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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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下无双。製养阎王蛊,幼蛊刚至成蛊,初期照三日喂食九转魂生丹磨成的细粉,后期佐以製蛊人之血,最后加上……后将蛊虫泡进千塚谷日落河的河水中,封两年。取其水饮用,死,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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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谷月涵得知要下嫁杭家大少爷那天开始,便一直排斥这桩婚事,甚至多次以身子不适拒绝丈夫的求欢,逼得他向外发展。
两年前的春天,杭逸言让一名年仅十六的村姑怀有身孕,当时他心想夫妻感情不睦,妻子应该不会反对他将人迎进门纳為妾,因此和她提了一下。
谁知她表面虽温顺的点头,却怕失了在杭家的地位,当夜便和义兄合谋杀害丈夫,她先重金收买两名市井混混,潜入村姑家中将人姦淫致死,而后在丈夫补品中加入过剧药材,让他身子一下子承受不了而暴毙身亡。
身為孀妇自是多爱怜宠,她又加倍对公婆好,讨他们的欢心,為长远之路预设伏笔,她想他们若疼她入骨,一定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最后同意她改嫁小叔為妻,成全她的痴恋。
她设想得十分周全,几乎天衣无缝,不漏一丝破绽,可惜在紧要关头,察觉她意图的杭远云忽然有一天语重心长对她说,杭家是有名望的大户人家,绝不容许一丝差错,若有人刻意坏了伦常,他定不轻饶。
「唯有搬开绊脚石我才能得偿所愿,他们的死不能怪我,只能说遗憾,若是当时我嫁的是二表哥,就什麼事都不会发生了。」谷月涵仍不肯承认自己有错,反而怪罪别人让她犯错,自始至终没有悔意,只怨懟杭家人错待她,负了她一生。
「妳怎麼说得出这麼冷血的话?爹娘待妳并不薄,大哥更不曾对妳有过一句恶言,為何妳还不知满足,贪心的想要更多?!」杭君山声声指责。难道她幼时的颠沛流离全忘了吗?没有杭家的收留,她早就客死异乡。
她不知悔改地怒目横视。「谁教你不娶我的,还以行医為名避走他乡,上至公婆,下至打杂的小廝,谁不晓得我心裡只有你,可有谁愿意代我说句话?!」
没有人站在她这一边,每一道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怜悯和嘲笑,暗地裡窃窃私语,指她自作自受,凤凰当不成反沦為小母鸡。
那股怨意越积越深,最后变成报復的恨,丈夫的存在也让她越来越无法忍受。
「大嫂……妳,不,妳不配為人兄嫂,谷月涵,我不娶妳是因為我不爱妳,我无法想像和自己妹妹结為连理的情景,我走了是让妳学会放开,没想到……」他的一念之差竟害死至亲。
妇人之仁,妇人之仁,写意说的没错,他的仁厚之心成了帮兇,纵容她一犯再犯,终至不可收拾!
「你骗我,你待我极好怎会是不爱我?我不相信,分明是你现在迷恋美色、喜新厌旧,才会以一句不爱我来搪塞,我从来就不是也不想当你妹妹!」她想当的是他的妻子,从小到大不曾改变过意念。
待她极好……杭君山痛心极了,没想到他的和善关怀也成了一种罪愆。「妳对大哥没有半丝愧疚吗?」
如果她后悔了所做所為,看在多年情分上,他不会太為难她,毕竟有缘成為一家人,老天也会给予慈悲心,放她一马。
但杭家她是待不下去了,在人人仇视的目光下,她唯有避居他处,才能化开眾人对她的怨恨,这也是為什麼帮她安排这门亲的原因。
一脸不在乎的谷月涵嗤哼一声。「我只怪自己没在成亲前先要了他的命,不然也不会白受这些年的苦。」
「那爹呢?妳总该有句抱歉吧!」
「的确该抱歉,早知你赶得回来,我会早一点送他上路,让你连最后一面也见不著。」如他大哥一般,反正都说出口了,她也没什麼好怕的。
闻言,杭君山心痛得不想再為她找藉口。「杀人是要偿命的,妳以為妳逃得过吗?」
这是她的本性吗?还是大家都被她蒙骗了,十几年的相处竟不知她心如毒蝎,连待她好的亲人也不放过。
该害怕的,谷月涵却低低轻笑。「死无对证,你拿什麼让我定罪?」
「爹还在厅堂,他就是铁证。」明摆著的证据,不容她狡辩。
「铁证?」她有恃无恐地要他开棺验尸,这毒是不留证据的。「明明是你医术不佳,伙同妖女加害老父,他是死在你们手中,与我何干。」
「妳还死不认错,那碗加了料的汤药是妳端给父亲饮用的!」她為何完全变了另一个人……不,她只是变回原来的她。
「有谁瞧见了吗?药方是妳开的,药是下人抓的,我这眾所皆知的孝媳亲侍汤药,有谁敢说我一句不是?我可以告诉你,出了这厅堂我是半句都不会认,这厅上皆是你们杭家人,我说是你们逼罪也行。」
「妳……」她竟能驳得他无言以对。
「先告诉你,加罪於我第一个跳出来不服的必是街坊乡裡,他们会说二少爷怕家產旁分,连个寡妇也容不下,诬陷入罪好顺利赶走兄嫂,独佔财產。」她这几年的工夫可不是白下的,成功塑造百姓眼中的佳媳孝妇,就是為了这一刻。
「谷月涵呀谷月涵,妳心肠何其恶毒,我杭家真是错看了妳。」悔不当初,竟将恶狠引进门。
「你不负我,我又怎麼频生心计。」她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他。
「妳不过是以爱為藉口,贪恋家產地位罢了,妳……妳……」她阴毒得让人找不出骂词。
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杭君山已经不认得眼前心机深沉的女子,她年少的娇羞和楚楚可怜已从记忆中一笔一笔抹去,只留下丑陋的闇影。
「我早说过不用跟她讲仁义,她的心已经腐蚀了。」苏写意适时开了口。
本来她提议别费心思,直接让官府抓人,却是杭家人执意要给机会,若方才谷月涵同意嫁人,那这件事也算结束了。
「写意……」杭君山一脸疲色的垂下眸,嘴角抿著苦涩。
看他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害她骂人的话顿时没了下文。
「好吧,你该问的都问完了,招供的事就交给我来。」苏写意从怀中取出一只漆白木盒,目露冷意的走向谷月涵。
「……妳:…妳想干什麼?」她不怀好意的笑容,让刚刚气势还很张扬的谷月涵心一惊。
「没什麼,只是想物归原主。」纤指一掀,打开盖子。
她一看,吓得连连倒退三步。「血……血丝虫?!」
「可惜爹走的那天妳早回房了,看不到那精采的一幕,这些全是杭老爷死后由他口中所爬出的虫子,我猜牠们正在寻找宿主,妳这孝顺的媳妇就帮公公喂养牠们吧。」多孝顺的事啊,她这麼爱装孝顺,那就装彻底一点。
一条条细如髮丝的赤红小虫在盒底蠕动著,上百条互相推挤令人反胃,苏写意拿著木盒朝她走近,作势要让她吞下所有小虫。
惊骇极了的谷月涵一退再退,返到无路可退,她背抵著墙,面色惨白,惊惧地想把自己压入墙内,不让虫儿近身。
「来呀,把嘴张开,我一条一条喂妳,妳不用担心会死得早,牠们只会一小口一小口咬食,慢慢吃光妳的内腑,妳也不用担心我会作主让妳嫁给他人,这会妳变成我的玩物,我会让妳明年还能赏上元节花灯,然后在我面前慢慢死去。」苏写意语气轻柔,像要喂她吃糖糕。
「拿开!不要靠近我……走开……啊!不要……我不想死,妳拿开……我……招了,我什麼都招,上官府那招也行,是我大哥给我的虫卵,我把牠们放在茶水裡……」
惊吓过度的谷月涵一五一十全招供,她可以不怕死,一刀赴阴,可是生不如死的折磨比死还可怕,她不想活著受罪。
连带的,她也供出仰赖杭家鼻息的谷耕书,兄妹俩狼狈為奸,為谋夺家產而使尽一切手段,无视抚育恩情恩将仇报。
「你们都听见了,没有半点冤枉,她承认谋害丈夫和杭老爷。」
苏写意话一说完,停放灵柩的幕帘后陆续走出数道人影,其中不乏衙门捕快,还有叫人诧异的是杭远云夫妇,以及神捕铁仲秋。
「……爹……你……你不是死了?!」有鬼啊,连著惊吓数次,谷月涵承受不住的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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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因為聚集了几大名人,方圆数裡,是行家都能嗅到一丝不对劲,避开杭家大宅,寧可绕道而行。
「那不是血丝虫?」话是刚从孝服换上白衫衣的杭君山口中而出,声音难掩惊讶。
「当然不是,那宝贝多好用啊,我得养在尸体裡好生照顾,拿来陪你们演戏多浪费。」嫩绿罗裙少女安坐椅子上,喝了口茶,气定神閒的解释,「那是银蚕的幼虫,甫出生月餘细如毛髮,通体赤红,外形与血丝虫相似,待成虫后才会转变成遍体透白。」
苏写意坐在师妹鲁清墨身旁,盯著桌上的杯子一会,抬手举杯,也喝了口茶。
事情总算了结,杭君山鬆了口气,坐在亲亲娘子身边,顺手拿了茶杯喝一口,一抬头,见他对面的君子剑欧阳不弃对他笑,他也回以笑容,连忙招呼,「欧阳兄,远道而来怎麼不喝口茶?」
欧阳不弃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摇摇头,婉拒他的好意。
杭君山只觉得他好像怪怪的,但也没多说什麼。人家不想喝茶,他总不好硬逼吧!
他将视线转回鲁清墨身上,「那我爹怎麼能死而復生?」虽然他早知道这是一场戏,就是不知道戏是怎麼排的,只知道他们一家要配合演出。

「还不是耶老头害的,害我们非得把事情搞复杂,不然我下个药让那个女的见阎王不就好了,干麼这麼麻烦。」鲁清墨忍不住抱怨。
还好她聪明,知道要和师姊一起完成赌约,省事多了。
「老头?」
「她们的师父,无双老人。」欧阳不弃终於开了口,声音暖如春风。
「我们跟师父打了个赌,毒仙救人,得完成『阎王要人三更死』这任务,我要杀人,但得遵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条件,刚好遇上你家裡的事,所以就一起完成了。」苏写意像是淡淡说著,但一样略带怒气。
当时為了救杭君山的父亲,鲁清墨靠擅长的毒替杭远云「续命」。
无双老人曾说过,有法子止住虫子骚动,即使不喂毒也能保命,她这医仙不记得,但毒仙可就不会忘记了,那东西叫「仙女醉」。
仙女醉顾名思义是一种酒名,能让天仙一般的美女喝得醉茫茫却不失娇态,反而更娇美地酡红双腮,令人想入非非。
而仙女嘛!是不食人间烟火,饮露生津,百花為食,佐以果子,仙裾翩翩,身轻如燕,醺饮美人甜酒,人美靨笑开。
说穿了这其实是杏花酒的一种,不过以晨起的第一滴露水酿之,封沉地底三月再取出,加入熟果滋味再封缸,埋入阴湿地下三年方可开缸。
混杂花香和果香的甜酒最适合妙龄女子饮用,也深受仕女喜爱,只可惜数量不多,物以稀為贵,常一罈难求,少有贩售。
而血丝虫就是贪闻其味,盛上一大碗置於床头,睡上一夜后,牠们自会从身体各处毛孔爬出,蠕动著往碗裡聚集,最后醉死其中,杭远云的毒就解了。
「什麼救人杀人?我爹没死啊,谁被杀了?」果然,在场只有杭君山听不懂。
「总结就是你爹被我师妹救了,但又被我杀了,不过师妹没真救成,而我也没真杀成,所以我们都完成赌约。」真丢人,只有她家傻子在状况外。苏写意暗嘆一口气。枉费她聪明一世啊!
鲁清墨解了杭远云的毒之后,苏写意便要杭家人演场戏,这场戏的主角就是当初她跟师妹要的东西——放在罐子裡的墨黑色带金边小虫,秦蛊。
之前,欧阳不弃的表妹让人下了不孕的毒,鲁清墨以蛊毒攻毒,治好了人,用的就是这秦蛊。
秦蛊算是良性的毒,虽说叫蛊毒,但就是养来专门以毒攻毒的,只是会让人出现假死状况,可若没下蛊人引蛊,那麼假死就变真死了。
杭远云中的血丝虫被逼出,立即答应演戏,配合著让苏写意下了秦蛊,才会像是真死了一样,好笑的是,这一家老实人只知道要演戏,人家说吃什麼就吃,说要哭就真的哭,才会迷迷糊糊让人又救又杀。
「妳杀了我爹?」杭君山眉头越蹙越紧。到底在说什麼啊?「我爹不是生龙活虎的去找我娘了吗?」
「师姊,妳夫君好像还没听懂耶。」鲁清墨好笑的看著有名的慈心圣手。
真没想到当初意外帮她情敌解了毒的,竟然是这个人,真是闻名不如不……不对,还是见面得好,这人挺有趣的,反正夫婿也不是她的,她可以看笑话。
「这不重要。」苏写意连忙转移话题,「对了,那谷月涵怎麼了?」
闻言,杭君山果然忘了要问的事,娘子一问,连忙像小孩讨糖吃,急忙回答。
「让神捕铁仲秋带走了……」突然,他脸色一黯,「不过,她那样子像是傻了疯了,我向神捕打听过了,不会问斩,但这辈子得在牢裡过。」
也许,这样对她而言更残忍吧,所幸,虽然在不同牢房,但她还有个大哥谷耕书陪她。
说到这……「对了,她不是端了碗药给我爹?那碗药……」
居然到现在才想到,苏写意忍不住又暗嘆一口气,「早掉包了。」
谷月涵那碗药在途中让他们换掉了,而她毫不知情,一阵迷烟拂过,她暂时失去知觉,立而不倒,直到淡淡花香味扑鼻才又清醒。
一气呵成,被下迷香者完全不知情,毕竟,这迷香可是辣手毒仙鲁清墨亲自下的。
「那……」
看他似乎又想起之前要问的事,苏写意连忙接话,免得他囉囉唆唆个没完。
她看向一脸看笑话的师妹,「对了,那我们是不是该找个空跟老头领赏?」要不是為了九转魂生丹,她何必如此卖力。
鲁清墨的脸色一整,「说到这个,有些事我让不弃跟你们说,毕竟他跟老头的情人,青虹女侠有渊源。」
欧阳不弃点了点头,缓缓说出,「这事你们得跟无双老人保密——」
原来无双老人跟青虹女侠是一见钟情的情侣,两人皆古怪却功力高强,惺惺相惜亦相识相爱,两人相伴好长一段时间,直到青虹女侠发现无双老人似乎只有容顏老,身体状况依旧健康,才发现无双老人年轻时曾误用奇草——长寿草,此草百年难得一见,除了增长食用者功力之外,还可使其活超过一百岁。
青虹女侠知道自己迟早会比情人早死,但又不愿放情人不知道还要孤单多久,遂跟对方打了个赌。
两人时常為天下第一争执,所以青虹女侠列了一张清单,先完成所有清单项目者,就可到两人初识的地方等对方,此人即為天下第一,以后毋需再争。
难得,苏写意脸上有了哀伤,「所以师父跟我们打赌是為了……」
她们都知道师父曾有情人之事,但不曾过问,师父也不曾提及,只是偶尔大闹江湖,时常是為了奇怪的事,现在她们终於知道原由。
「是為了完成跟青虹女侠的赌约。」鲁清墨接下话,「清单一项是徒弟对决,所以二十年前青虹女侠失踪后,收了不弃当徒弟,教导青虹剑法。」
「徒弟对决?那不是应该让妳跟欧阳不弃对打,再不然,也是我。」苏写意不解。不然怎麼对决?
「妳以為照师父的个性会这麼成熟?看师父大闹江湖就知道,他们的赌约很幼稚啦。」她当时跟不弃讨论的时候还猛翻白眼,「徒弟对决就是谁家的徒弟挑战自己成功,就算赢了啦,很无聊吧?」
好像是当初师父跟青虹女侠约好,他收两徒,一个使毒一个学医,及笄之后自我挑战,青虹女侠也收两徒,一个使剑一个学医,当初两人还為了有一个学一样的大吵一架,结果,青虹女侠列完清单的隔天就失踪了,架没吵完。
「不对,欧阳不弃使剑,那另一个学医的上哪了?」苏写意一问,大家都陷入思考,直到一道声音有些不确定的响起。
「那个……」杭君山一看大家都盯著他瞧,面有愧色,「你们说的那个青虹女侠,我好像小时候有遇过她,她给我留了本医书,还跟我说了我几岁之后……什麼什麼的……我忘了,那本书还是在我开始行医后才拿出来翻,真的很有用。」
眾人顿时脸一阵黑,欧阳不弃开了口,「那个什麼什麼的,大概就是叫你记得学医之后要自我挑战,别把她的行踪说出去之类的,因為当初师父也是这麼跟我说的。」
他忍不住要為师父嘆口气,这算师父收的徒弟吗?
「呵呵——原来如此。」杭君山现在很心虚,因為连娘子都瞪著他。
「又不对,那你哪裡有挑战自己啊?」鲁清墨不满的看向也拜过堂的夫婿欧阳不弃,「我看你过得挺自在的。」
「妳忘了我叫君子剑,我使剑却不用剑——」
「骗人,你明明……」
「对,没错,全部是為了妳,為了妳我破戒了,这会妳害我师父输了。」欧阳不弃无奈的揉揉妻子的髮,儘管如此,还尽是疼宠。
「哼,不、弃、哥、哥没本事还怪我身上!」鲁清墨孩子气的嘟起嘴,叫起两人赌气或她生气时唤他名字的方式。
「是是是,我不该怪妳,反正师父都走了,这赌约也不是真的要我们完成什麼自我挑战,所以破不破戒根本无所谓,只是不能太早让妳师父发现有异。」
「走了?!」苏写意难得惊呼。这是怎麼回事?
「是啊,我就是為了这事跟妳商量。」鲁清墨直言,「其实,青虹女侠失踪没多久之后就死了,她刻意要不弃瞒著这消息,让她跟师父的赌约持续下去,目的是為了,……」
她懂了,苏写意接下话,「為了不让师父孤单太多年,至少……会期待完成赌约之时,两人可以相见。」
「所以,我想跟师父要完奖励之后,跟妳合作一样东西……」
两名无双女热络的谈起天来,至於两名男子乾晾著也不知道要干麼,所以就到院子喝壶茶,也聊聊天。
「不弃兄,你很渴啊?」一杯接一杯,好像茶有多好喝。
「嗯,很渴。」欧阳不弃又倒了一杯茶,咕嚕咕嚕大口喝掉。
「那你刚刚為何不喝,还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那是你不知道我娘子擅长使毒,我上次喝了杯水,结果……」结果害他们晚出发。
「结果怎麼了?」
犹豫一会,欧阳不弃才红著脸说:「不举。」
「嗄!」杭君山一听脸都绿了。他刚刚还喝了这麼多杯,不会吧,不不不,应该不会,因為……「刚刚我娘子跟你娘子都喝同一壶茶,该不会有事吧?是吧?」
「忘了跟你说,这药只对男人有效,药效开始时,会先觉得全身虚软……」
「虚软……」他开始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好像就是虚软……糟糕!他是真中毒才虚软,还是吓到虚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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