果能够彻底摧毁她的信心,也许就可以让她重新选择别的武器了,特别是枪……
随着电流声音的响起,一团持续旋转着的黑雾在艾柯露特的掌中逐渐成型,那是一根细长的红线。
看到红线,皇冥夜虽不禁感到愕然,但她深知,这根红线的威力很可能远在自己的线之上。
“冥夜,我同样可以利用领域创造出其他武器,不过在这之前我想仅凭这个就足够了。”
红线自己舞动起来,像长蛇一般的鬼魅,最后从皇冥夜的视线中消失。
“我们可以开始了,”艾柯露特简洁地说,“如果不认真对待的话,冥夜,你会受重伤的。”
皇冥夜点点头,然后甩出了缠满了火焰的线,直冲艾柯露特的喉咙而去。和几天前相比,线的速度已经得到了明显的提升。
仅仅是一瞬间,皇冥夜感觉到自己的线突然失去了控制,而她真正注意到的时候,线已经断了。
“……”她没有说话,仿佛是惊讶于艾柯露特并没有出手就彻底破坏了自己的攻击,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态,随后两根长线同时出动,攻向了艾柯露特,这两下的攻击速度又有提高。
但刹那之间,两根长线也已经被整齐地切断,就像是被锋利的刀突然割断一样。
“很惊讶吗,冥夜?”艾柯露特说,“这不是领域的力量,只是模仿了过去一个魔使的武器而已。”
皇冥夜哼了一声,长线虽然被截断,但自己还有另外一样武器在的。她右手一挥,数点星光便朝艾柯露特直飞而去。
“应该如此。”艾柯露特点点头。
似乎是刻意放慢速度一样,皇冥夜清楚地看到从空气中探出了一根根红线,切割在自己甩出的针上,针就这样被切断了。
“这是什么武器?”
“一种名叫血影的攻防兼备的武器,虽然同样也是线,但血影比影线更加锋利和坚硬,而且可以根据斩魔炎的力量随时隐藏在空间之中,冥夜,轮到你防守了。”艾柯露特说完,细长的红线从空气中显现出来,组成锋利的刃网将皇冥夜包围起来。
皇冥夜急忙也将长线抛起,想要构成防御网,但速度慢了太多,血影的红线飘动着将皇冥夜的长线切成了一段段。
“怎样,冥夜,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面对着血影的刃网,皇冥夜想过了数个可能施展的办法,但却没有一个是可行的,在这样的武器面前,自己一筹莫展。
“已经没有办法了吗?那么就结束吧!”艾柯露特一抬手,血影的刃网向皇冥夜的全身绞了过去,皇冥夜甚至连问艾柯露特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理由都没有张口,她毫不怀疑自己的身体即将被绞碎……
一瞬间,皇冥夜回想起了自己在第一次应对晶华的攻击的时候,在几乎被子之使者•佩洛的“破灭之舞”压迫的喘不过气的时候,在被手持圣剑的幻夜威胁的时候,以及面对皇雾恐怖的精神打击的时候,都让自己产生过这种深不见底的恐惧感,在她身为魔使的同时,仍然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她依然不能超越恐惧和生死……
巨大的冲击让地板几乎毁灭,随着飞扬的尘土过后,皇冥夜失神地看着地面,她的眼中只有空洞和迷茫。这是她距离死亡的恐惧最近的一次,因为这一次她就站在生与死的边界线上,结果只在艾柯露特一念之间而已。
“冥夜,你已经见识到血影的威力,我想你应该明白自己是多么弱小,不要再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想法了。”艾柯露特不失时机地说。
皇冥夜没有回答,她依然在失神地看着地面,全身仿佛僵硬了一样,而内心中正在经历最痛苦的煎熬——自己与自己的意识斗争。
“如果你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变强,但如果你连这样改变的想法都没有,你就不只是实力上的弱小,精神也一样的脆弱。”艾柯露特继续冷漠的说着,这些并不是想刺激皇冥夜,更多的是她真实的想法。
“……”
“你以为你的母亲为什么让你活下去?你不珍惜这一切吗?”
“不要说了……”
“冥夜,放弃自己的执念吧。”
“不要说了……求求你……”
“求我?你为什么要求我?你应该求自己。”
“不……不要说了!”
皇冥夜突然撞向艾柯露特,艾柯露特没想到皇冥夜的反应这么激烈,急忙侧过身子躲开皇冥夜的撞击,皇冥夜没有停下来,而是从家中跑了出去。
“冥夜!”艾柯露特叫起来,但皇冥夜根本没有理会,看到此情景,艾柯露特不禁有些疑问,自己的话是不是太伤害皇冥夜了,但她不会对此而产生悔恨,如果皇冥夜连这些压力都无法承受的话,那么也就失去了自己对她的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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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褚剑辉又是一个人在街上走着,虽然只有一个人,却也不会感到寂寞,他又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吃饭了很久,父母只有在周末才给他打电话,所以他平时就毫无顾忌的外出晚归,不必担心会受到父母的责骂。当然,褚剑辉并没有什么不良的行为,但是他因为平时一个人住,为了排除心里面的寂寥感才经常和朋友一起出去的。

看着夜空的星星,褚剑辉又想起了远在国外的父母,也许他的父母也在惦记着他吧?
昏暗的路灯下,褚剑辉看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不早点回去睡觉的话明早可能会起不了床。他加快了脚步,向自己家方向快步走去。
寂静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褚剑辉听到后吓了一跳,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跑的人在电视和报纸的报道看来通常都代表不了好事。他躲到阴影中,希望麻烦不要找上自己。
出乎他的意料,跑过来的是一个穿着一身浅色衣服的女孩,因为路上很黑看不太清楚她的容貌,褚剑辉为了安全起见没有冒险去看,他紧紧地靠在墙壁上,心里觉得紧张但也不敢喘粗气,等待着女孩自己跑过去。
就在这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女孩不知是因为跑得太快还是灯光昏暗的缘故,腿似乎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而且就在离褚剑辉很近的地方。
女孩慢慢直起身来,跪在地上,褚剑辉看到了她的眼睛,那双眼睛中带着迷茫,随即他看到眼泪流出来,女孩突然哭了起来。
听着女孩的哭声,褚剑辉觉得自己的处境很尴尬,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他很怕出去以后会引起什么事情,不过一直听着也觉得难以忍受。褚剑辉觉得这女孩很可能是失恋了,否则不会这么晚跑出来哭得很伤心。
女孩的哭声依旧没有停,褚剑辉感觉已经无法忍受,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走到女孩的身边。
“你没事吧?”褚剑辉问。
女孩没有理会。
“我说,虽然说哭可以发泄,但还是说出来更痛快一些吧?”
女孩还是没有理会。
褚剑辉挠挠头发,有些不知所措地说:“你倒是说话啊……这样哭也不是办法。”
女孩虽然还在哭,但她抬起头来看着褚剑辉。
褚剑辉一看到那双眼睛,突然觉得全身被电流击到一样,他觉得自己好像见过这个女孩似的,却又完全想不起来。
“没事了吧?”褚剑辉蹲下身去,拍拍女孩的肩膀问。
女孩盯着褚剑辉看了一会儿,突然一把抱住了他。
褚剑辉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一个温软的感觉接触在自己的嘴唇上……
他挣扎了一下,却又觉得一股天旋地转,脑子空白,然后就没有再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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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冥夜在精神及近崩溃的状态下迷失了自己,平日的压抑、对敌人的恐惧,对未来的迷茫都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像个小女孩那样在撒娇耍赖来发泄着自己一切的不安……
这一下可苦了褚剑辉,他千想万想,把自己可能遇到的事情都想到了,甚至连应对方式都想好了,但就是没想到竟然会这样,这种情况让他感到一阵阵惭愧,几次想推开皇冥夜,但却又有些欲罢不能。
渐渐的,皇冥夜迷乱的眼神恢复了正常,神情也冷静下来。她感觉自己正抱着一个人,再仔细看时竟然是一个有些眼熟的男孩子,一惊之下她匆忙放开手,向后退去。倒霉的褚剑辉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后仰过去摔在地上,他略带生气地站起来,不明白眼前的女孩为什么会突然放手。
“你怎么突然放手?”褚剑辉问。
皇冥夜沉默着,刚才的一幕幕突然涌上心头,让她觉得羞愧无比,没想到在压力之下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就这样扑到一个陌生人的怀中,过去在内心深处压抑着的各种欲念都爆发出来。
她又看看了对方,突然想起这个人自己之前竟然是见过的,而且还亲手封印了他的记忆,却又一次见面,这究竟是命运的玩笑,还是上天的奇迹呢?她有些恼怒自己在失去理智之下所作出的事情,但这终究是她造成的,与眼前这个少年毫无关系,所以她也没有把不满表现出来。
“抱歉。”皇冥夜冷淡地说着,她原本想伸手去拉他起来,但一想到那一幕就让她不自禁地感到羞愧,把手又缩了回去。
这些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褚剑辉的眼睛,他虽然只是个普通的老实人,但却拥有很强的观察力和记忆力,这方面在学校中也出非常出名的,如果他愿意使用这方面的天赋的话,很可能就是另外一种景象了,只不过让人感到遗憾的是,褚剑辉对表现自己的天赋缺乏必要的兴趣。
在这种情况下,褚剑辉略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一切,这个陌生的女孩确实是出于非理智的原因而造成了这些,所以她现在想必也在羞愧自己的行为而感到畏缩。褚剑辉很头痛这样的情况,因为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去消除这方面的误会,只能傻傻地站着,即使在拼命考虑着该说些什么,却一点方法也想不到。
同褚剑辉的尴尬相比,皇冥夜已经先一步冷静下来了,那些事对她来说虽然羞愧,却没有感到太多的后悔,在魔使的世界中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观念,而且显然比普通人世界的一些想法更加开放。
“是我不好,让你……”说到半截,皇冥夜赶到语塞,她不知道究竟怎样形容这件事情,而且她也不愿提起自己丧失理智来。
“没关系。”褚剑辉客气了一下,但又觉得有些不妥当。
两人都只是看看对方,皇冥夜先开口说:“请你忘记刚才的事情吧。”随即转身走开。
“啊,喂!”褚剑辉愣了一下,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答,他喊了一声想要解释清楚,只是皇冥夜根本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随着“沙沙”的脚步声,皇冥夜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只留下一头雾水的褚剑辉还留在原地兀自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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