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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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写了两首诗,给部下和小丁哥哥。逐字逐句,内心像蝉翼一样透明而美好。
一个名字,一个人,一段故事,究竟是在哪个瞬间,感动了我的灵魂呢?思念像一片安详的旷野,很远也很近,记忆在那里,以种植的方式生长,所有的故事,也都以山脉,田地,森林或者河流的原始状态存在着,浑然一体,无边无际。我时常就站在这样的旷野之中,慢慢清空自己。这记忆的旷野是多么的辽阔丰厚啊,人生种种美好的情感,在这里,都有如清音悠悠,香茗袅袅,烟雨蒙蒙。山山水水,以及,与山山水水并肩而立的我,我们,都只是被风吹拂的事物罢了。
2006年12月18日周一
大街上出现红白色的圣诞老人和绿色的圣诞树,还有金色的“MerryChristmas”的花体字。所有的明亮美好,都在稀薄干冷的空气中上升,飞扬,如同长在天空的一株株粉色的水草,荡起的风中,回旋着醉人的香气。
想起去年的圣诞,在离家不远的望海楼教堂听唱诗班的歌声;前年的圣诞,被一个叔叔带去吃自助餐,一碟水果沙拉就满足了我的胃;大前年的圣诞,我应该是12岁吧,一觉醒来,看到枕边多了几只毛绒玩具和一张粉色的署名圣诞老人的字条。再以前的小幸福,便模糊了,只有,掌心的余温尚存。……
把整理完的诗集,连同自序《仿佛是告白》,发给考拉。
2006年12月19日周二
最近班里伤病的特别多。赫B中午走。小雨中午来。YY的心脏出了点问题。LX的胳膊折了,打着吊带。D得了阑尾炎。
老师很无奈。同学们私底下交头接耳,大有趁这股乱劲,歇上几天的决心。不过,话虽说得英勇,终究还是不敢付诸行动。怕什么?怕的是自己。自己的原则,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是非观念。
我时常想,别说一天,就是一年,在人的生命中又能占到多大比例呢?如果允许我休学一年,我会安排自己做很多喜欢做的事情。读书,看电影,写文字,画画,练习钢琴和跆拳道,和朋友聚会,背着行囊在陌生的城市逛街……

可是,幻想只是一把尺子,能丈量生活与目标的距离,却无法延伸自己的长度。
月考结果差强人意,实验班被整顿。广播里在训话。周而复始。太阳很好,像涂了一层薄薄的颜料。我望着太阳愣神。教室里的声音杂七杂八。再多的人生病也不关自己的事。很多时候连自己都无关自己。我们很可怜。残酷的应试泯灭了天性中的一些美好,比如,团结,友爱,互助,无私,宽容……。
放学后,到文具店买了一撂贺卡,喜洋洋地抱在怀里,脑子中反复出现的是三个词:感恩,爱,珍惜。
感恩,爱,珍惜。三个美好温暖的词语。像是确定,又像是提醒。
阿透找我借影碟,列了如此一个清单:变相怪杰1+2,极限特工2,加菲猫2,异形1—4,海神号,加勒比海盗2,谍中谍3,X战警,木乃伊3,猛鬼街系列……短信回复她:“这么多!没空!自己来找!”
我的屋子很乱,至少我的书桌很乱。我很懒惰。可我喜欢这样,在一大堆书中扒出一块地方写作业,或者,扎在书堆里睡一会儿。我喜欢黑暗。喜欢在黑暗中想些或近或远的事情。我喜欢孤独。当然,也渴望依赖,渴望有人能分享我的内心世界。
写完《机器人,站出来!》,发到星河的邮箱。写得有点离谱,但很快活。他看了之后回复我:“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天马行空!”
笑!把文章放在博客。他来坐了沙发。
读完蔡骏的恐怖小说《地狱的第十九层》。
2006年12月22日周五
栗子又满楼道追着我问成绩,像踩了滚轴一样迅疾躁动。
病毒性感冒。班里今天空了十五个座位。检查值日的老师惊奇得一时语塞,想发表点评论,但最终只是轻咳了两声,什么也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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