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公,为什么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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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秀阁里,绵绵正认真地在学弹琴。她一直一直都很努力地想做一个配得上王爷的王妃。她好像明白爷为什么会那么疼水灵了?她不但美得令人惊艳,而且女孩子该会的她更是样样精通。而且为人谦虚又不娇纵!在她眼里,水灵简直就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女人!跟她相比,自己就只是个空有皮相,其它就什么也不是的花瓶了。所以她总是努力地想做一个像她那样的女人!那样的话,爷或许就不会那么的讨厌她了!

幻想着她自己的美好,绵绵笑得分外甜蜜……

“夫人,夫人,安王爷要您去他那里……”提着裙摆,颜儿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

“铛”的一声,弦断!指间被划破,鲜血潺潺的流出。绵绵吓白了张脸。

“呀,夫人。您流血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呢?”颜儿慌忙拿出一条手帕帮她包扎。“弹琴都能弹受伤,夫人您也真是的。”

“他有说找我什么事吗?”绵绵咬着牙慌乱地问道。

“没有。他只是要您现在就去。”颜儿忙着帮她包伤口。

现在就去!?绵绵的脸变得苍白无血色。他找她会有什么事?想起他曾对自己做的事,绵绵忍不住身子一阵打颤。是他让自己真真正正成为一个女人的。那种令人心悸的缠绵,她真的是没勇气再试了。她不想再在流泪中不自觉把他幻想成弦月。“我,我不去。”

“不行的夫人,安王爷托人说了,您务必要去。好像是十万火急的事?”

“是吗?”十万火急?会是什么事?难不成是关于爷的那些叛国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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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里

单脚跨入大厅门槛,看到里面坐着的人,绵绵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站不住脚。爷???竟是爷???他怎会在这里?绵绵心里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绵绵,你来了呀。快进来,这边坐。”见到她,随云热情地迎过来。

“你来这干什么?”弦月阴着脸,犀利的眼神一刹不刹地盯着她。

“我来,我——”绵绵吓得手足无措。该怎么跟他说?“是随云他——”正要解释,不料却被随云打岔。

“她来这坐坐不行吗?呵,她可是经常来的哦。”随云皮笑肉不笑,别有用意地替她解释。

“经常来?”弦月一张脸更黑了。“什么意思?”他面无表情地问。

“我,我——”绵绵紧张得要死。她知道随云叫她来是故意的了。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绵绵,你在怕什么啊?跟他说实话啊。有事我给你顶着。”随云悠闲地喝着茶,漂亮的桃花眼蓄满算计的笑意。

“不!”绵绵苍白着脸,慌忙拒绝。怎么能说呢?怎么能?

“你爷他说要我给他那些证据呢。所以啊,”随云好心情地把玩着他指上的玉指环,淡笑着,“我想问你一下呢,是要给,还是不给呢?”

喝!绵绵倒抽口气!他竟然故意问她这种问题!他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弦月扭曲着张脸,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怎么解释?”

“我——”他盛怒的火气真的让人打心里的惧怕!颤抖着,绵绵倒退了好几步,现在她该怎么说?该怎么解释啊?
“什么怎么解释啊?现在那些证据的主人可是她呢,当然是问她喽,还用得着什么解释吗?”随云在一旁看好戏地添油加醋。他就是要他俩的关系彻底的决裂!随云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爷——”解释不了。绵绵急得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随云他——”

“啪”的一声,绵绵娇嫩的脸上立即出现鲜红的巴掌印!!!“随云他什么?”冷笑着,弦月步步逼近。“他跟你有私情对不对?嘿,当初灵儿跟我说,本王还不相信呢。因为我量你也没那个胆。现在好了,被我撞上了对吧?贱人!!!”

“不——不!”捂着发烫的脸颊,绵绵飚着泪激动地摇头,真的好疼!!!爷的这一巴掌,一声贱人,把她的世界全打得粉碎!!!全部都完了!呜~都完了~

心冷意绝,绵绵慢慢地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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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间,绵绵好像听到了谁在说话?

“恭喜王爷啊,恭喜恭喜,夫人她有喜了。”

“你说什么?”

“夫人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

“王爷——”

“来人,把这庸医给我拉出去宰了。”

“啊,王爷,王爷…老臣何罪之有啊?王爷饶命啊,王爷——”

“不行,不——”绵绵挣扎着想起身,“您饶了他吧,爷——”

缓缓地转过身,弦月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要本王饶了他?”

“呃,嗯!”虽然怕得要死,但绵绵还是勇敢地点点头。她不能眼睁睁地看一个无辜者就这样因为她而死。

“嘿!”弦月仰天大笑。“好啊,要本王饶了他是吗?可以啊。只要把你肚里那个贱种给我拿掉。”

喝!绵绵吓得倒抽口气!要把这孩子拿掉?!怎么?怎么可以?“不行!”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绵绵大声地拒绝。

“你说什么?”弦月愤怒地一箭步上前,伸出手毫不怜惜地捏紧她柔细的下巴,扭曲着张脸咬牙切齿地问,“你再说一遍!”

“我说——”第一次两人靠那么近,几乎要碰到鼻子了!绵绵紧张得呼吸都不顺了。但为了肚里这个无辜的小生命,她还是鼓起勇气深吸口气说道,“这孩子,我要生下来!”她知道弦月那么生气是为什么?他们连圆房都没有,哪来的孩子?虽然都心知肚明这孩子是随云的,但也是她的孩子啊,所以她绝对不让自己的骨肉受任何的伤害。“你,你只要放过这孩子,我就跟你解释清楚我跟随云是怎么回事好吗?好吗?”

“嘿,是吗?”听她这样说,弦月咻地放开她。“很好。你跟他还动了真情是吗?那更好。你,过来,”弦月叫刚才那位御医,“去拿一种让人无痛苦死去的药来。”

“为、为什么?”御医颤抖着。

“去拿来让夫人服下。”弦月冷笑着吩咐。

“什、什么?”御医像是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又问了一遍。

“还不快去。”弦月拉下脸。

“是,是,这就去。”御医慌忙离去。

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绵绵呆了。他竟然要她死?!竟然?!“为、为什么?”

“嘿,动了真情不是吗?”弦月笑得邪异,“那你的死对他不是很有力的打击吗?”

“您真的,不愿听绵儿解释?”绝望在心底慢慢地泛开。为了打击随云,他竟然能毫不犹豫地取她性命?!

“不需要。”弦月面无表情地回答。“你跟他那些龌龊的情事,还是留着自己回忆吧。”


“不需要啊?”绵绵自喃着,“您就真的,那么讨厌绵儿吗?”

“嘿,像你这种低贱的女人,活该一辈子的遭人厌!!!”

“是,是吗?”心冷意绝啊,真的感觉好冷啊!!!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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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发现绵绵逃走,弦月拍着桌子大发雷霆。“来人啊,一定要把那女人给本王找回来!该死的——”天知道那女人就这样跑掉,他心里是多么着急。为什么着急他也说不清楚,就是那种复杂烦人的感觉。

一声令下,整个京城就都是御林军的身影!

“有外兵进犯吗?怎么那么乱?”

“不像。我听人家说好像是成王妃跟人私奔了,成王爷正大动肝火要把她找到呢。”

“呀,这样啊,可是不就是个王妃嘛,再娶就是了,有必要这样劳师动众的吗?”

“哎呀,我说你也真是不懂,人家王爷位高权重的,丢不起这个脸。”

…………

…………

百姓们议论纷纷。大家都在好奇那个神秘的王妃到底去了哪里?

夜幕渐渐降临。

“还是没找到吗?”弦月臭着张脸恶狠狠地瞪着垂头丧气的御林总领。

“是的,王爷。”总领行立感觉自己真的是要哭了。要找王妃不是吗?可是他们连王妃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找啊?再说了,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也不是个办法啊。至少也要提供几个王妃比较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吧?“笨!”丢下一句评价后,弦月就扬长而去了。

呜~扁扁嘴,行立觉得好不委屈。

“还站着干吗?继续找。”

“可是王爷——”

“本王也去就是了。”



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漫长街巷,弦月的脾气也越显焦躁。她到底会去哪?又能去哪?那个笨女人!

“王爷,你觉得夫人她可能会去哪?”

可能会去哪?弦月皱着眉沉思起来……

“爷,你知道绵儿最喜欢的地方是哪吗?”

………

“绵儿最喜欢那种有着浓密竹林,清澈小河,还有翠绿草地的地方了。绵儿以前跟阿姨就是居住在那种地方哦。呀,真的是好怀念哦。”

想起绵绵以前在自己面前的自语,弦月更觉揪心。“这里哪里有浓密竹林,清澈小河,还有翠绿草地的,马上下令去找!”

“遵命!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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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爷,安王爷——”颜儿气喘吁吁地跑进安王府。“您快、快去救绵绵夫人啊。快点去——”

“她发生什么事了吗?”正在处理政事的随云听到呼唤声焦急跑出来。

“绵绵夫人怀上、怀上您的孩子,成王爷就要夫人死——”

“你说什么?绵绵怀上我的孩子?!那现在呢,现在怎么样?”

“夫人扮成奴婢偷跑出去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了?你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吗?”

“成王爷出动所有御林军说一定要找到夫人。您、您快去救她啊。”

“该死的!我这就去。”说完,随云就匆匆要走。

“慢着,安王爷,您知道夫人在哪吗?”

“在哪?”

“奴婢陪夫人逃到一处竹林后,夫人不知怎么的就不跑了。”

“那片竹林?”

“城西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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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确定夫人会来这种地方吗?”站在小河旁,行立纳闷地问道。虽然前有小河,后也有竹林,脚下踩的也是软绵绵的草地。但夫人是在逃命对吧?又不是来欣赏风景的。逃命还要选个风景秀丽的地方?!

“她在的。”看到那个掉在不远处草地上,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的金钗,弦月笑了。终于还是找到她了。

“那发钗是夫人的?”

“嗯。”

“那不找吗?”

“不,本王自己找就行了。你们都退下。”

“遵命。”

藏在草丛里,听着他们的对话,绵绵吓得连气都不敢出。竟然让爷发现她的金钗!现在怎么办?被他找到,她和孩子就都得死!怎么办?正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从后面伸出一双手捂住她的嘴!吓得她差点尖叫!慌忙挣扎中,听到来人说——

“绵绵,是我啊。别出声。”

黑暗中,绵绵闻到一股熟悉的淡香。是随云!!!反应过来后,绵绵诧异他怎么也会找到这来?

见她表现不再激烈,随云缓缓放开手,“是颜儿告诉我,我才知道的。都怪我,你当时晕倒的时候,我应该把你留在身边的,那样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别说了,”绵绵疲惫地打断他。“爷和他的御林军可就在我们旁边,别让他发现了。”

“嘿,怕被本王发现的话就别出声!”站在他们后面,弦月一张脸比阎罗还可怕。他本来循着被人折断踩乱的枯枝烂叶找过来的。可是似乎是他多此一举了,他们的对话站在远处的御林军都可能听得到。“看来你们是早已策划好的了。”

“不,不是的。”绵绵慌忙站起。“他是刚刚才来的。我——”她要解释的,可又被随云打断。

“那又怎么样?绵绵她怀有我的骨肉,我跟她在一起有什么不对?”随云挑衅地看着他。

“嘿,对不对,回家就知道了。”弦月冷笑着,“来人,把这对恩爱情侣给本王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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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放了绵绵,你要的那些我都可以给你!”

“真的吗?呵,可以。你只要乖乖把那些证据拿出来,那女人送给你都行。”

“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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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然这样对绵绵,我跟你誓不两立!”抱着失血过多,已经昏死过去的绵绵,随云泪眼狂飙地咆哮。

“哼!你只说你要这女人,又没说要你的贱种。再说了,在我们谈好之前,那贱种就已经打掉了。谁叫你在那之前不早点下决定的。不过你该庆幸的了,你如果再晚点来,就连这女人都见不到了。哈哈哈哈…活该…”疯狂地笑着,弦月转身绝情地关掉大门。可是没人知道,大门背后那张失意,落寞的脸。

门外。天下起倾盆大雨。随云抱着绵绵痛苦失声。雨水打在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残留着的意识,绵绵缓缓睁开眼,颤抖着举起手抚摸随云这张曾经几时风光无限,现在突然间变憔悴的脸,绵绵掩饰不住内心的心疼,泪如泉涌。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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