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子可否与我合奏一曲？”我问道。
他道：“只要姑娘不嫌弃在下笨拙。”
我失笑，法家代表人韩非笨拙？
将赤玉萧放在嘴边，我吹起了一首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曲子，只是脑子里想着一首诗——
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栏袖拂杨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这似乎是《元曲三百首》中关汉卿的《南吕·四块玉·别情》。
而韩非弹奏的是《高山流水》。
我与他所奏之曲虽不同，却也配合的起来。
一曲终，韩非问我：“这首。。。。。。曲子，我似乎从来没有听过。”
“这叫别情曲。”
“别情曲？”他垂首，喃道。
我笑道：“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栏袖拂杨花雪。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人去也……很哀伤的曲子……”
叹了一口气，我渐渐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多愁善感。
韩非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郑姑娘认识那位和你一起的公子吗？”
“你是说嬴。。。。。。吕。。。。。赵正啊？”差点对韩非脱口而出“嬴政”二字，只好改口叫嬴政“吕政”——反正司马迁在写《史记》的时候也叫秦始皇“吕政”，但又想了想，如果让嬴政晓得，还不劈了我？只好叫他赵正——据说秦始皇出生在正月，所以“政”又做“正”。
“他是我。。。。。。”我努力思考嬴政是我什么，最后发现，他似乎不是我什么人，但是朋友好歹算得上吧。。。。。。
“他是我朋友。可以问一下，他现在在哪里吗？”
希望不要已经进棺材了。。。。。。
“姑娘，请跟我来。”
*****
“郑姑娘，在下有事先。。。。。。”
“哦。”
韩非出去了。
我看着嬴政那张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咽了咽口水，他昏迷期间该不会要我照顾他吧。。。。。。。
眼睛扫到他袖子处，他紧紧地拿着一支珠钗，珠钗的顶端微微露出，上面雕着一朵精致的芍药，芍药的其中一片花瓣上有一个“郑”字——这不是关键，重要的是这不是当日我为了让嫪毐死心而丢到洧水中去的钗子吗？
怎么会在嬴政手上？
难道他专门去找过？
还是。。。。。。。
我坐在床沿，去掰嬴政的手，想将珠钗拿回来。却不想，他捏得很紧，直掰得我气喘吁吁。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