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刻薄老头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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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半月,雾洲城终于放眼在望。命随行军士在城外驻扎,厉风随何文相、贺武督、白掌柜等人入城。
刚到米行,**还没坐热,厉风就接到白掌柜的禀告,说是百花谷的诸位仙子有事求见。
随白掌柜来到客厅,只见手执铁杖的瘦高老妪坐于客首,身后站着两位面带白纱的妙龄女子。
“老身百花谷玄心见过公子!”老妪起身。
“婆婆客气,快快请坐!”厉风一脸不敢当的上前虚扶,“白掌柜上茶没有?怎么不给两位姐姐端茶上座?”
望着厉风一本正经的小脸,玄心不禁目露慈光:“不用,这是规矩,就用不着费神了。”
“那好吧,”厉风一脸犹疑,“不知婆婆找我有事吗?”
“敢问公子是否于日前从五谷老儿手中得取本派至宝紫虹剑?”玄心正色。
“是啊!”厉风一脸单纯,“不过前几日扔在茅坑里了。”
“你!”老妪身后的两名女子抬手拔剑,却被玄心喝止。
“不知公子为何会如此做?”玄心面露厉色。
“是缺孙子老头儿让我这么做的,”厉风一脸委屈,“他说那剑本为闺房之物,沾了女人的月红,不吉利。还说那剑实为邪物,连豆腐也无法斩断,只有趁早扔进茅房,方可去除秽气,否则会被厉鬼缠身。”
“缺孙子老头儿是?”玄心一脸不解。
“不就是您说的五谷老儿呗!”厉风道。
玄心大点其头,却又故作不解:“难道公子就没试过那剑?”
“自然试过,”厉风愤愤然,“在我属下手上倒能发出剑气,可到我手里却连一棵小树也砍不倒。我那属下还说那剑是什么神兵,说我只要苦练个十年的内力,将来就可以天下无敌。可我哪有那个闲功夫?还十年呢?所以我就按着老头儿的话把它扔茅坑里去了。”
玄心凝眉沉思,六神无主。
“就是,就是,”庞拓在一旁帮腔,“婆婆,你不知道,当时用剑换解药,我看那老头不但一脸不舍,还满脸诡笑。以他的龌龊本性,指不定一直跟着我们,就等公子扔剑,好把剑捞回呢!”
“换解药!”
“哦,是这么会事。”庞拓当即把众人与五谷老儿的“过节”娓娓道来。
末了,庞拓还添油加醋的道:“婆婆你不知道,那缺孙子老头还骂你们呢!他说紫虹剑是破铜烂铁,却被一群大**的傻村姑当宝。他还说你们只配在家喂猪奶孩子,根本不该出来丢人现眼,都一副傻不拉唧的模样,却还要找尿片儿把脸蒙着,肯定是样貌见不得人。他还骂你们**,是青楼里的垫脚……”
“住口,”眼见庞拓越说越过分,玄心的脸色越沉越黑,厉风赶忙暴喝,“住嘴庞拓,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又不是我说的,是那五谷老儿说的!”庞拓一脸委屈。
“住口,”厉风厉喝,“婆婆,别听他瞎说。那老头只是骂紫虹剑‘破剑’,骂你们‘胸大无脑’、‘骚婆娘’,仅此而已。白掌柜,我说的是也不是?”
“玄心前辈莫要动气,少爷所言甚是,那五谷老儿的确只骂了这三句!”白掌柜一脸正气,倒像将赴刑场的慷慨义士。
“还不是一个意思。只不过一个好似作文章,一个好似市井话罢了,”庞拓委屈的嘀咕,“那老头嘴毒着呢!当初我们上酒楼,既没招他又没惹他,还不是被他骂!”
刚平下气的玄心怒气徒升,身后的两女也把牙齿磨得呲呲响。
“老身告辞了,多有打扰,还望见谅!”这话玄心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玄心走后,庞拓不禁扯着厉风的衣角心虚的问:“少爷,她们不会知道我夸大其词,反过来找我麻烦吧!”
“以后别再乱说话,”厉风教训道,“至于找麻烦,应该不会吧!”
“你说她们是信你还是信那个老头?”厉风轻问。
“应该是信我吧!”庞拓不确定的道。
数日后,雾洲城附近的青木镇。
五谷老儿一边狂奔,一边解下葫芦,欲滋润一下自己干渴开裂的嘴唇。拔开木塞,这才惊觉其中无酒。把葫芦往后一扔,五谷老儿扯着干渴的喉咙嘶吼:“我说玄心老尼,你们已经追了我五六个时辰,就不能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那好,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眼见身后的弟子体力不支、摇摇欲坠,又饿又渴的玄心不禁停下脚步。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五谷老儿一脸不耐,“女人就是麻烦。”
“你是不是唆使前几日的豪门公子将紫虹剑扔进茅厕?”玄心诘问。

“他真把那破玩艺儿扔进茅坑?扔得好啊!我就说嘛,茅厕还真是那玩艺儿的最好归宿!快告诉我在哪儿,哪日我也去蹲几次!”五谷老儿满脸快意。
“前几日你在何处,干了些什麽?”玄心尽力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不巧了,前几日我正在蹲茅坑。因为中了那贼小子的毒,我可是连蹲了几天的茅厕,指不定,我还在扔紫虹剑的那个茅坑蹲过呢!”五谷老儿哈哈大笑。
蹲茅厕能连蹲几天?玄心不信。
“你是不是骂我们胸大无脑?”玄心双目赤红。
“无脑嘛,那时肯定的,胸大嘛,我就不敢肯定了!”五谷老儿贼笑。
“好!五谷老儿,我告诉你,咱们百花谷自今日起与你不死不休!”说完,玄心满脸煞气的带众弟子离开。
“有必要玩这么大么,”五谷老儿不满,“管她呢!先找点酒喝喝。”
这日,厉风正在房内批阅文书。
刚把浏览完的文书扔给庞拓加盖玉印,贺武督拿着两份文书急匆匆的冲进来。
厉风接过其中的一份粗粗一看,很好,全是关于南宫世家的信息。要想从南宫府上取得被视若传家宝的九龙璧,不事先弄清楚情况怎么行?兵法有云: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所以厉风早在数日前便派随军的车前骑(似斥候)前往打探,四处收集信息。
眼见厉风看得入迷,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回神,等不及的贺武督只好小心打断:“启禀公子,属下还有一事急需禀报。”
“有什么事,说吧!”厉风放下文书。
“这封御令是否太过儿戏了?属下认为不宜执行。”贺武督面有惴惴。
厉风接过一瞧,正是自己昨日签署的御令:着各县府及麒麟军各部,急令找寻一名4~10岁女童,其背有十字花纹,一经发现,即刻送往御主府。
厉风沉吟,把御令往桌上一拍:“你说的没错,武阁和疏密院都忙着改革各项政务,现在执行这条御令的确太过儿戏。庞拓,你去将白掌柜请来。”
“好!”庞拓把玉印一扔,欢快的冲出去。
不久,白掌柜已至门外。
“小人拜见少爷!”
“白掌柜,此地的米行如何?”
“尚佳,粮仓也正按少爷的指示扩建中。”
“哦,你先看看这条御令吧,”厉风将桌上的令状一递,“我打算将此事托予米行办理,但不得太过劳力伤财,最好不要引起慌乱,可有良策?”
白掌柜接过令状细细一览:“敢问少爷找寻此女为何?”
“充作婢女。”厉风面色如常。
一旁的何文相、贺武督没有再出声,神情自若,目光平视,好似突然患了失聪症――规劝少主的言行是其职责之一,花那么大的动静找一个婢女,可不是一个明主该为的。
“少爷放心,我即日便发令下去,必定迅速办妥此事。”白掌柜成竹在胸。
“好,找不到无所谓,切不可以狸代猫。”厉风不放心的吩咐。
“小人省得,”白掌柜肃颜,“不过恐怕还需要身边的两位大人稍作配合。”
“你们三人商量着办!”厉风向何、贺二人送上一个警告的眼神。
三人领命。
翌日,一条命令发往各地米行:悬赏找寻4~10岁女童,其背有十字花纹,提供消息且确定属实者,赏银十金。
第三日,一条公告从疏密院发往各地:兹各地米行找寻女童一事,切不可造假,若发现有人提供不实信息或伪造花纹者,罚银十金,充狱三年。
第四日,武阁向西川府各处公布:兹找寻女童一事,为恐有人作假,特悬赏百金,举报他人作假,一经确定,即刻布赏。但凡作假者,一律斩首示众。
然而,厉风等人仍然低估了金钱对于世人的吸引力。命令一经发布,一场混乱就此暴发。不少人用刀具在自家幼女身上雕刻十字花纹意图领赏。更有甚者,刻意提供假消息,再由亲友前去举报,以图百金。最终,厉风不得不取消赏令,停下这场虎头蛇尾的闹剧。
不过,此乃后话,且不细表。总之,厉风利用大权第一次大范围寻找“李昭英”的行动以失败告终。
(致歉:小狐因为接连收到学校的警告,现面临退学的窘境。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将会中止更新。但请大家放心,小狐一旦安顿下来,一定第一时间恢复更新。作为补偿,小狐将于最近的几天内在每天一更的基础上尽量多发几章,以至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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