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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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发老人四百年前就随灭天教主修行,因资质有限,几百年了还在辟谷期停步不前,金丹都还是当年教主帮忙提升修为结成的。不达到元婴期是不能保持容颜不变的,因此也看起来比灭天教主还要老了。
长发男子也就是灭天教主回过头来,看着红发老人说道:“不用叫人了,我不打算再争什麽灭天教了,这几百年来的打打杀杀我已经厌倦了。我现在还有一个更高的追求,那就是天道。”
红发老人一听这话,有点愣住了,半响才开口问道:“教主,那灭天教和左右护法的事怎麽办?我们要任由他们不理吗?”两百年来的坚守却换回来这样的结果,他有点不敢确信。
“不!”灭天教主摇摇头,“我并没有说就这样算了,我会出手除去一刺头,剩下的事你们做就行了。”
“可是……”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你们的修为我会帮你们提升,应该能够镇住教里的人。至于我,会找一个地方,静静地禅悟天道。”灭天教主出口打断了红发老人还想要说的话。
身后一直静默不语的青衣忽然跪了下去,但他的膝盖还没有着地,便给一股绵力托住。
“我早料到你又会这样的,青衣!”灭天教主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教主。”青衣涉声喊道,“我也不要什么灭天教了,我只想能跟在教主的身边。”
旁边的红发老人也立刻出声道:“教主,老奴也只希望跟在教主的身边伺候您!”
“呵……”灭天教主发出了一声轻笑,看着眼前两个忠心的下属,倍感欣慰,说话的声音也柔和了下来,“灭天教是我多年的心血,我也不忍看着它这个样子下去,而交给你们我就比较放心,这也算是我的一个心愿吧!”
见教主这样子说,青衣两人都没办法,只要默默的接受。
“放心吧,当教中遇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我也不会袖手傍观的。好了,我们先出去吧,这里的血腥味太浓了点,几百年没闻过,一下子还有点接受不了了,出去再说吧!”
灭天教主说完,手一挥,俩人一兽便不由自主的飘飞到他的身边,一声长啸,一把金光闪闪的飞剑出现在灭天教主的身前。捏了个剑结,飞剑涨成两丈多长的巨剑,三人一兽都踩上剑身。巨剑呼啸一声,冲天而去,瞬间就消失在夜色中。
三天后。
二木回到了村里。二木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只有不停地赶路。去时用了八天,回来时却只用了三天,在来到村口的时候几乎已经累得走不动了。
从村口看到村子里面的情况,二木的第一反应是自已眼花了,赶路累得看东西都变了个样。
眼前的村庄像经过大地震似的,房屋全部倒塌,地面裂开一条条大缝,中间还有一个深深的炕洞。斑地上的泥土沾满了斑血迹,零零散散的,到处都有,偶尔还能见到没清理干净的断手断脚,因为天气热,有些已经开始腐烂。
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一样,再揉,再看。接着像似醒悟过来,“啊”的一声向里边奔去,刚刚还累得走不动的身体,此刻却充满了力量。

二木来到自家的门前,看着眼前倒塌的屋子,心里一阵阵的滴血。
“畜牲啊---”
二木双目圆睁,大吼一声,啪的一声狠狠下跪在地上,心力交瘁,再加上有伤在身,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二木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斜。
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什么都没想,也都想不了,他的脑子已经空了,心也变成空。
犹如一根木头一般,一动不动,随着日落而月升。
天色已黝黑,月亮从半空中斜照下来,天地间一片安宁,二木还是呆呆的坐着。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传来,断断续续,时大时小。在这静籁的夜晚,哭声越发显得清楚。
二木的身子猛的一震,侧着头仔细地听着哭声,分辨传出的方向。接着一跳起来,冲向自已倒塌的房子,疯狂的扒开木头。
半个时辰后,二木搬开一根大木头,借着月光,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一个女子跪在地上半弓着身子,头顶在墙角,身子下面形成一角空地,一个只有一岁多的小女孩躺在地上,小手抓着一个奶袋,使劲的扑打地面,嘴里发出沙哑的哭声。
二木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留了出来,伸手轻轻地抱过小女孩。拿过她手里的奶袋,看一下,里面已经没有鹿奶。二木的鼻子忍不住一阵发酸,就是这一袋鹿奶,使小女孩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中挣过了三天。而她的母亲,为她承受了所有的重量,就算已逝去,也为她撑着一遍天,为她求得一丝生机。
二木在家里翻找出一点贮藏的鹿奶给小女孩喝。
看着小女孩贪幻的喝着鹿奶,突然间醒悟过来。连忙抱着小女孩一家一家的仔细寻找,看还有没有生还者在呼救。
可直到搜完整个村子,却也没有再发现一个生还者。
这一个晚上,二木都在搜查着,查了一遍还不放心,又再来一遍,等他来来回回查了几次,东方已经发出了鱼肚白,天要亮了。
等天亮的时候,二木将自已的妻子挖出来葬在小屋旁,咬破手指在墓碑上写下“爱妻林氏婉如之墓---林二木立”。
将村里能挖出来的尸体全部挖出来,放到村子中的那个大洞,还顺着血迹找到林中的大堆尸体和骨头,忍着恶臭一一搬回来放到洞里。众多尸体放进去,那个大洞也才刚刚要满而已,二木不知道是什麽样动物才能搞挖出怎么深地洞。他见到那些人骨,知道是野兽啃的,所以也以为这个洞是动物挖的。
将所有的事都搞好后,已经到了正午,在河里洗净身子,抱着女儿来到葬着村里多数人的大墓前,跪了下去。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我,这是最后一的次下跪,最后一次的流泪。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对任何人下跪,天都不行。天地无眼,跪有何用!”
二木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抹了一把眼泪对着天空大声的喊道。
抱起女儿,背上包裹,手提长矛,头也不回的走出村子。
在阳光下,留下一个坚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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