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入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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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里,黑白毛色,额间有一摄红毛的狐狸冲着雪白长毛鲜红眼睛的兔子横眉立目、呲牙裂嘴。
"无痕,说,你到底带不带路?"狐狸双手叉腰,凶凶地冲无痕嚷嚷。
白兔缩在墙角,不要啊五师兄,那人很凶的,会打我--
"他会打你难道我不会帮你吗?乖乖的,快些带路!不然我可就生气了,取你内丹出来吃了。"花间练过半调子读心术,看出那只胆小兔子的害怕,一手拿了大捧一手拿了铁棍,不容得胆小鬼不听话。
"你说从你小的时候到现在,我帮了你多少次了?为了你跟那只凶狗和坏猫斗,哪次不是把我斗得遍体鳞伤的?你的魂吓跑了是我拼了命少了十年修行给你找回来的,你的腿被狗和猫弄断了也是我帮你接上的,就拿你当时被御风差点吃掉,也是我叫来大师兄把你救下来的,再加上你被那些人带走,也是我想办法救的,还被那只凶狗咬了一口,还被那些拿刀拿剑的人打伤了。师傅以前说过: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照这种说法,你早就该乖乖地把内丹双手捧上让我吃了长一百年修行了。想想我都觉得我亏得慌,就连御风想让我帮他做点事我都得要点报酬,哼!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问你要个内丹你都不给。现在让你帮我带路也去吸点人血弄点龙气长点灵力你又不去,你这个知恩不报的小妖精!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胆小鬼!你这个无情无意的死东西!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坏家伙!你这个¥%*。。。(%!¥(%。。。%%!。。。。。。你到底去不去?若再敢说句不去,我就把你开腔,这次是真的要取你内丹!"
呼呼,骂了这么多,口渴。
"你给我在这呆着不准动!"凶凶地叫唤,然后跑到水池边趴下去伸出舌头舔水润润嗓子。
无痕也口渴啊,被吓得骂得流那么眼泪,体内水分也少了不少,舔舔干干的嘴,小心地往水池边移。
"动什么动?又想逃?!"狐狸很警觉,扭头凶他。
"呜--五师兄,我也渴--"可怜巴巴委委屈屈整个一受气包的小模样。
花间骂道:"就是你老是这个样子才被人欺负,要是换了我,怎么着也得挠他们两爪子。告诉你多少遍了?要抬起头,别动不动就哭,只会哭的小妖只配让别的妖取了内丹。过来,喝水!"
无痕趴下下喝水,太高了,够不着,撅着短尾巴,往下使劲伸,瞅着水面越来越近,**上一疼,被花间揪了尾巴提溜起来,耳朵边又是一顿臭骂。
"笨蛋想死啊,离水面那么近,掉下去怎么办?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就掉下去淹死了,就算你身上有龙气也不管用,龙气是护着人的,可不是护着妖的。你怎么这么笨啊?不会变**形吗?"
无痕缩着脖子捂着揪疼的尾巴,变**形,趴在水边去喝水,结果又招来一顿骂:"你笨啊,变**不会用手掬了水喝啊,就这样把头伸水里,不怕被呛着啊,笨啊笨啊,我这么聪明,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师弟?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兔子啊?你现在是妖啊,妖!懂不懂?有法力的妖!虽然比不上人,可比人要有本事得多,再修练修练没准就成仙了!哎呀气死我啦,你真丢妖的脸!"
不行,又渴了,再喝点水。
"呜--花间师兄你别再骂我了,我带你去不就行了嘛,呜呜人家不想带你去也是因为那里太吓人,到处是瑞兽到处都是人,连屋子里窗户上都有照妖镜镇妖剑,床上也有避邪的绳结,我还是披了那个天子的衣服被他抱进去的,到了他的屋子里连个头发丝都不敢露出来,让他把屋里所有的镇妖照妖的法器全收了才敢出来。不然早就现了原形被人弄死了呜呜,人家是担心你才不带你去的,怕你再有危险,呜呜--"
无痕放声大哭,骂就骂吧,反正人家就是一个只会哭受欺负的小妖,连师弟小白都比自己强。
花间立刻眉开眼笑:"哎呀别哭了,原来你是担心我啊,你早说啊,害得我费了这么多口水骂你半天,得让我用多少美颜润肤水才能保养过来啊。没关系你别害怕,你现在身上有真龙天子的龙气,那些瑞兽不敢对你怎么样,你也可以使出法力了,也不用怕那些人了,咱们去找那个天子,我只要小小地吸他一口血也就有龙气了,更不用怕那些人啦。快点走啦,早去早回,回来还能赶上吸取月华。"
不分由说,咬了无痕的衣摆就跑。
"那个,花间师兄,你可以变**再跑啊。"
"啊!果然笨是会传染的,罩你太久了,连我都变笨了。"
"。。。。。。"
"走啦走啦,趁现在大师兄正在看二师兄三师兄,咱们快去快回,别让他发现啦。"
刚入夜不久,一弯新月斜斜地挂在天边,城里大街小巷空无一人,家家户户漆黑一团,一丝灯光也没有。以往的一声犬吠百狗和的壮观不复,只有秋风打着旋打着早落的秋叶。
皇宫里灯火通明,不时看到拿刀挂剑的侍卫巡查。如果两只小妖在人间生活过,一定能看出这里戒备森严,比以往严好几倍。
不知道那个天子住在哪里,上次来的时候可是从头包到脚被抱进来的,只好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
很多屋子里都有人,而且屋子越漂亮里面的人也就越好看。大部分都是几个穿同样衣服的男的守在外面,几个穿同样衣服的女子围着另一个穿得与众不同的女子。
还有几个男的几个女的在服侍衣着华美的年轻的年幼的男子。
这么多人,一天得吃多少鸡啊?
(这么多人,一天得吃多少青菜萝卜啊?)
花间和无痕脑子里同时闪过一句话。
这个什么天子真是富,家里有这么多的人。
瑞兽早就感觉到了两个小妖的气息,就算他们现在用了隐身术,那妖气是怎么遮也遮不住的。做势欲扑,可又被妖气中隐隐带着的龙气和仙气挡了回来,怎么回事?这好像是帝王身上才有的龙气和天神的仙气啊?
瑞兽糊涂了,不敢轻举妄动,万一错伤了帝王和神仙,丢脸不说,还会被重得地处罚,会被罚到魔界扫地,任众魔欺凌。
花间开心地看着周围不甘而无奈的瑞兽,冲它们扮鬼脸吐舌头。怎么样,没办法了吧,就是不用狗血人家也进得来。被恶狗咬的伤是借了司命的法力治好的,无痕身上点滴的龙气是从人间帝王身上得来的,我们身上还抹了靠仙茶幻化**的淡若的眼泪,哈哈,看你们能奈我何!
嗯?前面那个很高很大的房子周围围的人最多,瑞兽也最多,那是什么地方?
拉着吓得挪不动步子的无痕悄悄靠近那里,走过无可奈何的瑞兽,走过毫不知情的侍卫,走过瑟瑟发抖的太监宫女,趴到门口往里看。
里面的人跪了好几个,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人来回转圈,脸色铁青,大声训斥着下面跪着的一众大臣:"笨蛋,朕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小小刺客都抓不住!已经过了三天了,你们自己说过:城门封闭,守备森严,他们就是只蚂蚁也逃不出去!可是现在呢?人呢?刺客呢?你们倒是把他们给我找到啊?"
怦!摔了个茶怀!
茶怀碎片迸到几个离得近的大臣的额上脸上,鲜血直流。
呀!好凶啊。就是那个把无痕掳走的人其中的一个,是不是那个什么人间帝王呢?哈,又看到了一个,在那跪着呢。
--咦?他说了些什么?没听清,离近点。
--不行啊,会被发现的。
--傻子,他们肉眼凡胎,看不到咱们的。
--可是,里面有瑞兽啊。。。。。。
--笨!这外面也有啊,它们现在不敢碰咱们的。
偷偷进了屋,躲在柱子后面竖起耳朵再听听。
"皇上,抓刺客是宫中侍卫和刑部衙门捕快的事情,您就是把臣等都杀了也于事无补。而且那些刺客听说都是高来高去,只怕是封了城门也挡不住他们。臣今日听说,宫里一名侍卫当时被空中洒下的狗血淋身,只怕这三人不那么简单,臣以为,还是请东城清凉寺和高僧和城北清虚观的高人来看看究竟。"
"徐沐,你是说宫内出现了妖孽?一派胡言,朕是真龙天子,即位十余载,还没见过什么神鬼妖魔,如果真有,那倒要见识见识它们的鬼蜮伎俩对朕有没有用!"
"皇上,臣有话想私下对皇上讲。"
皇帝如电的目光盯了徐沐一会,挥手叫跪在地上的一众人先各自回家。
众臣个个擦着汗,把感激的目光投向徐沐,然后赶快离去。
花间无痕缩到柱子后面。
花间皱了眉,心想:咦?这个人好像从哪里见过啊,声音也挺熟的,是谁呢?是哪里的小妖变**了呢?怎么身上一点妖气也没有呢?
"启禀皇上,那日臣与皇上和十八王爷在林中迷了路,王爷射中了三名刺客中的一人,后来出现的那个年轻人,臣当时就觉得眼熟,好似从哪见过,后来听到他的名字,花间,又觉得好似从哪听过。臣与皇上回到城里,一直在思考着这事,直到昨天吃晚饭时看到桌子上放了一盘清炖全鸡,突然想起那个被狗咬的人很像是臣二十年前所见过的一个人,当时臣布衣,他骗了臣两床被子,又杀了臣的一只鸡。。。。。。"
"王八蛋,居然是你!什么是我骗你的被子,明明是你送我,鸡也是你请我吃的,哼!你还亲我好几口,还打我,还骂我!快还我鸡!还我好几百只好几千只好几万只鸡!"
屋子里突然响起了暴骂声吓得两人呆若木鸡。
"五师兄你怎么说话啦,这样都被人发现啦--"
"什么人?"
"快来人,有刺客!"
殿外登时纷乱起来,众多侍卫蜂拥而至,瑞兽也做势欲扑。
侍卫倒不怕,只是瑞兽难缠。它们保护皇帝,对皇帝有害的东西一律清除。两个小妖不开口时还好,身上气息能迷惑它们,这一开口,妖气立刻被冲散了仙气和龙气,瑞兽不再疑惑,张开大嘴扑过来。
瑞兽的祥光牢牢锁定两个小妖,逼得他们现了身,所幸还没现了原形,只变**的模样。
花间见势不好,脑子一转,抓了无痕往皇帝身上一推,自己也跟着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皇帝。
这下屋子里谁也不敢乱动。
"是你们?"皇帝和徐沐都认出两人。
"刺客!杀了他们!"
"不要啦!"花间可比无痕机灵多了,大叫:"是无痕想来见你,他说他咬了你一口心里过意不去,非要拉着我来找你赔礼,而且那天我和师弟无意间惊扰了你,也过来赔礼。呜呜--别推开我,我会死的呜呜--"
花间死死地扒住皇帝的胳膊,无痕被他挤得都快没气了。
千万别把我推开啊,瑞兽就在我身边啊,你只要把我推开了,它们就会吃了我啊啊啊--
花间吓得脸都青了,点漆似的黑眼睛带着哀求透着惊惧死死地盯着皇帝,求求你救我吧。
转过脸来看徐沐,立刻想起他叫什么:"陈沐,你救我,不要叫我死,我不叫你还我鸡了,也不怪你叫人打我骂我了,呜呜--救救我。"
一声陈沐让徐沐完全想起了过去,想起了这个漂亮古怪的少年说过的做过的令人磨牙的话和事。
陈沐,我以前叫陈沐,快二十年了,大家都叫我徐沐,而我的本名叫陈沐。
"皇上,这的的确确是臣刚才说过的那个人。"
"松手,你快把他挤死了,快松开。"皇帝看着怀里无痕被挤得脸都紫了,大声呼喝。
"你先让他们都退下,不对不对,让这些人和其他的东西都退下,不然我不敢松手。"
"什么叫屋里的人和其他东西?!"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不管啦,你就这么说嘛。"
皇帝其实也不好受,无痕的脑袋正顶在他胸口上,顶得他喘不上气,只得按花间的吩咐说。
霎时间,侍卫和瑞兽全部退出门外,包围了门窗等一切能逃脱的地方,屋顶上也跳上不少人。
花间终于松了一口气,松开死抱着皇帝的手,无痕一声不吭,软软地倒在地上。
"喂,无痕,你怎么了?醒醒!"蹲下去捏无痕的脸,捏完了又拍,拍完了再掐。
他的手又快,还没等皇帝和陈沐有什么动作,无痕的脸已经被弄得红一块青一块了。
"你干什么!"皇帝抱起了无痕。
天意难违
怎么才能让他醒呢?
"来人,宣太医。"皇帝抱着无痕转了两圈,想想没地方放,只好放在龙案上。
什么是太医?好奇狐狸宝宝赶紧向徐沐(现在应该叫陈沐了)寻求答案。
陈沐解释了半天,解释到冒火,还是无法让从没生过病的小妖精明白太医是干什么用的。最后还皇帝烦了,叫他住嘴。
花间眼珠子转啊转,跳过去扒住皇帝说:"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啦,我有办法可以让他马上醒的。"
"什么办法?"陈沐先表示怀疑,二十年前的初识让他已经充分认定,这个古怪少年除有把人气死的本领外别的本领一窍不通。
"什么办法?"皇帝开了龙口。
花间大眼睛望着皇帝的手腕,满脸期待地说:"叫我吸你几口血,再喂给他,他就会马上醒来。"
陈沐恨不得一把将他捏死,敢吸当今天子的血,不想活了。
皇帝掀开袖子看自己包扎好的手,阴森森地说:"你这句话该灭九族。"
花间又望着陈沐,让他解释一下什么是灭九族,为什么要灭九族?
陈沐装没看到。从刚才为他解释什么是太医已经明白了,这少年的气死人的本领只怕又水涨船高,比二十年前高出不止一倍。
同时也很奇怪,这个人怎么二十年间一点没变,而且还是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说好听点是天真,说难听点是蠢笨无比。
花间想吸皇帝血的念头越发的炽热,真的好想去咬一口啊,好想把身上的禁印破掉啊,待自己的妖力全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心中强烈的想法让他血液流动加快,脸色变得娇艳无比,眼睛黑越越的,闪动着莫名的亮光。他长得又好看,宛若动情的模样叫君臣二人看了心跳不已,情不自禁受了魅惑。
一步一步离得皇帝近了,慢慢地伸出手去拉起皇帝的手,尖利的小牙齿露了出来,淡红的舌尖轻轻地扫过红唇,马上就可以咬到了。
"发贱,你干什么?!"陈沐出声,打断了花间的吸血大计。
陈沐心里咬牙:这个家伙怎么一副花痴模样?二十年前把我的生活扰得一团乱,二十年后又想勾引皇帝吗?休想!
皇帝也醒悟,下意识地把手缩到背后--这漂亮小伙子怎么一副想吸人血的样子?
花间气得身子都哆嗦了,哎呀呀,就差一点点就能咬到了啦,呜呜死陈沐!赖了我几万只鸡不说又坏我好事,姓陈的,我跟你没完!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哼!我就不信,凭我的花容月貌,勾引不了这个天子,吸不了他的血。
想一想别的妖精怎么做的?嗯嗯嗯,以前在凌霄山上有一个被天雷劈死的母狐狸精,她是怎么达到自己的目的的呢?哎呀,都怪大师兄不喜欢她,也不让他们同她多接触,只是偷看过她迷惑过当地山民,吸取他们的元气,只偷看过那么一次,就被大师兄发现了,好好地罚了一顿呢。那顿**板子打得可真狠。
眼睛转哪转啊,眨啊眨啊,慢慢地浮出了淡淡的雾气,好似清晨笼罩在湖面上的薄纱般的雾岚,青黛色的眉峰慢慢地在眉尖拧出哀怨的形状,娇艳的红唇嘟成了红樱桃,头半垂着,从肩头向皇帝斜斜地投出一道含愁带嗔的目光。
陈沐只觉鼻头一热,赶紧捂住了鼻子。同时心跳加快:这。。。。。。这。。。。。。这哪是人啊,分明是个妖精。。。。。。居然魅惑若此。。。。。。居然。。。。。。居然这么看皇上,居然不这么看我,真。。。。。。真是大胆!!!
实在忍不住,一把揪了花间,对着皇帝说:"皇上,臣要拉此人去审问,等问清他们来历再向皇上细述陈情。至于那个人,皇上还是亲自审问吧。"
若照平时,陈沐怎么也不会说出这种没条理的言语,今天可能是中了邪,看到花间望向皇帝的目光,竟然让他怒火中烧,恨不得过去将皇帝狠狠摇他两下,再踹上几脚。(芊:你怎么不去踹那只勾引人的狐狸?陈沐:你以为我会饶得了他?)
皇帝被那一眼看得也是小腹发热,恨不得一把扑了花间好好蹂躏一番。他久经花丛,御女无数,说实话,少年男子也有过几个,可真没见过这等精灵古怪撒泼耍赖性烈如火鬼魅多变之人。
正想着:留下这个叫花间的小家伙承欢也不错。
陈沐一席话像给他浇了一桶水,让他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正容沉脸,点点头,道:"也好,徐爱卿审得清楚了,明天再告诉朕。"
花间扭头问:"咦?你不是叫陈沐吗?他怎么叫你徐爱卿?还有,他为什么每句话都带着朕啊?朕是什么东。。。。。。?"
徐沐一把捂了他的嘴,把下面的字挡了回去,用力拖了他往外走。
花间大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皇帝看着那个拼命挣扎的人被拖了出去,看着那徐沐带着他走出宫门,穿过临大敌的侍卫,消失在夜色中,心里还有点可惜,过了好一会才想起一件事:为什么徐爱卿不让那些侍卫帮他拖走花间呢?
回过头,看着无痕还躺在龙案上,案侧烛火透过薄薄的罩纱照在他脸上,照得肌肤如染上一层**,长长的睫毛小扇子般在眼下投出一道长长的阴影,娇嫩的红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线晶莹的兔子牙。
就是那两颗兔子牙,先是咬了他的大腿,又咬破他的手,当时气得恨不得掰了那两颗牙,现在看上去,却显得那么可爱,那么温顺,散发着不知名的诱惑。
看着看着,腹下又是一阵发热,血液冲向了一个地方。把小家伙抱起来,来到侧殿,放在龙床上。
服侍的太监宫女还没等围过来,便被皇帝挥手让他们退下。
太医这里抱着医箱气喘吁吁地赶过来,搅了皇帝的好事。
若不是皇帝也想让无痕清醒,听怕太医怎么来的又要怎么回去了。
给无痕搭脉。
再搭搭,还是异于常人,依他数十年行医的经验,从来没有遇过这种脉相。
"皇上,这个人脉相奇特,不。。。。。。不像是。。。。。。"最后一个人又咽回了肚子里。这个昏睡的少年红红白白的脸,触手温热,灯下还有人影,哪里像鬼呢?
冷不防,少年睁开眼,把老太医吓了一跳。
"你摸我干什么?"少年清亮的嗓音在问。
皇帝的心放下来,说:"你刚才被挤晕了,朕叫太医过来为你诊治。"
是这样啊。无痕放下心,向四周看了看,问:"我师兄呢?"
皇帝的心又跳得快了一点,说:"他被徐爱卿带走了。"
老太医实在忍不住,插嘴问道:"那个,小。。。。。。小。。。。。。你的脉相老。。。。。。老朽从未见过,能不能问一下,你是。。。。。。是。。。。。。什么。。。。。。"
这话实在难问出口,可又不得不问,皇上千万别生气,老臣也是为了皇上好哇。
无痕心里一惊,知道这老头有点怀疑自己的身份,看看老头身上也没妖气也没别的什么,只是平平常常一个人而已,为什么会对自己起疑呢?
"我是无痕,我是修道的小道士。"不知道骗人会不会被雷劈啊,可能不会吧,五师兄经常骗人的,也没见天雷劈他。(芊:那是那只狐狸每次都往你大师兄怀里躲。)
"哦,原来是修道的真人。怪不得脉相奇特,老。。。。。。老朽生平未曾见过。"
小兔子缩缩头,吐吐舌头,人的本事真大,光摸摸手腕就差点让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不过人也真好骗,一句话就骗得他消了疑心。
皇帝见他这个可爱样子,挥手叫所有人下去。
低垂的帐幔里传出如此的话语。
"你的皮肤真滑,真嫩,怎么弄的?"
"五师兄经常给我用药调理,他老说我长得不好看,皮肤粗,配不上他,要我长得好看些。"
"是吗?嗯?什么叫配不上他?他想对你做什么?"
"不知道啊,我很笨的,五师兄老是骂我,不过他对我可好了。"
"嗯,以后我也会对你好的。"
"不会吧,你这么凶,还打我,还咬我。"
"不会了,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疼你。"
"嗯~你的手干什么啊,摸我做什么?"
"你喜不喜欢?"
"不。。。。。。啊。。。。。。不知道。。。。。。"
"。。。。。。有人摸过你吗?"
"有,五师兄经常摸我~~~~啊--你捏疼我啦~~~~"
"他摸你干什么?"
"那你摸我干什么?"
"我摸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什么是喜欢?"
"喜欢就是。。。。。。%%¥%#¥%。。。。。。)*(+¥#。。。。。。你懂了吗?"
"不懂。"
"那就别问了,乖乖的,别说话,让朕好好喜欢你。"
"我不要这样,我想见五师兄,呜呜~~~"
"别哭,乖,明天就让你见。。。。。。来,让朕看看十八弟射伤你的地方。"
"呜呜--不用看了,已经好了。"
"不可能,刚才朕忘了让太医给你治伤了,来,让朕看看。。。。。。"
"喂,不用把我的裤子全脱下来吧。"
"怎么可能?怎么一点痕迹也没有?"
"都告诉你已经好了啦,你都不信我。"
"不对,朕一定是眼花了,让朕好好看看。"
"呜--你怎么看这里,明明是**有伤啊你看前面干什。。。。。。你别摸啊呜~嗯~呜呜--"
"喜欢吗?"
"呼呼,不知道,很奇怪,怎么会这样?"
"你自己没摸过?"
"嗯嗯~没有啦~~怎么~会~这样?啊嗯啊~~"
"。。。。。。很舒服吧,一会让你更舒服。"
。。。。。。
。。。。。。
。。。。。。
"哇~~~~你骗我!疼死我了!呜~~~~~~~"
"你别哭,一会就不疼了,你忍着点。"
。。。。。。
。。。。。。
"我再不相信你了,你~~呜呜呜~~~~我要大师兄,我要五师兄,呜呜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你别再动了我以后再也不咬你了,呜呜放了我吧~~~~~~五师兄救我~~~~~"(狐狸哭:无痕不是我不救你,是我现在自身难保~啊痛~~)
皇帝不住地喘气,要这个小东西的感觉真好,叫他一次怎么能够?
陈沐急急忙忙抓了花间往外走,失去了皇帝龙气的庇护,凡人侍卫没动手,瑞兽可不客气,张口就给小狐妖来了一下,花间啊地惨叫,只觉得身上灵气从被咬的地方流出去。
不要啊,不要再咬我,再咬我的法力就维持不了原形啦!
陈沐不知道花间为何出此惨叫,停下来看他一眼,借着侍卫手中灯笼的光亮,看见花间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神情又是痛苦又是恐怖,死死地盯着黑暗中的什么东西。
瑞兽又扑过来,张开大口,花间纵然再机灵百变,也抵不过瑞兽的袭击,又是一声惨叫,伏在地上抖成一团。
四边瑞兽慢慢地逼了过来。
陈沐不知道他在怕什么,想拖起他,却见这个飞扬跋扈气死人不偿命的少年抬起脸来,泪水横流,哀求道:"快把我带回那间屋子里,没有那个人的庇护,我会被它们咬死的。"
陈沐问:"是什么咬你?我怎么看不见?"心里生气,还想去勾引皇上?休想!
花间哭道:"求求你,它们好多好多,我--啊--"
又是一口,已经第三口了,花间痛得浑身发抖,大声哭叫:"不!不要再咬了,以后我不敢了,求求你们,不要再咬了,呜呜,大师兄,救我!"
一阵清风轻轻地袭来,发现两个小妖不见的洛云和司命终于赶到,在最后一刻救下了花间。
瑞兽感受到仙气,终于不甘心地退下,看着那两个隐身的飘然出尘的仙人和半仙之体为那只妖施展法术。
怪不得这么大胆,敢闯皇宫禁地,原来这两个妖精有仙人庇护。
花间已经没有力气再哭了,身上被咬的地方让洛云用手抚平,止住灵力流失。
陈沐看不到洛云和司命,只看到花间死了似的软软地伏在地上,身上是土,脸上是泪,头上是汗。从开始到现在只见了他四次,气人的胡闹的嚣张的妩媚的诱惑的,一直都是很强硬的种种神态令人咬牙,却没想到也会出现这一副虚弱无力惊恐痛苦的狼狈神态,突然就撞痛了他心里隐藏最深的名为心软的一根弦,同时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惊艳和被他亲的柔情突然就在心底慢慢地泛滥。
慢慢地蹲了下去,把花间扶到自己臂弯里,拨开散开的长长的发丝,用袖子慢慢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和尘土,露出一直让他念念不忘的漂亮的脸。
花间吃痛失神的眼睛转啊转,看到四周不甘心的瑞兽,又感觉到大师兄和司命的气息,勉强伸出手去拉大师兄。
陈沐半路接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第一次用柔和的口气对他说话:"花间,你感觉怎样?好点了吗?"
可怜的花间第一次弄到没力气说话的地步。
(芊:叫你听话你非不听话,现在知道后悔了吧?瑞兽也是好惹的?活该!花间:什么是后悔啊?芊晕倒)
陈沐抱起花间,叫侍卫护送着,生怕黑暗中不知名的东西再来吓唬花间。
洛云不想在凡人面前露面,只好一路跟着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凡人抱着花间走出了重重宫门,坐上一顶八人大轿,被一些人簇拥着扬长而去。
跟至偏僻的地方,正待施出道术呼风唤雨,弄蒙众人将花间救出来,被司命一把拉住。
"还记得我给花间看命运镜的事吗?花间问的那个人出现了,就是抱着他的那个。"
从袖中取出一本卷册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一处地方让洛云看。
--妖狐花间与凡人陈沐人间四遇,一遇相识,二遇相厌,三遇不识,若四遇不忆前尘则永不再见,反之孽缘天定,天意难违。
洛云看着一点点出现的字迹呆若木鸡,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他他他他可是个男的啊,花间也是只公狐狸,你在骗我,是吧?"
司命冷冷道:"你不是个男道?御风不是只公老虎?他不是也和你有天缘?这世上男子爱男子的人可没少了,后羿大神在凡间若不是错爱了男子,也不会死去,也不会化做星宿在二十七重天上,嫦娥仙子也不会一怒之下常居广寒宫。"
洛云说不出话了,后羿大神和嫦娥仙子在凡间的传说可不是这样,怎么司命说的又是另一样?
司命拍拍他的肩,说:"你还未成仙,天上很多事都不知道,上天也不可能让凡人知道这些。你看开点吧。御风的闭关马上就结束了,你对他的封禁还能撑多久?还有淡若,呵呵,不知道那只老虎会不会让淡若的心愿得偿。还有得你头疼呢。"
洛云的头又疼起来。突然想起:"对了,还有无痕呢。咱们回去找他。"
司命脸上露出奇特的微笑,说:"只怕晚了。"
赶到皇宫大门处,飘身跃上半空,正看到还没学会隐身的无痕白色的小身影歪歪斜斜地施展飞行术,一边飞,一边哭。
洛云心疼的过去抱住了他,无痕一见到大师兄,嘴一扁,放声大哭。
哭声引得瑞兽和巡夜的侍卫纷纷抬头看,洛云长袖一挥,将无痕隐了身,带回畅逸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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