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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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路的公车站台上等了五、六分钟之后,在售票员的吆喝声中我挤身上了111次公交车,十多分钟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我所住的房子属于兰州城南的老居民区,八层高的砖混结构的房子显现出时代的痕迹,每想到城市的过度扩张就让人心寒,不知道几十年后,我们是否还可以在生活中见到那些习以为常的痕迹。
简单吃过晚饭,我再一次取出了盒子里的东西。
是块纯黑色的纱布,整块纱布大约三十厘米长,二十厘米宽,质地光滑柔软,也许真如小月所说那样,仅从外表看它的年代似乎真的古老。是谁会邮寄一块纱布给我?难道仅仅只是简单的一块纱布吗?我不甘心地仔细检查,终于在纱布的一角发现了一行异常奇怪的符号。潜意识里,我认定这是一种文字,但究竟是哪个国家的文字就不得而知了。
继续反复观察的结果是,除了那行不知何意的符号外,再没有得到其他可用的信息,于是我将纱布放在桌子上,重新拿起包裹盒。
盒子很普通,假如你到邮局邮寄过包裹你就不会感到陌生,除了我的地址一目了然,以及下午发现的没有邮寄人的信息之外,我又发现了一处疑问,上面竟然没有寄件人的邮局公章,而只有我——收件人的邮局公章,公章显示到达兰州的时间为二00六年五月十四日。为什么会这样?既然兰州邮局收到了这个包裹,为什么上面又没有对方的邮局公章?所有的疑团像迷雾一样将我笼罩,我承认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古怪的事情。
即使心理素质强过常人,此刻我的心情也不禁紧张起来,先是连续几天同样的噩梦,然后又是一个神秘的邮包,里面装着一块画有符号的纱布,而邮包本身又存在诸多疑点。
难道这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或是顺理成章的情节?哦,天,在我前后思考了将近一小时,我承认自己想要放弃可是——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像所有悬疑小说里写到的那样,手机总在让人困惑的时刻响起,我低声笑了笑,是的,也许,这又是一个情节。
“你好,我是冯格。”
手机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声息,连电流声也完全隐匿。
“你好,你是谁?”我内心开始紧张,但口气依旧平静,我开始感觉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恶作剧,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邮寄包裹的人的电话。
依旧没有人回话,我不禁有些按捺不住:“对不起,不说话我挂线了。”
手机那头依旧寂静无声,当我正准备从耳边拿开手机的时候,突然从手机里传来了一声尖锐刺耳的笑声,笑声之后,有个低缓的声音问我:“东西收到了吗?”
是女人,听不出年纪有多大,但声音里却有种透骨的冰凉,似曾相识。
我脱口而问:“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
她缓慢的语气让我更加烦躁,我生平最见不得别人的捉弄,于是立即以进为退:“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打错了。”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甚至感觉到了脖子的冰凉。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纱布的秘密。”
果然是她!那个邮寄包裹的人。

“说吧,为什么要给我邮寄一块纱布?那上面的符号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自己弄清楚呢?”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低缓。
“我可以肯定那些符号是种文字。”
“你很聪明。”
“可是,我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我知道她不会,但我必须这样做,因为我要拖延时间。在我们通话的过程中我已经打开了自己的全球定位系统,通过这个系统,我可以搜索到世界任何地方与我通话的人的详细位置。
可是,当我观察显示屏幕的时候,却令我大吃一惊!
此刻,屏幕上并没有显示出有人与我通话的痕迹。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明两个可能:要么我的手机并没有通话;要么,电话那头的女人并未采用国内任何一种通讯网络,不是天外来音,就是地府幽灵。
我惊声问道:“你究竟是谁?告诉我纱布的秘密。”
而她的回答更为直截:“我自然不会,当你清楚纱布的秘密就可以找到我。”
“嘟、嘟、嘟……”,该死,电话断了。
我有些愤怒的将手机扔在桌子上,站起身走到窗外,努力地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不断起伏的胸膛说明自己并未做到。
我突然有了预感,很不好的预感,一种死亡召唤的预感,难道……

第二天一进事务所,小月立即上前询问我:“冯格,你没事吧?那块纱布究竟是谁邮寄给你的?”
“是恶作剧。”我笑了笑。小月明显不相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淡淡地说:“那么,噩梦呢?还在继续吗?”
我猛得一怔,噩梦,是的,那个无法摆脱的噩梦依旧困绕着自己,就在昨晚我再次目睹了那个匪夷所思的场景,谁都无法逃脱!
我的表情让小月明白了自己所要的答案,她脸色立即变得暗淡,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去。我有些不安地看着小月的背影,我应该否认,或者故作轻松地掩饰,可是,我终究无法做到。
如果说毫无根源的噩梦可以视而不见,那么,现在我必须得承认那个奇怪的邮包以及神秘女人的电话打扰了我的正常工作,很多时候,我所参与的冒险活动都是由猎人总部直接与我联系,平常人是根本无法找到我。难道最近几天的遭遇只是总部一场突然而至的活动?可是……
早晨的工作,我是在一片混乱中度过,中午下班之后,我终究无法忍耐,匆匆给小月交代了几句,便走出了事务所。
我决定去找穆老。
穆老是个奇怪的老人,五十开外,但却精神矍铄,平日以占卜问卦为生,也许在常人的眼中他只不过是个骗人钱财的江湖术士,但很多人并不清楚穆老的底细,穆老对中国古文化的研究放眼国内无人比肩,他曾以穆天明的名字在国内外各大自然期刊上发表了不下数十篇的学术论文,好评如潮。北京N大学曾多次邀请穆老去做教授,都被他惋然拒绝,而宁愿隐于都市。我曾问过穆老选择这种生活方式的原因,他的回答很简单,只是一个字:空。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淡然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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