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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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花灵后,很快的一个星期就过去了。我的医生生涯又开始了,虽然不太顺利,不过,花灵的人还是很客观的认同我的医术的,加上花灵人流量大,我每天都要忙很长时间。灵忆去花灵艺术学院咨询过了,她要等到明年和新入学的学生们一起上课,所以,灵忆还有大半年的空余时间和我们在一起呢。灵忆也没有放松,她一天要花好几个小时在作画上。最近花灵治安不太好,街道上经常可以看见圣骑士团,还有那个久违的圣骑士团团长——一头银发的艾略特。大街上,总是看见他忙忙碌碌的身影,虽然对他无一丝好感,但是当初想杀了他的那种感觉也无影无踪了。我和灵忆上街时,他还会对我们点点头,这还真让我们有点受宠若惊。克瑞斯特尔说,因为灵忆是国王陛下亲自评定的艺术特等奖获得者,而且,国王对圣骑士团的擅自行动进行了严厉的处罚,所以圣骑士团不敢再放肆。织里的国王亚瑟是一个强而有力的国王,一百多年前率领一拨骑士建立了国家,年轻时笃信武力,现在老了,也慢慢变得慈祥起来。虽然不喜欢他,却不得不敬佩他,克瑞斯特尔淡淡地说。我们问克瑞斯特尔为什么不喜欢国王,克瑞斯特尔就不说话了。
好了,今天早上就到这里吧。克瑞斯特尔放下了竹剑,最近进步好像更慢的样子。
可是始终是在进步,不是吗?我笑着说,克瑞斯特尔,你很累吧,还是快点休息吧。
克瑞斯特尔有点奇怪的看着我,没有啊,都已经休息了一个星期了,走吧,灵忆在等我们吃早饭呢。说完,克瑞斯特尔就解下发带,长长的白色的头发如同玉丝一样倾泻而下。
我和克瑞斯特尔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客厅里。由于我们的楼房没有围墙,在外面练剑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和克瑞斯特尔便在楼上的一个稍微宽敞一点的房间里面练剑,由于空间很小,这就逼着我要去接克瑞尔的每一剑,还要更加及时的躲闪,总之是件很辛苦的事情。
灵忆已经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我和克瑞斯特尔上来。我坐了下来,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早间新闻。那些内容和我都没有多大关系,最后一条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介于国王陛下最近事务繁忙,所以原本定于下周一举行的与全国中学生艺术竞赛获奖者见面会取消……
好可惜,灵忆……我对灵忆说。呜,人家期待了很长时间的,说取消就取消了……灵忆一脸的失望。不过,没有关系,总会见到王子的。克瑞斯特尔说。克瑞尔姐姐,灵忆才不是想嫁给王子呢……灵忆嗔怒的拉了拉克瑞斯特尔的翅膀。
好了好了,克瑞尔,别逗灵忆了。我站起身来,我先下去了,今天是星期六,可以估计又将是繁忙的一天。好,您慢走……我对刚刚就诊完毕的病人说。果然一早上就有很多病人。
你就是这个诊所的主人吗?几个骑士闯了进来。对啊,怎么了?我站起身来,放下了手中的试管。那几个骑士都凶神恶煞的,好像要抢了我的诊所一样。我又坐下了,问,你们有病吗?你才有病!当中一个骑士上前一步纠着我的衣领狠狠地说,花灵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些人才会变得如此混乱,私设诊所在花灵失不允许的,乡巴佬!给我滚一边去!我被重重的摔倒了椅子上,然后就看见他们乒乒乓乓的给我的医疗用具给抢走了,抢不走地也都给砸毁了。一个原本整洁清爽的诊所立刻变得乌烟瘴气,零乱不堪。抢好了吗?我站起身来,欢迎再来。敢鄙视我们!一个骑士拔出了剑,另一个骑士阻止了他,在这里可不能闹出人命。那个骑士还恶狠狠的冲我喊道,算你走运,小子,下一次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我走出了诊所,站在外面的草坪上,看着那些骑士们远去的背影。怎么了,灵微?是那些混蛋吗?啊,婆婆,我笑着说,对啊,他们把我的诊所给洗劫了。婆婆是我们的邻居,她和她的小孙女——红叶住在隔壁的一栋小楼里,婆婆很喜欢我和灵忆还有克瑞斯特尔的。那些混蛋……让婆婆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婆婆关切地问。没有关系,婆婆,您坐。我扶着婆婆坐在了一张小石椅上,婆婆,他们经常干这种事吗?
嗯,他们是负责管理花灵这座城市治安的骑士,为非作歹惯了。没有受伤就好……对了,你诊所被抢了,今后该怎门办……总有办法的,比这困难的事情我遇地多了,我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一脸轻松地说。
好了,正好趁诊所关闭的这段时间好好的休息一阵……我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好了,婆婆,我先上楼了。哥哥,今天没有病人吗?灵忆放下了手中的画笔和调色盘,问我。哦,刚才诊所被一些坏蛋骑士给抢了,所以也就没法看病了。啊?灵忆吓得画笔掉地上了,哥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这么轻松?太可怕了……
没关系,某某人的压力会比我更大的。我拍了拍手,灵忆,那枝画笔借我一下。我拿起一张纸,刷刷刷写了几行字,然后就到外面去了。哥哥,你写了什么?灵忆洗了洗手,都怪你不好,害得我没有心情画画了。
哦,写的是——“诊所已被城管骑士关闭,造成不便请谅解”,哈,对不起,灵忆……画得是什么……我看看……怎么,哥哥,不认识吗?灵忆看了看,不是很明白吗?灵忆,你什么时候转变风格了……我很认真的辨认着灵忆的这副得意之作,上面几条粗粗的不同颜色的线条狂野的纠缠在一起。灵忆,这是什么……我实在是看不明白。我一身冷汗。
其实,哥哥,我也看不明白,灵忆笑嘻嘻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画了这样的一幅画。
今天很清闲嘛,克瑞斯特尔走了进来,灵忆忙说,克瑞尔姐姐,你都不知道,哥哥的诊所被人给抢了,估计哥哥要赋闲老一阵子呢。哦?你没有动手吗?克瑞斯特尔问我,不可思议……才来没有多久,还是安稳些好,我躺在了那张大靠椅上,看着头顶的灯。不过,这种平淡的生活还真是了然无趣,我叉着手,轻轻地说。外表很冷静随和,其实内心却涌动着不安的因素,是吗?克瑞斯特尔坐在了灵忆旁边。
唔,差不多是这样吧,我摇了摇手,不过,现在比以前要好多了,觉得好像就有什么东西慢慢的缚住了我一样。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克瑞尔,你很清楚嘛,你也有过这种想法?
没有,只是了解而已……克瑞尔,你了解得可真不少,我真得很想知道你的家究竟在哪里……你很想知道吗?克瑞斯特尔紧紧地盯着我。啊,没有……我只是说了玩玩而已啦,不要认真嘛。我忙笑着说。克瑞斯特尔虽然很漂亮,不过,有的时候也是很可怕。我尤其害怕她认真时的眼神,冰冷的眼神就像蓝色的潮水一样要把人淹没……下午没有事,就坐在灵忆专门为姐姐收拾的那个房间里,感受那熟悉的味道。房间的墙上,挂着灵忆为姐姐画的一幅画像,灵忆画得蛮逼真的,可是,始终只是一幅画。房间的窗户旁边,一架旧钢琴。这是原来房屋主人留下来的,听说我的妹妹会弹钢琴,她很乐意的就把钢琴送给我了。太阳渐渐的落山了,夕阳的光芒射进房间里,给黑白琴键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我伸出食指轻轻敲了一下琴键,咚的一声。我突发奇想,伸出双手在琴键上乱敲起来,天!可真难听……比灵忆的差多了……记得我六岁时,姐姐要教我弹钢琴,我还推诿扯皮说那是女孩子玩的东西而不肯学,谁直到第二年姐姐就永远的离开我和灵忆了。灵忆敲了敲门,哥哥,可以进来吗?我忍不住笑了,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进来吧。
灵忆站在我坐的椅子后面的一根横木上,扶着我的肩膀,哥哥,你还是很想念姐姐……
嗯,我点了点头,姐姐都已经离开我们十二年了,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天国过得怎么样。

灵忆下巴抵在了我的头上,轻轻地说,灵忆也很想念姐姐……灵忆都不太记得姐姐的样子了……
那也难怪,你三岁时姐姐就走了,就连我也不怎么记得了,只能看看照片……我摸着灵忆垂落下来的长发,还不时地拿到鼻子边闻闻,一股淡淡的香味。哥哥,姐姐是两只白色的翅膀吗?灵忆问我。对啊,你看看照片就知道了,灵忆,你不会又想说你不是什么天使吧?实话说,我对天使什么的并不感冒,灵忆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妹妹。哥哥,我只是听旅馆的那个阿姨说,黑色的羽毛是她魔界的标志。我就想知道……
哎,不用多想了,灵忆,她不是也说过有的魔界的人也是两只白色的翅膀吗?好了,别再有这种想法了。对了,灵忆,坐在我前面让我仔细得看看你的那只黑色的翅膀,好吗?我拉过一张椅子,放在我前面。怎么,哥哥,都这么久了,你没有认真看过吗?灵忆很惊讶,现在还要看……
没有,小时候怕你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一直都没有认真看过,还有就是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不过,现在我很好奇。好吧,灵忆乖乖的坐在我的前面,翅膀一动也不动,我就笑了,灵忆,不用这么严肃,放松一些,别让自己难受。哥哥,不难受的,灵忆转过来甜甜的一笑。灵忆的那只白色的翅膀简直完美无瑕,没有一丝杂色。同样的,那只黑色的翅膀上也是没有一丝杂色,柔软的平滑的羽毛,灵忆不停的咯咯的笑着,哥哥,好了没有?痒死了……
好了,我说,没有看出什么异样,那黑色的翅膀也不像是染色的,应该是真的吧。我说。
哦……灵忆转了过来,骑在椅子上。灵忆,你感觉有什么异样吗?我问。怎么,哥哥,是给我治病吗?那我要认真回答了,灵忆调皮地说,没有什么感觉。
那就奇怪了,我陷入了深思中,突然打了一个响指,哈,这肯定说明是一切正常。
嗯,灵忆点了点头,灵忆以后再也不会问翅膀的事了,不会再让哥哥担心……灵忆看着我的眼睛说。没有担心啦,灵忆,别那样看着我,天……灵忆,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真是舒服,洗澡最快乐了。我躺在浴缸里,看着氤氲的热气,心中惬意无比。我不时地伸出一只手来,吹着上面的泡泡。穿好衣服,我就走了出去。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走到客厅里面,灵忆朝我招了招手,哥哥,快吃晚饭了。我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看着电视,今天又有什么新闻……唔,啊?圣骑士集团军的将军遭到暗杀,军方经过调查怀疑是魔界杀手所为,魔界的外交大臣已经提出了抗议……
织里还真是不太平,我很有兴致的品尝着灵忆和克瑞斯特尔做的饭菜,不过,这和我并没有太多的关系。我只是一个懦弱的和平主义者罢了。还好,那个将军总算没有死,不过,要治好他估计不会容易的。灵忆说,他身上的伤很重的。
的确,那是相当厉害的魔法攻击,克瑞斯特尔说,应该是被一剑刺中了胸膛,然后魔法扩散进一步伤害了身体组织。哥哥,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很容易就会治好他的吧?灵忆夹了一块水果给我。没有自己的果园,这些大多是灵忆从市场上买的,还有的就是隔壁的那位婆婆送的。嗯,应该是吧。我点了点头,的确,有十字架在,再难的病症也是很容易治好的。
灵微,你这么厉害?克瑞斯特尔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那个应该属于不治之症吧。
克瑞尔姐姐,你没有看见过哥哥治病的,灵忆说,哥哥的医术很厉害的,没有什么哥哥治不了的病。是吗?克瑞尔捋起了袖子,雪白的手臂上一道清晰的划痕,克瑞斯特尔说,这个伤口好像愈合不了,每天洗澡时都会流血,真让人有些害怕。克瑞尔,你怎么不早说,我心痛地扶起她的胳膊仔细的看了看,克瑞斯特尔有点吃惊的看着我,我明白了什么,立刻将她的手放下,然后小声地说,不要紧的,现在就治吗?
现在?可以吗?好的,没有问题。把眼睛闭起来。唔,眼睛要闭起来……克瑞斯特尔很认真地闭上了眼睛,我手一伸将十字架抓住,把它递给灵忆,灵忆,你代哥哥做一下吧。好的,哥哥,灵忆用十字架在克瑞斯特尔胸口画了一个大大的十字,吁了一口气,好了,克瑞尔姐姐,可以睁开眼睛了。这么简单……克瑞尔伸出了手臂,上面的划痕渐渐的消失不见了,还真是有效……
哥哥,要勇敢一些,你以后总会遇见女病人的吧?灵忆看了看我,有些无奈地说不说这些了,对了,克瑞尔,你的那个伤口是怎么一回事……你在旅途中对付的究竟是哪些敌人?我看着克瑞斯特尔。好奇怪的伤口……这个伤口是我不小心划的。至于旅途中的敌人……克瑞斯特尔想了良久,慢慢地说,是那些老鼠吧。我最害怕老鼠了,所以就……原来是这样……我和灵忆面面相觑。总之,要小心一些。我绕了绕指头,好不容易挤了这么一句。灵忆忙在克瑞斯特尔耳边说,克瑞尔姐姐,哥哥这其实是在关心你。克瑞斯特尔点了点头,哦。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克瑞尔姐姐和哥哥一样的迟钝,灵忆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太令人失望了。
灵忆,你在说什么?克瑞斯特尔奇怪的看着灵忆。没有什么啦,灵忆忙笑着说,克瑞尔姐姐,真的没有什么啦。对了,灵忆,今天多少号了?克瑞斯特尔问。灵忆想了想,今天四月十九号,怎么了,克瑞尔姐姐,你有什么事吗?我得考虑什么时候回去……克瑞斯特尔话刚落音,灵忆就抓着克瑞斯斯特尔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了,怎么,克瑞尔姐姐,你会走吗?克瑞尔摸了摸灵忆额前的长发,安慰灵忆说,当然了,我也有自己的家啊。
哦,灵忆低低地说,又是满脸的不高兴。克瑞斯特尔显然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只是低着头,并没有说什么。不过,还是有好几个月的,可能还要麻烦灵微和灵忆一段时间……克瑞斯特尔话刚说完,灵忆就跳了起来,哥哥,克瑞尔姐姐,我去拿饮料,你们等一会噢。小姑娘高高兴兴的跑到厨房里面去拿饮料了。灵忆就是这样,不要见怪,这个小姑娘很不希望客人走的。我笑着解释,克瑞斯特尔,灵忆是喜欢上你了。喜欢……克瑞斯特尔默默地念了一遍,刚想说些什么灵忆就抱着三个插着吸管的椰子进来了,好了,一起喝吧。真不知道,和平还可以持续多久……我默默地说,哈,这个椰子还真甜,清凉的椰子汁顺着吸管流到嘴里,**。大概没有多久了,克瑞斯特尔看了看我,这次矛盾很难解决的,将军遇袭实在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魔界要怎么解决呢?每当我和克瑞斯特尔说话时,灵忆就很乖的坐在一边,什么话也不说。我有点奇怪,灵忆,你怎么不说话?哥哥,你和克瑞尔姐姐谈的,我不太明白,不过,灵忆不喜欢战争的。灵忆很认真地回答。
战争……唔,灵忆,我们都不喜欢的,不过,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止它,还是好好的祈祷和平吧。
晚上。花灵的四月很凉,到了晚上更是有些冷。我和灵忆坐在屋顶上,天上的星星不多,听电视里说明天可能会下雨。哥哥,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情,灵忆说,那些骑士把你的诊所给抢了,那以后该怎么办……
没什么,灵忆,这你倒不用担心,总有办法的。我笑着说,好好地作你的画,等灵忆出名了,一幅小小的画就可以卖好多好多的钱……灵忆只是满脸微笑的看着我,一点也不说话,我就停了下来,天!是不是很庸俗,就想着钱,哈哈……灵忆愉快地说,没有啊,哥哥,你说那么多钱该买什么呢?哎呀,用都用不完,灵忆可能要收拾一间屋子来装它们呢……灵忆眉飞色舞,骄傲的竖起了翅膀。冷汗。这丫头,比我还会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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