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道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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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楼”的二层,专为贵客准备的雅间之中,牛大叔正在讲述我们程家的往事,就在讲到我父亲为何被逐出家门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牛大啊,牛大,你还是告诉他了!”
厉伯和牛大叔两人大惊,两个人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雅间的门,厉伯忽地蹿到了我的身前,紧紧的护卫着我,他从桌子上的筷桶之中抽出了一把筷子,对着门,仿佛只要门一打开,就要将手中的筷子射出去。
我则疑惑的思索着,听这声音分明是老道的,只是这声音中所透露出的萧索味道,是我印象中老道从没有过的,在我的印象中,老道的声音从来都是刚劲有力,万分豪迈的,何曾有过这般灰心丧气?
就在我一楞神的时候,雅间的门打开了,厉伯的手也抬了起来,我从思索中惊醒过来,一句“厉伯不要!”就脱口而出,可是已经晚了,厉伯手中的筷子早已激射而出,带着呼啸的尖锐风声,冲着门外之人就飞了过去。我心下大急,老道的武功虽高,可厉伯的功夫也只比他稍逊一筹。万一门外之人正是老道,猝不及防被伤到了,这该如何是好?
门外之人陡然见到许多的筷子飞向了他,却也不惊慌,他将手里的物什一挥,画了一个圆圈,就把所有的筷子击落在地。才无奈的苦笑道:“老厉啊,你出手还是这么狠!”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老道,又见他将筷子全都击落,安然无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我连忙走上前去,嬉皮笑脸的对老道说:“老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样,我教你的太极不错吧?”
老道白了我一眼,才说道:“这太极是不错,可以说的上是一门绝顶的防御功法,只是这套拳的创始者,看错了人,把它教给你这个懒家伙了,看样子想发扬光大是难了!”
我斜着眼看着老道,心说这老道就喜欢损我,早知道不在他眼前显摆了!这套太极拳是在山上练武之时,老道从我这学去的,那个时候老道在我的面前显摆他的十三路破山拳,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老道在我面前得意洋洋的,所以把太极给亮了出来,结果老道就从我这逼着学走了,他还一个劲的问我谁教我的,为什么江湖上从没有人用过,我用神仙托梦搪塞了他,可是他却不满意,我只得编了一个路救乞丐,乞丐是个隐世高手,他是故意试探的故事给他,这样才去了他的疑心。
我对老道说:“老道,谁说这太极只能防御的?我告诉你,这套拳法也是能进攻的,一点也不比你那破山拳差!”
老道听我这么说,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他想冲我嚷嚷,可又知道我说的是事实,所以只能怏怏的小声咕哝着。
我看到老道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心里暗乐,好半响才想起正事,就一本正经的对老道说:“你去武当山访友的,访到了吗?还有我大哥那里去了?”
老道听到我问他,却没回话,他仔细的看了看我放在桌子上的血斧令,才拉长了脸叹息道:“牛大啊,牛大,我早和你说过,不要那么着急的把这事情都告诉他,你偏偏不听,趁我不在这的时候,你就把这一切都告诉他了?还有你,老厉,你也跟着凑热闹?”
牛大叔不服气的说道:“刘大叔,少爷都这么大了,而且也很聪明,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厉伯也帮腔道:“是啊,护令使,少爷现在的作为可以说的上是英明啊,你看他搞的这些个产业,还有他搞的暗龙探,都是英明的决策啊,我觉得现在告诉少爷绝对是时候了!”
我听他两这么说,不由疑惑的问道:“老道,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告诉我?”
老道阴沉着脸,走到了窗户前,推开了窗户,他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低沉说道:“阿丑,我是不想让你知道啊,程家的仇人势力太强大了,我不想你早早的就背负起这么沉重的包袱啊。”
老道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才缓缓的走到酒桌钱,倒了一杯酒,猛的一饮而尽,他红着眼睛,用嘶哑的声音说道:“程家在北齐之时是个大户,说的上是权倾朝野,风光无限了,可是有句俗话说的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程家的权势越大,得罪的人就越多,当时不仅仅是敌对的南陈掌权者,想要程家灭亡,就连北齐的内部,也有不少被程家挡住了升官发财之路的家族,一心想要扳倒程家。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杀死那个副将吗?”
他用通红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又猛的灌了一杯酒,才继续说道:“虽然我和你们说的是我看不惯他的那些行径,所以才杀了他的,可其实还有一个重大的原因,那个副将是北齐几个小家族一起推出来的,专门是对付你祖父的,我当时通过血斧会的密报,得知这一情况,所以才将他灭掉,也是为了给那些小家族一个警告!”

我听到他这么说,疑惑的问道:“可是,家族里为什么不用官面上的力量来压制他们那?”
老道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下,神情疯狂的嘶吼道:“当时官面上哪里还有什么力量,当年那昏君听信小人的谗言,将你祖父的官职一贬再贬。你程家是内忧外患,无力再与之抗争了,我当年也劝过你祖父,让他将家族的势力全部转入地下,不要再给那个昏君卖命,可是你祖父不愿意,只是将血斧会悄悄隐蔽起来,将你父亲逐出了家门。他要当忠臣,陪着那昏君一起面对南陈的攻伐。给那个昏君尽忠?不值啊,不值啊!”
我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只能沉默的看着他,端起了桌上的酒壶,给他满上一杯酒。
老道端着杯子,慢慢的平静下来,他喝尽了杯中之酒,醉醺醺的说道:“你知道我这趟出去是干什么去了吗?我说是去武当山访友,其实我是去查访当年暗害你程家的家族去了。那个宇文家族,当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家族,隋朝攻打北齐之时,见风转舵,投降了隋朝,现在是变成一个大家族了,他们的族长宇文化及,现在是隋朝的权贵了,他们家族势力越来越大了!就凭血斧会和你现在有的这点势力,怎么能和人家抗衡!”
宇文化及?这可是个大人物啊!隋朝后期的权奸人物,家族势力极为庞大,他的儿子宇文成都更被称为隋朝第一好汉!我摇了摇头,心想就凭我现在这点势力,很难跟他抗衡啊,要是不小心被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世,还不马上就死翘翘啊!
不过这宇文化及也没什么好下场,等到隋炀帝后期,宇文化及发展到顶峰之时,也是他毙命之时,他杀了杨广,可最后也被各路起义的枭雄们杀死了,家族也被灭了,下场可以说是极惨!
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等着看他被别人杀死,这家族之仇我一定要亲自报,不仅是宇文化及的宇文家族,其他那些暗算过我们程家的人,我全都要将他们灭了,谁叫咱是程家的唯一后代那,这灭族之仇一定要报。
就在我咬牙切齿的想着报复之事的时候,老道又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这笑声之中全是阴霾的味道,他一边大笑,一边说道:“杨坚,你隋朝也快完蛋了,你家的江山也坐不了多久了!”我大惊,赶紧将窗户关了起来。
虽然我是一个后世之人,没有什么皇权至上的思想,可是老道这大逆之语万一被人听到了,我现在这点基业马上就会遭受到如暴风雨一般的打击,最后之能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
不过这老道是从哪里看出来隋朝要灭亡的那?现在这个年代正是开皇二十三年,杨坚还在位,虽然在明年,也就是开皇二十四年,他就被他的二儿子晋王杨广弑杀在宫中,但是现在这杨广还是一副贤王的扮相,几乎世间所有的人都被他蒙骗,只有我这穿越之人才知道他那副圣人的面孔之下隐藏着一颗多么毒辣的心肠。
可老道是怎么知道的那?我不由疑惑的看着老道。老道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他晃着脑袋说道:“我这次去探查宇文化及的情况时,多次看到他和那个晋王杨广秘密会面。这杨广是世所称颂的贤王,一个人若是能做到他所作的样子,那不是大善之人就是大恶之徒,这杨广的眼里有着一股野心的火焰,虽然他掩饰的很好,可是又怎能瞒过我这双阅人无数的眼睛?看着吧,这杨广迟早会夺位,这么一个人当上皇帝,那还能有什么好嘛?这隋朝就快要完了,不过,那些百姓又要受苦了!”
我万分佩服的看着老道,所谓人老精,树老灵!这老道不愧是个人老成精的人物,这杨广的真面目竟然没有瞒过他去,但是我虽然知道老道说的是真的,可是也不能直说,我也只有劝他不要这么大声嚷嚷,毕竟是隔墙有耳啊,万一有个什么人再把这些话告密到了官府,那也是祸事一场啊!
就在我要对老道劝说之时,他突然一侧身子,趴在酒桌上睡着了。我无奈的看着老道,正想招呼厉伯和牛大叔将他抬到酒楼后院的房间,让他好好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楼底有人大声喧哗,还不时传来杯盘破碎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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