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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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修改偶滴第三章……
看了网游“诛仙”里那场华丽忧伤又寂寞的婚礼,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揪得疼痛。爱情这个永恒的话题,留给我们的,不仅只是快乐与甜蜜。那种刻骨铭心的离别与痛苦,也是爱情中的每个人都随时要准备承受的,这个话题,太轻松,也太沉重。生命太过脆弱,命运太过无常,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珍惜眼前的幸福,用正在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去感受我们的泪水与微笑。
罢了……下面是正文……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说那天林小鱼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表演吧,详情可参照电视连续剧中打倒地主老财主时,贫下中农们的血泪控诉。
林小鱼无助地站在焦家的前院中,用眼角的余光冷冷瞥着两头为难的焦仲卿和大声哭泣的焦母。
院子里那几棵古老的梧桐树被阵阵秋风吹的瑟瑟做响,更让在场的人们感觉到说不出的凄凉。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经过林小鱼的“河东狮吼”,已经把附近十几家正闲着无事的街坊邻居们全惊动了过来。焦家院子也不小了,可楞是还让人们围了里里外外好几层,挤得是水泄不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几个人的身上,尤其是林小鱼那梨花带雨般的神情,楚楚可怜的气质,就更让人打心坎儿里痛了起来。
一个年纪大约六十来岁的老太太,满头花白的发。浑浊的老眼里透出爱怜与心痛,颤巍巍地忙走了过来。轻轻握住林小鱼的手转头向焦母说道:“阮氏,你看你,在地上坐着算怎么回事,回头别凉出些病来,也是自己难受啊。”
“我不活了!不活了……别人家养儿子娶媳妇是孝敬自己的,我阮氏的儿子媳妇是来索命的哟!你们大家给我评评理,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到被他们气成这样,我对不起焦家的列祖列宗啊,我不活了……”阮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号啕怒吼,一只手指恶狠狠地指着不动声色的林小鱼。
“唉,我说阮氏,就算小辈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说两句包容包容也就完了,你看你,手里还拿着绳子,真要把你这么好一个儿媳妇勒死不成?”另一个三十岁左右胖胖的大嫂子看不下去了,也站出来插话道。
“勒死她?我还怕脏了我的手!你们别被那小贱人骗了,她是装给你们大家看的呀,是她逼得我想要上吊哇!”阮氏声音都激动地颤抖起来。
林小鱼皱了皱眉头,她生平最恨别人骂“贱”这个字眼。好吧,你不仁,也休怪我无义了!
“众位乡亲,众位街坊,俗话说的好——公道自在人心。我刘兰芝嫁过来后,为人如何,品性怎样,往日里是不是不孝敬老人,不操持家务的媳妇,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今天婆婆说我和仲卿要逼她自尽,但请诸位仔细想想,若她真的想自尽,还会在我们面前拿出绳子吗?她应该是早就自己一个人偷偷在卧房里自行了断了才对啊!何苦还在我们面前故意泼闹,让我们有机会抢下她的绳子?再请大家看看,我这做媳妇儿的身板可有婆婆的一半强壮?就是真的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不也早被她家法伺候了吗?若不是婆婆她以命相逼,我刘兰芝何至于此?难道我就希望大家来看我兰芝的笑话吗?大家也听到了婆婆一口一个贱人的叫我,平日里兰芝受怎样的苦大家着这下总相信了吧?”林小鱼一鼓作气地说完,心想自己到对刘兰芝的贤惠闻名是有一万个信心的,只是这番推理式的辩论不知道古代人想不想得通,有没有用。
“哎呀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人群中响起一个赞同的声音。
“焦家妈妈,你们家这媳妇也着实不易啊!”另一个男子也笑着插说。
“可不是这么个道理,若非焦家娘子聪慧过人,像我等这笨嘴拙舌的一定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另一个媳妇又是羡慕又是酸涩地说道。
“你们、你们都瞎了眼不成?是人都看得出来是这贱人逼迫于我的啊!她满口雌黄你们也相信不成?”阮氏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众口烁金的恐怖,平日里都是她指着人家的鼻子骂得黑白颠倒,今天换她做了被冤枉女主角,她还一下子真适应不过来,因此也不怕犯了众怒,口不择言地怒骂起来。
“焦家妈妈,平日你口舌犀利惯了,念在你年纪大,又守了几年的寡,大家不与你计较。可难道我们说你家媳妇儿好就不是人了不成?我们若是瞎了眼,你想必连心都是瞎的了吧?不然这么好一个媳妇,怎么就让你这么不痛快呢?”一时间众怒难犯,更是让林小鱼取得压倒性的支持。
刚才出面劝焦母的老婆婆再也忍不住气了,恨恨地拿起自己的铁木拐杖指向焦母说道:“阮氏,你从前怎么管教兰芝,教训兰芝,我们大家都不说什么。总因为是你们自家事情,外人不好插嘴。可今天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当着街坊们的面说句公道话,你也要积积老德了!这孩子每天为你们家忙里忙外,从来没看见一刻清闲!我们平日家岁数大了,起的都比一般人早了。可你们家的兰芝却是通宵不睡的点着灯织绢啊!这还不算,她这么柔弱的身子,不说好好养养也就算了,可大冷的天气,你照样还让她打水洗菜做饭样样弄好,谁家的女儿不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要是让你家月香以后也受这样的苦,你将心比心能好受吗?兰芝的娘若知道了,还不定怎样心疼呢!大家看看,这孩子嫁过来两年了,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老婆婆气喘吁吁,说得众人无不点都称是,而焦仲卿则是由一开始的慌乱到沉思,再由沉思转化为愧疚,作为一个丈夫,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兰芝的苦他不是不懂,只是再由外人嘴里说出来,对他来说,又是一种难言的煎熬。
林小鱼是真的鼻子发酸了,这位慈祥又公道的老婆婆让她想起了在现代最疼爱她的奶奶,苍老的眼睛里全是呵护与爱惜。想到已经过世的奶奶,林小鱼的泪水更汹涌地凝聚上了眼眶。,围观的人群中有几个同病相怜的媳妇,已经低低的哭了起来,不住的拿帕子擦拭眼角。这下人们议论声更大了,七嘴八舌明的暗的,开始不断地指责焦母的为人了。
这焦母本来是最爱脸面也是最霸道的,从没受过这种气的她已到了失心疯的地步,恨咬着牙,从地上猛地站起身来,两三步冲到林小鱼面前,只听到“啪”地一声,顺手就是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待她正要连接打第二个的时候,林小鱼已经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被打破的嘴角痛得她忍不住呻吟起来。待人们震惊过后纷纷来搀扶时,才发现她已经是面颊红肿,唇边流血,鬓角冷汗沉沉,泪水顺着面颊滴落下来,焦仲卿更是第一个冲上前来搀扶妻子,心疼地擦拭着兰芝的额头,猛地回头想要对母亲说些什么,但一与阮氏暴怒的目光相遇,他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阮氏啊!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难怪你的亲孙子都被你打掉了!”那老婆婆一见阮氏动了手,更是哑着声音喊了起来。
此话一出,好像在人群中扔下了一枚巨型炸弹,瞬间把所有人震惊的无以复加。街坊邻居此刻比当事人还要激动,像狗仔队们的记者一样全都向老婆婆身边拥挤过来。
“罗老太,你这话可当真?”
“连亲生孙子都不放过,还是人吗?”
“一定是真的,她这一巴掌下去,可真是狠毒呢!”
“唉,都说焦家妇难为!还好我女儿没嫁过来!不然跟做牢受刑有什么区别!”
“焦仲卿也太懦弱了些,连自己的娘子都保护不了!”
“要我说她家的小姑子谁也不敢娶了,这样的母亲调教出来的女儿一定也不好对付!”
“自古红颜多薄命,这么美丽贤惠的女子嫁过来真是太委屈了!”
“要我看简直就是糟蹋了!”人们已经不受控制地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焦母已经虽然也很吃惊,但更是气的浑身发抖。焦月香忙边给母亲捶背顺气,边无奈地摇着头,看着两边为难的大哥和我见犹怜的嫂子,她忽然觉得,母亲至少在亲情关系上,是可悲的。
林小鱼更是听得惊讶不已,怎么?刘兰芝还怀过孩子?流过产?怎么书上没听说过?现代不是还有猜测刘兰芝是因为没有生育才被焦母嫌弃的吗?眼前这个慈祥的婆婆到底知道多少?为什么连焦母看上去也是一所无知?若不是今天自己闹得这么天翻地覆,恐怕这个秘密刘兰芝会准备隐瞒一辈子吧!
“罗老太婆!你来多管我家的闲事,我没骂你已算是对你客气,你怎么还敢在我家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我媳妇何时怀过身孕?她嫁过来这两年就是一只不下蛋的鸡,邻居们都是看见的!你若胡乱诬陷,我定要告上衙门,决不饶你!”焦母怒瞪这些闲杂人等,她的脸面已经丢光了,可这关于传宗接代的事她非要弄个明白不可,谁若敢无中生有,在她阮氏这里第一个过不去!
“阮氏,本来我老太婆打算尊重兰芝这孩子的意思,永远隐瞒这个秘密,可你今天叫人不能再忍!你是否还记得去年的春月,你家兰芝病了三天的事吗?”罗婆婆悲凉地看了靠在焦仲卿怀里的林小鱼一眼,有些哽咽地质问着焦母。
焦母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她整天都跟病秧子一样,谁记得这么多!今天病明天病,不知道耽误多少事!”
“你只道她病多,耽误了你的家事,但你可知道这孩子她为什么这么多病吗?全是被你这个做婆婆的逼出来的!你记不清了我来帮你回忆!当时刚到春月,你看着天气转好,心血来潮要吃糯米,可怜兰芝已有两三个月的身孕还不自知,为你满头大汗的舂米,可你还嫌她速度慢,在她稍稍休息喘气的时候将她往磨杆上猛推,她晚上一个人织绢的时候腹痛难忍,又不忍心吵醒你与月香,仲卿正巧不在家中,她便支撑着敲开了我家的门,我忙为她请来来大夫,结果还是……唉!那可是你的亲孙子啊,竟被你……兰芝怕你知道后心中难过,千叮万嘱要我不告诉别人,可她小产后只休息了三天啊!你也是过来人,难道一点异样也看不出吗?她强撑着身子为你起来干活,可从此就落下了病根!仲卿,罗婆婆不是责怪你,而是你口口声声与你家兰芝如何恩爱和睦,可她每碰冷水必定浑身发痛晚上不能安睡你都不曾发觉吗?反到是我这个眼已花了的老太婆为你提醒!”罗婆婆这席话一出,满场皆静,每个人都不禁听呆了。这样万里挑一的女子,这样辛酸可怜的命运!
而焦仲卿更是听的浑身微微发抖,又愧又惊,只痴痴望着自己的妻子刘兰芝,将她更紧地搂在怀中,让本来就头晕的林小鱼更感觉喘不过气来,心想这时候才知道心疼管个屁用,女人最怕的就是坐小月子没保养好,唉刘兰芝啊刘兰芝,你也太能忍了吧?你当真能为了爱情与婚姻忍受这么多的痛苦吗?
“你、你你!胡说!你说她小产,可有证据?”焦母此时也回想起了当时情景,那几天媳妇确实仿佛只有一口气了,连躺了三天也不见好转,还只当她在装病,难道、难道竟是真的?
“证据?好么阮氏,今天罗老太就给你看证据!黄郎中,黄郎中可在?”罗婆婆看见刘兰芝并无反对之意,索性豁了出去。
一个淡青衣衫的中年男子飘然走了出来:“罗婆婆说的是真的,当日半夜我被找去,兰芝已经小产了,因她身体虚弱,我特地为她开了养身助气的药方,还叮嘱她至少三十日后方可劳作,未想……唉,难怪我见她现在气色如此虚弱不堪,原来如此!”说完连连摇头,长叹一声,这病根怕是从此落下了。
林小鱼无语中,焦家一家人愧疚中,所有来看热闹的街坊们痴呆中。
这不是奇女子吗?这不是天下第一好第一贤惠的媳妇吗?若是当今天子知道了,恐怕也要加以表彰吧!在场的人们心中大都在感慨:为什么我家就没有这么完美的媳妇!
焦母心中虽然仍是愤怒,但也微微的有些震惊与遗憾。焦仲卿既尴尬又自责,他还有何资格去面对兰芝呢?月香红着眼眶,为嫂子不平委屈。
而林小鱼在深深的佩服古代女人的伟大后,心中更是做了一个闪电决定: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变态虐待媳妇的地方!不管是为了她林小鱼好,还是为了刘兰芝的将来好,一定!一定!
所以在众人几乎是崇拜般的簇拥下,林小鱼在焦母也无话可说的情况下,最后胜利的回到了那张强胜于无的大木床上,继续补个好眠来培养精神,好做出下一步的计划,彻底颠覆刘兰芝悲哀的结局!那么,第一回合——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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