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顺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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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岁的王彪身体开始发福了,想得事情反而多了看着门外的老婆子悠闲地梳着花白的头发,感叹着时光的残酷!自从三十岁开始家里的生活变得富裕了起来,王彪很少在心里发牢骚了。其实自己之所以发财也没什么特别的,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
王彪虽然没有混黑道,可在这十里八乡也没有人敢惹他。曾经拿着把菜刀撵着一个吃饭不付钱的东北大汉跑过几条街的人,谁也不愿惹。干过许多职业的王彪,最后并不是靠这些表面上的幌子发家。他是十年前偶尔听到一对上海中年夫妇来到杭州旅游时,向他打听附近有没有女孤儿,他们愿意出高价买断收养。而王彪那时正在西湖边上贩卖纪念品,碰巧有个跟着一位老头来旅游的小女孩,被单独留在了西湖边上。王彪之所以认识这个孩子是因为跟着她的老头,曾经在他这里买了一个小女孩喜欢的漂亮的发卡。从他们的口音上判断他们是外乡人,王彪灵光一闪,想到那对上海人想要领养一个小女孩,虽然这个年龄上大些,可有些大城市里的人口味就是不一般。
被漫天纷飞的老人头刺激得兽血沸腾的王彪恶向胆边生,一把抱住了孩子钻进了自己破烂不堪的三轮车。
被第一笔横财纵容的王彪开始专门从事这项事业,十年间被他贩卖的婴幼儿不下百人!身家大涨的王彪推倒了老房子,盖起了二层小楼,日子过得舒心无比,就在夜里老是梦到买发卡的那位老人拿着刀子在后面追他,就像当年他疯狂地追杀东北大汉一样。
西湖的水土总是养人的,这是谢白衣跟着卖纪念品的老头走进一处工艺品作坊后,看到一位扎着长长的马尾辫子,皮肤白皙的瓜子脸上镶嵌着两个无处躲藏的甜甜酒窝的清纯少女时,做出的感叹。
这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见到小贩老头笑着说:“刘爷爷,您又来了。上午的货卖完了吗?”女孩脸上的两个酒窝深凹,更显得甜蜜起来。
“丫头,别管刘爷爷了。我给你爸领来了一位大客户,快叫他出来。”老头大声嚷嚷着。
“您等等,我这就去后院叫。”小丫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站在老头身后的谢白衣,转身走向后院。
谢白衣刚见到这位面容憨厚,皮肤黝黑的中年老板,马上否定了自己原先的推测。刘老头见到中年老板出来,乐呵呵地介绍:“墩子,这位后生想和你做个大生意,我就把他给领来了,你们谈谈吧,我还有生意那,走了!”
“您慢走,大爷。”墩子老板把刘老头送出了家门。
谢白衣走上前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是谢白衣,山东省工艺品批发商。因为无意中发现了你这里制造的发卡,才慕名而来。”
中年老板上前握手道:“我是这里的老板,叫墩子。你可以叫我墩子叔,我这个人很好说话。对了,你说的发卡是什么样的?我看看。”
谢白衣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把红色陈旧的木梳子,递给了墩子叔。
墩子端详了半天,才严肃地对白衣说:“后生,你不是来做生意的吧?”
“何以见得?”
“这把木梳子的确是我这里制作的,不过已经是十年前淘汰的样品了。我才不相信市场还会流行这种货色!”
谢白衣从老板沉稳的音调和面部轻微动作上没有发现异常,便照实回答了他的疑问。
墩子听后,发表自己的愤慨:“到底是谁这么缺德,竟然干这种泯灭人性的勾当!后生,你要是找到那个人,别忘告诉墩子叔一声,我去帮你把这个人抓住。嗯,那跟我的发卡有什么关系?”
“是那个扣子!我到杭州后去了小商品批发市场,在那里我知道这种扣子是本地制作,本地销售。这个扣子显然是大男人衣服上用的,既然是这个男人劫持了孩子,还让孩子把他的衣服给撕扯的连这么结实的扣子都掉了!那么大白天的,旁边的行人不去解救这个孩子吗?”
墩子叔挠着头说:“是啊!要是我在旁边肯定会打那个混蛋一顿!”
“所以这个男人要有自己的车,无论是什么车都行,只要能快速离开现场,这个男人就可以逃掉。案发现场我晃荡了很久,才发现卖工艺品的小贩都有自己的三轮车。那么一个落魄的大男人去西湖边上当工艺品小贩,肯定心有不甘,整天做梦发财,正好发现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孩子来这里旅游,还把孩子单独留下,去买东西。试问这个心生歹心的男人会不会心动呢?”
墩子惊讶地看着谢白衣,问道:“你是私人侦探吗?”
谢白衣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这位耿直的大叔,道:“我是网络佣兵,什么都替人做,只要有钱。当然我有自己的原则!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十年前,这个发卡被那些小贩购买过吗?”
秀儿的年龄已经进入花季了,心中模糊的情丝被今天刘爷爷带来的那个飘逸的男人轻轻地触动了。虽然和他只是一面之缘,而且在自己家里也没有呆多长时间,可那个修长的身影和棱角分明的面容总是从脑海里抹不去。终于从父亲那里偷来一张名片,暂时抚平了她波澜不息的心绪。

谢白衣来到了墩子叔指给的一个地方--杭州郊区小柳村。
这是个美丽的地方,柳树插满村庄,阳光明媚,草儿盎然。可越是美丽的花朵,越不容易发现污浊的根茎,或许那里还附着一条毒蛇,窥视着过往欣赏花朵的行人。
这个村子里只要一打听谁最有本事,连还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子都知道:‘村头那个最大的院子,最高的两层楼,就是村里大能人王彪的住处。’
王彪每当听到这句话心里都美滋滋的,可今天一个穿着高档白色休闲装的青年打听自己,总感觉很诡异。于是他上前朝着村里的小孩,吼道:“二狗,快滚回家去,你妈正找你。”
那个一身白衣的年轻人露出怪怪的笑容,斜着眼抬头仰视着站在房顶上的自己,王彪的心里别提多别扭,像是被毒蛇盯上的老鼠,真是奇怪的感觉。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王彪更加糊涂了。这个非亲非故大学生一样的半大小子竟然走进了自己的家里,还站在院子里朝自己招手。天!你又不是小孩子,我捉住你也卖不出去,这不是添乱吗?
王彪从房顶刚下来,就朝朝着这个半大小子吼道:“混蛋,我不认识你,快滚出我的家,不然我就报警了。”
谢白衣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喂,警察局吗?我举报一个人贩子团伙,这里是......”
王彪傻了,真的傻了!接着想到的是跑,有多远跑多远!噩梦终于成为现实了。
白衣没有让他跑掉,连他的老婆也没有跑掉。
王彪死也想不到,十年前干的第一次富贵,终于被人找上门了。而且还是个武力超高的妖孽,只一个照面就被这个看似苗条的半大小子给放倒在地上。
女人花都是美艳的;摇曳生姿的女人花总是爱打扮的;可姜嫣然这朵女人花不爱红妆偏偏喜欢橄榄绿。从特种部队退役后,就在杭州上任警察局副局长。27岁还单身的女副局长是所有成功男士心中的巨城,可没有任何一个魅力男士能成功攻陷这座黄金打造的巨城!干练的女人花总是扎人的,况且还是一位特种兵!
姜嫣然今天值班时,偶尔接了一个奇怪的报警电话。到底相信还是不信,就一个小青年,也许是闹着玩。不对,他说得很流畅没有撒谎的痕迹,地名人名都对,去吧!姜嫣然叫上几个值班警察匆匆钻进警车,飞扑郊区小柳村。
当谢白衣等到警车来到院子门口时,他已经拿到了买孩子的那对夫妇的地址:上海区,徐艳丽(收)。这是当年支付给王彪尾款的快递封皮,没想到这个混蛋至今还留着,也许是方便以后的敲诈吧。
姜嫣然走出警车就看到了一个白衣飘飘的大男孩,可从他的面部明显看出峥嵘的痕迹,矛盾的组合!
“是你报的警吗?”
“是的!”
“人呢?”
“里面绑着,一个没跑!”
“你自己?”
“嗯!”
姜嫣然问完一连串的问题,走向里屋发现一男一女被绑在一起。男的五大三粗,脸上还残留着被重击的印记,一点也不像被一个柔弱的大学生给制服的!
“你练过?”姜嫣然回头问道。
“嗯。”
“能不能多说几句?自我介绍一下!”
谢白衣扔给了美女警官一张名片。
姜嫣然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接着被上面的口气逗乐了。
“无论什么事都能拍平?你口气不小嘛!连我们警察也不敢这么说!”
“那是你们没有本事!”
姜嫣然气得差点没当场对这个白衣小子来个过背摔,但这里还有同事,不是在部队。姜嫣然刚想息事宁人,不理会这个眼睛长在脑袋上的大学生,可那个懒散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是部队下来的,精通徒手格斗,还是特种兵!啊,刚才还想给我一个背摔,可惜你已经不是大头兵了,您现在至少是警局的主导者。没想到这样的小案子,竟然出洞您这尊大神!”
一脸震惊的姜嫣然冷静地看着谢白衣,疑惑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白衣笑了,笑得斜月一般妖孽!
姜嫣然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被嘲笑了!一个专门破案的警察竟然问这么低级的问题,不被笑话才怪!福尔摩斯!一个名字映入姜嫣然的脑海!
“谢白衣是吗?”
“对!”
“跟我去警局做例行记录!”
“不了!”
“这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你想抗拒吗?”
谢白衣没有回答,只是纵身跳了到了高高的砖瓦墙上,飞速离开!
仰望着白衣飘飘的孤傲背影,姜嫣然非常不甘地朝着逃跑的谢白衣尖叫,可等她追出去已经踪影不见。看来,是不能亲手试试这个身手莫测的谢白衣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等着你。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杭州这个美丽城市的真实写照,可在夜里大部分的美景隐藏在了暗淡月色之下,而城市里的污垢开始升腾。夜生活丰富的人都知道,城里最刺激的场所是在哪里?迪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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