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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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竹倚靠在回廊边轻抚小腹,这几天肚子大的很快,恐怕瞒不过几天了,但想到对小蛮的承诺,又不能言而无信。唉!只得再忍耐数日了。
她轻喟一声,幽然叹道,“庭院深深深几许,未见君来又思君。”
独自仁立在夜色中,青丝未绾。直泻于纤背上,一袭宽松的衫袍搭在肩头,细细品尝寂寞滋味、让不安的心沉淀。
空气中突兀的波动,使她意识到自己已非独自一人。
映竹没有立刻回头,直觉的感受到对方不是寻常巡逻的侍卫,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压迫感侵袭过来,周遭的空气起了极大的变化,这股变化又是那么的熟悉,她已猜到来人的身份,只是他为什么在深夜而来?
君焰今晚毫无睡意,便四处走动,在经过“红瓦阁”门前时,听见里面传出女子的嗓音,不矫揉造作,却是和缓如春风拂过,在深夜中聆听,分外有催眠的效果。径直走进楼阁,瞥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搭着宽袍,见不着身材曲线,但那及腰的青丝却是光可鉴人,月牙儿——
大概是沉默太久,映竹不得不转过身去,反正迟早都会见到他,早见晚见迟早都要见。
她缓缓的转过身,朝他站的方向望过来,君焰身躯颤动一下,她一点也没变。宛如仙界女子无暇的容貌,淡扫娥眉,双瞳如沉静的黑夜,不卑不亢的瞅着他,是她已不认得他了所以才如此镇定?
“少主深夜造访,有事吗?”她没有行礼,口气平稳的询问,心里却是在打鼓。
直到他从阴影中踏出后,她才发现自己的呼吸不顺,制不住心头的浮动,她眼光未曾转开,直视人那双散发着魔性的诱惑瞳光,他和闻魅有七八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闻魅是一头卷曲黑发,而他则是一头的银发。难怪女人心甘情愿臣服在他的脚边,他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映竹压抑住内心的波动和赞叹,他跟她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自己不过是他心目中的一名过客罢了。
“你知道我是谁了?”一语双关,他搜寻着她平静的脸庞,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惊奇,他压下恼怒的念头,提醒自己不要大动肝火,因为她曾经是自己深爱过的女人。
“是的。”她简洁的说明。
君焰眉峰拢起,沉声命令。“上前一步,让我看看你。”他想仔细的将她的美收进眼底,一丝不漏,一解相思之苦。
她犹豫一秒,微微上前走一小步,不多也不少,只因为他是这儿的主人,她是客。两人已是不同世界。
她是在躲避他吗?没有喜悦拥抱,也没有含情细语。这是否表明她心里已经没有他的存在?当初的那一刀才是她真正的心意?!还是她已经认不出自己就是闻魅了?
“我要你再靠近我,听到了没?”他口气已近不悦,他想要看清楚她,也同时想要她看清自己!
映竹听着他傲慢的语气依旧犹如圣旨,大概不论是在魔界还是在人界,他的身份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是有权利傲慢,他是魔界五少主——魔君焰,而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子,不是他的臣民,所以应该有权利说不吧!
映竹轻声的说:“少主,男女授受不亲,请原谅小女子不敢越礼。”话中含意客气不失分寸,委婉的拒绝他。
“在这里不需要介意那些礼数,过来!”他仍是不死心,抬起手等候她迎上前。
她在去与不去间徘徊。听环玉说他坐拥佳丽数千,所以他就以为女人理所当然就该顺从他,奉他为天地神祉?她不想成为他数千佳丽中的一个,为了自己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小女子并非魔界的人,无法摒弃从小被教导的礼教规范,请少主见谅,若没事的话,小女子告退。”她施了个礼想退回屋中,同时间耳畔飒飒作响,好似衣衫扬动卷起的风势,接着皓腕一紧,一只大手扣上她。“啊!你——”
映竹震惊的被拖进一具硬实的胸怀,老天!她忘了所谓“魔”的定义就是离经叛道,为所欲为,无关仁义道德,也不能依常理论断,更不能把熟知的教养算在其中,现在她成了猎物,而这男人则是猎人。
“放开我,你想做什么?!”她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腰上的手臂箝得她好紧,两人的身躯紧贴。映竹猛吸着气,别慌,一慌心神便会大乱,很容易就会被他发现她的秘密。冷静!一定有法子对付他的。
君焰放松她的手腕,改执起她光洁的下巴,四目相对。“月牙儿——”他微眯的瞳仁闪耀侵掠的火光,拇指抚过她的下唇,察觉到她纤躯的战栗,她是在害怕吗?
那亲昵的呼唤仿佛把自己拉回到了当初如胶似漆的瞬间。不能同他相认,人魔殊途相认了只会频添烦恼,“少主认错人了。”她努力伪装着自己。
她失忆了?君焰一把把她扣在自己胸前,亲吻了那曾经有月牙印记的额头。对她下下了一个个爱的魔咒。

停止,快停止。她冷冷的说:“少主这样的行为,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她逼着自己不要露出惧意,不能屈服在他的魅惑之下。
他不怒反笑,月牙儿你想玩凤求凰的游戏我乐意奉陪,“这里跟人界可不同,如果说我的待客之道是将你纳为侍妾,赠给你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有谁敢反对?或许我真该考虑这项提议,你的确符合我想要的条件。”挑逗的眼睛拂过她纤白的颈项,和掌下触感美妙的身躯。
她背脊倏地僵住,轻轻按住小腹提防的说:“我不是你的臣民,你不能那样对我,若少主没忘的话,诚如大家所言,小女子还是你的恩人不是吗?”
“那又如何?”他赖皮的一笑,“我是这儿的主人,只要我想做的事没人敢说话,何况一名渺小的人类女子,不会有人在意。”
映竹屏住呼吸,而他炽热的呼吸依然喷在她脸上,不断分散着她的思绪,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个待自己如珍如宝的闻魅吗?随即她又气恼的甩开遐思,气自己定力不够,容易受人影响。不是决定抵死不相认了吗?怎么现在又把持不住了!
“以少主的身份,强迫一名不甘愿的女子,不怕有失尊严吗?我想少主也不屑这么做不是吗?”她气息不稳,说话带刺,只想祈求他赶快打消念头,放她回人界,过自己平静的生活。
她怎会变得如此刺人?!还是她心里根本没有他的存在,这只是本能反应?
无名火在胸口燃烧,他故意道:“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抢着要这个位置?只有你不屑、看不起它,还是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女人嘴里说不,心里通常是想得要命,你也是其中之一吗?”
映竹无惧的迎视他,就算是在他的武力压迫下,她绝不会低头求饶,“小女子看起来像是在跟少主玩游戏吗?对不起,你能不能放开我?你抓得我好痛。”她不必看也猜得到腰上准是一片瘀血,拜他之赐。
“我可以让你更痛。”他从齿缝迸出声音,手臂嵌得更用力,她的拒绝让他心痛,嘴上还不依不饶的威胁,“在我眼里你永远只是个卑微的人类!”
这才是他的心里话,眼前的男人是魔君焰,不是闻魅,不是!不是!
他手臂的力道大得惊人,箍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仅用自己的双手妄想挣开。
映竹感到胸口好闷,呼吸一窒,眼看就要缺氧昏倒。
“放……手,我要……晕……唔……”她无助的轻喊。
一道清新的空气灌入唇中,这才使她疼痛稍减,箍住她的禁制也放松了些,映竹大口喘着气。
本只想稍稍惩罚她,但见到她痛苦的颦眉呻吟,冷硬的心竟冷不防的软化,当他掠夺了她的樱唇,紧绷的身躯因那美好的滋味而松懈。
在她重获自主呼吸的同时,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被魔君焰给侵犯了,他的嘴不容拒绝的封住她的唇。
“唔……”她纤躯倏然僵硬,又挣扎起来,他的唇辗转吮吸她,近乎野蛮的要素求她的反应。
君焰受够她的抵抗,只不过一个吻,就活像他要强暴她似的,她再动一次,他发誓会让他成真。“如、果、你、再、反、抗,相、不、相、信、我、现、在、就、要、了、你。”他贴在她唇上一字一字的说,似威胁恐吓、更似情人的唇边蜜语,似乎就要把映竹的防卫给彻底瓦解。
映竹的双手被控制住,任她的头转向任何方向,依旧甩不开他的吻,她气红了双颊,感受到唇上烙印了他的味道。
他的舌尖侵入她的唇内,经验老到的知道如何挑起女人的**,滑过如编贝般的玉齿,身躯已濒临亢奋状态,想着下一步要抱她进屋彻夜欢爱。
“喔,你……咬我?!”他松开手,捂住嘴跳开,舌尖尝到咸味,她咬破他的嘴唇。
他明白了,她打从开始就没爱过自己,一直是他自作多情,否则她为什么要接二连三的拒绝他!连个吻也不肯施舍给他。
她闪躲的好远,猛用袖口擦着嘴,眼瞳带着戒备的神情,不管他是闻魅还是魔君焰,在不情愿的情况下,都不允许侵犯自己。
“难道少主想以强欺弱?不怕胜之不武?”她只能用话激他,自己想和他比力气无异是以卵击石。
君焰胸膛因怒气而起伏不定,他气的不是她咬他,而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要他。她不要的是闻魅,还是魔君焰?或者两者都不要,她心里爱的是其他人。
他敛起怒容,“你不过是个卑微的人类,真以为我对你有兴趣吗?我可不想抱个硬邦邦的女人睡觉,你还不够资格,哼!”为了弥补丢失的颜面,他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确定他真的离开了,映竹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脑中全是空白,不只松了口气,还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不敢想像,要是他在进一步行动下去自己该怎么办。看来要尽早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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