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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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前,和九桃到校门口的文具店买蓝格纸。店主盯住我问:“我怎么看你像张牧笛呢。”他问得很突然,九桃满脸的疑惑。我指着九桃说:“她是张牧笛。”店主认真地摇摇头:“不像,我看你像。”九桃赶忙摆出抗拒的姿势:“对啊对啊,她是,货真价实的张牧笛。”我侧过头问店主:“如果我是,以后买东西能免费么?”他很实诚地回答,“免费不行,但保证给你最低的折扣。”九桃靠在柜台上,嚼着抹茶曲奇,像女巫似地眯起眼睛:“免费?你也太贪心了吧。”
写完作业,一个人看《屋顶上的骑兵》。译得不好,字幕缺乏逻辑。直到剧终,我都还是一头雾水。虽然男主角很帅,却空茫茫的无所回味。又看了一部韩国影片《妈妈是条美人鱼》,哭得一塌糊涂。
朵朵发来短信:“我今天打流感疫苗,打着打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晕倒了!这好恐怖啊!”我调动了所有的温柔安慰她。我对女生一向这么的……淑女。8月在天津电台接受采访时,编导问陪我一起去的朵朵,她眼中的我是怎样的?她答,温柔。实话说,我听了都脸红。这话要是被萧瞳、林遥、付饶、栗子几个听到,肯定笑喷了。
说到晕厥。暑假期间,阿透也晕厥了一次,后果更严重,下巴摔破了,到医院缝了七针。
2006年12月7日周四
蓓姐的信:
圣诞——致妹妹
冬天的黄昏在灼烧
车厢里有幸福的味道
虽然车窗外并没有雪花
路边商店里圣诞老人在忙碌
那些红色的帽子据说是梦想的温床
不知道这辆车会有什么愿望
是一直开下去吗?
一直这么开着
穿过沉默的建筑,安静的银杏
和雕刻精美的栏杆
穿过郊外的田野,穿过河流
穿过每一个童话里的森林
直到那落满了深雪的国度
将会有一位美丽的公主迎接我

带我到火炉边
给我讲那些没有在人间流传过的故事
我在她轻柔的声音里睡去
梦里,有雪落在我心上
还有一些亲吻一些芳香
那些芳香也是白色的
2006年12月8日周五
英语竟然落下一项作业!昨晚还发短信和司琪核对过呢……
回头看她,这家伙也正慌乱地摸着自己的脸,姿态僵硬紧张。我们一起央求课代表大虚,让她晚些时候再收作业。接下来一通狂补乱抄,七十多个词组,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部搞掂,字母写得像要飞天。
作业。没完没了的作业。它是我的统治者。每天我都为它辛苦,为它忙碌,还要为它担惊受怕。大人们心情不好可以喝酒,可以逛街,可以请假不上班,可以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我们心情不好,可以不写作业吗?可以不来上学吗?可以获准痛痛快快地玩一天吗?
林遥打来电话,要请我吃饭。我说你这人是抽疯型,你郁闷时,找你找不着;你心情好了,别人想躲也躲不开。
写了两篇漫评,《天空上有没有红茶沙龙》和《比远方更远的地方》。
放学时MP3找不到了。木汐、司琪、安然帮着我翻箱倒柜,郁道银和猴子也假模假式地四处寻摸。九桃从拥挤的过道艰难地挪过来,带着恶作剧的神情说:“你肯定玩笔仙后说‘鬼’字了,看看吧,笔仙惩罚你呢。”我说你少在这儿妖言惑众啦。
回家的路上,一摸口袋,“爱国者”好端端地在。晚上,司琪发来短信:“梨,你的小三儿找到没有?”我说就在我口袋里。她说:“唉,孩子傻,没办法,看你奶奶我多关心你。”回复她:“你奶奶我谢你的关心。”
清理收件箱,发现和死党间这样贫里贫气的短信还真不少,笑着一一删掉了。
开始整理诗集。看到那些年幼的诗歌,就仿佛看到十一岁的我在田野上欢快地奔跑,耳边风声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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