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尺幅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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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留行使君子早就预料到结果,命令手下在逍遥洞另一个洞口秘密挖出新的山洞,企图打通新的出路。王不留行使君子还用障眼法将原来的逍遥洞口封锁,在新的逍遥洞口写上同样的三个大字。为了更逼真,还在新通道里雕刻上鬼作家和螟蛉蜾蠃的字画,和原来逍遥洞的一模一样。
螟蛉蜾蠃在逍遥洞没有长出新的头,也没等到新的猎物,开始转移地盘。螟蛉蜾蠃放弃女性生育的特权,特别是蜘蛛繁殖力的待遇,成为蜘蛛王国里精力旺盛的女强人。螟蛉蜾蠃的梦是无止境的,如同蜘蛛吐的丝。不是说春蚕到死丝方尽么?蜘蛛也一样。逍遥洞扩张了,她的梦也随之扩散。
网上的梦铺天盖地都是!如果梦是最自由的,那么可以左右梦的就是命运,而命运又操纵在自己手中。如果你狂妄地说没人能阻止你做梦的权利,有人会反驳你,他可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剥夺你生存的权利,没有物质就无法寄生精神。可螟蛉蜾蠃没有脑袋,梦又寄生在何处呢?
在螟蛉蜾蠃开辟的新天地里,我们对她更多的梦中人从不认识到认识,从陌生到熟悉。这些人既然能走到一起,必然是有着层层关系网。紫珠草紫箢参加歌唱比赛,唱了两首。她的高音和男声部分很出色,可却因在台上说错话而被取消荣誉。在场有些记者和观众对比赛猫腻黑幕表示不满。
冠军是紫箢的大学同学双果枫荷梨,比赛结束后要开巡回演唱会。双果枫荷梨要抢紫箢那两首参赛歌曲,那是最适合紫箢的。没办法,冠军就是面子大。紫箢只能另外选歌,可找了很久都没有合适的。时间紧迫,台上选手唱完,下一个就要轮到紫箢,没时间练习新歌,最好是平时熟练的。
紫箢想到英文歌,但想想又放弃了登台演出,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抗议。是啊,为什么她就一定要退让?冠军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受人摆布?台下很多人支持紫箢的举动,其中一个男记者元胡川芎特别卖力替她抱不平。场面有些骚乱,那些幕后操纵者很没面子,秩序几乎要失控。
比赛结果是否有效?或者要重新比赛?大家都在等待。当然有些是幸灾乐祸,有些不以为然,甚至有人认为紫箢在小题大做,抬高身价。但紫箢觉得自己做对了,没必要买那些人的帐,她有她的尊严。紫苏最要好的朋友芦荟仙鹤草非常担心紫箢,约她出来谈谈,可紫箢他们参加田间劳动了。
因为比赛的意外小插曲,紫箢他们参赛小组人没到齐。紫箢在外面田地里整理泥土,希望能和别人的对齐。宽阔的田野,一行行直直的,边界非常平整,多舒服。正在拨弄黑泥的紫箢突然回教室撕墙报,蓝色的,白色的。上面的字还可以看得到,有紫箢的名字。
墙上的纸覆盖很多张,紫箢撕了一张又一张,怎么也撕不完。紫箢之所以回教室干活,没去小组练歌,是不愿意继续参加歌唱比赛。芦荟仙鹤草到田里找不到紫箢,又到教室找她。路上,芦荟仙鹤草和紫箢谈及工作之事,紫箢想辞职,芦荟仙鹤草建议紫箢和赞助商老板说清楚。
两人边走边谈,紫箢跨过一个栏杆,说现在专业歌手不容易找,新招聘来的那些都不太好,可能老板不轻易放她走,她也是左右为难。自己不愿意继续唱下去,没有合适的人接班,又担心公司的状况。其实紫箢心里也很矛盾,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否太过分。
紫箢说了很多,她憋在心里太久的话,用得最多的一个字是楚字。紫箢连课也不上了,躲在舅舅家。教授亲自登门来找紫箢,那是个古色古香的老房子,陈列着许多古董。教授看到殷实的家庭背景,没有责备逃学的紫箢。似乎还想向舅舅提琴,和紫箢建立亲戚关系。
双果枫荷梨正在赞助商老板那领奖金,好些人在分红。各种名目的奖金,几十元几十元地发。大家好高兴,大声讨论着,好象全世界都要知道他们发钱了。双果枫荷梨可以领到一百元,出纳叫大家不要声张出去。双果枫荷梨看到突然安静的临时办公室,象做贼一样,反而觉得欲盖弥彰。
双果枫荷梨让大家不要太安静,和平常一样说说笑笑,免得外面的人怀疑。现在的政策是不许随便发奖金的,只能领工资。双果枫荷梨是辰砂荆芥穗的同学,辰砂荆芥穗是芦荟仙鹤草最好的朋友。一边是好朋友的同学,一边是好朋友的妹妹,面对矛盾,她也很难做人。
另一个办公室,赞助商老板,体育界商品董事,正接见紫箢和一个男同事网络歌手南不正根北细辛。宽大的椭圆型会议桌子,紫箢坐在那,看着墙壁上体育运动的明星大图片。董事很奇怪,请紫箢和南不正根北细辛吃一种奇怪的水果,象榴莲的样子,但没有榴莲的臭味。
董事问他们感觉如何,南不正根北细辛马上说不好吃,似乎在董事预料中。可紫箢却很喜欢这种陌生而特别的味道,她说了身多形容不出来的感觉,甚至和体育挂钩。南不正根北细辛说紫箢的口味很奇怪,说这是大企业家才懂欣赏的味道,紫箢真应该是捐款上百万的大老总。
董事更惊讶。看样子董事没想到一个女子会有如此见解,紫箢感觉得出他的欣赏佩服。紫箢顺便提出辞职,不管董事如何惋惜。紫箢慢慢推着自行车离开办公室,心里觉得一真轻松。经过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几个年轻女同事穿着非常合身笔直的深色套裙。好漂亮,紫箢好希望自己也能穿上。
凡是和鬼作家或睡神梦仙有过联系的人,都会出现在她们的作品和梦中。可二人究竟真面目如何,没人见过。一个是躲在网络里的写手,一个是四处梦幼的魂魄。即使有人幸运地在作品和梦里和她们有过接触和交往,可要清楚地回忆和描述她们的具体形象谈何容易,她们是太多人的综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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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团已经出发十八天,莱菔蔓菁注意到寻梦团旅行的日期和网络日志完全吻合。是谁暗中充当随行记者呢?莱菔蔓菁使用的是微型电脑,没人发现,别人难道就不可以么?又或者时光倒流了,莱菔蔓菁只是回到当初寻梦团旅行的过去。换句话说,相当于翻看过去的日志,想象出当时的情景。
第十八天
读者:“小说中又有小说,你的脑子乱不乱啊,人一个脑子怎么就装那么多东西呢?”

作者:“原本是想续写《仙剑奇侠传》的,后来才想到自己写,所以有些人还是原来的人。”
“怪不得那么熟悉,有些对话还是以前说过的。”
“正因为这样两人才认出彼此啊。”
“为什么要续写这样的故事呢?”
“因为太好的作品你不敢续,就拿这种来尝试咯。”
“如果续成那样,还不如不续,也是有比较的。”
“差了也没相差太远啊。”
“但这样更没有人知道了,如果是著名的,好不好人家也先看了再说。”
“那当然了,如果我真的冒用名人的名字写,肯定也有好奇的人或者需要新闻资料的人把我曝光。”
“同名同姓的太多了,人家未必对这种八卦新闻感兴趣,一看就知道是冒牌的了。”
“其实我原本脑子也很乱,因为涉及人物多,小说里的小说多,有些写过的忘了,有些人都不知道是哪出现的了。”
“我看你是舍不得丢掉以前所写的,又懒得大幅度修改,就干脆用了吧。”
“没错,这些的确是后来才用上去的。”
“我的鼻子还算灵敏,什么都瞒不过我。”
“如果我不承认你就没有这句话了。”
“那就换句话,得看你说什么才行。”
“你错了。”
“是吗?我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看来这次不是我错了,就是你骗我。”
“因为你已经知道我是在骗你了,所以再也无法知道你原本会说什么了。”
“那就以后再试吧,今天是不是还要看昨天的小说,我倒想到其他地方看看去了。”
“还是先看完再说吧。”
屏幕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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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寄生他们终于回到逍遥洞,碰到在此等候的王不留行使君子。王不留行使君子在洞口同样摆上一百个夜光杯碎片做成的酒杯,给回来的一百号人接风洗尘,去去身上的晦气。百部苏叶让大家把有色眼镜摘下,他们又看到了现实的世界。这真是现实的世界么?难说。
王不留行使君子:“先把酒喝了,清醒清醒。怎么样?旅途还顺利吧?”
松寄生螟蛉和蜾蠃:“顺利就不回来了,你可真够明智的,守株待兔,看来我们只能听你的。”
百部苏叶:“走这条阳关路,我们将在黑暗中前进,连眼睛都不需要,大家把眼镜摘了吧。”
桑寄生他们跟随王不留行使君子进入逍遥洞,即使王不留行使君子也不知道,新旧逍遥洞已经连接起来。那是螟蛉蜾蠃夫妻做的好事,他们已经彼此变性,繁殖能力特别强。为了保护螟蛉蜾蠃那个宝贝冰箱,就将家安置到了这里。他们的后代不断开拓住的空间,以容纳过大的家族。
桑寄生他们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在心里预测着可能的未来。王不留行使君子走着走着,发现不太对劲,好象越走越多的路,怎么也没到尽头,难道手下挖错方向,无法通到逍遥国?桑寄生首先摸到壁画,王不留行使君子也摸到一些新作品,他没有声张到底能不能出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桑寄生:“睡神梦仙来过逍遥洞,梦就是她的记号和线索,只要跟着她的梦走,一定可以到达。”
桑白皮:“哥哥,她真的走到哪儿睡到哪儿,睡到哪儿就梦到哪儿么?”
独活游侠儿:“就象天门冬青黛啊,走到哪儿吃到哪儿。”
天门冬青黛:“谁不知道独活游侠儿走到哪儿死到哪儿。”
一枝黄花鬼柳叶:“我是走到哪里玩到哪里。”
三叶木通益智仁:“你是走到哪里喝到哪里才对。”
大家在黑暗中已经培养出灵敏的触觉,他们可以凭借字画说出墙壁上的梦。比如桑寄生摸到的第一个梦是,在一片草地上,有好多大树。树上和草地上挂满露珠,在太阳下闪闪发亮。好象宝石长在树上,那是个梦幻的世界。百部苏叶接上,他摸出的梦境竟然是这样的。
独活游侠儿:“逍遥国不会是纸上谈兵,在墙壁上吧?”
天门冬青黛:“快说说,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佛甲刘寄奴:“那还不如自己到梦里看看。”
蒺藜海金沙:“还用看么?肯定是享尽人间荣华富贵,到头来只是春秋大梦。”
女贞十样错:“你们说,当一个人经历了一切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后,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莱菔蔓菁:“当然是健康,健康最重要。”
百部苏叶收拾行李出门,正好用上旅馆发的小牙刷。百部苏叶和菖蒲百合建立新家,养了一个小孩子。似乎他们杀了人,躲起来的。百部苏叶不愿意将这样的梦告诉大家,在黑暗中继续摸索。房间里,百部苏叶为一个小男孩子做纸飞机,一边翅膀是红色,一边翅膀是兰色。
菖蒲百合:“可当一个人拥有了健康,又不满足于现状,比如他们憧憬爱情,渴望爱和被爱。”
紫背浮萍紫苏:“当满足于爱情,又要求婚姻和孩子。”
阳雀一朵云:“当孩子和婚姻束缚着他的自由,他又渴望自由。”
永叶汉防己:“当他摆脱家庭的牢笼,又怀念**与亲情。”
六月飞雪百草霜:“他们怎么还敢奢望不懂珍惜的过去,失去的就永远回不来了。”
一枝黄花鬼柳叶:“他们应该什么也不要了,出家。”
独活游侠儿:“那还不如叫他去死。”
陈墨海莲:“我们现在不正在死么?”
半夏随手香:“我们是在玩死亡游戏,接近死亡。”
永叶汉防己:“应该说在死亡旅途中,正探索最理想的死亡方式。”
三叶木通益智仁:“当碰到你姐姐陈墨雪莲,我们的目的地就到了。”
百部苏叶怕送红飞机不吉利,不敢再继续动手折叠。菖蒲百合用一些名人以前穿过的白底红格子裙的布料拼凑成一条傣族直筒裙,但裙子两边有点破烂。菖蒲百合看到百部苏叶火热的目光,使劲拉衬衣,企图用衣角盖住破裂的口子。黑暗中,百部苏叶的手摸到菖蒲百合的手。
昆布水案板:“我摸到一个谜语,你们猜猜看,世界上最自由的人(打一鬼国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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