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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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要买些什么?老伯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脸慈祥的看着我。他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古老的店里弥漫着面包和蛋糕的香气,展列柜中摆着很多可爱而又美丽的面包。店中还有很多卖面包的人,一看见我就都朝我看来。我……我不买东西,老伯,只是顺便来看看你,你还是那么的健康。我跺了跺脚,身上的雪花便簌簌而下,然后便走了进来。店里真是温暖,看着大家善意的眼光,我感激地点了点头。
你是……老伯惊异的看着我,你是……很快的,老伯便流泪了,你是灵微……这时候,店里一片哗然。嗯,我点了点头,走了进来,好高兴,原来老伯你还记得我啊。老伯一把抱住了我,灵微,太好了,又可以看见你了……嗯,嗯,老伯,不要哭嘛,我笑了笑,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哈,好久不见,大家也都很健康,太好了。店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十分奇怪的气氛,大家都好像有很多话对我说的样子,不过,因为原本就不怎么熟悉,所以,又怕说出来会很冒昧。我看了看钟,便说,好了,老伯,我要先走了。以后再来看望你了,好了,大家,再见了。花灵好像比以前更加繁华了,不过,那种熟悉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改变。路上看见很多以前认识的人,大家看见我都很惊讶,总之,看见他们真是太开心了。光顾者看路两边的风景,一不小心撞上一个人,我忙着说对不起,她就很吃惊的看着我,手指着我,你……你是……
哎?瑟琳娜小姐?嗯,我就是灵微,你还好吗?嗯,她点了点头,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忙把手放了下去,不知怎么的,看见了你,心里有一种很高兴的感觉。我也是,我笑了笑,一时又找不到什么话说,好了,瑟琳娜小姐,我还有点事情,代我向你母亲问好,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这个跟我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呀,别忘了……未及她回答,我就摆了摆手,好了,瑟琳娜小姐,再见了。走到我原来在花灵的家里的庭院里,我心情很畅快的看着自己以前的家,本来还以为草会长疯了呢,没想到草坪依然修剪得很整齐,尽管天上下着雪,小草依然很精神,几颗雪松有活力的站在院落里,我摸了摸雪松,要不是你们太冷了的话,真想抱抱你们。我推了推门,对了,忘了,钥匙被我给弄丢了。那……只好暴力一点了,我抓住锁,稍微一用力,锁便掉了下来。走进了小楼,楼里依然很干净,很明显,在我走后的日子里,一直有人帮我打扫这橦楼。摸着那些已经显得有点老了的家具,嗅着那熟悉的气息,心里很是温暖。慢慢地走上楼梯,推开客厅的门,里面的餐桌上还放着一株美丽的花儿。嫩嫩的叶儿,水润的花朵,这种欣赏眼光,一看就知道是灵忆放的。小姑娘应该已经毕业了吧。待会儿就去看她。回到房间里,睡了一会儿,起来后便想下楼走走,刚要走到门口,便看见一个女孩子的身影,她蹲在那里,看着那把断了的锁,正在思考着什么。我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身边,蹲在她的身边,轻轻地说,纤叶,你再看什么呢?哦,这个,我很奇怪,锁怎么会断了的。纤叶头也不抬地说。很快的,纤叶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慢慢得抬起头来,看了我好一会儿,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有些发颤,兄长,是你……嗯,我刚才才回来的,钥匙被弄丢了,所以就把锁给弄坏了。这个不重要……纤叶眼泪很快的就流出来了,她抱住了我,兄长,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好想念你……嗯,嗯,我抱着纤叶,我也很想念你还有纤纤,呼呼,这么早就来了啊?
嗯,纤叶擦了擦眼泪,我准备去学院上课,顺便就来看看。没想到……真是不好意思。纤叶松开了手,抱歉的朝我笑了笑。我拿起纤叶滑落在地上的课本,看了看封面——《高级心理学教程》,我便问纤叶,你已经……嗯,纤叶点了点头,兄长,我已经毕业了,现在就在花灵心理学院当老师……
那真是太好了,我站起了身来,那纤纤呢,她怎么样了……纤纤现在已经是中学生了,纤叶站起来对我说,大家都很喜欢她呢。真是太好了,大家都很好,我笑着说,好了,我拍了拍纤叶的肩膀,纤叶老师,你现在就去上课吧,可别迟到了,我有时间就去看你们。兄长,这次,你会呆多久呢……纤叶不安的问我。怎么了……我有点奇怪的看纤叶。不知怎么的,一看见兄长就觉得很高兴,不过也开始算计着兄长留在花灵的时间……
这样啊……我想了想,我还没有想好,什么时候想走的话就走吧。噢。纤叶说,那么,一定要找我和纤纤哦,不可以不辞而别的。好了好了,放心吧,我推着纤叶出了院子,该走了,不会不辞而别的,走吧。
纤叶十分高兴得走了,还不时回过头来看我一眼。确认我还在,然后便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我看了看纤叶渐渐消失的背影,向她的背影挥了挥手,然后便转身进了屋子。
天渐渐的暗了,有点冷,我又躺回到被窝里,唔,先好好睡一觉再说,然后要拜访很多人呢。不知怎么的,虽然这两年里一直想着她们,不过,距离如此之近时,又突然很害怕见到她们。
窗户外面飘着圣洁的雪花,一粒粒的,相互拥挤着,欢笑着,看着雪花,愈觉得心中的温暖。也不知道灵忆和妈妈现在怎么样了……唔,外面都已经八点多了,再睡一会儿就去找她们。不知道她们还认不认得出我来了,也不知道灵忆变成什么样了……还真是期待呢。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很特别的味道,好像是木料的香气。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再起来时,已经是十点多了。外面还在下雪,唔,对了,不如现在去王宫看灵忆,顺便蹭顿饭。哈,真是个好主意,我也为自己的想法儿自鸣得意。好大的雪,风也不小,新年刚过,节日的气氛还没有散去。学生们还都在愉快的过寒假呢,也只有心理学院还会那么忙了。我系紧了围巾,看了看天空,天有点灰蒙蒙的,看样子这场雪不是那么容易就停的。都有两年没有见过灵忆了,还真是想念她,唔,离王城还有五分钟的路,赶紧过去吧。
对不起,请你出示证明,否则我们不能让您进去。卫兵拦住我说。这些是新来的卫兵,还都不认识我。不过,他们看见我没有翅膀,差不多也明白了些什么了。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要让他们为难的好。幸亏我有两手准备,我掏出一张公文,那是妈妈为我准备的。卫兵接过去看了看,忙低头请我进去,王子大人要来,怎么会没有事先通知?我笑了,事先通知就不会有喜剧性的效果了。然后便摆摆手走了,留下两个卫兵在那里目瞪口呆。行政官看见我,十分的惊讶,随即像一只喜鹊一样,哈,你是灵微吧,真不敢相信,你变了好多……嗯,嗯,我说,是变了不少,好了,快带我进去吧。国王和王妃还好吧?
现在不能再叫王妃了,行政官说,王妃已经被封为王后了,是一年前才封的。
那灵忆呢……我迫不及待地问。你是说……公主吗?这我就不太明白了,我们是很难见到公主的,而且,连续两年的王国各种庆祝活动也没有见过她的身影。所以,不太清楚……是吗?我有点担心了,灵忆究竟怎么样了呢?两年里故意不和她联系究竟做得对不对呢?正在想着,我们已经来到了宫殿的外面了。行政官进去通报了一下,我便走了进去。见到了王妃和国王,心里还真是有点紧张。我忙行礼,国王就笑着说,好了好了,不用客气了。行政官走了出去,王妃便走到我身边,给我拉了一张椅子,我忙说,谢谢王妃,转念一想,又急忙改口,不,谢谢王后。王妃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轻轻的笑了出来,原来已经有谁告诉过你了。
灵微,你的父亲还好吗?国王问我。侍女端来了一杯茶,我忙表示感谢,吓了那个侍女一大跳,她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我,随即便很快的出去了。我父亲?嗯,他很好,他会有什么事情呢?我看着国王,国王忍不住地笑了,怎么?和自己的父亲关系不好吗?这个……没有,不过,见过几次面确实吵过不少架。的确,每当我见到父亲或哥哥,都有股想和他们吵架的冲动。王后笑着说,你一定是在织里呆久了,所以都不会适应魔界宫廷的生活呢,不过,隔了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没怎么联系过灵忆,灵忆可是很想念自己的哥哥的。灵忆……我默然不语了,突然又很急切地问,对了,灵忆呢?怎么都还没有见到她……
灵忆应该在后面和她的朋友们玩呢吧,你走了以后,怕她憋出病来,就又送她回花灵艺术学院了,学了一年,就已经毕业了。后来,就一直呆在王宫里。我可以去看看灵忆吗?我站起来说。当然。王后说,灵忆也一直很想见你呢。都很久没有见过灵忆笑过了,好期待灵忆的反应。跟我来吧。天,王城里还有这种地方……我指着那些地方说,真的没有想到。原来织里的王宫也这么漂亮……—嗯,嗯,王后说,以前,事情比较多,所以也没有带你来看过。灵忆经常独自来放松心情呢,现在,她终于有一个好朋友可以随时陪着她了。是谁呢?我很好奇。你见过的,呆会儿你就会看见的,你也一定会很满意的。王后说,唔,虽然还小,不过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呢。玉石台阶上,散发着清冷的光辉,两边的栏杆就像洁白无瑕的冰一样,笼罩着一种介于蓝色与红色中间的颜色,就像云一样。走了很远,看到上面有一个很大的平台,平台仿佛是玻璃做的一样,下面都是云,站在那个平台上,就完全看不到下面的王城了。天,真是奇妙,我赞叹道,本来,我还以为魔界的梦花园是最奇妙的地方呢,原来这里也一点都不差。王后笑了笑,其实,我觉得凤凰谷也挺美的。我点了点头,嗯,确实是挺美的。那里简直就像仙境一样,一定不会输于魔界的。
王后很吃惊的看着我,灵微,你怎么知道?你去过凤凰谷吗?嗯,没想到凤凰谷是那么大的一个国家,我想应该不会比织里小吧。不过,好像,人们生活并不是很好……至少应该没有织里得人民好。你……你是怎么去那里的?你不是一直都在魔界吗?王后吃惊不小,很少会有人可以找到凤凰谷的。这个,以后再说吧,真想快点见到灵忆,我说。那好吧,王后忍不住又看了看我,不可思议,你身上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方还真多……
仿佛玻璃一样的地面上,也长满了草,还有很多树与花。往里面再走远一点,竟然还有河流,湖泊,甚至还有冰山。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王后看着我的反应,嗯,我才来的时候也觉得很奇妙,感觉自己就像在云端一样。哎?对了,王后,有一个问题想问您,我停下来说。什么问题啊?不用客气……王后看着我的眼神,忙说,没有关系,尽管问吧,难道是什么无聊的问题……那也没有关系。王后,请问您会飞吗?哎,真是冒昧……我慌不迭地说,突然我惊呆了……天,王……王后……
王后慢慢地浮在空中,笑着说,呼呼,这下子知道了吧,我不只会飞……不过也用不着那么奇怪,因为我本来就是凤凰。确实没有多少人知道,因为,作为王后在空中飞实在是不像话。说到这里,王后落了下来,我知道到你,一定是看见凤凰族有很多人会飞才问的吧?嗯,我点了点头,突然,忍不住地说了一句,王后,你人真好。王后笑着点了点头,谢谢。王后停了下来,指了指,喏,那棵树边的就是灵忆了。我就不过去了。我看了看,心中顿时狂喜起来,果然是灵忆,虽然她穿着披风,不过,那蓝色的头发,一定是她,对,没有错。我慢慢地朝灵忆走了过去,灵忆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轻轻的摆着,两只手抓着绳子。她面前是一望幽蓝色的湖,湖那边是广阔无边的草原,小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灵忆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女孩,一头金发,好像在那里看见过,不过,记不清楚了。她蹲在灵忆身边,手里还扶着一把剑,她是谁……算了,不太看得清楚,走过去看看好了。我尽量放低脚步声,悄悄得走了过去,离灵忆大概还有二十米的时候,那个蹲在灵忆身边的女孩很警觉地转了过来,我一愣,忙示意她不要说话,她刚想叫我,不过很配合得转了过去,脸上还有一丝笑容。卡罗琳,是吧?我到了灵忆身后,小姑娘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距离如此之近,近的都可以感觉得到灵忆的气息和身上的味道,我都有些紧张了。灵忆长长的蓝发束成几束披在身后,头上还戴着一个黑色的精致的王冠。灵忆突然说话了,卡罗琳,有什么吗?卡罗琳摇了摇头,这时候,我突然捂住了灵忆的眼睛。
灵忆估计是一时愣住了,好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埋怨地说,妈妈,这个根本就一点也不好玩……我没有说话,只是捂着灵忆的眼睛,灵忆很奇怪的握住了我的手,你……不是妈妈……她将手伸了出来,摸了摸我的脸,你是……她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呼唔,这次可要猜对了,我说,可别再搞错了。灵忆猛地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看都没有看我就抱住了我,哥哥……真的是你……
嗯,怎么样,特的来看看你,感动吧?我心里也很复杂,不过,还是想开一个玩笑。
灵忆的王冠滑落了,掉在了草地上,她只是嘤嘤的哭着,很久也没有说话,过了很长时间,她才抬起头来,看着我,满眼泪水,又噗哧笑了,哥哥,又看见你了,真是太好了。这两年里,你一直都没有联系我……你不知道灵忆有多想你……嗯,我知道,我也很想念灵忆,我也觉得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一种很闷的感觉。灵忆长大了不少,已经完全变成一个大姑娘了,脸上的稚气随着年龄的增长消失了。不过,披风下面,仍然是一只黑色的翅膀,一只白色的翅膀。灵忆抱着我,完全都没有注意我在看些什么。我拍了拍灵忆,轻轻地说,灵忆,你的翅膀……难道,我的药没有用吗……
不是,哥哥,灵忆轻轻地说,我没有用那药,我很喜欢这样,一只黑色的翅膀,一只白色的翅膀……你喜欢这样……我有点呆了,你不知道,这支黑色的翅膀过去给你带来了多少麻烦……
我想过那些麻烦的日子,那个时候,哥哥永远都在身边,永远可以帮灵忆想办法……然后,麻烦没有了,哥哥也消失了……灵忆低着头说。灵忆……我摸着灵忆的头发,灵忆抬起头来很认真地看着我,这样的话,哥哥就不会认错我,即使在很远的地方,也可以立刻叫出灵忆的名字,永远也不会把灵忆误认作别的女孩……
灵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拿起灵忆的一只手,看着灵忆,努力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再次抱住了灵忆……灵忆,这两年里,好想你……灵忆甜甜地说,真的吗?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灵忆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松开手说,总不能让你一直呆在一个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的哥哥身边吧?灵忆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喜欢那样,哥哥始终都不能明白灵忆……不过,不管怎么样,能看见你真是太好了。对了,哥哥,你这次会留在这里多久呢?我好害怕……
呼唔,不用害怕,我会和灵忆呆一段时间呢,在外面流浪了这么久,偶尔也想过点安静的日子,尤其是有灵忆在的安静的日子。流浪……灵忆看着我,有点不敢相信,哥哥,你不是一直都和小因还有自己的父母在一起吗?怎么说是流浪……我后退了几步,灵忆,一直都和他们在一起?!你别吓我了,这两年里,我在家不会超过十天,这十天就差点把我给逼疯了。哥哥,你不喜欢自己的家吗?灵忆很奇怪地说,这不像你。你一直都很恋家的……
怎么说呢,也不是不喜欢,不过,和他们很难沟通的样子,尤其是哥哥还有父亲……好了,灵忆,别再提他们了,会搞坏我的心情的。呐,灵忆,我都快饿死了,这次来找你顺便想蹭一顿饭。
灵忆很开心地笑了,她习惯性的拉着我的手,好啊,我们走吧。走了几步,她又回过了头,哎呀,卡罗琳,真是不好意思,把你晾在这里这么久……卡罗琳微微鞠了一躬,没事的,公主,我们走吧。这时候,灵忆想了想,把手放开了。卡罗琳完全没有注意到什么。慢慢地,走出了那片原野,脚下慢慢地由草地变成了玻璃一样的东西,只见云在脚下翻滚。我问灵忆,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感觉?灵忆看了看,嗯,不过,都已经习惯了。我就问灵忆,怎么了,你经常来这里吗?灵忆点了点头,别的也没有地方可去。我就默然了,很久,才说,灵忆,这样对人可不好,应该多出去走走。灵忆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说,和以前你认识的灵忆应该还是一样的吧?我们便都不说话了。卡罗琳怎么会和你在一起的……我问灵忆,灵忆就说,卡罗琳现在已经成为王国的一名骑士了,是我好不容易跟姑姑要来的。我看了看卡罗琳,卡罗琳点了点头,因为很久以前就在建国节上跟公主认识的,所以,很乐意跟公主在一起,公主也一直很照顾我的。贝迪薇儿……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了她的样子,虽然她和亚瑟王是姐弟,不过,好像长得并没有什么共同之处。灵忆就说,那当然了,因为姑姑和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嘛。

下了楼梯,就再也看不见刚才的地方了,只看见几级若隐若现的楼梯,通向一个很高的地方。我看了好久,才说,好奇妙,现在几乎完全都看不见了,偶尔来这里放松放松心情倒也不错。灵忆点了点头,嗯。这里确实很好,除了我们原来的家,我还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呆过两年。
吃饭的时候,灵忆就问我,哥哥,你说你不在魔界,那么,这两年里你到什么地方了?
我想了一会儿,嗯,世界各地吧。真是令人惊讶,国王说,不过,多经历也有好处。我想,那个各地都在传扬的医生,就是你吧?哎?我慌忙放下筷子,这个……我不知道,因为,我在每一个地方都呆不了多长时间的。或许是我吧。怎么样?灵忆忙问我,哥哥,好不好玩?王后白了灵忆一眼,还跟个小孩似的,就知道好玩。灵忆吐了吐舌头,父亲,你看妈妈欺负我。一句话逗得我们都笑了。我想了一会儿,就说,其实,非但不好玩,反而会觉得很痛心,因为,无论在魔界,或是在织里,还有其他很多很多的国家,总有很多人生活在痛苦之中的,我只有尽力帮助他们,不过,怎么说,也是毫无办法。好像说得太多了,我……不,不,你说得很对,国王说,很多事情,我都是看不到的,只有靠手下去完成,看样子,我对民间的事情也疏远得太久了……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王后忙说,这个国家的事情还真是多。不管怎么样,现在又看到灵微了,这还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王后看着我,笑着问,怎么,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吗?
唔,没有什么打算,主要就是回来看看灵忆还有妈妈,再呆在家里几天……在魔界呆了几天,我都快疯了,还是织里比较好。我吃着饭说,为此,我和父亲经常吵架,还有哥哥也是……我看灵忆一直咬着指头,就笑了,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其实我和哥哥还有父亲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这时,灵忆才开心地笑了,哥哥,你喜欢织里,这真是太好了。王后和国王脸上也很轻松,因为你们兄妹俩的关系,织里和魔界现在的关系很不错呢。国王说,虽然不喜欢魔王那家伙,不过,和平最好了。相比之下,现在南方边境好像有点不安的样子……不过,应该只是些小问题吧。哎,对了,灵忆,今天下午我想去看看妈妈,你呢?要不要一起去呢?灵忆忙忙说,我当然要去的。说完,灵忆就把目光转向了国王,国王奇怪的看着灵忆,灵忆,干吗用那种眼光看着我,我有说过不让你去吗?下午你就和灵微一起去吧。灵忆很高兴得看了看我,随即很开心地继续吃饭。都不知道妈妈现在怎么样了,走在街道上,我不禁说。雪大的可怕。灵忆在一边撑着伞。雪扑扑地落在山上又滑了下来。妈妈……虽然我见到她时,她总是笑容满面,不过她好像一直不太开心的样子……灵忆很小心地说。嗯,我点了点头,她能开心吗?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好了好了,灵忆,我不说了,不要露出那种表情……灵忆握着双手,点了点头。大街上的人看见灵忆,都有点吃惊,灵忆应该很久没有出现过公众场合了吧?灵忆就抬着头看着我,嗯,大概两年吧,都没有什么心情。听到这里,我就不说话了。显然,我想错了,原本以为自己离开,灵忆会慢慢适应属于她的生活,可是……灵忆问我,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我忙说,没有什么呀,只不过是,又见到花灵,实在太高兴了而已。灵忆就笑了,哈,是吗?虽然外面很冷,不过,妈妈家的墙上还是爬满了花,很精神秀气的花,虽然不一定很美。灵忆催我,哥哥,快敲门呀。我看了看灵忆,不行,灵忆,我……我都有些紧张了。而且,门也并没有关。
灵忆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静静的看着门里面的东西。门里面,有很大一片地用来种蔬菜了,簌簌不在家,妈妈一定很寂寞,所以就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这些东西上。眼前的,还是那个熟悉的家,草坪都已经枯黄了,上面覆满了厚厚的雪;几株树,已经没有什么叶子了,树干被冻得像玉枝一样硬邦邦的。我看了好久,灵忆在一边说,哥哥,进去吧,妈妈也一定也很想见你的。我拦住了灵忆,灵忆,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灵忆点了点头。
看着看着,眼泪就不禁流出来了,妈妈,真得很对不起……啊?妈妈……
妈妈推开门走了出来,朝走廊的北面走去,然后,蹲在走廊的尽头。妈妈戴着的……是魔法戒指?灵忆看着我说。不行,灵忆,我看不清楚,应该是吧。妈妈在和星星草交谈呢。我想,我们还是别进去吧……我退后了几步,默默地说。这怎么可以,哥哥……灵忆很激动地说,不过,很快的就收声了,哥哥,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妈妈和星星草说了一会儿话,看了看愁云惨淡的天空,随即对星星草说,每年我都会想,灵微会回来和我一起过春节的——两年了,他还是没有回来……那个傻孩子,大概还在难过吧。不过,也好,这样,他会把一切不快给统统忘掉。说到这里,妈妈站了起来,笑了笑,说到底,还是妈妈贪心不足啊。小草,你说是吗?不过,真得很希望见到那个孩子……我再也忍不住了,妈妈……妈妈!……我飞快的朝妈妈跑了过去,雪花不住的撞到我的眼睛里,弄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不过,我还是飞快的朝妈妈跑过去……妈妈一愣,朝我这边看过来,看到我时,一时惊呆了,不过,很快的,开心地笑了,笑着看着我……在两年里,到处游荡,时刻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过,在妈妈面前,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坚强,没有什么男子气概,有的只是一颗孩子的心,我跳了上去,抱住了妈妈,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妈妈,妈妈也抱着我。妈妈,我好想你……我突然觉得好冷,浑身直哆嗦。嗯,嗯,妈妈笑着说,总感觉,你很快就会回来,现在,你终于回来了,哈,我们的小公主也来了,妈妈看着站在雪中的灵忆说,看着你们,总感觉,春天已经不远了呢。妈妈,我好想你……我说,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妈妈说,我也很想念你……看你怎么这么瘦,这两年里,你都到哪里去了,怎么一次也没有回来,真过分。妈妈,对不起,不止一次地想回来,不过,又很害怕见到你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真得有很多话想对你们说……我是不是太软弱了……没有,妈妈轻轻地说,因为没有距离,所以才会抛弃坚强。妈妈摸着我的脸,仔细的看了看我,真像是在做梦一样。对了,妈妈,你还在想念簌簌吧?我松开了手,很认真地看着妈妈。你也在想吧?妈妈说,不过,还是不要念念不忘了,那孩子对你伤害那么大……我也想不到她会那么做……不……不是那样的,那和簌簌根本就没有关系,我说,妈妈,你知道吗?在凤凰谷的时候,我见到簌簌了。真……真的吗?妈妈和灵忆都吓呆了,妈妈抓着我的胳膊,灵微,她怎么样了,快点告诉我……
原来是这样……妈妈喝了一口水说,你这两年里一直都在游医……总之,那孩子没有事情就好。对了,灵微,她有见到你吗?我低着头,没有,我也只是在给一位老爷爷看病时见到她的,她穿着王妃的服装,在几个侍女的陪同下往王城里面走呢。碰巧,一抬头就看见她了。后来,她可能知道我了,所以,我就到别的国家去了……嗯,好了,别难过了,谁碰上这种事情都是会很为难的。妈妈安慰我说,放心,灵微,簌簌不会再怪你了……妈妈……难道你……我大吃一惊。嗯,虽然你曾经请求我不要告诉她,不过,我不想看见你受委屈,我拜托商队把信交给她了。
可是……妈妈,簌簌更委屈的,你告诉她真相,这让簌簌怎么办!……我已经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了。簌簌只是一个女孩子……即使是女孩子,也没有理由伤害别人。灵微,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好吗?妈妈用很平和的眼光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扑倒在妈妈怀里。妈妈爱怜的摸着我的脸,感觉好温暖……好了,好不容易见到你,灵微,这次,你要呆在这里多久呢?真得害怕你突然消失。妈妈说。
唔,我也不知道,可能要呆一段时间吧,暂时好像也没有地方可去。哎?妈妈,我是说没有什么好去的地方,不是说我跟家里闹翻了……妈妈这时才放下心来,你吓我一跳……你和灵忆都来了,那,今晚就住在这里吧,好吗?我当然没有问题,可是灵忆……灵忆忙说,哥哥,没有关系的,跟你在一起,妈妈不会不放心的,而且,即使妈妈生气,父亲也会袒护我的。灵忆一脸骄傲地说。是这样的呀……那就太好了。妈妈说,那么,来帮我准备晚饭吧。好啊,我和灵忆都很高兴,很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在魔界的几天里,都是妈妈和小因做饭,都不让我碰的,想认真地感受感受和自己的妈妈还有亲妹妹在一起的感觉都不行,虽然都很爱着彼此,不过,总是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距离。真是可怕……妈妈听到这里,就说,灵微,你是对织里有感情了,虽然织里对你很不公,不过,你还是很喜欢这里的,不是吗?嗯,这一点倒无法否认。我切着菜说,毕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都认为织里才是自己的家。而且,一切的幸福和悲伤也都留在了花灵这个城市……呵,又说这些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妈妈说,可惜,织里始终不是你的家,你总不能不顾及自己的家……不说这些了,给我们讲讲你们那边的情况吧?嗯,好的,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当时和灵忆还有克瑞尔一起去魔界时,觉得很魔界的风景很美,也玩得很开心,这次自己一个人回去的时候,真是了然无趣,光顾着赶路了,根本就没有心情注意什么。到了魔界王城……灵忆知道的,魔界的宫殿就在一个大瀑布旁边。真美……灵忆很憧憬地说,上次我都没有认真看。哪美呀,一天到晚轰隆隆的,根本就吵得人睡不着觉。所以就搬到姑姑那里去住了,再后就周游世界了,来这里之前又去了一次魔界一看了看小因他们。你姑姑……就是那个开旅馆的人吧?妈妈说。嗯,姑姑和父亲很像,不过脾气要比父亲好多了。我将菜倒进了锅里,可惜,姑姑不打算再来织里了,不过,这样也好,姑姑也该过过平静的生活了。当年姑姑很辛苦的。姑姑是干吗的呀……灵忆问我。呐,和贝迪薇儿大人一样,当初也是打仗的,别误会,和织里的战争姑姑可没有参加,姑姑参加的是魔界建国的战争。听说,姑姑很厉害的。厉害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是那么清楚啦……估计不会输给父亲吧。姑姑的孩子都牺牲在战场上了,姑父也很早就去世了,所以,看到姑姑满脸笑容时,我的心里都很复杂……战争始终是个讨厌的东西,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了。至少在魔界和织里间别再有了……我默默地说。嗯,灵忆看着我说,哥哥,你放心好了,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的。不会了,妈妈笑着说,现在织里和魔界的关系很好的,两国的误会都消除了,别的也就没有什么了。你们不用担心的,我知道,万一真的有战争,你们都会很为难的。晚上,坐在温暖的房间里,看着窗外的大雪,眼前的灵忆还有妈妈,心里始终回荡着一股暖流。闲聊之余,我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对了,灵忆,妈妈让我把一件东西送给你。
哎?送给我的吗?灵忆很高兴,是什么呀?我从大衣的口袋里把东西拿出来看了看,还好,没有弄皱,这是我家人的照片,妈妈嘱咐我一定要带给你的。我将一本影集递到灵忆的手里。灵忆接过影集,问我,哥哥,现在可以看吗?我笑了,都送给你了,自然是要你看的。妈妈也坐了过来,灵微的家人,我也要好好地看一看。
这位是……你的妈妈?妈妈指着照片上的天使说,对了,我想起来了,记得当年织里的一位大臣是把女儿嫁到魔界的……原来是你的妈妈。那这个天使是……灵忆不解的问,哥哥,怎么没有听你提过这个人。那个……汗。就是我的哥哥洛奇了,别理他,他就是喜欢搞怪,翅膀是被他自己用魔法搞白的,反正他整天闲着也没有事情做。这位……是王宫里的魔法师,也就是灵忆的老师了。不,是小因的家庭教师。一提到妹妹总是想起灵忆。灵忆没有说什么,脸微微的红了,哥哥,是这样吗?我家里也就这么多人了,还有很多哥哥姐姐也在战争中去世了,唔……一想到这里就让人心里不好受。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妈妈走了进来替我掖好了被子,然后坐在我床边,看着我说,灵微,妈妈想问你一件事情。妈妈,您问吧。我看着妈妈。这次你回来,有没有打算娶灵忆呢?看得出来,灵忆这孩子只喜欢你一个的……妈妈说到这里,便过去把房门关上了。这个……我一时呆住了,妈妈,我没有想过,怎么说,灵忆也是……说到这里,我声音放低了,虽然以后知道不是了,不过,心里的感觉还是一直变不过来。而且,我都已经结过婚了。
好了,我不说了,自己要好好把握了,妈妈站了起来,克瑞尔理解你,可是却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簌簌理解你,可是无法给你全部的信任;难得有灵忆这么一个既理解你又完全相信你的姑娘,妈妈最喜欢她了……晚安了。妈妈走了出去,关上了门。我正在回味着妈妈的话,这时候,门响了。外面一个轻轻细细的声音,哥哥,可以进去吗?
我披了一件衣服,坐了起来,嗯,进来吧。灵忆轻轻的推开门,一看见我就笑了,哥哥,你睡了。没有关系,灵忆,我正在……哎,对了,我正在看书呢。我抓起床头的一本书说,满脸笑容的看着灵忆。哦,这样啊……那我就和你说说话吧。灵忆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呢,都等不到明天了。灵忆搬了一张椅子坐过来说。呼唔,我也有很多话想对灵忆说呢,可是,一见到你,就都忘了。我看了看灵忆,又很快地把目光转移到别的地方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灵忆,感觉再也没有以前那么自然了。灵忆可没有这么想,她问我,哥哥,你和小因还有妈妈她们在一起时一定很开心吧?是很开心,不过,好像还不如和灵忆在一起开心呢,我抓着被子说。哈,是真的吗?好高兴……灵忆说,都好久没有见过小因她们了。嗯,我笑着说,小因还有妈妈也很想念你,妈妈嘱咐我一定要带你回去。放在过去的话,当然不会有问题,可是……现在,好像不太可能了吧。不过,我会努力请求国王的。
妈妈是那么说的吗……灵忆很开心,不过,随即又忧郁了起来,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妈妈和父亲一定不会答应的。灵忆见我没有说话,忙说,这样也没有关系,可以看见你就已经很好了。至于去魔界,我想,以后,总有机会的……应该是这样吧。妈妈看到这一段——这里的妈妈指的是魔界的王后,差点笑死了,你这傻孩子,让你带灵忆回去,就是让你把灵忆娶回去嘛。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放下了笔,哎?我可不知道,灵忆,你知道吗?灵忆刚将衣服晾了上去,当然,也只有你不知道了。不过,那种话总不能让女孩来说吧。
宝贝,你说是吗?外面还在下着雪,窗户很大,所以看得也很清楚。灵忆搓了搓手,唔,手好冷。
看着灵忆,仿佛又看见了小时候的灵忆,那个时候,灵忆手特别容易生冻疮,所以,每年冬天的每个早晨我都得提醒她要戴好手套,家里没有适合她的手套,她就戴着姐姐的手套。手套太大了,她却很开心的拍着手套,哇,好温暖。这样子,即使玩雪,姐姐应该也不会怪我了吧?她话刚说完,姐姐就走了过来,笑着朝灵忆和我摆了摆手,你们先呆在家里,姐姐要出去买一点东西,很快就会回来的。灵微,要看好灵忆,不可以让她玩雪哦。随即,我就看见灵忆一脸懊丧的表情。为了安慰灵忆,我就做了一个雪兔子放在盘子里搁在她面前,她就很开心地和雪兔子说了好多好多话……
哥哥,你笑什么?灵忆把手伸到我面前晃了晃,我这时才回过神来,就对灵忆说,没什么啦,只是想起灵忆小时候的事情觉得很有意思。随即,我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灵忆说了,灵忆听完也很开心,那样子啊,我都忘了,哥哥,你记得好清楚哦。我握住灵忆的手,现在好了,不会再有冻疮了,不过,真得好冷。灵忆默默地看着我,哥哥,你说,要是可以回到以前有多好……我并没有太在意灵忆的表情,只是说,嗯,嗯,不过,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就该好好去面对才好。嗯……好了,哥哥,很晚了,我先回去了。灵忆站了起来,晚安了,哥哥。做个好梦。
呼呼,你也是啊,灵忆。我笑着朝灵忆挥了挥手。灵忆替我关掉了灯,又关上了门。我又躺了下来,唔,好累好累。今天在路上真是辛苦我了,不过,明天就会好的。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吧,不过,即使下雪也没有关系,因为我挺喜欢下雪的,因为,我喜欢下雪时的心情,淡淡的欣喜,淡淡的惆怅,还有,淡淡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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