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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一个春天到秋天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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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看一会电视,小梅要我送她回去。
我不愿意,我要她就在这里住下来,并且保证不乱来。但小梅坚持要走,她的理由是:“少住一天浪费四五十块房租呢,可惜。”
我叫她退租,搬来和我住。她拒绝,我耍赖抱着她不放,不让她走。
闹了好一会儿,突然她冷冷地说:“加民,别这样,我们不要搞得不高兴,好不好?”
于是,我松开手。
她拿起包,收拾了这几天的东西。出门的时候,她抓住我的手央求我送她。
我知道这有讲和的意思,所以比较爽快的答应了。手牵着手送她到了房间才回来。
回家后我想起伯父说的话,觉得刚才自己真该打,忍不住伸手拍了自己两耳光。我自问:“难道真的有阴影吗?真的那么迫不急待吗?”
我想起从小梅那里拿回来的书。在茶机上,我找到了《耻》。看了简介,又看了几页。我更加确认有人给我提过这书。是谁呢?我努力的从记忆里翻找,从军?罗洋?小梅?公司同事?我甚至想到了大柯。但都不对!
于是我开始到卧室翻抽屉。当翻到小芸最后一次寄回来的那个快递包时,我终于想起了。在小芸最后一张天蓝色的信纸,深蓝色文字的信上提到过。我迫不急待地找到她的信,一行一行快速的浏览着,终于找到了:“不管你的反应是什么?我都无法顾及了,你看过库切的耻吗?我比女主角露西和那们女学生梅兰妮幸运多了。”
我再次重复地看了一遍,“不管你的反应是什么?我都无法顾及了,你看过库切的耻吗?我比女主角露西和那们女学生梅兰妮幸运多了。”
我翻开了全部的信纸,并再看了《耻》的简介:这是一位不以耻为耻的男教授和两位受耻女人的故事。而耻是关于**的。
**?**!
这两个字带给我太多的震撼!
我忍不住想喝酒想抽烟,一遍一遍的看着小芸的信,似乎对她的事有所了解。但更多的是我的内心里忽然感到悲哀和荒凉。而一直深埋压抑着的,关于埋怨小芸的空间正在越来越小。
小芸如她一贯的作风,她没有明白的告诉令她耻辱的事实经过。是的,她从来不会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即使是受伤了,也会装出一副伤害人的强者形象。
是的,我了解,她从来就是这么好强,或者如同别人所说的虚荣,但我感觉‘虚荣’不足以形容她强势而理智的个性。

我想起她看电影时的哭泣,我想起她一向的努力学习,我想起她为了我与她父亲的谈判......
对!她就是这么一个努力争取而且绝不服输的人。可最终她为何会妥协了呢?妥协?其实我很不确定妥协这个词语对还是不对,我不能完全明白。但我对她,确实已经不再埋怨。
如同小芸在信里说的:“你是否明白了什么?哦,明不明白都已经不再重要了,结局都已经出来了,不是吗?”对,不管是悲是喜,是对是错,结局已经出来了。
是的,结局已经出来了。
此刻我端起一杯酒,对着阳台外高高悬挂着的又大又圆的月亮,轻声的说:“小芸,祝你幸福!”
喝完了一口,又对着月亮说:“小梅,我爱你!”
这时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加民,你刚才在给我表白吗?”电话那头传来小梅的声音。
“对,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的好运并没有传染给罗洋和从军。就在罗洋出走后的一个月后,我在办公室里迎来了两个警察,问是否认识曾从军,并把我带走。听说是从军的事,我很着急。赶忙问:“他出什么事了?他怎么了?”警察不回答我,只是说:“到警察局就知道了。”
在警察局我看见了从军的秘书,我赶紧上前问从军怎么了。她红着鼻子红着眼说:“曾总死了。”
我没站稳,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他怎么了?”
“他死了,累死了。”秘书哭啼着重复那句话。
“他怎么会呢?他在哪儿?在哪儿?”我冲到她的面前,双手抓住她的双肩,使劲的摇。
她擦着眼泪说:“在殡仪馆里。”
我立刻转身,直往外冲。
警察从后边追来,一把把我抓住,“去哪里?干什么?”
我使劲的挣扎,“我要见他,要看他,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
这时后边又来了几个警察,把我和他分开。我逮谁就大叫:“放开我!我要见他,不可能,不可能会死的。”
“不要发疯了,没有我们同意,谁也见不了他。”
我上前掐住说话那个人的脖子,大叫:“凭什么不让我见他?他犯了什么罪?死了不准人见!你他妈的说他犯了什么罪要这样?”
他们看见我发疯的架势,放弃了对我进行说服。而是两下子把我拿下,并把我拷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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