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空山梵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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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梵呗》包括《南腔北调》、《北宅秘园》、《梦的禁区》、《西风东渐》、《我来自东》五部分。桑寄生已经阅读完前两部,正准备闯入梦的禁区。喷泉将周围喷成白色烟雾,许多金鱼跳出来。水注上升起一个蓝衣观音,那个观音后来变成桑寄生,他站在水雾的莲花座上。
桑寄生对着遥远空旷的夜空大喊:“美丽的就恋爱吧,聪明的就生育吧。意外无由控制,疾病不容选择。善良的别动感情,富有的献点爱心。地位可以改变,确定就该坚持。运数难得虽然如此,生命岂能放弃?请问观音菩萨,我的灵感从何而来?”
白衣观音回答桑寄生的困惑:“从观察中的思考而来。”
桑寄生:“如今要往何处去?”
白衣观音:“往虚无之思路中去。”
桑寄生:“我不要成为他人的附庸,我也不要当他人的替身,我要做回我自己。”
白衣观音:“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天罗生,地罗生,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难化为尘。”
桑寄生:“终南书山无捷径,学海沉浮苦舟行。空山梵呗弥勒笑,尺幅千里搏虚名。”
白衣观音将一碗烧有纸灰的水递给桑寄生:“喝下它,您就解脱了,不再被奇怪的梦所纠缠。”
碗里漂浮起一朵朵淡墨色梅花的影子,两三朵,四五朵……梅花又变成蚂蚁,落单的,成群的。他们一定是渴了,喝水时不幸溺水,正努力自救或互相依靠在一起,度过苦海,成功底下总有无数牺牲者。桑寄生看到碗里开出一把纸扇,上面有诗词。
桑寄生:“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哪里是梅花?哪里是蚂蚁?分明是浮萍。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小时候常念成惶恐滩头说滩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可笑。”
桑寄生看到五彩的阳光洒在白玉碗里,清水倒影出莲花瓣,夸大了平整的碗边的粗糙。神秘莫测的阳光给莲花镶上万丈光芒的金边,如太阳透过乌云。碗底光怪陆离,如同阳光透射到清澈的海底。游荡变幻的光线班驳流溢,勾勒出古代雕刻上的行云流水,分不出是光的烟影还是烟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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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
读者:“还是逍遥的故事感人些,其他一般。”
作者:“我写的时候也是哭得很伤心,觉得好象故事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悲惨。”
“看来你已经很投入了,作家的本质或者说潜能慢慢浮出水面,也许你真的能成功。”
“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给电视改对话和动作,改故事和结局了。脑子里也经常想很多故事,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
“现在才把它们写下来是吗?”
“现在写的并不是以前想的,不过可能有些积累或影响,直到变成文字,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构思是什么,是笔随心动,文从情走,随便写下来的。”
“那你的创作带有很强的随意性和灵感特质,很多人创作都是事先想清楚的。很讲究设计,带有很强的社会说教和功效心理。”
“我并没有想太多,但也许早就有某种巧合,让内容和内涵是相应的,因为内容本身不需要可以安排作用,也可以告诉别人许多道理和信息。”
“是的,因为内容本身就是道理和信息,不用标明是什么,人家也知道,不用说有什么功能,别人也了解。”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那也要有人摘下来尝了才知道。”
“只要见到能吃的,谁不会去尝呢?除非不喜欢吃这类东西,或者根本吃不下。”
“你说得对,现代社会就是物质太丰富了,人们没有感觉到饥饿,不知道饥饿是什么,所以根本不想吃,你的作品也不适合他们的口味。”
“我知道他们喜欢暴力和色情,但现在我还没有**写这些。”
“是写了后才有**,而不是先有**才能写。”
“没有经验的幻想也许就是**,如果尝过了那样的**,可能美好的想象就破坏,就写不出美好的东西了。”
“的确如此,如果人先上了床,就不会去谈恋爱,因为他们不再对爱情抱有幻想。”
“这么说,爱情只是美好而虚幻的性幻想。”
“可以这么说。”
“那你猜我将来写出来的**是幻想还是写实?”
“都有吧,孩子是不会描述得如此逼真形象,真正的**又没有那么多错误的地方。”
“那你想看的话,就耐心等待吧,孩子还没长大呢。”
电脑上打出以下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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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和六月霜没找到戒指,他们试图用手机和电脑跟百部苏叶联系,可总是联系不上。他们反复看到的只是一小段话:“对不起,程序忙,正在创建日志,请重新登陆。”紫苏和六月霜有点累,可周围太偏僻,没有车回去。难道是山里信号太弱?可电脑又可以上网,看到螟蛉蜾蠃最新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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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
到了海边,重霄果然看到红树林,不过意外的是,红树林是绿色而不是红色的。
重霄不禁有些失望,想象中的红树林应该红得如同枫叶一样灿烂才对。
重霄突然还觉得有点忧郁,这一定是**和龙章喜欢的地方吧。
孩子的名字往往会和父母的喜好有关系,为的是纪念值得纪念的地方。

重霄:“妈妈叫什么名字?”
孩子们:“澹台**。”
小龙:“我叫澹台红树,你还记得么?”
重霄:“记得,弟弟叫红林,哥哥叫红树,你们就是一片红树林。”
小凤:“妈妈说她是在这树林里把我们摘下来的,我们是长在树上的精灵。”
重霄:“哦?那你们的爸爸叫什么名字啊?”
小龙:“没有爸爸,有哥哥。”
重霄想孩子可能不懂爸爸和妈妈是什么概念,只知道叫。
两个孩子整天都缠着重霄不放,龙章很失意和嫉妒。
(**房间)
晚上,孩子居然要求和重霄和他们一起睡,当**让他们在重霄和她之间选一个时,又犯难了。
**:“哥哥和你们睡,那妈妈睡哪里啊?”
小龙:“你也和我们一起睡啊。”
**:“大人是不和大人睡的,地方那么小,哪里能睡那么多人?”
小龙:“你和龙章哥哥睡啊。”
**:“男人和女人不能一起睡的。”
小龙:“那我们也是男人啊。”
**:“可是我是你们的妈妈,可以保护你们啊,不让你们滚到床底。”
小凤:“那……”
**:“你们如果和重霄哥哥睡,那妈妈就到柴房睡。”
小龙:“可是……”
小凤:“重霄哥哥在哪里睡?”
龙章:“和龙章哥哥睡。”
小龙:“不是大人不能和大人睡么?”
重霄:“哥哥睡柴房,天亮再过来和你们玩好么?”
小凤:“那没有被子,很冷的,你拿我的小被子去盖吧。”
重霄:“那有稻草,很暖和的。”
小龙:“那我们也到柴房去睡。”
**:“虱子不敢咬大人,不过专门咬小孩子,你们最好去给虱子咬。”
孩子扭着身子要去,但又怕虱子,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小凤:“那你和我们一起去。”
小龙:“要和重霄哥哥睡。”
龙章:“重霄,你和孩子睡我的床吧。”
重霄:“你们分房睡啊?”
**:“哦,好了,再闹哥哥明天就走,不要你们了。”
重霄:“你们快睡好,要不妈妈生气了。如果你们乖的话,哥哥明天再来。”
龙章看**没解释,当然也没争辩。
**说完好象真要生气一样,眼睛有点湿润。
孩子不闹了,安静地躺在床上,看着重霄离开,大家各自散开。
(柴房)
**睡不着,的确担心重霄太冷,便拿了被子去柴房。
重霄还没睡,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这倒让**有些尴尬,放下被子就走。
重霄心一急,伸出脚勾了她一下。
**啊的一声倒在重霄怀里,白天的**顷刻间在昏黄的灯光下被重新燃烧起来。
重霄:“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让你们幸福的。”
**一语双关地说:“我们现在不是很幸福么?”
“没有爸爸甚至连爸爸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会幸福么?”
“你到底跟孩子说了什么?”
“我说我想当他们的爸爸,他们很愿意,他们希望我留下来。”
“那龙章怎么办?”
“如果你愿意,早嫁了不是?”
“我只觉是觉得自己不配。”
“孩子是我的,对吗?”
“那又怎样?一切都过去了。”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那无悔呢?”
“你看见她了?”
“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一起么?”
“那我是怎么到了这儿呢?难道真是一场梦?”
“什么梦?”
“哦,没什么。”
重霄只希望那真是梦,如果说出来,只会把事情搞砸。
现在重霄首先要稳住摇摆的**,打败他的对手龙章。
当然,孩子的倾向是关键,只要赢得孩子,就赢得了母亲。
(客厅)
夜深人静,戴蚩尤头骨的螟蛉蜾蠃来到龙章家,门没关。螟蛉蜾蠃走进客厅,看到供奉神龛前的红珊瑚。螟蛉蜾蠃注意到珊瑚树上还有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螟蛉蜾蠃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丽江边的黑色老房子,因为红珊瑚和夜明珠就拜访在那屋子里。螟蛉蜾蠃砸碎红珊瑚,拿走夜明珠。
佛甲刘寄奴:“谁打碎我的美梦?无头女尸?难道我到了阴曹地府?”
螟蛉蜾蠃:“如果再不跟我自尽,你还真把残骸留在阴曹地府了,他们在江边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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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寄生看着碗里的景象发呆,这是幻象,桑寄生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喝。也许喝了,身体和灵魂会彻底分离,解脱后的空虚是可怕的。江淹得笔聪,他不要江郎才尽。也许他还会变成白痴,那样的人是没有记忆和痛苦的。未来的他将不会有任何灵感,无非一个平凡的村夫。
桑寄生:“不,那是黄婆汤,我不要忘记螟蛉蜾蠃还在梦里等我。”
白衣观音:“可能来不及了,现代科学太发达,三界将逐渐分离,所有的通道也会关闭。”
桑寄生:“难道真的一线希望也没有么?即使再多鬼怪烦恼,我也要闯进去。”
白衣观音:“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桑寄生:“就算折寿,我也要去救螟蛉蜾蠃,她需要我。”
白衣观音:“子年子月子日子时鬼门关将关闭……”
谁也不知道白衣观音对桑寄生说了什么,只隐约猜测最后期限是2008年元旦。您也许和桑寄生一样幸运,会听到文殊菩萨心咒,或者看见白衣观音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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