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明争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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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日,这一天对每一个飞来国人来说,都是一个极不寻常的日子。自从“飞来国”的老祖先——第一任国王在这一天登程出海以后,飞来国人就把这一天定为自己最神圣的节日。
这是一个令人激动的日子——历代王朝出海寻祖的勇士们都是在这一天登船,去完成祖宗留下的神圣嘱托;这也是了个令人伤心的日子——出海寻祖的人十有**不能生还……
一次次慷慨上路,一次次失望地等待……慢慢的,王室内一些习惯于养尊处优的人们开始对寻祖大业产生了动摇和怀疑。有的消极、躲避,有的甚至**伎俩、鼓动是非,以求自家子弟不致遭此“厄运”。所以每当朝中要选派“出寻”勇士时,王族中总会有一场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致使寻找祖国这一本来在人们心目中十分壮烈和神圣的使命,变得让人厌烦、惶恐。最初的时候,人们都把“出寻”看作是英雄壮举,王子王孙们大多主动请缨;可是到了后来,便很少有人出头了,弄得朝中不得不采取“天择”的方法,在王族中挑选“出寻”的代表。
“天择”实际上就是抓阄儿——没办法,谁都不想去,为了公平起见,就只能让老天爷当家了。
光阴荏苒,说话间几百年过去了,如今已经是“飞来国”的第十代王朝。眼看新的一茬王室子孙都已成年,又该是选人“出寻”的年头了。不过本次的情况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以前每当国王颁旨选人时,越是临近“天择”,王宫内外就越是安静,静得让人发怵,人们似乎都在等待,等待那让人心惊胆战的生死抉择。这次不一样的是,眼瞅着离“天择”的时间已经没几天了,王后母子却依旧在为“出寻”之事争闹不休。
王后育有二子。大王子叫东方仁,今年刚好十八岁。大王子为人忠厚,坦诚正直且文武皆能。两年来,他苦练水上功夫,下定决心要征服大海,为飞来国闯出一条归国之路,以了却先祖遗愿。因此,当国王选人旨意一下,他便主动请缨要带队出寻。这样一来乐坏了那些正在挖空心思逃避“出寻”的王公贵族们,也急坏了他的生母王后娘娘。王后在国王跟前又哭又闹,还以死来要挟自己的儿子。
王后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小王子尚在年幼,而国王又一向宠爱他与那个外夷狐狸精生下的二王子——东方义。尚若万一此次大王子一去不归,且不说亲生骨肉难以割舍,恐怕就连王位也要白白便宜了那个小杂种!这可实在是让王后接受不了。
其实,王后周氏也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女子,也曾经为飞来国的寻祖大业做出过相当大的牺牲。
十七年前,她的丈夫东方一志尚未继承王位,那一年,作为王族成员东方一志被选中率队出寻。圣旨一下,周氏二话没说,开始默默地为夫君准备行装,而此时她是完全有理由把自己丈夫留下的。因为她的丈夫并非嫡系,又是在被选中“出寻”的王子神秘失踪后、不得不进行第二次“天择”时才被选中的;而那位被选中的王子为何失踪,这连小孩子心里都明白。
出海的那一天,她怀抱不满周岁的幼子,登上了高高的太阳山,一双泪眼眺望着丈夫的船队缓缓驶入大海,驶入那初升的太阳。这个坚强的女人没有抱怨,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就这么默默地望着,望着……谁都知道,这一送别十之**将成为永诀。她要尽可能的多看一眼自己的丈夫,把亲人这最后的音容笑貌刻在心里,让无边的思念化做梦中的永恒……
山下的人们静静的望着她,望着他们心目中的这位贤德而又坚强的妻子,人们称她是当今飞来国最伟大的女人。
她没有想到丈夫能回来,更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能当上王后。
她勇敢地生活着,没有泪水,没有悲叹。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把自己的独子抚养**,以慰丈夫的“在天之灵”。
也许是周氏的精神感动了上苍,也许是她的丈夫命不该绝,一年以后,当人们正准备把东方一志的名字刻到英雄阁内时,他的丈夫竟然奇迹般地的回到了岛上,而且还带回来一个一头金发的外夷女子。
原来,她的丈夫出海后不久,船队便遇到了风暴。船只沉没以后,他丈夫凭着良好的水性,在大海上漂泊了两天两夜。就在他已精疲力竭、奄奄一息时,被一个位美丽的金发姑娘救上了一座荒岛。
荒岛之上只有那姑娘父女两个人,以山洞为家,过着野人般的生活。姑娘的父亲原来是一个叫“红毛国”的地方的国王,因朝中发生政变,父女俩被放逐到了大海上。周氏的丈夫上岛后不久,那位可怜的父亲便染病去世了。她的丈夫养好身体后,又开始在岛上伐木造船,准备重新踏上他的寻祖之旅。后来,飞来国人立志寻找祖国的故事感动了那位金发姑娘,她把自己的大船送给了东方一志,并决定跟着这个有志气的年轻人一起去完成他的生死旅程。
可是,他们驾船出发后不久,在海上再次遇到风暴。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居然昏天黑地的又被吹回到了飞来国近海。船儿触焦沉没了,东方一志拉着那位外夷姑娘拼死游到了岸边,这才捡回了两条命。
接下来周氏的命运自不必说,丈夫出乎意料的当上了国王,她也便顺理成章的成了万众敬仰的国母娘娘。
不过,此后有一件事一直让王后心里老大的不痛快:国王竟然让那个外夷姑娘住进了后宫!一开始,王后念她家中遭难,人地两生怪可怜的,况且又救过丈夫的命,也就没太多的计较。可谁知丈夫后来对这外夷女子竟然到了如漆似胶的地步,终日缠绵、形影不离,就连她这个正牌儿的王后要想见国王一面都难。朝中大臣们对此颇有微辞,而王后每每相劝,国王却充耳不闻。无奈,王后娘娘把一腔怨恨都记到了那个外夷女子身上。后来,那女子又为国王生下了一位王子,国王封那女子为“玉妃”,自然更是宠爱有加,因而也就越发冷落了王后。日积月累,王后对那外夷女子的怨恨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再不想法赶走这个“狐狸精”,别说是“失宠”,恐怕就连自己王后的宝座都有被颠覆的危险!
就在王后恨得咬牙切齿却苦无良策之时,飞来国不知从哪来了一个叫梅阁老的道士。此人颇有学识,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通晓阴阳两界,能断日月阴晴,道行十分了得。国王对这个道人十分信服,拜为国师。一日,王后偶尔遇之,他竟然一语道出了王后郁积于心中已久的怨恨。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国师答应一定想法替王后除掉“玉妃”母子,以消除她的这一心腹大患!
这一年适逢飞来国多难,山火海啸,风雹瘟疫,百姓苦不堪言。于是国师与王后趁机使人放风说,宫中外来女子是一妖魔所变,乃百祸之源。此妖不除,则飞来国不日将毁于妖女之手。一时间,百姓上下传得沸沸扬扬,文武百官也纷纷进言,请国王从速除掉妖女,以安众生。国王一开始对这些传言将信将疑,可是经不住百官的苦苦相谏,加之国师利用魔法在宫中制造混乱,诬陷玉妃,致使国王痛下决心将“玉妃”赶出了王宫,赐快马一匹,令其三日内离开飞来国。可怜的“玉妃”有家不能回,有子不能见,万般无奈,她呼唤着丈夫和爱子的名字投魔谷自尽。
——唉,苦命的女人!
玉妃被除掉以后,有人又提出应该将二王子也一同投于魔谷,以绝后患。国王闻言大怒,死活不肯。王后一见无计可施也只好作罢。
大王子的大义和勇敢很让国王欣慰。虽然他也心疼自己的儿子,但他心里明白,作为国王此时不能存有半点私念,否则,将对不起那些倒在寻祖路上的先烈们,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所以王后的折腾丝毫也没有影响到国王的决心。
王子主动请缨出寻,这可是让王族露了大脸了。连日来,国王认真地向儿子传授自己在海上的航行经验,告诉他寻祖应去的大概方向和可能遇到的各种险情以及应急措施等等,等等……并亲自督办为英雄的船队准备好了一切应用之物,只等“出寻”的那个神圣的日子的一天天临近。
王后见自己的努力无法动摇丈夫和儿子的出寻之志,无奈急召梅阁老入宫商讨对策。
“王后娘娘,您的机会来了。”那国师一见面,便高兴地对王后说道
“还能有什么机会……”听得出来,王后此刻的情绪很不好。
国师道:“臣在进宫之时正好碰见两位王子在为‘出寻’之事争论不休,原来那个小家伙也闹着要出去呢!”
“那又怎么样?”
“这样我们不是正好可以让那个小家伙替大王子出去吗?然后……”
“唉呀,我的国师大人……”王后不耐烦地打断梅阁老说,“大王子出寻的请求国王都已经恩准啦!还有什么然后……”
梅阁老说道:“娘娘您别着急,臣自有办法改变这一切……”
“真的?”王后一听国师有办法,一下来了精神儿,“那太好了……国师大人,我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个,不论你想什么办法,说什么也不能让我儿去冒这个险……喔,我可怜的孩子……”王后说着想到了十七年前她们母子在太阳山上的悲凉,不禁落下泪来。

“还有……”王后接着又说:“只要那个小东西一出去,就别再让他回来!”
“放心吧娘娘,二王子一定会成为英雄阁里的又一位英雄!”
也不知梅阁老哪来那么大的仇恨,一说到算计二王子,居然也是一番咬牙切齿。
梅阁老说的一点儿不错,此刻两位王子真的正在为“出寻”的事争得面红耳赤。
自从二王子得知父王已决定让大哥东方仁率队“出寻”以后,便一直吵着要替大哥出海。别看两位王子不是一奶同胞,但二人自幼在一起习文练武,朝夕相伴,感情甚笃。加之二王子自小失去了母爱,身边缺少亲情;而东方仁年长他几岁且为人忠厚,自然少不了对二王子多方关照,因此东方义已经把大哥当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东方义别看年龄不大,但他天资聪慧,机智灵活,文武皆在东方仁之上,所以大王子也十分佩服和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小兄弟。
两位王子先后请缨“出寻”,这使国王为自己能有这么两个忠勇仁义之子而感到十分自豪。但他是决不会让二王子去冒此风险的。一则二王子东方义尚在年幼,二则,多少年来,他一直都在自责对不起那位与自己生死患难的心爱的女人,因此,他一定要保护好他的玉妃这唯一的一点骨血。
二王子东方义向父王请缨未准,情急之下忽然想到找母后帮忙劝说父王,这才急忙来到王后宫门。可谁知还没等见到母后,大哥东方仁先在门口给挡了驾。他不让东方义找母后说情,更不让东方义再提替他“出寻”的事。过去,小哥俩也有因事争吵之时,不过吵归吵,东方义对大哥的话从不违拗。今日他一见大哥态度非常坚决,难以说服,也只好作罢。不过小家伙并没有因此“善罢甘休”,他的决心正在促使他酝酿着一个更加大胆的计划。
第二天早朝,梅阁老和几位重臣联名奏本,齐颂本朝之伟大、国王之英明,居然有两位王子争相“出寻”,如此深明大义之壮举真乃空前绝后。国王看了奏本心里那个美自不必说。接着大国师道出了本朝“出寻”将有三大佳话:两个王子主动请缨率队出行,历朝历代不曾有过,此乃第一佳话;二王子少年请战,人小志大其勇可嘉,此乃第二佳话;说到第三佳话时梅阁老故意拉长了声音欲言又止。国王此刻正在兴头上,忙催问国师说:“国师为何吞吞吐吐?快说快说!”梅阁老一见跪倒奏道:“吾王,这第三臣若说出来,恐有碍吾王尊严……”国王笑道:“既为佳话,国师但说无妨。”梅阁老道:“这第三就是国王若能收回呈命,让两位小英雄进行一次‘天择’,那可就称得上是千古之奇闻呀!以往‘天择’,那是苦无归国英雄,我朝‘天择’,则是英雄嫌多,此乃我朝莫大之荣耀,名君之佐证啊……”紧接着众臣也纷纷随声附和,要求国王举行“天择”,以成就这千古佳话。
直到这时国王才真正明白过味来:不用说这准是王后在背后作了手脚了!我说今天上朝怎么上下说话全一个音儿。此刻,国王这心里已是老大的不高兴:干什么呀,这不是要挟本王吗?再者说,堂堂的一个王后娘娘,为保亲子竟然使出如此卑劣手段来对付一个孩子,这也未免太过分了吧!还有东方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小小的年纪你跟着起什么哄啊?!
国王冲着乱哄哄的群臣不耐烦地摆摆手说:“这样的‘天择’当然是好,不过二王子尚在年幼,难成归国大业,此事还是按旨而行吧!”
“吾王差矣,成不成大事者,历来不以长幼而论,昔有纪国‘项橐’,七岁博学,曾三难文圣,令孔老夫子伏首拜师,号称圣公;小甘罗一十二岁巧救祖父、智激张唐,使赵国、拜上卿,足令天下长者汗颜。试问古今之年长而成大事者,几人可比项、甘?昨晚臣夜观天相,今成大事者必在我朝。臣以为只有‘天择’方能选出真正成就大事的英雄,否则,我等将成为千古之罪人!”
梅阁老的一番慷慨激昂又招来一阵乱哄哄的附和之声。看样子,今天国王若是不表个“态”,这群人恐怕就这么跪着不起来了。国王此刻越发的气恼:好,好,跟本王来这套……那本王就陪你们玩玩儿。于是,国王故作为难的样子说:“你们都要求本王‘天择’,可……二王子他……”众臣一见国王开始动摇,便七嘴八舌地又是一番围攻,什么“国事为重。”什么“儿女私情必误大事。”……
“好啦好啦,都别再说了!”国王站起身来,半真半假地一甩袖子,生气地说:“昔日本王抛妻舍子为国赴难,出生入死,哪曾有过半点儿女私情,今日之虑并非是偏袒二王子,实乃恐其年幼误事而已。倘若天意果如尔等所言,本王绝无违拗之意!传本王旨意,明日即行‘天择’!”
大王子东方义对父王的这个决定坚决反对。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说什么也不能让未成年的小弟弟去寻祖涉险,这“天择”可是谁都说不准的事,万一自己要是抽不上,那这脸往哪搁呀!不过反对归反对,国王下旨决定了的事,已经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了。
寻祖“天择”,这在“飞来国”堪称盛典,一朝只有一次,不亚于国王登基。仪式在英雄阁外的神坛进行,平民百姓皆可参加,故而历来“天择”仪式都非常隆重热闹。人们无不想亲历这几十年一遇的国之盛事,一睹寻祖壮士之英雄风采。
傍晚,国王密召英雄阁总管东方玉成带着“天择”神签入宫。亲自验看了神签后,国王叮嘱老将军派重兵看好英雄阁,严防有人捣鬼。
这英雄阁总管东方玉成原本也是王室子孙,以前是国王的侍卫总管和两个王子的武术师傅,在飞来国是数得着的武功高手。只是近年来由于年事已高,主动辞去了侍卫总管来到英雄阁。此人虽官职不高,但为人豪爽,刚正不阿,朝中权贵多惧他三分。当下老将军领了旨意,在英雄内外密布伏兵暗哨,如临大敌。
国王宣东方老将军入宫以及英雄阁内的突然增兵,早有人密报王后,王后闻听紧张的不得了。而梅阁老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他“嘿嘿”的冷笑了两声,命人告诉王后且放宽心,明日尽可按计行事,保证万无一失。
按规矩,“天择”必须在日出时进行。第二天国王率众臣早早来到了英雄阁。
“昨夜如何?”来到神殿,国王不动声色地问跟随身后的东方玉成。
“一夜无事。”
国王自香案上取下神签,仔细端详了一番后,狡黠地一笑说:“这个空签让人换过了。”“啊?”东方玉成一听大惊失色,慌忙跪倒在国王面前:“吾王明察,昨夜臣等……”国王摆摆手说:“本王知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老将军赶忙从袖中取出一只精巧墨盒,还有一只笔和一根空白神签。国王说:“时辰尚早,本王在此休息片刻,你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打扰。”老将军应声退下。老将军走后,国王提笔在那支被人换过的空签上写上了“英雄”二字。随后又用东方玉成拿来的空白神签,换下壶中的“英雄签”。
太阳出来了,抽签仪式开始了。
王后亲自给大王子将要抽签的右手戴上了一个硕大的指环:“愿太阳神保佑我儿如愿以偿,成就英雄壮举。”
母亲态度的改变让大王子心里十分欣慰。随即,东方仁和东方义小哥俩精神抖擞地走上了神坛。按例应由大王子先抽。大王子拜过了太阳神后,无比激动地把手伸向神案。就在大王子的手刚刚接近神签的那一刻,一根竹签竟如神助一般一下子跳到了大王子手中,签上金色的“英雄”二字在阳光下烁烁放光。大王子一见异常激动:“我抽中了,我抽中了……”他高举“英雄签”绕神坛一周。神坛下顿时一片欢呼之声。王后一见当时晕倒在地,再看梅阁老,竟如泥塑木雕一般怔在那里,聪明的脑袋一时也有点发懵: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是哪里出了差错了呢?
在这场与“王后集团”之间的小小斗智中,国王是胜利了;不过在这胜利的背后,国王真正感觉到的却是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涩……
“出寻”的日子一天天临近,王后娘娘为爱子担忧,终日是以泪洗面。一想到“天择”之上的弄巧成拙,王后真恨不得生吃了那个自作聪明的大国师!而此刻已是回天乏术的梅阁老,更是不敢去见王后那张被绝望和怨恨扭曲了的脸。
八月中秋,人们在圆月下吃完了团圆饭后,便开始静静地等待明天的太阳,等待那激动而又令人伤感的“出寻”送别。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就在这漫长的等待之中,就在那悲壮的时刻即将来临之即,一个意外的消息震惊了整个飞来国都城:没抽到“英雄签”的二王子东方义,夜里忽然闯进了英雄阁,拿走了东方家祖传的宝物“伏龙剑”和“如意金三属”以及为“出寻”者准备的金印、玉贴等信物。小家伙儿扬言要单人独骑走旱路替兄“出寻”,已经不辞而别了!
毫无疑问,这将成为飞来国的又一个“千古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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