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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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能给个理由么?”厉风希望能尽可能的了解事情的缘由。
“你们还是先看看这一段录像吧!”老人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保镖拿出一台微脑搁在桌上。
那应该是由高空卫星记录的真实景象,时间是外星虫族第一次降临。前半段,蠕虫似的外星异兽在云间市横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楼塌地陷,车毁灯灭,无数人丧生其中。后半段,外星虫族不断追逐着一对母女。那女人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伤痕累累、气喘如牛,双眼略带惊慌却又不乏坚毅,怀中抱着昏睡的女儿,却是李昭英的母亲施美惠。录像至女人的再次摔倒而终断。
“从某种意义上说,美惠便是被昭英害死的,”老人言语平和,“其实,自始至终,外星虫族到地球的目标便是昭英。它们只是一群被役使的低级杀手罢了。”
“怎么可能?”李昭英惊恐而激动。母亲的死,无数人的家破人亡,与巨虫一次次战斗所受的苦痛难道都是自己造成的?
“好好想想虫族每次入侵的地点吧!刚开始是火星的云间市,接着地球丰州孤儿院的惨剧,再接着妖兽基地,还有最近的的本州军事基地。空间跨度那么大,可是每次都有你在场。五年的时间都是如此,你不觉得太凑巧了吗?”老人淡淡的道。
“不可能,是我亲手害死了妈妈?这不可能!”李昭英瞬间失去全身力气,双眼无神的轻声低喃。
厉风紧紧握住李昭英的双手,一脸冷峻,眼中开始泛起慑人的精光:“我无法理解,更无法相信!你们是如何知道的?又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知道近年来的末世传说么,”老人看见厉风不知所以的表情,话锋一转,“那你总记得凌家小丫头找到的那块石板吧!就是你们在南美神庙发现的那块!”
老人身后的年轻人开始在网上搜索,点开位于榜首的网站,展示给厉风二人,却是当初凌灵曾诵读过的预言:“当灭世的魔王穿越百年时空回到现世,异神们将封闭天地通道。到时,末世必将来临,伪神们将奴役我们的子民,恶魔们尽情享用世人的血肉,妖兽兴起死灵横行,星空深处的异族亦将降临,再次点燃轮回的血战。然而,一切都是虚妄,万物必将归于魔王的意志。哪怕群星熄灭,众月殒落。”
“预言不可能精准,却也说出了大概,细节也许有错,但结局才是其重心所在,”老人神色自然的轻语,“而且一切才刚刚开始,谁又知道今后的发展不会如预言所说。”
“你不会是想说小英就是那个所谓的魔王吧!”厉风不禁轻笑出声,他宁愿相信自己才是那个魔王。
在厉风的轻笑声中,李昭英只觉浑身冰冷。南美神庙,凌家小丫头,厉风的过去像另一块黑洞,在吞噬着李昭英的心灵。突然间,李昭英感觉厉风与自己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
黑暗、冰冷、孤独、鲜血、尸骨、阴谋,难道自己才是一切惨剧的元凶?
“那你们是如何知道的?”厉风的脸上带着嘲弄,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老人用拇指在食指上轻轻一划,顿时割开一条浅浅的伤口,深紫色的血珠滴落下来:“其实我们施家并非正统人类,北宋时我施家先祖来到这里,一直在等待着魔王的降临。如今圣王怜悯于施家血脉,转世为施家子孙。我施家必将迎来久候的辉煌。这也将成为魔王再次扬威魔界的开始,我施家必将重新踏足魔界,将昔日的仇敌统统踏于脚下,血洗祖先曾受的耻辱,重建辉煌!”老人变得癫狂,眼中充斥着无比的狂热和虔诚。
看来这些人把所谓的魔王当作复仇的工具!厉风眼放寒光,轻蔑的冷笑:“昭英是不是魔王我不知道,但是,她不应该按照你们的意志行事!你离开吧!”
老人对厉风的嘲讽浑不在意,高深莫测的冲厉风道:“年轻人,说话不要太满!你迟早会后悔的!整个人类只会将昭英当作一切祸乱的起源。猜忌、仇恨、厌弃、报复、孤立,这些便是他们将给予你们的。为了自己的生存,他们也许会将你们亲自送上绞架。”
“也只有我们施家才能保证他的安全!”在诡秘的笑容中,老人淡然的离开。
望着失魂落魄的李昭英,厉风不禁有些担心:“昭英,别听他瞎胡扯!记住,你便是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李昭英呆滞的点头,双眼竟然没有焦距:“我想出去单独走走!”说罢,木然的向门外走去。
尽管担心,厉风终还是没有阻止。待李昭英远远离去,厉风这才关上门,悄悄缀于其后。

漫无目的的乱走,李昭英来到清冷的古玩街。三更半夜,想不道竟然还有人摆摊。那是一道矮小佝偻的身影,被一套灰暗的长袍包裹全身。
“小姐,买古玩吗?”灰袍人拦住一脸呆滞的李昭英,“精致、便宜,正好适合您这样的妙龄少女。”
李昭英木然的盯着灰袍矮个儿。
良久,灰袍人被盯得发毛,讪笑着掏出一条精美的银质手链:“小姐,看来您心情不好?没关系,相见即是有缘,这条手链就当我送给您的。”
看着李昭英无动于衷,灰袍人小心翼翼的伸出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怯怯的拉过李昭英的左手,小心的替她戴上。灰袍人双眼端正,神色肃穆,尽可能的避免着肢体上的接触。
畏畏缩缩的替李昭英戴好手链,灰袍人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恍恍惚惚间,灰袍人想起了那段久远不可追忆的传闻。
戴好手链的李昭英继续木然的前行。紧跟其后的厉风本欲截下灰袍人问个究竟,却突觉几个混混把毫无知觉的李昭英架入小巷,只能放弃心中的想法,急奔向前。
到得古玩街里,四周哪有什么灰袍人的身影。厉风面无惊异,并不理会,冲着李昭英的方位直奔而去。
“小妹妹,是不是失恋了?没关系,哥哥安慰你。要是不够,这里还有许多人呢!”一个小混混满脸**的拉着李昭英。
“没错,没错,哥哥们可有的是精力呢!”旁边的几个混混怪笑着附和。
被拖进小巷的李昭英毫无反应,几个小流氓对视一眼,怪笑着动起手脚来。
当外衣被脱去时,夜的清凉终于令李昭英清醒过来。夜幕中响起李昭英惊慌恼怒的尖叫。
一瞬间,李昭英手腕上的银链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令李昭英的双眼瞬间失明。
光芒敛去,四周哪里还有小混混的身影,只余下满地的鲜血、肉块儿,一阵血腥气扑鼻而来。
“这是我干的?”惶恐的李昭英弯腰呕吐,不禁想起外公的话。难道自己真的是魔王?妈妈,孤儿院里的清阿姨、那些小伙伴,还有阿澜,难道他们都是被我害死的?绝望淹没李昭英的心头。
“昭英,你没事吧!”迟来的厉风顾不得检查手链的怪异,把李昭英半拥入怀里。
“我想我真的是那个魔王!”李昭英神色绝望,瑟瑟发抖。
厉风不以为然的轻声冷笑:“别胡思乱想,别人说你是,你便是了?记住,你就是你,大家喜欢的李昭英,仅此而已!”
“那你也喜欢我么?”李昭英希冀的望着厉风,像即将抓住长木的溺水者。
“喜欢,当然喜欢,而且喜欢的不得了!”厉风表情夸张,眼神却无比认真。
苍白的小脸泛起甜蜜的笑意,却又很快被嗔怒代替:“那冷芸呢?”
“以前倒很喜欢她!”厉风突然显得有些颓唐。
“现在呢?”李昭英的神色一冷,眼中竟然含着些许愤恨。
“现在也有些喜欢,”厉风侧过脸,自嘲,“但她并不喜欢我,更不会嫁给我。而且,即使她愿意,我也不会娶她!因为我们不是一类人!”最后两句声音虽轻,却说得无比肯定。
心潮大起大落,李昭英又心疼起一脸黯然的厉风来。不过,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舒服:“那萧云呢?陈欣、陈琦呢?还有那个纪检署的性感常委?”
“女人都那么爱八卦?或者说小气?甚或有强烈的占有欲?”厉风不禁在心底暗暗叫苦,只好硬着头皮苦着脸将诸女的事情简略的讲述一遍。
“总之,我与她们没有任何的亲密关系,她们也不喜欢我,更不会嫁给我。这其中也包括冷芸。再说了,我也养不起!”最后,厉风不得不有气无力的做出总结,希望能令李昭英满意。
其实,早在看到厉风一脸苦意的可怜相时,李昭英便原谅了厉风,心中也慢慢好受起来。
心中暗暗得意的李昭英顺势搂住厉风的脖子,把嘴凑到厉风耳边:“那你以后愿意娶我吗?我是说,如果我愿意的话!”声音很轻,还蕴藏着淡淡的羞意。
“等你长大些,再说吧!”厉风尴尬的回答,眼中闪过些许慌乱。
“即使我是魔王,也要把你永远绑在身边。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李昭英在心底恨恨的发誓。
眼见李昭英神色忽忧忽喜,似陷入某种臆想,厉风只好横抱着她离开。望着李昭英可爱的脸庞,厉风不由在心底轻叹:“当你能够展翅翱翔之时,又怎会再眷恋这个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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