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黑羽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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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很命苦的遭受那千年老吸血鬼的荼毒……但话说回来,这千年老妖虽然很花痴又变态,兼料理大白痴,但看不出狠毒指数到达最高级,凶手真的是他吗?(会不会是白受罪一场啊?)
再说大家也知道,作者替老爸取了个「菜市场名」,世界上和老爸同名的家伙应大有人在……我到底是孝顺乖儿子,当然不希望老爸那么倒霉了!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当白老鼠,在他第四次拿鬼魔法药来时,我使出最高意志力,忍泪吞下比黄莲还难喝的鬼魔法药后,摆出极度虚伪的幸福表情,「味道刚刚好,甘甜入喉喔~~」(二十六年来的最大谎言……谁看得到我的心在绞痛哭泣?)
「真的吗?好高兴~~」
「是真的……」脸部神经都快笑到抽筋了……怎么还不赶快放了我,还是滚到一边去……我的食道和胃肠都在抗议要翻吐出来了!
那个料理白痴被我善意(?)的谎言骗得都要翩翩起舞了……越来越怀疑凶手真的是这个小花痴吗?
墙角柜上的金黄色古董电话突然响起,就是那种圆形转轮上面有十个小洞,分别代表0~9的数字,要用手指按着代表的数字小洞以弧形向右拨回原点,依此类推拨完所有号码的那一种。(不知所云?那恭喜你是Z世代的,和LKK的作者不同。)
「哈罗!」千年老妖接起电话,马上发出那种比拟老妈的娇嗲嗓音,「是你啊~~好久不见了……我,随时有空。」
可惜看官们无福看到他幸福洋溢的表情……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脸上才可能浮现的娇嫩与绯红。一个大男人实在有点恶心,却挺娇美的……(越来越怀疑他的性别了)
「晚上要过来我这里?当然欢迎!」
「对了!我最近发现了一种新的魔法药哟,养颜美容的效果很好喔~~保证让你越来越年轻!是真的啦~~要不要试试?」
聪明的看官们,一定也了解了这通电话就是那位「莱恩」先生打的~~可怜了——要把可怕爱情魔法药当保养品给喝了……
「小家伙,你在这里乖一点,我要去准备晚上的约会。」
「等一下!」我用力喊住他,忽觉有异物从食道冲至喉头,「可以放人了吧?」天啊!为了不当千年老妖的面吐出来,奋力哽住在喉咙再吞回去。
「要是药效没发挥出来怎办?你再多忍耐一两天,等确定成功了,就让你离开。」
这……怎苦难还没结束咧?
转头看看墙上的古董摆钟,才二点多而已,就算他放人,我也无处可去……但一直被困在这也不是办法。
脑袋瓜过滤数种称谓后,决定采用这个狗腿到极点的叫法来称呼这位花痴吸血鬼,「帅哥,打个商量,大白天的我也逃不了,你不如把我身上的链子拆下来,我们交个朋友嘛~~」
少女情怀的粉嫩脸色不见了,诡邪的眼神瞅着我。看的我心脏紧张噗通噗通的跳不停。(我有说错话吗?)
「你知道我最痛恨别人怎么叫我吗?」
我怎会知道?莫非……我狗腿到错误方向了?难不成要叫他美女?
就算是俘虏,也该有起码的人性对待吧?被放了那么多血去制造什么难喝透顶的魔法药,也不晓得要拿点补品来给我补一下,就连三餐也不供应……不过想想也算了,这种地方是不可能有餐厅外送的,与其再领教料理白痴的厨艺,宁愿饿一下没关系,而且自从我说了那两个字之后,就被拿胶带把嘴巴封住了……(那两个字有那么恐怖吗?)
墙上的摆钟已经过了晚上八点,我还没回去,不知我家那几口子会不会担心……?但愿他们的智商高一点,快来救可爱的小冀冀脱离苦海!
「小鬼,你看我这样美吗?」
消失许久的变态吸血鬼又突然冒出来,丢个问号给我。
有点昏昏欲睡的我睁眼转过脸瞧个究竟。
妈呀!瞪大双眼猛点头,若非不能出声不能动,我肯定笑到地上打滚!
确实很美……为什么要在心中失声尖叫?这变态老妖怪竟然给他摇身一变成了野艳美女——白皙的肤色,深邃的五官都上了精致彩妆,浓烈的色彩散发着狂放野性,很具挑逗性。(和老妈爱装可爱的风格大异其趣)
这家伙真的是人妖耶~~很有视觉系艺人的资质……也许可以建议他到日本捞一笔。
「莱恩快来了,我想他会喜欢你的。」
突然一阵暧昧的眼光杀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你不知道啊!」他发觉我的诧异神色,还很好心的解说,「比起人类的血,像你这种年轻吸血鬼的血液才是养颜美容、青春永驻的最佳圣品。」
难道要同类相残?我的命运真是多舛!
「咬一两口不会怎样的啦!」他像拍小狗一样拍着我的头。「不过,莱恩的食量一向挺大的……」
我可以肯定这个「莱恩」和老爸是不同的了!老爸才不会对族人下手……
「他会直接来这里,因为我跟他说了有个处男吸血鬼在这里,他很高兴。」他也显得很兴奋。
基于物以类聚的道理,这个和老爸同名的家伙肯定也是个变态!
忽然一阵「轰隆隆」的声响由远而近接近中。那种引擎声……莫非是直升机?
「他来了!」他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没几分钟,我就又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接着开门声。
紧张紧张!真不知这个莱恩长什么样子?
门一推开,射入的灯光缓缓带进二条影子映在墙上。
我扭动头去一探究竟。
哪知不看还好,这一看呆愕的眼珠子快弹出去。
老……老爸!?
他缓缓走向我,影子叠在我的脸上,逆光的关系,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光面,但却能清楚看见满斥陌生的眼光直瞅着我瞧,却似根本不认识我。
不对!他和平常的老爸不一样!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可是装扮不同,老爸穿衣风格一向都是崇尚颓废主义(讲白了就是叫随便),就算出门也不例外,他则是皮衣皮裤全身充斥重金属的味道,那种陌生冷冽的眼神和气质更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人!
大家都知道我老爸是很和蔼可亲的……
而且虽然背着光,他看起来整个人都好亮,活生生的移动聚光灯。视线一旦撞上,就很难移得开,这点绝对让目前所有登场人物甘拜下风。(难怪这个千年人妖会看上他)
可是他们连名字都一样耶!而且吸血一族里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双胞胎的!我敢打包票~~还附上作者的但书。
我睁大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直跟着他打转。矛盾挣扎的心情……好希望是老爸(快带我回家……),不希望是老爸(变成另个人的老爸,一想到就好可怕)。
这个「老爸」将一双锐利的眼睛我彻头彻尾打量一番后,背过身去,「还太小了,连发育都没完全。」
说我还没发育好?我咧……
说话的风格和老爸也挺像的……只是口吻冷冰冰的,还是老爸的亲切幽默听来顺耳。
「蓝斯,你不是说有新药吗?我们到大厅去。」他甩袖推门而出。
正中下怀!千年人妖兴冲冲地跟了出去。
剩我一个呆呆的傻在这。
「莱恩,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种吸血鬼的血的吗?我特别留给你的说。」
「小吸血鬼,咬起来不过瘾啊。」一手抱胸,燃起一枝烟,食指和中指轻挟着烟的尾端,任袅袅烟雾在眼前飘散开,背倚着彩绘玻璃窗口,远眺的视线透着一抹厉光。这种姿势……帅!真该拿相机拍下来给老爸学习学习。
「你好久没来找我了,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来。」叫蓝斯的千年老妖递上盛着澄红液体的高脚杯。
望一眼那酒杯,莱恩的双眉皱了一下,「嗅起来味道有点怪。」(还挺聪明的)
「怎么会?」蓝斯翘着嘴,垂首盯着杯中摇晃的液体。(就是会!怎样?〉o〈)
「效果……真的很好?」睨着那怪怪的液体,有点心动。(显然也属爱美的自恋人士)
「当然!」蓝斯露齿笑道。
接下来就如你我所预料的,这个莱恩的嘴巴才一碰到那魔法药,连形象也不顾得就全喷出来。(终于有人了解我的痛苦了!)
「莱恩!你怎么了?」这可吓坏了我们的小人妖。
「好难过……」他难受蹲在地上,捂住嘴。
后悔莫及了吧!看变态蓝斯还敢不敢再拿我当白老鼠?
「给我一杯水,快点!」
就看蓝斯匆匆忙忙倒杯热开水给他,咕噜咕噜吞下开水稀释口中怪味道的莱恩这时的脸色才稍稍好转。
「都是那只小鬼骗我!莱恩,你不要生我气喔~~」像做错事的小孩扯着大人的衣角,装委屈的求情。
自己是料理的超级白痴,还牵拖我咧?不过这么一来,他的爱情魔法药的计划也泡汤了!
「算了。」莱恩轻咳两声,站起身,再度摆出那张帅帅酷酷的面孔,「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这个……蓝斯,帮我个忙。」
「嗯!尽管说。」对方没生气,蓝斯紧张的一颗心也松了。
「我老婆她想要能让皮肤永保青春光滑,她得到个秘方据说十分有效。」
「真的真的吗?」蓝斯睁亮了眼,「我也想知道!」
莱恩透着诡异笑意的眸光望了他一眼,「黑羽血浴,而且能延长生命。千年的黑翅羽毛,你借她一点。」
「要我的翅膀羽毛?」蓝斯的笑容有点僵了。
「你……不会拒绝吧?」一双鹰眼般的锐利明眸刺入那显得错愕的淡紫色瞳孔中。
「那有多重要你知道吗?而且是别的女人要的,我不会答应!」
「那就当是我要的。」再欺近一步。
「你都已经先说是你老婆要的了!」欺骗不了自己啊!
「如果我可以用自己的,就无需来向你开口了,我也情非得已。我知道每根羽毛的生长需要很长的时间,拔的时候很痛苦,而且每少一根羽毛就会减掉几十年的寿命,希望你忍耐。」恳求的口吻,射出眼中的却是一抹冰透人心的寒光。
蓝斯如遭受打击向后虚晃了几步,「你势在必得?」
「你知道我很爱她,」莱恩一步一步逼向他,「她的要求,我会不惜代价为她完成。拥有那么漂亮黑羽的……我知道的就只有你而已。」

蓝斯已经退到无路可退,背靠到满布堂皇壁画的墙面。他望着眼前一步一步逼向自己的男人,忽觉好心痛……
「你一定会帮我的……」
那你又可知我也很爱你,你的要求,我也会不惜代价为你完成……
(虽然很突兀又扫兴,容我插一下话,本篇目前最感人的对白竟然是在这情况出现?)
「啪」一声,被冲开的衣服四处飞散,一对巨大深如黑夜的翅膀乍然跃现。
「要多少,拿吧。」
千年的吸血鬼就等于是百龄人类,必须倚靠大量人血维持精力,如果再失去过多储存岁月精华的羽毛,很快就会面临力衰人竭的命运……想不到他这么阿沙力?
不,这时候要用感动入腑的口吻来述说……我对你刮目相看了……(还你清白——我相信凶手真的不是你……)
蓝斯瘫软坐在地板上,呆滞的紫瞳茫茫望着前方,已失去了焦距,每隔几分钟,身体和心就抽痛一次……本就白皙的脸色更刷白的惨兮兮,「答、答」由伤口淌出的血滴落地板的声音,明明清脆响亮,却进不了耳膜……我知道一定有人要对我说:别再来废话了!
SO,Delete掉所有废话——
跌跌撞撞的蓝斯回到我所在的地下室,扯掉我嘴上的胶布,又显得吃力的为我开着四肢上的四道锁。
「怎么回事?」终于能开口了!与其惊喜他那么干脆要放我走,我更惊讶他身上的骤变。
他对我的疑问充耳不闻,「天没亮,快点离开。」拆了最后一道锁,他虚弱跌坐在地上。
他的衣衫不整,上衣破烂得只剩几块小碎布,暴露在外的黑色翅膀……还未能看得仔细,一阵水雾就模糊掉我的视线。
原本丰腴的黑亮羽毛消失无踪,更像被泼了大量红滟滟的油漆,如小鸟断翼,被剥掉层皮,血肉模糊,仅存的黑色羽毛残破断落,杂乱暗淡无光泽,刺眼的只有斑斑血痕。
「干嘛还不走?」
看我还呆愣在原地,蓝斯的语气充斥冷嘲。
「你……」我找不到话,我不清楚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但很明白以他受损的情况,支撑不了多久的。
「你到东边的海岸,那里有一艘小汽艇,你只要往东行驶,就可以回去了。」他整个身体已经卧瘫在地。
虽然他对我撂过狠话,又折腾我七晕八素的,但我还是好端端在这里活蹦乱跳,我说过我很善良的,不忍心见到人受苦~~
(不想离开还有个原因啦~~汽艇?除非驾驶方式和汽车如出一辙……否则我那里会开那玩意儿啊?)
「我带你去找我老……」嘎然停住!我想说要带他去找老爸,也许有办法救他……可是……要是在这里出现的真是老爸……那那那……怎么办?
很简单的逻辑,这只有三个人,不可能自己把自己搞成这种模样,阿冀我刚刚才重获自由,就只剩一个嫌疑犯了……
对了!先打电话回去找老妈,如果他们真的是同一人,老爸这时应该还没回去……
这里只有古董电话,还好我小时候打过这种机型的进化版,还知道使用的方法。
电话铃声一直「嘟嘟」响没人接……
都快响十分钟了,我也快没耐心了……
「你好,这里是德古拉公馆,请问找那位?」
「喂~」终于有人接了。但我怀疑打错电话~~我那个家有谁接电话时会这般彬彬有礼的?
「你是阿冀吗?你要找干妈还是干爹?」
原来是AJ这家伙……「找老妈。」
「干妈不在耶!她和念豫出去了……我帮你接干爹。」
「等一下!」我擦去额上的冷汗。「我先问你,老爸今天晚上有出去吗?」
「只有出去一下下,他去帮干妈买东西……你等一下,他现在下楼了。」
动作真快,想叫他慢一点都来不及!
「笨儿子!你现在在那?快点向我报告进度!」马上就听到老爸霹雳啪啦的质询,再听到这样熟悉的语气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等一下!老爸问我在那耶……他真的是老爸,不是出现过这里的「莱恩」!
「我问一下……」我按住话筒,询问躺在地方奄奄一息的蓝斯,「你这里是那里?」
「连自己在那也不知道?阿冀!你实在越混越回去了!」果然是老爸本色……被训的我竟然觉得**!
「这是无名小岛……连地图上也找不到……」他气若游丝地说。
我还发现他身体开始起变化了,脸上和手臂开始出现皱纹,这正显示蓝斯在快速老化中。
「老爸!我不知道我在那里,这是无人岛,只有住一个吸血鬼,不过他有大麻烦,我需要你的帮忙。」
「无人岛……那吸血鬼叫什么名字?出了什么事?」
「叫蓝斯的样子……」我好像听到另个莱恩是这么叫他,「他有翅膀,但是羽毛都快掉光了,而且老得很快,可能快不行了。」
「蓝斯!?」老爸惊叫,「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算了!没空听你解释,你快去找那里有没有新鲜的血源,尽量给他补充血份……你在的岛是不是在西边的方向?」
蓝斯有提到往东就可以回去,那应该没错,「嗯,在西方。」
「那我知道了……我尽快赶过去!还有你喔~~」老爸顿了个顿,「什么时候才可以停止惹麻烦?」
这又怪我?(谁来为我评评理?)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
这里那会有新鲜血源?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
有人又想叫我捐血是吧?免谈!我最近捐的血还不够多吗?
我在地下室的隔间密室找了一间又一间,终于让我找到了一间血库……这老爸那也有,是用来保存血液,以备不便「外食」时用的。
还有点存量……虽然是冷冻过的,总比又要我自己卷起袖子来的好。
我把他的「尸体」拖到大厅的地毯上搁着(因为我还想欣赏这伟大壁画营造出的气氛),灌了大量的血浆到半昏迷状态的蓝斯嘴里后,他的意识渐渐恢复,只是现在的他美貌消逝,像个六、七十岁的老爷爷了。
「小鬼,你到楼上厨房拿把刀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干嘛?还有,我有名字,叫我阿冀。」我坐在他旁边的地毯上。
「阿冀,你拿刀来,帮我把这对烂掉的翅膀砍掉。」
「你不想活啦?」忍不住破口大骂。我发挥以德报怨的最高情操,那么努力要挽回他的老命……竟然还无视我的苦心!
「无所谓……反正也没多少时间可活,我不想在死前还看到它在我身上。」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平常得如剪掉不喜欢的发型一样轻松……为什么传到我耳里,却反而像阵哀伤的冷风吹过。
「如果你还有力气,自己去拿刀来剁!」善良的阿冀我连只小蚂蚁也没杀过……怎下得了手?
他撇过头去,静静躺着,对我不理不睬,不言不语。
很想问他……「莱恩」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变这样?莱恩和他不是朋友吗?
不过料想他也没多余的气力和我聊天……(好奇宝宝得不到满足了……)
等待着老爸,呆望那一分一秒遭衰老急遽侵蚀的背影,忽觉一阵凄凄然。
又是一阵轰隆隆巨响。
我起身快步跑出去。仰头望见天际一架直升机盘旋,接近地面时造成的气流刮起一阵风沙狂肆飞扬,头发、衣服和风沙吹打皮肤一阵刺痛,险得睁不开眼。
待风暴带着忿怒渐渐平息,我打开眼睛,只见行色匆匆的老爸跑下直升机,朝我而来。(从来不知道老爸会驾驶这种交通工具,回去要叫他教我。)
可是他眼中根本没我这儿子的存在,经过我身边时脚步连慢也没慢一下,「蓝斯在那?带我去看他!」
听老爸的口气,加上他出现的速度之快,可见他和那千年吸血鬼早就认识,而且对这地方熟得很!
蓝斯看到老爸时的表情有点诧异,那种诧异是意外他的突然到来,而非因看到另一个「莱恩」。
「莱恩……你怎么说来就来?」他似乎徒劳无功地想避开老爸关切的目光。
老爸看到他的惨状,遭受不小的打击,很少看到老爸的表情那么悲伤痛绝……几乎数度止步无法上前。
「叔叔……谁干的?」老爸蹲在蓝斯的身旁,握起那皱折像酸菜一般的手臂有些忍不住的颤抖。
老爸叫他是……叔叔?
不仅是皱纹,连大大小小的老人斑都已经遍布他的全身皮肤,又老了二、三十岁。
我站在老爸身边,一时坐立不安。「老……爸……」
蓝斯老态尽现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他是你的孩子……?原来也这么大了……」
老爸一把拉着我往下蹲,「他叫冀,你还没见过吧?只有在他刚出生时你看过一次……」
「难怪……我就觉得他和你感觉好像……还好……原来他那么像你……就像你和他好像……」
老爸不自然地蹙眉,语气,「『他』回来了?是『他』干的?」
「他」是谁?是另个「莱恩」吗?
「莱恩……他骗了我……我跟你说……他想要……」蓝斯的音量越来越细小,越来越飘浮,最后只剩耳畔紧贴着他的嘴旁的老爸才听得清楚。
蓝斯慢慢阖上眼,面容很安祥。老爸将他衰老到极限,彷佛失去重量的轻飘飘身体打横抱起,慢慢步出室外。
只见抱在老爸怀中的身躯在稀微月光下一点一滴的灰化,慢慢飘散逝去凄凉夜风中。
夜风好冷,心……莫名也觉得好冷……好苦……
老爸的背影,哀凄地能绞碎我一团心。
「爸……我看到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莱恩。」
老爸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莱恩有个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就看到孩子和自己小时候长得根本就像是复制出来的……他很高兴,就给儿子取了个和自己相同的名字……可惜儿子长大后才发现两人根本就不一样。」
老爸复杂难解的眼神看得我好像掉进泥沼深渊挣扎不出一样难受。
「莱恩·德古拉,我的父亲,你的祖父……嗜血成狂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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