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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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要办喜事了,人人都在忙活着置办一些大喜用的物品,就连平平安安也毫无例外,老爹说,是要办慕容子楚的婚事。
是谁?凝月吧,没来由的,我心底一阵的乱。
雪,还在下,这该死的雪,怎么就没完没了,爹说,后天就开始认亲仪式,在仪式上,将隆重的宣布慕容子楚的婚事一事,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总觉得老爹眼角的余光总是瞅着我,我的失落,像是被他一眼看穿,有些惊慌,有些心乱……
有些想笑,来了那么久,除了吃喝睡觉以外,似乎我对所有的事都是漠不关心,后天,原来后天就是认亲仪式,场地在哪?有哪些人?我穿哪些衣,似乎都没有告诉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活着没有一点目标。
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一片感伤,只知道心底的位置当是彻彻底底的没了着落,我想威廉,我想爸妈,我想姥姥,可是,我也分明的知道,这永远都不可能。所以,我想楚月香,除了她,我甚至想起那个所谓的千面君子十二王爷,我想李术,我想红玉,我想起很多人,只是努力的想要去挥掉另一个人的面容。
“小姐,该喝药了……”安安总是很让人出其不意的出现在我前面,那浓郁的药味弥漫了整个所能呼吸的地方,爹爹又为我熬药了,自从下雪开始,似乎没有断过,叹了一口声,还是捏着鼻子喝下,怎能难为了他的一片心意?
扭过头,眼角却不适时地的发现一双黑色的靴子,隐在墙角,心没来由的漏掉一拍,谁?猛的起身想要寻去,却发现,早已空无一人,是虚幻了么?这里,除了爹爹,和关山,已经好久都没有几个人来探访了,是谁?为何要这般鬼鬼祟祟?
“小姐,糖!”安安的话不得不打断我的猜测,忘了吃糖,李术很有心的,在第一次看到我怕苦之外,便让人带了糖来,说让我喝药过后记得吃上一颗,心里莫名的暖意,瞬及流遍全身,李术?他为何对我般好?
“小姐今日可好?”隐隐的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平平对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意是让他别搅了我,却不巧被我扫见,我微笑的朝李术点头,示意他进来。
“想玩雪么?”嗯?难不成这人今天是来陪我玩雪的?
“好!”我毫不犹豫的点头,不禁遇上他那清澈的双眸,满眼的关怀,直直收入我的眼底,我知道,他怕我孤单,来陪我。
“平平安安,去找些东西来。”不待我吩咐,李术倒像是知晓一般,朝二人喊道。两丫头有些面面相觑,却又不好吱声,我一脸笑意,今日倒不会太闷了。
雪地里,一个大男人和三个女人呼天抢地的玩着堆雪人,不时的打打雪仗,虽然有些怪怪的,但李术却不以为然。
看着那刚堆好的雪人,不时的掉胳膊掉鼻的,还没眼睛,我就乐得哈哈笑,他们三人堆的起劲,倒是把我掠在一边,我也不甘失落,倒是在一边没心没肺的吆喝的起劲,指使着嚷嚷这错了,那不行。弄来弄去,那雪人,最后竟堆的比一人还高,看着两丫头冻得发红的手指,不断的哈着热气,脸上的笑容却一丝不减,还有李术,他努力佯装着没事的脸,我一把雪悄悄拽在手里,猛的朝他的后颈灌,不巧这动作,似乎太大,两丫头直接瞪大了眼,竟是忘了手上的凉意,嘴直接成了O型。李术也是愣在了当场,看着我,一动不动。
呃~~~我好像突然记得,这里是讲男女授受不清的,自己居然主动去揭他的脖领,这亲密的举动,如果有外人在,无一不是大跌眼镜了,红了红脸,打算无视他们的表情。因为我找不到什么理由告诉他们,在我们那个世界,可没那么多讲究。

有些小小的尴尬,但没维持多久,李术倒是立马反应起来,一把抓起散雪,便朝我洒来,我呆了半刻,被他洒了一脸的雪花,倒也不甘失落的叫喊:“哇,尝尝我这招。”
两丫头也立马反应过来,“小姐,我们帮你!”边喊边往地上抓了雪去。
闻言,我得意的朝李术一个坏笑,嘿,小子,你完了。操起手中的雪团就朝他丢去。他闻言色变,拼命的边逃边抓雪还击,雪地里,响起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
“阿……阿嚏。”一旁平平不断的打着喷嚏,安安不住的捏着不通的鼻子,我得意悠闲的在一旁画起了画来。哎,终于能体会那熬药人的良苦用心,所谓良药苦口,心里不禁对爹爹熬药一事,徒添几分暖意。
雪已经停了,天边已经泛起了金色的太阳,今早有人传话过来,李术也病了,哎,打一场雪仗至于一个两个都病吗?
下午时分,雪已经化了许多,屋檐滴滴哒哒的滴着刚化的雪水,天果真渐暖了起来,站在屋檐下,远远的瞧见凝月朝这里走了过来,一身劲装,英姿飒爽,不是要出嫁了么?怎么还这身打扮?
我微微蹙眉,进屋倒了碗热茶,即满,她便已经跨了进来,一手竟提了几副药来,刚进门,便一脸关怀的道:“姐姐身体可有好些?”
“嗯,好些了,妹妹这是?”
“给姐姐送来一些御寒的药来,姐姐没事甚好,这药即有驱寒之效,也有御寒之效。”说罢,随手把药便置于了桌上,倒是难为她了,对我关怀颇佳。
很意外的,比先前刚来时,她已经少了很多的语言,此次来这里,原来只是来告诉我关于红玉的事,我心中一阵疙瘩,原来她一直都跟慕容子楚在一起,可是我有些不明白,明明是托负给慕容子楚的事,怎么今天却成了她来告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说近日门内都很忙,也没待多久,就离去了。
披了件披风,我独自行去了山庄那处僻近的月亭,一路小心翼翼,却是心事百般。清晰的记得,当日在那亭中,曾经调戏过慕容子楚,只是不知道那张写有调查户口的纸,已经到了何处。忆起当日情形,嘴角不免一丝笑意,由心底而起,慕容子楚,那憨厚的一面,竟让我几分忍俊不禁。
亭中有人,那人修长挺拨的身形,那有衣着,分明像……
“咳咳……”有些恍神,怎料身后,一阵咳嗽传来,转头一看,是李术,“你怎来了?不是病了么?”
“方才门主找我商议些事情,途遇凝月带些药来,以为你也病了,所以来看看,怎知平平说你出来了,便随你印记,一路寻来。”他放眼望了望,转而看着我,几分关怀流露于表,“这僻近廊亭,确是雅致,难怪你不惜一路湿滑寻了来。”
不经意的,再瞥向那亭内,哪有人影?不禁几分失落,也许自己想的太多,突然有些惊觉,自己为何为了一个身影,如此挂念,不免真是太过多情。
“怎么,有心事吗?”许是我的沉默不语,让李术看出些什么,望着我的眼神,无一不是担忧。
“我想在这里呆会儿。”
“好,我陪你。”
很没来由的,没有反对,也许我是要一个人来陪的吧,空落落的心,最近总是藏了太多的心事,好像这辈子所有的心事,都赶集似的挤了过来。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何而来,只是因为,我放下了一个人,在心底又装上了一个人。只是那个人,总是让我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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