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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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者,受业,解惑,传道。
“有风的日子有我的思念,有雨的日子有我的爱恋,想你在风中,爱你在雨里,想念你的情,想念你的意,想念你昨夜的转身离去,和我今晨依旧挂在脸上的泪滴。。。。。。”
这是第298次看欧阳辉的演出了,他依然在台上说着诗情画意,如此贴切。天知道他怎么把语言掌控的哪么好,又从那里得到的这么多语言。田立一边按动着包里的随身听;一边想着,快2年了,自己看了快2年他的演出了,还是一样的爆满;还是一样的语言精辟,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没有任何一家演艺吧可以保证天天爆满的生意!也许你今天爆满,明天就可以门可罗雀,后天就关门。但是2年当中,自己无论隔多久来,所见的依然是人头攒动,甚至还有顾客为了争抢位置而大打出手!2年来自己鼓了无数次勇气都在走向后台的一瞬间停止了!不知道是没有勇气,还是没有自信。现在自己的演出价格还是50,当初收留自己的场子早已经关门,吴老板也早改行了。
今天,就是今天了,田立暗下决心!自己在外面的场子和别的老板打着招牌是说自己是欧阳辉的徒弟。几乎是所有人一听,马上录用。可惜自己偷来的段子实在不多,光平记忆和随身听偷到的资料完全已经无法满足自己的需要。
就是今天,一定要拜欧阳辉为师。一定要成为欧阳辉真正的徒弟。想到这里,田立咬咬牙,想着后台演员休息区走过去,来到自己偶像的面前。田立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辉哥,你好!我叫阿立,也是做主持的,很仰慕你!”
“哦”
坐在那里抽烟的欧阳辉抬起头,一头微烫的披肩发,细长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活像就是任贤齐的翻版,
“你叫阿立是吧?我知道你,你等着我啊,等我做完节目在给你说,一定等着我啊!哦,你就坐在这里等我,注意看我演出。”说完,欧阳辉起身回到舞台上。
田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坐在那里看完整场演出的,心在砰砰乱跳,糊里糊涂的被演出过后的欧阳辉叫道包间里面。坐定之后欧阳辉点上一支烟,说道,
“阿立,在外面说是我的学生,对吧?演出很有我的风格,起码学了四成像。对了,我从来没有和别人否认过你是我学生。”
田立结结巴巴问道:“辉哥,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你怎么不拆穿我?”
“大家都是演员,圈子也只有这么大,混口饭吃都不容易,外面可不止你一个在冒充我的学生,呵呵。学会原谅别人,给别人一个机会,这是一件好事,干吗要拆穿。你不是想做我的学生吗?来,拜师吧。”
“什么?”幸福来的太突然了,田立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还站着干什么,跪下拜师。”欧阳辉说道,
“良子,去把师兄弟叫进来,就说我收徒弟了,顺便开几打百威过来。”
人很快来齐了,分站在欧阳辉的两旁,一共四个人,随后进来一个很象混血的美女,坐在欧阳辉的身边,
“这个你要叫师娘,来吧,拜师。”
田立跪在欧阳辉的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3个响头,敬了拜师酒。
已经3点多了,喝的熏熏然的田立和自己刚刚成为师兄弟的四个人一起跟着欧阳辉来到了他位于成都棕北小区的房子,三室两厅,真不愧是成都富人区。脑袋还有一丝清明的田立心里感叹着,“看看别人是做主持的,自己也是做主持的,咋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哪么大呢!”自己现在住的房子虽然比刚来成都的时候要好的多,但是和这里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当嘴里叼着进口的帆船雪茄,喝着刚冲好的蓝山咖啡时候,田立心里哀叹着,“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既白领又小资的生活。”
欧阳辉顺手把一叠资料摔给田立,
“哪,这是我的主持资料,有5万字,回去后背下来,你现在做的场子是多少的?”
“50,田立用低的只有自己才可以听见的话说道。”

“先做着,等你全背下来在给我打电话!哦,你有手机吗?”
“没有”
“拿着先用,不过要自己买卡。”一部三星N28递了过来。
“师傅,我还没有给拜师费,这。。。。。”田立呐呐的说道。
“少废话,拿着吧,只要不给我丢脸就行了,没有事的时候多来看我演出,我不会一句一句的教你,做我欧阳的学生,没点悟性是不行的,知道吗?好了,你们几个狗日的以后多照顾你们的师弟,听见没有?”
“知道了,师傅!”田立的四个师兄爽快的答应着。
“知道了还不快滚,难道等着我给你们做宵夜?”田立和四个师兄立刻象踩了尾巴的狗一样,连滚带爬的从欧阳辉的家里滚了出来。
下了楼,和四个师兄一一道别!田立觉得自己今天就好像做梦一样!2年的梦想实现了,一切仿佛都变得美好起来,连夜色中的空气都是哪么迷人!深深的吸上一口气,“成都,我爱你。”
田立第一次在来到成都后奢华了一把,打的回家。原来可都是坐11号。到了自己住的小区楼下,田立决定在奢华一次,在街对面的烧烤摊子上很拽的点了2个鸡大腿烤着吃。其他又零七碎八的点了一些东西,吃够,今天要吃够,天天方便面吃的自己快成方便面了,一米八的身材只有110斤,走到那都有人说自己是晾衣杆。
一边吃着喷香的烧烤,一边摸出刚才师傅送的手机把玩着。在烧烤摊主羡慕的眼光中,田立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白领,起码应该是月收入5000以上的白领!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第二天花了600多买了一双阿迪达斯以后,田立才意识到,自己还不是什么白领,至少现在不是,因为,自己没有钱了,需要天天吃方便面的日子又开始了。
之后的日子里,田立一边啃着方便面;一边努力的背着资料。
师傅欧阳辉期间只打了一个电话,叫田立好好看看哥哥演的霸王别姬,至少看5遍以上!5遍很快看过去了。田立除了觉得哥哥演的好以外,其他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在看,看到第31次的时候,田立终于明白了师傅为什么叫自己看这部片子,不疯魔,不成活,这是片子里面师傅在教导哥哥的时候反复强调的,直到师傅被气死,也是在唱着霸王中轰然倒地。明白了的田立发疯一样背着资料,走路,吃饭,上班,甚至上厕所,都在背。
某日,一边骑着二手市场花了40块钱买的单车一边在背着资料的田立和迎面而来的另外一辆单车撞到了一起,田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逆行了。
成都是个平原,骑单车的人很多。本来田立是不想买单车的。但是师傅告诉自己,你的鞋走烂了,就可以买单车了,单车骑坏了,你就可以开奥拓了,奥拓开坏了,你就可以买奔驰了。所以田立在走烂了一双鞋以后就买了一架单车,只是没有想到会和别人撞车。
对方是个一米六高的小个子男人,现在正怒目注视着田立,看了半天田立都没有反应。于是破口大骂,
“你这个龟儿子,没长眼睛啊?”
等田立反应过来,对方已经骂了很久了。身为北方男人的田立哪受得了这些,挥拳打了过去。结果10分钟过后,两个熊猫出现了。在对视一眼过后,两人突然都哈哈大笑!
这个家伙就是阮宏,当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业务员。
在以后的日子里,田立的主持水平越来越高。收入也由50变成100,150,200,260,直到现在的300一天。田立的房子也由单间变成了电梯公寓的套二,手机也由三星N28变成了诺基亚8800,蓝山,帆船,红古堡,IBM,阿迪达斯,阿玛尼,BOX复古版,杰克琼斯,直到定做衣服。
田立学会了标普和英语混说。习惯了发了工资以后,三天大地主27天小贫农的生活,一辆2手的云雀代替的2手的单车。阿立这个名字在圈子里越来越响。这些,都要感谢师傅欧阳辉,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阿立,
“谢谢你,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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