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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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人启事:
镇天宝,男,三十岁,汉人。出走时身穿白色单衣,衣冠不整,头发散乱,气急败坏。请收留者速速通知赵明远,地址:保定路归云山庄〈大兴寨对面〉。
另:再不回家就等着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吧,哼!
以上这份威胁意味颇浓的「寻人启事」,被贴在大兴村的大街小巷,就连牛棚猪舍都没有放过。
这日,一位风尘仆仆的男子走到村头,看到了这份启事,嘴角抽搐了半天,甚至教路过的几个村民担心他抽得太久,会变成歪嘴巴。
「爹亲,看我说的没错吧,公子果然在找您……咦?您的脸色怎么突然变得那么难看?」男子身边一位十六、七岁的绝色少女这般问道。
「环儿,我们离开归云山庄有多久了?」
「嗯,大概有两个多月了。」
「完了……」
「什么完了?」少女不解,继续追问她那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父亲。
「我完了!如果现在回去一定会被狐狸整死——啊啊啊!」
前一刻还老神在在的男子,下一刻便抓狂般挠起头发来,直到把原本一丝不苟的青丝扒成鸡窝,仍未停下动作。
为何他要如此惊慌?事情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某日,由于被精力旺盛的情人折腾了一宿,某人四肢无力,像滩烂泥一般软在床上,过了好久都没有恢复过来。
死人!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斯文,裤子一脱却像个流氓!下次若让老子逮住机会,非要报这一「压」之仇,把你压在下面XX个够!
镇天宝心道,气呼呼地坐起身,陡然一记头晕目眩,眼前一黑跌落床下——**朝天,平沙落雁——维持这个难看的姿势整整半刻钟,他才好不容易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
「咦?阿宝,你这是在练什么功?」
正扶着扭到的腰,呻吟了两声,镇天宝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促狭的男音,回过头,看到赵明远一脸含笑,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双颊立刻好似火烧一般滚烫起来。
「嗯……这叫瑜珈功啦!」
「瑜珈功?没听过。不过看这姿势我还以为是蛤蟆功呢。」
说完笑意更深,窘得镇天宝恨不得立刻刨个地洞钻进去。
「我看你也老了,过去哔——〈消音〉之后根本不会像这样,伤筋又动骨的。」
「呵,赵公子风流倜傥,才高八斗,武功卓绝,年轻有为;想必只要你随便招一招手,无论男女都会对你趋之若鹜吧?你嫌我老——那就去找其它人啊!」
「好说了。」赵明远微笑道,「阿宝不要生气,我的情比金坚,此生不渝……不过,如果你成天只知道吃吃喝喝,不做运动,肚子上的那圈肥肉只会越长越大,痴情如我也难保没有变心的一天哪。」
「我……」
「闲话不说了,我来去谈生意了。你待在家里不要乱跑,先做一百个仰卧起坐、再做一百个伏地挺身,最后是三炷香的雁式平衡。回头我会问环儿,看你有没有偷懒。」
「你……」
「暂别,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太想我了。」赵明远轻佻地抛了个飞吻,扬长而去,徒留郁闷的某人在原地跳脚。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死狐狸竟然这样对我!」
不过生气归生气,对于赵明远适才所言,镇天宝心中还是颇为在意,他撩起衣摆捏了捏自己腹间最近渐长的赘肉,不禁有些感慨——
岁月不饶人哪……就算容貌和少年时比较起来暂时没有多大改变,可是当年怎么吃也吃不胖的小蛮腰,今朝竟有向将军肚发展的趋势……这,难道发福就是他告别青春的第一步?
再观赵明远,年方二十四,风华正茂、一表人才,再加上生财有道,短短三年便富甲一方,整一个钻石王老五,镇天宝越想越都觉得,一无是处的自己做他的情人,的确有随时被抛弃的危险……
虽然不甘心,可他还是心中惴惴,穿戴好衣物便唤道:「朝鲁……朝鲁!」
「来了来了,少奶奶,有何吩咐?」
「啪!」
一个茶杯丢过去,砸得管家脑袋上立时鼓起个大包,只听镇天宝吼道:「跟你说过多少次,我是男的,男的!不许叫我少奶奶!」
「可是少爷他说……」
「那家伙变态——不要学他的话!」
「是……」
朝鲁唯唯诺诺地答应,然后又听主母……啊,不对,是主「公」发话问道:「赵明远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没啊。」
「那他怎么越来越晚回家?」
「少爷近日有生意要谈,所以才回来迟了。」
「哦?谈生意?和谁谈,在哪里谈?」
「呃,」提到这个朝鲁忽然言辞闪烁起来,「少爷没说,小的也不知……」
「哦?是么?」镇天宝露齿一笑,甜美的脸孔上掠过一丝寒意,瞧得朝鲁一阵心慌。
「朝鲁,你过来。」
「是……」
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只见镇天宝把一只手递到他面前,问道:「你看,这是啥米?」
「嗯,这是您的纤纤玉手……」
「错!这是巴掌!」
话音刚落,只听「啪啪啪啪」四记清脆的耳掴声骤然响起,朝鲁捂着脸,一**跌坐到了地上。
「还不给我老实交代?」镇天宝威胁道,一边撸起袖子秀自己胳膊上那条狰狞的伤疤,一边「嘎崩嘎崩」地掰自己的指头。
见状,朝鲁愈加心惊,当下便把自己主人给卖了。
「饶命啊!少爷他人在冷香阁,其它的我统统不知啊!」
冷香阁?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地方!那死狐狸把我一人丢在家中,自己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寻欢作乐,真是X¥◎〈粗口〉!
镇天宝越想越越忿忿不平,心思一转,忽然计上心头。
「哼,有我在,你甭想坐享齐人之福!」
酒楼.冷香阁。
雅座。
「为何每次相邀,赵老板总是推托?」
「这嘛……家有悍妻,若是被『她』知晓,在下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一想到镇天宝生气时鼓起来的圆呼呼的腮帮,赵明远就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是么?想不到赵老板如此眉角,竟是惧内之人?」
「刘老板见笑了。」
「哪里哪里,来来,先干了这杯,请——」
「请。」
赵明远一口饮尽杯中物,忽然觉得眼前的景物有点晃荡,他揉了揉睛明**,可是异状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赵老板,你可知为何我会选在冷香阁同你会晤?」
赵明远摇了摇头,只听来人轻笑了一声。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梅,又称作冷香,赵老板身上这股梅花的幽香气息,和『冷香阁』三字再匹配不过。所谓,美景衬佳人……」
拿腔拿调地说完这句话,刘晋便凑近赵明远,闻他的发香,见他对这一举动毫不抗拒,心中一喜,伸出一只咸猪手抚上赵明远的手背,这种暧昧的暗示任傻瓜都知道此人在打什么主意。
虽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赵明远并未动声色,他不着痕迹地想将手抽离,对方却得不依不挠地把他的手直接握住了。
「刘老板,这是……」
「明远,何必叫得那么生疏呢?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这……不太好吧。」
赵明远明眸流转,将刘晋撩拨得愈加心头火起,他得寸进尺地一把抱住赵明远的腰。
咦?美人看上去那么瘦,怎么抱起来还挺壮的啊?不管了,先一亲芳泽再说!
眼看刘晋噘起嘴就要贴过来,赵明远忽然觉得有点滑稽:这辈子除了家里的那位悍「妻」,还没有哪个男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这个刘晋真是色胆包天,居然敢占他的便宜……看他接下来怎么收拾他!
正要来个过肩摔,忽然一声暴喝凌空炸响,惊得两人同时愣住。
「死狐狸,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阿宝,你怎么来了?」而且出现的方式还是那么的惊天动地——从楼上挂了根绳子,像飞虎队一样,直接破窗而入!
「捉奸!」
镇天宝站定,气势凛凛地吼道,瞪着眼前拥抱着的两个男人,一边气得浑身发抖,一边指着赵明远怒道:「好你个赵明远!你你你一次都不肯让我压,却在这里让别的男人压,呜……」
赵明远:「……」
「明远,这位是……」
「哇,都叫得那么亲热了,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赵明远:「……」
「好好好……你不肯说,那我……我就闹到你非说不可!」
接下来,镇天宝发挥他的超强破坏功能,把目光所及能翻的都翻了,能砸的都砸了,一旁的刘晋瞧得目瞪口呆。
「他他他……他究竟是什么人?」
「孙悟空。」赵明远面无表情地答道,忽然感觉体内一股燥热涌动,望了望刘晋,想起适才那杯敬酒,胸中一片清明。
「阿宝。」赵明远唤道。
镇天宝闻声应道:「干么!」
「扁他。」指了指揩油的猪公,赵明远轻描淡写地说,然后不顾刘晋惊愕的表情,径自跷起二郎腿,一边品茗,一边欣赏着接下来在面前上演的「孙悟空大闹冷香阁」的戏码。
「哇!啊!大圣饶命啊!」
三盏茶下肚,燥热不褪反炽,算算也该到鸣金收兵的时间了。赵明远看着眼前的刘老板被打成了刘猪头,满意地点了点头:「阿宝,别太狠,只要打得左右对称就够了。」
「哼!」
一踢翻连叫饶命都嫌无力的猪头,镇天宝气喘吁吁地收手,临了还不忘丢出一句:「敢动本大爷的人,你活得腻味啦!」匪气十足,虽然配上那张不搭调的**面孔,气势打了个八折。
「老板。」
呼来冷香阁老板,赵明远指着地上躺着的那个猪头说:「一切开销和损坏物品,等这位醒来请他付帐赔偿。」
「是是是。」老板知道赵明远的来历,也不敢多问,战战兢兢地答应。
回到府中。
「你……你要干么?」某人惊慌失措地往床角猛缩。
「代替月亮惩罚你。」冷静的声音。
「我又不知道你是真的去谈生意……而且把那个猪公海扁一顿还不是你的意思?」
「紫稍花、母丁香、桂心。」
「啊?」赵明远岔出来这几样东西,听得某人一头雾水,「这是什么?」
「合欢散。」
「……」某人无言,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在酒里掺的,我已经忍很久了。」
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眼看赵明远俯身下来,自己又要第N次被压,某人终于忍不住爆发。
「不干!我不干,我都被压你了一千次了,再怎么样你也得让我在上面一次吧!」
「好。」赵明远爽快地答应道,听得镇天宝一愣。
「你是说真的么?」难以置信强势的狐狸居然会答应自己,镇天宝确认般问道。
「嗯,床笫间偶尔换个姿势,也颇有情趣呢。」
生怕狡黠的狐狸反悔,镇天宝立刻兴致勃勃地扑到他身上:「那好,这回就换我在上方,你要乖乖地配合我哦。」
赵明远含笑,看着情人笨拙地取悦自己,心中受用十分。
半晌。
「……」
「……」
「……」
「!!」
「赵明远你这个大骗子啊啊啊!」
第一千零一次被吃干抹净之后,镇天宝蔫在床上,欲哭无泪,才刚愤愤地嘀咕了一声「混帐」,忽然又感觉自己那饱受摧残的**正被某个「混帐」揉来揉去。
「热身运动做好了,这回该来正式的吧。」赵明远柔声道,听得他当场石化。
可怜镇天宝,红浪翻被,大战三百回合之后,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任人鱼肉。
禽兽!赵明远你个大禽兽!
他终于忍无可忍、恼羞成怒,决定离家出走了!
「环儿,咱们还是去科尔沁避一阵子风头吧。」
「咦?不是刚从那里回来么?而且爹亲,上个月您还差点被王爷抓去成亲,万一……」
听女儿这么说,回想起之前在巴特尔的家乡作客的恐怖经历,镇天宝就觉得背脊发凉。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熊男在明白真相之后,依然那么执着?明明身边有那么多环肥燕瘦各色美女,那家伙偏偏要把自己这个大男人绑了押进洞房……
幸好事先有留一手,在饭菜里掺了迷药,脚底抹油,不然这「安达」真的是做不下去了。
「那,我们就去大都……环儿你不是一直很想再见见莫愁的么?」打消了去草原的念头,换了另一个目标。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可是,爹亲你忘记皇后呷醋的事情了么?」
被女儿这一提醒,镇天宝才想起,就在去年,自己入宫省亲之时,只不过被特木尔摸了两记小手,他那泼辣的师妹立刻醋劲大发,把宫室里收藏的宝贝摔得「乒乒乓乓」,吓得她那惧内的夫君再也不敢接近自己三十丈以内。
「想起来皇后还真幸福呢,后宫粉黛三千人,可大汗只对她一人情有独钟。」
「这是该然。」
如果那家伙这回还敢负她,我一定饶不了他!镇天宝这般心道。
「爹亲……其实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什么事情?」
「为什么每次你去皇宫,大汗身边的那个云都赤都是一副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的表情?」
「这个嘛……」
回想起昔日和青龙的那段恩怨,镇天宝「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教一旁的女儿看得莫名其妙,「我差点害那家伙『六点半』,也难怪他会恨我。」
「爹亲,什么是『六点半』?」
「嗯……就是『永垂不朽』啦!」
「女儿不懂。」
「女孩子家懂这个干什么,再过两年你自然会知道的啦。」镇天宝敷衍道,望着越长越水灵的义女,不禁叹了一口气,「唉,也不知道你那没良心的兄长这几年死去哪里?也没有一点消息……」
「爹亲不必担心,苍狼哥哥三年前留书说要云游四海,想必他是要成就一番作为再回来孝敬爹亲。」
「是这样么?我倒宁愿他快点回来娶了你……」
「爹亲您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
镇天宝叹了口气,继续思考今晚在何处落脚的问题:归云山庄是万万归不得了,但他身上的盘缠已经不多,要打尖住店不太可能,所以……
「环儿,今天咱们就将就一下,去大兴寨住一宿如何?」
「这……」
环儿犹豫,回想起那十几个臭男人窝踞的肮脏地方,不自觉地就想屏住呼吸,不过温驯如她还是遵循父亲的意思,颔首表示同意。
「爹亲,您身为一寨之主,为什么不光明正大走正门,却要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进来?」
「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对面就是那只狐狸的地盘,万一被他发现我回来,那就死得难看了!」
是夜,镇天宝父女悄悄溜到大兴寨后门,叩了叩门,没过多久里面便有人哈欠连天地跑来开门。
「嗨,来福……」
见替自己开门的乃是大兴寨的管家兼杂役兼厨子兼跑腿的,镇天宝刚想同他打个招呼,来人却像见鬼似的把双眼瞪得跟铜铃一般大,不等两人进入就猛得一下把门带上,大吼大叫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二当家,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
「大当家回来了!」
「什么?来人啊,快快快!关门放狗……不、不对!是赶快通知赵公子!」
「遵命!」
「铿锵匡啷——淅沥哗啦!」
只听寨内一阵鸡飞狗跳,门外的环儿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沁出的冷汗。
「那个……爹亲,看来诸位叔叔似乎都不太欢迎我们的样子……」
「……」
镇天宝无言,牙齿磨得「咯咯」作响,紧握的拳头不住颤抖,明眼人一瞧就应该知道他正处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大毛,开门。」
「大当家,小的不敢……」
「二毛……」
「大当家,小的没胆……」
「三毛!」
「饶了小的吧,小的……」
「造反了是不?开门!再不开门老子就扒了你们这群兔崽子的皮!」没多久,终于忍不住爆发山大王威严的镇天宝这般怒吼道。
霎时门内死一般的寂静,不过沉默不到四分之一炷香的时间,只听:「我说,大当家和赵公子比起来……大家比较怕哪个啊?」
「当然是赵公子!」
十几个声音异口同声,听得镇天宝踉跄一步,差点就地昏倒。
接下来无论他如何用力捶门,口出要挟,门内那些当年和他出生入死的「患难兄弟」却始终没有一个给他开门的。
捶了半天,见门内的众兄弟还是无动于衷,镇天宝气喘吁吁,忿忿不平地叫道:「二、二愣子,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你们要这样对我?」
「大哥,你对咱没什么不好,可是自从你第十三次离家出走之后,赵公子就跟咱说了,如果这回咱要是再敢收留你,就甭想在此地混下去了……你也知道大兴寨上下十三口人包括猪圈里那两头猪,全都得靠他吃饭啊……」
「……」
听到这话,镇天宝「吱遛」一下无力地滑到了地上——真是一文钱逼死英雄汉啊!想当初,他们全寨子在赵明远的感化下〈实际是强迫〉,金盆洗手,不再作刀口舔血的营生开始,全寨的经济大权便由赵明远的掌控,生杀由他,的确不能得罪……
想到这里,某个名义上的大当家只得咬牙切齿地骂道:「混蛋……」
「混蛋骂谁?」
「混蛋当然是骂那个死狐狸……啊啊啊,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公子刚听到响动就赶过来了。」
环儿这般说了一半,她身旁长身玉立的俊美青年环着胸接道:「大概就一盏茶的工夫。」
笃定的口气听得镇天宝一阵头皮发麻,他本能地往后倒退一步。
「那么怕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老虎。」
是啊,你的确不是老虎,可你「吃人」都不吐骨头的,我当然怕你!镇天宝心中嘀咕。见青年逼近,他跟着又退了一步。
「阿宝,别惹我生气。数到三,乖乖和我回家,我就既往不咎……」
可是听到这话,某人仍旧像蟑螂撞见杀虫剂一般继续退缩退缩不停退缩……
见状,敛起了笑容,赵明远正色道,「一、二……」
镇天宝见状心中更是怵得厉害,「三」字一落地,他拔腿就跑!
可是落跑还没三步,只听身后一声痛呼。
「啊呀!我的手……好痛!」
这句话就像定身咒般将他迅速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可恶啊!每次都用这招!
虽然明知对方十成十在演戏,可偏偏这就是他无可救药的死**。镇天宝转过身,再度灰溜溜地跑回了赵明远的身边,抓过他那曾经受创的右臂左右翻看。
「师父不是已经帮你接好了么?怎么过了那么多年了还会痛?」
「『组装的总不比原装的好使』——他老人家说的,而且你的右腕还不是一样?」
「我可没你那么夸张……」
「呵,不夸张一点,你哪知道紧张?对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就得用『无病呻吟』这招!」
听到这话,镇天宝又想脚底抹油了,可是这回还没来得及踏出去半步,就像小猫一样被拎了起来。
「啧啧,真不听话,看来不好好调教一下是不行的了。」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
「你说呢?我们之间还能做什么?」赵明远一脸坏笑,把不听话的爱人往胳肢窝里一夹,径直向对面的归云山庄走去。
「救命啊!二愣子救我——环儿救我!啊啊啊,不管谁来救我都好啊!」
这天晚上,镇天宝无奈地望着众兄弟挥着小手绢,欢送自己第十三次被强行拽回归云山庄,一路上,欲哭无泪。
见到这一幕的的环儿双掌合十,心中默念:爹亲,您的道行还差公子好一截呢,不过女儿还是祝您早日修成正果……
「嗯,不错。来去两个月小肚腩果然减掉了。」
「你你你在摸哪里啊?」
「都老夫老妻了,害什么臊?」
「谁谁谁和你是夫妻啦!」
「夫妻该做的事情我们都做过了,莫非你想抵赖?」
「我我我……我是男的!」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的,女的又没有这玩意儿。」
「不不不要弹嘛,会痛……」
「啧啧,你既然知道痛还要讨皮痛?哪……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救人、救人哦!」
「……」
一阵兵荒马乱、风云变色过后,归云庄主人的卧室内只留一派旖旎春情……嘿咻嘿咻。
——番外《阿宝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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