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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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怀念在建南中学的时候,虽然不富有,却有着单纯的快乐。来到这里,同学们热衷于谈论许多新鲜名词:KTV、蹦的、CS、香奈儿、AQUA、SUPERJUINOR。对于这些我多是一知半解,不知所谓。
这些天,我有一半的注意力被旁边的两个女生吸引住了。她们每天都在打架和吵闹声中度过,却从未真正的为某件事脸红过,真是一份非常奇特的友谊。
梳着两个可爱辫子的夏兰兰大声嚷嚷着,横冲直撞地跑进教室。
“韩银采,韩银采。”
被唤作韩银采的女生,对于夏兰兰冒冒失失的行为,似乎习以为常,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盯着手中的小说。夏兰兰不倚不挠,走过去使劲摇晃着韩银采的手臂。
韩银采‘啪’的一下子合上了书,狠狠地瞪了夏兰兰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真是的。夏兰兰,不要摇了,我快要成脑震荡了。”
夏兰兰鼓着腮帮,安静地坐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韩银采。“想想,明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夏兰兰,你又在搞什么鬼。”韩银采眯起双眼,一脸怀疑地盯着她。
夏兰兰的眼里闪着一丝雀跃的光芒。“不是,你再仔细想想。”
韩银采托着腮帮,沉思了片刻。“明天是星期四啊!哦。明天不用穿校服。”
夏兰兰脸上难掩兴奋的表情,激动地手舞足蹈。“对呀!对呀!这次我们一定要好好表现哦!决不能被别的女生抢去这次机会。”
韩银采将小说书放进了桌肚里,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刚刚在走廊里,好多女生在讨论,B班的金俊希明天会穿什么款式的服装。如果我能和他一起获得最佳风格奖,那该多好!”
夏兰兰自我陶醉着,猝不及防脑门遭到偷袭。
“笨蛋!”
“干嘛打我。”夏兰兰揉着疼痛脑袋,委屈地瘪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韩银采好整以暇地看着夏兰兰,挑了挑眉。“你有那么好运吗?还是想些实际的吧!不要像上次一样得到那个‘青苹果奖’。丢脸!”
夏兰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随即举起一只手,连连保证。“呵呵!那只是意外,我以为我是自己设计的衣服,肯定是独一无二的嘛。哪想会得那个奖啊!我也很委屈呢!放心,这次一定不会啦!”
韩银采白了她一眼,不屑地撇撇嘴。“弄堆破布也叫自己设计的衣服,真是有够白痴的。”
夏兰兰呼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只手不满地指着韩银采。“哎!你怎么又骂我。”
韩银采斜看她,依然是没好气的口吻。“因为你是猪脑袋。”
“啊!气死我了。”夏兰兰握紧拳头,恼羞成怒地向韩银采扑了过去。
很快两个人打闹成一团,在教室里,追来追去。嘻嘻~真是两个精力旺盛的人啊!
听她们这么一说,我好像有了一点印象。早上宣传栏里是有这么一项通知。每个星期四是全校学生不用穿校服的日子,而且每个月的第二个星期四尤为特别,全校学生会根据当天每个同学的着装,进行评分。从而选出两个“最佳风格奖”、一个最差“青苹果奖”。
放学铃声已经响了。韩银采和夏兰兰依然乐此不疲地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听小道消息说,明天金俊希有80%的机率要穿淡蓝色的休闲装,黑色是9%的机率,还有……”
美好的一天又过去了!我伸了个懒腰,活动了有些酸痛一下脖子,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书本,将书包甩到身后,迈着休闲的脚步走出了喧闹的教室。
走廊里,三五成群的女生叽叽喳喳地研究着小道消息,而男生们也讨论得热火朝天,谈论的话题都是围绕着一个叫“安欣”的女孩。
来到这所学校已经几天了,我对偌大的校园还是不太熟悉。这不,走着走着两旁的建筑物变得陌生了起来。糟糕,迷路了。我轻叹一口气,看来也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夕阳带着一丝温意飘浮在我的身上,犹如披上一件玫瑰色的外衣一般轻柔而温暖。
眼前渐渐出现了一群古怪的建筑。我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仔细一瞧,好像是在电视里经常见到的古代人住的宅院。我难以置信,揉了揉眼睛,没错,的确和电视里看到的相差无几。我不由自主地跨进了其中一个院子里。院里安静得出奇,静默在一种神秘的寂静里,似乎没有人居住呢!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许多故事中的情节,女主角误入古宅,竟神秘地消失在某个角落。穿越时间的隧道,回到了古代,从此生活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想到此,全身的神经骤然紧张了起来,不要看了,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走吧。
我刚一转身,灵敏的耳朵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不好,屋里有人。我一侧身,躲到一旁的假山里。
“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迈出来一个轻缓的脚步声,紧跟着另一个细碎的脚步声从里面追了出来。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从里面走出来不会的是穿着青红袍之类的古代人吧?
我探出半个脑袋,瞪大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一男一女。
“俊希。”那个女生低低地唤住了前面的男生,轻柔的声音夹着几许惆怅。“我一直在努力,努力做一个能够配上你的女生。”
背对着她的身影欣长挺直,微顿了一下,嗓音低沉柔和。“我知道啊。安欣。”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们就是同学们一直提起的“金俊希”和“安欣”啊!
安欣甜美的声音微颤着,夹着一丝哀怨。“可是,你虽然没有直接拒绝我。但我知道,你也没有……”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金俊希双手插在口袋里,缓缓地转过身。
他怎么这么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啊!我想起来了,上次被我撞倒的那个的男生。想起他怒气冲冲的模样和阴森恐怖的眼神,如果被他碰到,可能小命就不保了。我怎么这么好运,会和这种人在同一个学校啊!唉,世界可真小啊!
我侧耳倾听,确信那两个人的脚步声已经渐渐远去。整个人这才放松了下来,还是赶紧离开吧!可是我迈步向前,怎么动不了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拉住了我的书包。
难道真有什么女鬼不成?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头皮一阵阵发麻,后背也好像钻进了一股股冷风。
我以极其缓慢的慢镜头,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回头。我捂住嘴,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是被一个人拉住了书包。
我想要逃跑,可全身颤抖得利害,双腿软软得仿佛钉在地上一般,不能移动半步。
“你,你,你是人还是鬼?”我一脸惊恐,小声询问着,却发现牙齿也止不住地打颤。
他微侧着头,一手轻扯着我的书包,眨了眨眼睛,轻吐柔唇。“你说呢?”
“我不知道。”我想我快哭出来了。
我极力向后仰着,想要拉开一些距离,他扳过我的肩膀,我被迫转向他。
“你仔细看看,有我这么漂亮的鬼吗?”
我紧闭着的眼睛慢慢张开。他穿着校服,柔软的亚麻色发丝勾勒出脸庞的完美轮廓,皮肤犹如润泽的荔枝一般晶莹透白,长长的睫毛轻颤着,笔挺的鼻梁,清澈迷人的眼眸略带忧郁,轻抿的双唇呈现粉色……
打住,不能再看下去了,我羞涩地撇开视线。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一个男生,而且是这样一个让人心动的男生。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松了一口气,轻拍胸口,平息自己紊乱的呼吸。
“以为我是鬼?”他促狭地扬唇,唇畔溢着浅浅的笑意,精致的五官隐隐透出一股清雅绝俗的气质。
我极力撇开惊艳的眼神,为自己辩解。
“我……我是女生,当然胆小了。”
“你在偷听?”他双手环胸,半垂着长长的睫毛,显出一排月牙般的阴影,俊秀的脸上浮出一丝指控的意味。
“谁要偷听啊。”我扬起小巧的下巴,底气十足地拍着胸口,“我又不认识他们。我只是不小心迷路。”
他抬起眼帘,挑了挑眉,清澈的双眸闪着疑惑的光芒。“真的?你不会和那些女生一样,跟踪金俊希的吧?”
“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他。我说得都是真的。我是几天前刚转学过来的。这个学校太大了,我不小心迷了路,碰巧走进了这里。”
我急忙澄清。不知为什么,我并不想让他认为我是个花痴的女生。
他笑着点头,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柔唇轻抿出极美的曲线。“好,姑且信你。”
“那你呢,怎么也躲在这里?还不是和我一样。”
他修长的手指向身后一指,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假山后面别有洞天。绿绿的草坪,四周摆满了一种开着桃红色花的花盆,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幽香。最让我称奇的是,在两棵树间竟有一个像鱼网一样的秋千。
我双手在上面羡慕地摸来摸去,不由惊赞着。“这个是你做的吗?真特别。坐上去看书,一定很舒服吧。”
“不是坐的那种秋千。可以舒服地躺在上面看书、晒太阳,惬意极了。你试试。”
“不用,不用。”我一个劲地摇头,装作并不感兴趣的样子,挪开的眼神却又轻扫了过去。其实我早就想躺上去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很舒适呢。只是碍于第一次见面,彼此还不熟悉,不好意思而已。
我踮着脚尖,盯着古宅的背影,巧妙叉开话题,“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古代人的房子?”
“这些古宅,据说原本是明清达官贵人的豪宅。后来,学校开始筹建,见它规模宏大,工艺精美,就决定把它买了下来。现在,它成了学校里,一个独特的风景。只有学校的贵族,才有此殊荣,进去参观。”
“那我刚才……”我舌头开始打结,惊讶地指了指自己。
“你很幸运。”
“我刚一进去,听到说话声,就赶紧躲了起来。根本没注意周围的景色。”我不禁懊恼地捶着自己的脑袋,转而一想,“那刚刚他们怎么进去的?”
他低垂着双眸,淡淡地吐出一句。“安欣有钥匙。”
“她怎么会有钥匙啊?”我追根究底。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神似乎黯淡了下去,身上也迷漫着薄雾般淡淡的忧伤。
他抬眸,脸上绽着温和的笑,好心提醒我。“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我抬头一看,天色果然暗了下来。“嗯,能不能告诉我出去的路?”
他指给了我确切的位置。我沉吟了一会,一股莫名的勇气涌上心头。“你是这个学校里,第一个能和我说这么多话的人,今天聊的很开心。谢谢你!”
他轻靠背后的树旁,双手插在裤袋里,低垂着头,亚麻色发丝遮住了脸。但我依稀感到他在低笑,也许他并没有把我当回事,我窘迫地站在那里。
“再见。”我瞥了他一眼,转身的一刹那,心里掠过一抹淡淡的失落感。
朦胧间和煦的阳光淡淡地拨开轻纱般雾幔,苍松贪婪地吮吸着甜润的露珠儿,慢慢伸展着的身躯,仿如顶着一个巨大的绿绒毯帽,一切犹如沉睡般初醒。
走在校园里,我来回扫视着陆陆续续从我身边经过的同学。虽然每个人的穿着打扮,风格迥异,却有一个共同点,华丽而时尚,似乎这里将要举办一场隆重的酒会。
咦~难道我在做梦吗?我使劲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哦,好痛,好痛,好像不是在做梦呢!
教室里空荡荡的,大家都涌向了“金希俊”和“安欣”所在的班级。悠扬的上课铃声敲响了,同学们断断续续地走进了教室。
“今天金希俊穿了一件白色休闲服,是最新款呢!好帅啊!”夏兰兰蹦蹦跳跳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微闭着眼,轻晃着脑袋,又在那里陶醉着。

“那你今天怎么穿了一套淡蓝色的衣服?”韩银采从桌肚里拿出一本书,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没好气地反问。
夏兰兰委屈地扁扁嘴,可爱的脸蛋瞬间垮了下来。“我也不知道啊!原本以为相信小道消息准没错,谁知道结果是这样?害我昨晚兴奋了好久。”
韩银采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我看你应该改姓,也许会对你有好处。”
“改成什么?”夏兰兰精神一震,坐直了身子,好奇地凑到她跟前。
“姓白。”韩银采促狭地眨了眨眼,憋着一股笑。
“白?姓白?有什么根据?”
“对啊。姓白,名痴。白痴。哈哈……白痴……”
“什么?好啊,韩银采,你又在讽刺我。你真是个……”
上课的铃声敲响了,严厉苛刻的数学老师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教室。这位赵老师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古怪脾气,通常不安套路出牌,喜欢做一些让大家措手不及的事。他有一句口头禅“看着你们的痛苦是我最大的快乐”。
他站到讲台上,重重地放下一摞试卷,双手支撑着讲台,脸上浮出一种诡谲阴险的表情,目光如锋芒般让人不寒而栗,由左至右慢慢扫视着每个人的脸,被他注视过的同学无不坐立不安、诚惶诚恐地低下头。
我们只是单纯的学生,又没有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事。老师干嘛用一副审视犯人的目光盯着我们啊?我愤愤不平地握紧手中的笔,心里蓦地冒出了一股不满而愤怒的火焰。
当他尖锐的目光扫视到我的时候,我不服气地扬起下巴,倏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报告老师,这节课已经浪费十五分钟了。请问可以上课了吗?”我脸上毫无惧意,振振有辞、声音铿锵有力。
同学们动作一致地抬头看我,所有的眼光一下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惊讶、窃喜、幸灾乐祸……
老师面无表情,紧盯着我,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可以。这位同学,请坐。今天我们测试上一节课所讲的内容。这次测试不及格的同学,按老规矩办。”
老规矩?什么老规矩?我立刻竖起灵敏的耳朵,希望能探听一些内幕。
教室里鸦雀无声,就连平常喜欢讲话的韩银采和夏兰兰也噤声不语。我敏锐的神经细胞立刻感应到空气中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氛。
算了,还是安静答题吧!我接过前面同学递过来的卷子,埋下头开始认真答题。一路过关斩将,很快我轻轻松松地解决了所有的题目,然后又复查了一遍。
我歪着脑袋,剩下的时间用来干什么呢?环顾四周,大家都在埋头苦战,有的抓耳挠腮、有的无可奈何,摇头叹气,一个个都是一张苦瓜脸。
嘻嘻~我轻咬着笔杆,既同情又好笑。之前大家都在精心计划今天自己的穿着,显然对上一堂数学课所学的内容并没有太多印象。
嗯~看来老师的计谋又得逞了。我猜想他现在看到同学们的苦瓜脸,一定在自鸣得意吧。我偷偷抬头,打算看看他的表情。谁知他正用一双尖锐的目光,死死地瞪着我。我吓得吐了吐舌头,赶紧埋下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又复查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嗯,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习惯性地瞥了一眼隔壁的韩银采。她一会看手表,一会抓耳挠腮,一会又东张西望,一副坐立不安的紧张神情。再看看她的试卷,一大片空白。
见她一脸焦虑神色,我不禁想帮帮她。于是,我乘数学老师不注意,扔给了她一张小纸条。她抬头见是我扔的,愣了一下,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数学老师威严的声音在大家头顶响起。
“现在,还剩十五分钟。做好的同学可以交卷了。”
我交卷的时候,数学老师拿起我的卷子特意扫视了一遍,似乎对我的答卷很满意,他赞许地看了我一眼。我轻轻舒一口气,心里洋洋得意着。毕竟每个学生都希望得到老师的赞扬,尤其是这么古怪难缠的老师。
在我帮助韩银采度过难关之后,她几次想和我说话,又几次退了回去。这一次,韩银采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侧过身,刚想跟我说话。夏兰兰突然蹦蹦跳跳地走到我们中间,一下子挡住了韩银采。
“银采,你怎么了?干嘛老盯着那个土包子啊?”
“不知道!”韩银采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你是不是觉得,她的穿着会得‘青苹果奖’呢?”夏兰兰悄悄侧过头,挤眉弄眼地对我努努嘴,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韩银采斜睨夏兰兰,手臂一挡,不耐烦地推开她。“闭嘴!让开!”
“干嘛这么凶啊?你不也认为是这样的吗?”
“笨蛋!之前我塞给你的小纸条,你以为真是我写的吗?”
夏兰兰愣了一下,脸上流露出沉思的表情。“哦。我想起来了,那上面好像不是你的笔迹。”她又开始发挥她摇晃的本领,使劲地摇晃着韩银兰的肩膀。“那是谁写给你的?她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一定要谢谢她。她在哪儿,在哪儿?”
“啊!我要疯了,真是的。夏兰兰,你给我放开。”韩银采一下拽住了她的手,厌恶似的地甩开。
夏兰兰扁着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静静坐下,眼睛里是掩不住的好奇。“好吧,好吧。你说,到底是谁?”
韩银采脸上略带一抹羞涩,用手指着一直看着她们的我。“那个,那个,是她啦。”
“啊?”夏兰兰的嘴变成了一个‘O’。
“那个,苏琼依。谢谢你。”
“不用谢。”我抿嘴笑了笑,眼眸里闪着欣喜的光芒。嘻嘻~这是韩银采第一次主动和我讲话呢。
“真的?真的是土包子?”夏兰兰瞪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还是不太相信。
韩银采怒目圆瞪,随手给了她一掌。“笨蛋。以后不许叫她‘土包子’。不然你就死定了。”
“是,是,是。呵呵……我只是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夏兰兰忙不迭地点头,冲我一个劲傻笑着。
“没关系。我并不介意。”
彼此之间有了一些好的开头,气氛自然而然就活络起来,韩银采和夏兰兰很快便和我兴致勃勃地闲聊。
“呵呵!我和兰兰的父母对我们都寄予厚望,于是咬牙交了昂贵的学费,让我们进这个贵族学校,希望我们从此进入上流社会。如果这次我们不及格,将会有两种下场:一种是你和家长一起跑步,还有一种是你自己一个人跑步。如果我们不及格,我们一定会死的很惨。”韩银采俏皮地吐吐舌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摇了摇头,不以为然自信满满地拍拍胸口。“这就是你们害怕的‘老规矩’?跑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叫家长,一个人也可以跑步。”
夏兰兰撇了撇嘴,神情恐惧地瞪着我。“话不要说得太满哦。你知道要跑多少吗?”
“一万米。”韩银采轻吐红唇,说出了一个吓人的数字。
“如果愿意请家长一起跑,每人只需跑5000米。但是,迄今为止,没人这么做。”夏兰兰眨眨眼,无力地摊着双手。
我简直难以置信,随即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不会吧。难怪你们那么害怕。你们跑过吗?”
她们动作一致,一齐摇头。
“有同学跑过吗?”
“有。如果你感兴趣可以采访一下他们,他们一定会告诉你,他们生不如死的经历,迄今为止只有一个人坚持了下来,其余直接被抬去了医务室。”
韩银采一下子从座位上蹦了起来,眉开眼笑地拍了拍我的肩。“所以,你是我们的大恩人。”
“不客气。能够帮助朋友,我很开心。”
“朋友,对,朋友?呵呵……好,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好姐妹。”韩银采欣喜万分,开怀大笑着,紧紧握住我的手。
“还有我,还有我。”夏兰兰也激动地跑了过来加入了我们,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嘻嘻~就这样,我意外的收获了一份珍贵的友谊。
班会时间。班长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地讲解着。
“……每人分别在选票上写出本班一男一女两位最佳风格奖的侯选人和一位‘青苹果奖’的侯选人。……现在讲台上,摆了两个箱子,待会大家轮流投票……我们选出即将代表本班参赛的三名同学……”
兰兰转过身,拿着笔兴奋地在空中比划着。“一定要投我哦,银采,依依,你们一定要选我做本班的最佳风格奖的侯选人。到时,我就可以和金俊希一起站在台上领奖了。”
“白日做梦。”正准备埋头写字的银采抬起头,冷哼了一声,直接泼出一盆凉水。
“韩银采!你要死啊。”兰兰气愤地大喊,完全不顾现在是班会时间。
只见被打断话的班长,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双眼喷出了浓烈的火焰,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夏兰兰,你,你,你给我出去。”
“呵呵……班长大人,你别生气,别生气……我出去,出去。呵呵……”兰兰一边满脸堆笑地安抚着班长的情绪,一边给银采使眼色。
“银采,兰兰她……”
“别担心。她的选票已经写好了。”银采摇晃着脑袋,笑得极其得意,手心里赫然躺着一张选票。
到了班长最后公布结果的时候了,大家一致用期待的目光紧盯着他。班长咽着口水,自己也紧张了起来,捏着纸的手微抖。
“本班两位最佳风格奖的侯选人:纪青青、秦豪。一位‘青苹果奖’的侯选人:苏琼依。祝贺以上三位同学,参加下午在大礼堂举办的……”
我脑袋一下子懵了,浓浓的委屈感渐渐从心底涌了上来。不公平,为什么是我啊?
“依依,依依。你怎么了?你事吧。”银采关切地凑过来,推了推发愣的我。
我垂下脑袋,紧咬着唇,茫然地摇着头。
“没关系。依依,‘酸梅奖’其实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糟。它只是提醒你,你的穿衣风格和搭配,有问题,需要改进。等你慢慢领悟之后,你会发现,自己的品味和气质都会大不一样呢!”
“真的是这样吗?”我愁眉苦脸,像霜打了的茄子,有气无力。
“当然啊。这是我们贵族学校的传统,从建校到现在一直都在举办这样的活动。学校里的学生,大部分都要接触上流社会的人。不管是宴会、上班或是和客户谈生意,如果穿着不得体,搭配不协调或品味差的衣服,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甚至会糟到别人的嘲笑。所以,我觉得这是善意的提醒,并不一定是坏事,你说呢?”
银采耐心地讲解着其中的缘由。我偏着脑袋,手指轻点唇角,略微思索了片刻。
“嗯。听你这样一解释,也觉得不一定是坏事。银采,真的谢谢你。”
兰兰突然跑了过来,不依不饶地跺着脚。“不管了,不管了,韩银采,你也要安慰我。我脆弱的心也受了伤。”
我和银采相视而笑,原来她还在介意没有当选的事呢。
银采斜看她,冷笑着撇了撇嘴。“我还真看不出来。”
兰兰脸立马涨得通红,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你,你……韩银采,你太过分了。好,你要为你所说的话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说的是事实。”银采昂着头,不怕死地继续煽风点火。
“啊……气死我了。……”兰兰火冒三丈,杀气腾腾。
就在兰兰即将扑向银采的时候,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起一旁的银采。“银采,我突然想去洗手间。你陪我去吧。”
刚跑出教室,身后传来兰兰爆发性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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