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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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习惯了爬屋顶,只是今天的月亮格外明亮,我终于弄明白了人们常说的那句:十五的月亮,十四圆。
我想家了,可是那家,却回不去了,我想,我唯一能想的,便只有那个毒门老父了吧。是啊,也只能是想他了。我摸着蓝田,心里一片渺茫。
“嗖~~”只听得一阵风声,一袭紫衣在我前面的屋顶轻轻落地,月光下,那面具,泛着银色光泽,慕容子楚?我心中一丝小小的兴奋。脚尖轻轻一跃,落到他旁边。
“你要的东西。”他从背后取下一个缎面包裹的东西,递给我,言语间,听不透一丝神情,戴着面具,依然冷峻如常。
“你?你怎么进得了皇宫?”我轻声道,心里满是疑惑,难道这深宫里,没有高手守卫吗?还是他功夫太高了?
“我自有办法。”他沉沉道,然后从袖口取出一个小瓶,“这是解珠,关山研出的解药,先解红花,其余的毒,要待些时日。”
“啊,我要脱离苦海了吗?”我一把抢过,把它按在胸口,满是欣喜。有了它,我仿佛就看到了自由。也许是被我感染了罢,慕容子楚看着我,竟然泛起一丝微微的笑容。
“义父让你找这个人,这是画像。”他递给我一张薄绢制的画像,上面以血写了几个字,繁体又潦草,我看不懂。反正我知道,这就是那位陆昭仪了,我重重了点了点头,把它收入衣袖。
他见我收好,便要转身离去,我急急唤道,“慕容子楚,为什么那天不来接我?”
“子楚有事,已经送过了。”他略施轻功飘飘而去,转眼便剩我一人呆在那红瓦之上,迎着月光,思绪复杂。“这混蛋,真让人讨厌,好不容易有个说话的人,转身就跑!”我心里嘀咕着,便坐了下来。轻轻打开锦布包裹,竟然就是我让李术帮我请巧匠做的小提琴,心中略喜,连连望那连绵的屋顶。这得要先试下音呢,哪有空地呢?
“有了!”突然,我想到,好像皇帝那御花园就不错,嘿嘿,立马,我脚尖一点,向传说中御花园的方向奔去……
银色的月光,温柔的如水的泄下,月光下,我已经落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虽然是在月夜,毕竟是新到皇宫,平日里也不曾出门去过什么地方,这御花园,也是听那李嬷嬷说的,而且,据说中秋赏月,新封的妃子,昭仪,婕妤,都要去御花园陪太后赏月呢,说赏月也不其然,主要便是要见见大家或是别有用心吧。
月光如皎,洒了一地银霜,月色中,四周隐约的有一丝桂花香,我心下一喜,这皇宫居然有桂花香?不管了,先看看我的琴再说。
哇~~不错不错,我看着那能跟现代器乐名匠媲美的小提琴,心想大好,嘿,像我这样能在古代用小提琴的,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前者了吧。再说了,别人就算仿造了,也不会用呀。呵呵,我满意的抚摸着那光滑小巧的琴声,拿起那弦,慢慢的调起音来~~~
奏啥呢?梁祝?卡农?还是啥?卡农吧。要是奏那卡门幻想曲,光是前半截怕是这半夜,会有人叫鬼了,而且有一段的声音,我个人倒是觉得像鸭子被捏了脖子一样,会让闻声色变,呼吸困难……还是柔和点的吧。嘿嘿,虽然没有听者,但要是真被发现,也没啥了不起滴,还是会有个好印象滴,试试看先~~~
卡农~决定了,慢慢,拉,慢慢,拉~~,我轻轻闭眼,努力的回忆那些久久未记的音符,头渐渐的随着这小提琴发生的声音轻摇轻晃了起来,快快~~拉~,轻轻欢快的琴声,伴着月光,多么浪漫,脑子里,突然浮现……那次和威廉一起在那充满加拿大枫红的花园里,听米克老师教我们小提琴时,他拉的正是这首卡农,那一刻,威廉轻轻拥着我,嘴角轻轻上扬,形成的那个弧度,让我看傻了眼,我不记得是不是因为小提琴声的感染还是怎的,竟然有一种强烈的幸福感。也正是这样,让本来对小提琴并不感兴趣的我,听到了小提琴里那份浪漫,那份优雅,还有一丝幸福。
琴声悠扬,轻快典雅,让我像是又回到了那个世纪的那个时代,只是回忆,却已经让我充满幸福,威廉,你要,比我快乐,比我幸福……

一曲过罢,我收了琴、和弦,轻轻交错,坐在了假山石上,望着月空,满满的月牙如新出的银盆,我想念家门前的那棵桂树,想念姥姥做的月饼儿,想念小时候爸爸跟我讲过那个嫦娥奔月的故事……上面真的住着嫦娥吗?那个捣药的兔儿,现在是不是正在跟嫦娥做着月饼呢?那棵桂树,它现在是不是还很小?那里的桂花是不是很香?
不知道过了多久,是不是自己太出神,直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已经传到了身后,我才猛然惊觉。
“谁!谁在哪?”一个男声响起,我怔了半响,这是个正常的男声,在宫中,能有这正常男声的,只有皇帝,我大惊失色。因为禁卫军的声音是整齐列队的,难道这个时候,皇帝居然也有兴致来赏月?
“啊~”我该不该出声?可是刚才自己明明已经讶异的啊了一声出来,声音刚出,那一袭白影就窜了上来,情急之下,我拉了小提琴顾不上绵盒,就向黑处窜去,不知不觉的就加大了步伐,轻功助阵,竟是急急隐入了百花香草丛中,进入了一小片竹林中,听得耳步没有跟上,我大呼其险的拍着胸脯为自己安慰一番,然后急急寻来路溜去,许是太紧张,居然绕了半天,才绕到了甘露宫。
“回来了?”刚要进门,便听到一声呼唤,我看向柱旁一人,正是‘红玉’,不,应该是说楚月香,哎,管她,就先叫红玉吧。
看她似乎也有心事,我便也会心的让她带路,两人走到一处僻近处,停了下来。
“妹妹,噢,我多言了,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该叫你姐姐还是妹妹。”她笑笑道,哎,她的变化很大,第一次见她时,凶神恶煞,吓得我不轻,这次见她,倒已经是满怀心事的小女人了,此刻她的语言中满是客气,让我心情舒服了不少,对刚才那心有余悸的一幕,倒也是忘掉不少。
“惜,今年18,比你大一岁。”我轻轻微笑道。
“明日就是大赛了,你可有想好明日决选的曲目?”原来她是关心我明日大选的,记得先前她似乎是说不重要。
“这~我心下还未定。”我轻轻言道,脑子里充满了猜测,出去前才谈过,怎么一回来又遇到她?
“所以方才看你出去,你会轻功?”她满脸疑惑的问道,我轻轻一愣,不知道怎么做答,她在监视我?
“我不是在监视你,只是自己有些事,我想告诉你,西门姨娘说那解药已经用完了。我~”果然,这解药只维持得到中秋夜,这个西门毒姬果然恶毒。
“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方才于你谈完话,姨娘就已经捎信来说解药已经用完。”她继续道。
“呵,我怎会不知?过了中秋夜,月香既位,那红玉便是死,惜怎可能不知?只是没想到,转眼间,竟是那么快!”我望着天空叹道,哼,西门姬,你休想得逞,幸好我今夜已经得了解药,你做梦去吧。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是想告诉你,你的毒里,是红花毒加西域勾魂草。我也知道,你是毒门圣女,我已经告诉圣医,让他调解药了,最快后天,你就会解毒了。”楚月香?我打死也不相信,这居然是一门千金楚月香,她居然知道我是毒门圣女?而且她认识毒门圣医关山?噢,上帝~~
“你是谁?你真是楚月香?”我怀疑的盯着她,一步步逼近,直觉告诉我,她,不是楚月香。可是,不是楚月香,她又是谁?
“这~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你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明日你一定要加油,目前三人对你都不利,而且秀女中有人已经视你为眼中盯,只有你争得妃位,你我才都能保全大局。”她连连后退,急急一番话后,居然逃也似的一路小跑溜了。
我刚想追上,可是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忘着她的身影,让我心中疑赎万千,这个楚月香难道真有这么神奇?是怪盗无心告诉她的?还是?可是这都不可能,她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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