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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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着,出了西安城往北50公里左右进入了三原县境内,音响里,黑豹乐队在撤着嗓子吼着:靠近我,安慰我,理解我…………。这是伟子最爱听的曲子,他老和我争辩,说中国的摇滚黑豹就是开拓者,而我则一直坚持说崔健才是开拓着,就这个问题,每次再喝酒的时候都会摆上桌面,不到面红耳赤绝不罢休。
伟子是我的哥们,用我的话说就是:能吃,能喝,能侃。不管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到他那里绝对会想评书一样把你听的入迷,就此,伟子身边总不断的更换着女友,但是伟子曾经私下里给我说:我连她们的手都没碰过。我总是笑笑。说他:鬼才知道呢,他就准会和我争辩。于是到后来,我就干脆不说。
这是我们第一次去皇陵探险,因为第一次,我们就选了个开国皇帝的陵寝——唐高祖李渊的献陵。
公元635年,贞观9年五月中的一天,大唐帝国的开拓者李渊病逝于长安,此年10月,葬与献陵。
伟子还在欣赏着他所谓的经典摇滚,车子颠簸了一会后前面出现了一个小的乡镇,我下车去买了两瓶水,顺便问了一下小店的主人去献陵的路线,他说不知道,但是知道有个唐王陵怎么走,于是就出来用手指给我。我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他说是原上的徐木乡,我心里有底了,按照所找的资料,献陵就在徐木乡的东边。我们很快就到。
这次来,因为缺少经验,不知道到底会遇见什么事,于是我只有叫上伟子,并开了他的车,而且伟子因为受流行小说的影响,对探索帝陵充满了浓厚的兴趣,是我难得的好帮手。
因为黑豹的缘故,我干脆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就迷迷瞪瞪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见伟子再喊我,我睁开眼睛起来一看,眼前豁然一亮,不远处,一个植满松柏的大冢离我们越来越近。那种兴奋劲突然涌了上来,慌乱中摸出烟,点了一支,狠狠的抽了两口。
终于近了,但是车子也开不成了,只好下车。脚下是刚刚收过的麦子的麦田,四周空旷而无一人,因为接近中午,天气异常躁热,猛一看,四周的麦茬似乎都在燃烧一样。
献陵封土并不是很大,我和伟子拉了尺子,基本上和书上所说的大小差不多,我们沿着南边的神道进去,在神道最南边,还遗留着一座石虎的石刻,同样也拉了尺子,和书上记载并无大的差距,我都一一做了记录,沿着神道到献陵跟前大约有200米左右,陵前竖立着两块石碑,一块是61年政府所立的保护碑,另一块则风化的相当严重,上面已经没有任何字迹可以辨认,由上下两块组成,大约有3米高。伟子兴奋的拉着我去在碑子下面拍照留念。

我们两个一起在大中午爬到封土上,封土北边是比较茂盛的植被,而南边则稀少,我在前面走,伟子在后面,正走着,突然就听见他哎呀一声,我一回头,只见他在地上爬着,我连忙问:“怎么了”?
“没事,踩了一窟窿。”伟子一边站起来一边说。
“不要紧吧”?我又转身朝他走去。
伟子确实踩了一个窟窿,由于我们并没有按照封土上坚硬的小路上去,而是沿着正南边的坡朝上走。这样走的目的是主要靠步子测量封土大概有多高的最笨的办法之一。却不知道一不小心踩出个窟窿。
伟子把腿拔了出来,窟窿并不浅,最少有70厘米以上,伟子坐下来拍了拍土,我也走到跟前,就朝哪个刚踏空的地方望了一眼。
一个发白的东西刺了一下我的眼睛,此时的时间正好在中午一点左右,太阳也正在正南方照射,依次哪个银白的光虽然很小,但是反射光却很大,很刺眼。
我并没说什么,拉起他,两个人按照实现计划好的,徒步测量了四门,在东门,我们还找到了遗存的华表,经过几千年的风雨,华表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伟岸,孤零零的树立在青龙门附近。

在一个老乡家吃了饭,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我们把车开到离献陵大概有2公里的小树林边。伟子问我回县城不,我摇了摇头,在车里继续看书。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瞌睡要比常人多的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睡着了,朦胧中感觉到一丝寒意。醒了过来,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半夜12点多。
因为经常和伟子结伴去郊外野营,所以伟子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也早早的躺在驾驶室后面,而我刚才则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我下了车,虽然是6月天,但是献陵地处原上,半夜还是比较冷的,进了小树林,撒了尿,打了个激灵,心里再说:我们该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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