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下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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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叫「自食恶果」,说得真是妙绝!
马上,AJ就要亲身体验这句成语的真谛了!
(如果你是这篇故事的忠实读者的话,虽然很怀疑真会有这种人的存在吗?总之希望电脑萤幕前的你,能够习惯烂作者的每次碎碎念。)
既已忍无可忍,那就无须再忍,然AJ一点也没发觉我阵青阵白的脸色究竟为何?只是他很惊讶为何本来强行要推开他的我,此时一改初衷,反倒紧抱着他不放?
聪明如你,猜到笨蛋AJ的惨兮下场了吗?
冲至喉间的秽物,毫不保留地经过交缠的唇瓣,过继到AJ的嘴里。
AJ一下的神色暴变比我的更难看。他急欲逃离,却被我紧紧夹箝制。
直到天翻地覆的胃袋里全数出清,恢复原本的平静,我才甘心松开AJ。
AJ脸色发青,逃难似地乱窜,要吐掉口中呕吐物,可惜的是有洁癖的他,掀翻房间,压根地也找不到半个垃圾桶。
最后他匆促跑进浴室,大力甩上门。
隔着一道门,清晰可听连连的呕吐声。我大辣辣坐在床沿,抽着一张接一张的面纸,擦拭嘴边残留的胃酸。心里充斥着报复后的极乐快感!
死AJ!这是你罪有应得!
我真的万万想不到,AJ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对同属「雄性」族群的我下这番毒手?也许我该好好审视,那些与他纠缠不清的男人和他的关系了。
(嘿!我并不属于「男人」一族的喔!正确说来,我是属于「男吸血鬼」!)
因为越来越体悟到AJ这家伙的危险性,越觉得此地不可留,我发誓,一旦离开此地,永不再踏进来一步!
问我违反誓言的下场?那要看作者的意思了,顶多就被她给收进仓库冷冻而已嘛!
几番折腾,终于听到最后一次马桶的冲水声。AJ很狼狈地出现在我面前,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不把我给宰了,就势不为人的狰狞。
「你为什么要……」AJ看来可怕的神情,正努力寻找适合的措词来质问人。也许是他职业的关系,他讲出口的话,多经思考后的修饰,所以即使要开口骂人,不堪入耳的言词,他根本就无法说出口。
「为什么要将吐出来的东西再吐到你的嘴巴内,你要说这很肮脏,很不卫生,很不道德,很龌齰,很让人反胃,很低级,让人很想杀人,是不是?」他讲不出的话,我好心地全替他接龙了,当然为配合他,我也尽量避开太污染耳朵的用词。
「是啊。」他用力点头。不小心忆起方才的情景,他下意识摸着腹部,是心理作用吗?胃好像也在搅翻。
「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因为你做了让我感到很呕心的举动。」要不,我干嘛无故反胃?
AJ竟摆出一脸太委屈的脸孔,「我是应你要求,其他人就没这份运气了。」
运气分两种,这属那一种?(笔者按:终极的衰运!)再说,我什么时候求过他啦?
「喂~」我身体向后双手撑着床沿,无力感极深,「还多久才日落啊?」
「一到日落,你就要离开?」
「废话。」在这受苦受难,为了吸他的一口血,为了听他一声的惨嚎,浪费了作者多少篇幅?如今目的达到,我还不闪人吗?
「大概再一个小时吧?」AJ在床铺的另一边空位躺下。
我的表情僵硬在那,「还……有那么久?」
「很久吗?」呆凝着天花板的AJ好像没什么精神了?
是失血过多?还是仍摆脱不了吞了满嘴秽物的打击?
「既然还那么久,找些事来打发时间吧。喂!你有没有什么好提议?」偏过头,我瞅着他无神的表情。
AJ双手曲起当枕,蹙着眉,陷入一阵沉思,看他那么认真思忖过后的结果,竟丢给满心期待的我两个字,「没有。」
他妈的!只有这两个字的答案,应该在两秒内就给我才对。
「那,」挖八卦的时间到了,「那白目的男人到底是干嘛的?」
「吴承冠?」
「不然还有谁?」我偏头一个念头闪过,「如果是另个被我给吸血的笨蛋也行。」
「你何必挖人**?」他翻个侧身,盯着我瞧。

我摊一摊手,「不,只是打发时间,除非你有更好的提议?」
AJ跃起,坐到我身边,「一个小时可以做很多事。」
「听人讲故事时间过得最快。」
他凑进我与他相对的脸庞,盯人的目光有些可怕,「不如继续我们刚才做的事?」这个家伙,真够危险哩!
我将脸往后挪半颗头的距离,带着抹邪笑,「请便,我是不介意看有人在我面前连吐一个小时,最后把胃都翻出来。」大家来比狠啊~~
AJ深吐一口气,耸一耸肩,「我去拿两瓶饮料进来,我们慢慢聊。」
季苍云,就是AJ的本名,二十五岁,(抗议!竟然把他写得比我年轻!!)有个大他五岁混帮派的胞兄,当然这点在他斯文的外表是寻不着任何迹象。个性迥异的两兄弟虽然手足不算情深,尚不至形同末路。只是既为一家子,在兄弟未正式各自独立生活之时,胞兄在外的帮派弟兄不免有时在同一屋檐下出入,而吴承冠即为其中之一。
那一年,季苍云十九岁,背笈北上就读大学视传系,一年级的暑假回到南部老家。带着繁重的行李,他走出火车站,前往隔条街的公车总站转车。
因为地处偏远,公车班次相隔了一小时,偏偏他又错过了五分钟前才出发的班次。他压低头上的鸭舌帽,茫茫坐在候车座椅上。五十五分钟的时间,他该如何打发?
随意翻着鲁迅的狂人日记,读字的顺序却是隔行隔行跳着看。这本书他读过三次,但从未细读过。古典文学中的讽刺小说,他向来只得其字不得其意。看书,纯粹打发时间而已。
在他两眼快合闭起时,头上的鸭舌帽不期然被凌空拔起。他赫然惊醒,一跃而起,瞪着那抢夺他帽子的不速之客,「你是谁?为什么拿我的帽子?快还我!」
那张乖张的脸庞,有着轻率浅蔑的笑意,右手指头将帽子当成球一般在旋转。「忘记我啦?我们见过面啊!我是你哥哥的好朋友呢。」
季苍云一把将鸭舌帽抢回,稳稳载回自己的头发上。「抱歉,我真的不认识你。」
「小子的记性真是他妈的有够差!你哥不是叫季苍海吗?我去过你家好几次呢!上次见到你,好像是你寒假回来过年的时候。怎样?想起来没?」
季苍云甩头背过他,拿起放在椅上的行李袋背到身上,「好像吧?我哥哥的朋友我不熟。」他知道哥哥的朋友不脱牛鬼蛇神之类,他不想和这些人沾上半点边。
那自称是他哥哥朋友的男人,点根烟刁在嘴边。「我叫吴承冠,现在我们算认识了吧?」
「是,但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无需太熟识吧。」他想,他表明的很清楚。
吴承冠吐着一转又一转的烟圈,「你不是要回家吗?我有车子,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麻烦了。」他眯起眼,感觉到这男人怪异的神情,「我车票买好了,等下搭公车就行。」
吴承冠却跋扈地将他的行李袋地硬抢过去,一迳走向停车场的方向。
「喂!」季苍云无可奈何,气愤交加跑了上去,「你是强盗吗?把我的东西还我!」
他一把将行李袋丢进后车厢中,用力关上车盖,一副势在必行的威胁语气,「上车!」
「结果,你就和他上车了?」靠着床,我灌着鲜果汁,一手搁在膝盖上,一脚跨上那玻璃矮桌上。
他白了我一眼,「注意一下你的举止。」
耸耸肩,对他的警告听若无闻,「你还没回答我,然后呢?」
AJ退回他的床角(算他识相!),「行李有我当时的全部家当,不拿回来是不行。所以我只好跟着上车,而他也照约定送我回家。」
「那个暑假,他出现在我家的机率比起之前都太频繁。虽然白天我都会一大早就到图书馆找资料,到傍晚回去时,总会看到他和我哥哥在客厅喝啤酒看电视。我看到他,有时是连招呼也不打就回自己的房间。」
「直到有一天,我才要出门,就看到他已经在我家客厅,哥哥和爸妈都不在。房子里,就只剩我和吴承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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