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嫪毐褰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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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一病就病了两三天,没有好转的迹象。嬴政原本决定即日出发回雍城。但,就此看来,似乎也不可能,只好在新郑游山玩水,日子过得好不清闲。似乎也不怕遭刺杀,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有多少人想要他老人家的狗命啊……
郑小妹一家人倒是瞎着急,担心他家老爷一命呜呼。在我看来简直就是笑话!郑国哪来这么早死?
转眼,我在先秦已六日,迎来了郑国(注1)的传统节日——三月三民巳节。
郑国习俗,这一天男女聚集在溱洧两水之上,秉执兰草,拂除不祥。诗经有云: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溱与洧,浏其清矣。士与女,殷其盈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
听小婷说起后,我便央求郑洛带我去,本以为郑洛不会答应,没想到,他竟出奇地应了。
走在二千年二百多年前的大街上,也许是因为今天是民巳节,显得十分热闹。
我像只蝴蝶四处瞎飞,为这二千多年前的事与物感到新奇。
忽然,看到一个十分有趣的小丑面具。正准备叫小婷也来看看,一转身,却发现小婷、郑洛等人早已不见踪迹。一个年轻男子俊美的脸映入眼帘,那温柔的双眸脉脉深含情意与欢喜。
“燕燕……”他心酸泪眼迷茫地凝视我。
我不禁升起一股欲跑的思想,撒腿转头就跑,他紧追其后。

热闹的街道,嘈杂的人声渐渐离我远去。
漫无目的地向前跑,他依然追着,只能跑回家躲起来了。可是,展现在我眼前的是——洧河,春来荡漾绿波。男男,女女,手拿兰草游乐;少男,少女,互相调笑戏谑,送一支芍药订约;男男,女女,游人越来越多。
郑府,在哪里啊?郑洛,又在哪里?
“燕燕——”身后,传来那男子的叫喊。
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随后,又不禁疑惑。我,为什么要跑?他,又为什么要追?还有,那个挂在门楣上的“怨别离”……
不一会儿,我就走到洧河,已经无路可走了。可是,那男子依然在追。
“燕燕,燕燕——”他的叫喊愈来愈近。
我着急得仰着脖子四处找船,却对上一双冷漠的狭眸。
细细的单凤眼,薄薄的嘴唇,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
嬴政。
我不禁翻了白眼,真是好事成双,坏事也成对……
紧追来的男子从背后环住我,我猛地一怔,低声骂道:“色狼,放开我……”
“要我放开你可以,除非……”耳后传来那男子急促的呼吸声。
我挣扎了几下,实在挣扎不开,妥协道:“除非怎么样?”
“你再也不离开我……”
“呃?我……我好象不认识你耶……”
注1:战国,新郑属韩国,韩灭郑后仍以新郑为国都。秦王政十七年(前230),秦灭韩,二十六年(前221),置新郑、苑陵二县,属颍川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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