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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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太阳依然高升,大地都已经被烤热了,秋天的临近,并没有让热量有丝毫的减弱,我们的军训就在这样的烈日下开始了。我们的军训并没有到什么部队的营地去,军训的场地就是我们的各个操场,足球场,篮球场。同时也没有请什么军事人员来军训,负责军训的就是学校武装部的人员和各系的指导员之类。吵着,闹着,嚷着,跳着要看美女艾婷的我们寝室的几个傻逼来到了操场,在朱文朋的指引下,他们终于在万花丛中看见了艾婷。每个人都想把艾婷抱在怀里,可惜到毕业,谁也没能,连话都没有多说得几句。各个专业被各自分成一个连队,由连长负责训练,连长就是校武装部和系指导员之类的人担任。非常不幸,我们专业的连长就是我们中文系的系指导员FW。事实上,中文系除了少数的学生还不讨厌他外,其他的都对他非常厌恶。由于此人的名字里有一个W字,所以大家私底下都称他为伟哥,伟哥是什么,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解释了。FW和好像是某级的一个学生并称中文系著名人士,那学生叫YW,比伟哥更直接。
中文系的男生平时都是其他系的男生羡慕的对象,“万花丛中一点绿”,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得到,但在这个时候却是大家鄙视的对象,伟哥也是其中之一。三十天的军训,就是在无聊中度过的。加上伟哥的憎恨,我们28个色狼没有过一点好日子。除了连长,每个连还有两个副连长,非常幸运地,28个男生中身高最高的两个被选为副连长,他们两个轮流负责日常事务,比如说叫大家集合,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事。这两个被伟哥看重的人,一个叫WL,前面朱文朋提到过的,他们是补习班的同学,此人后来成为我们班的班长,团支书,系学生会部长,本来还可以往上走的,不过他自己放弃了。另一个叫ZH,也是朱文朋补习班的同学,年纪比我们稍微大一些。正因为年纪稍长,所以他做事很稳重,所以他是做学生干部的不择不扣的材料,他后来成为学生中最大的干部,系团支部第一副书记,也当过班长。虽然被伟哥看重,但他们对伟哥也十分不满。刚开始伟哥让男女生分开练,但男生实在太少,看起来怎么样都不是滋味。再加上计科系等理科专业的刺激,使得伟哥对我们十分憎恨。计科系的男生说中文系阳痿了,这好像触及到了伟哥心中的痛,所以他每天都是带着对凶光来训练我们。
军训某日,一同学TQH拿着一封寄给班上同学辛万平的信。并紧紧握着准备亲手交给辛万平,他以为辛万平是女生,准备借此认识。当时TQH就站在我旁边,我就提醒他了,万一辛万平是个男的,那可就要闹笑话了。可是他并没有听我的建议,而是高声呼喊辛万平的名字,“哪个女同学叫董万平啊,有你的信。”这时一个同班的男生站了出来,“我就是董万平,可我不是女同学,你瞎叫什么。”于是乎,引来男女同学的哄堂大笑。董万平后来也成为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他住在我隔壁寝室的隔壁寝室,212寝室。
军训又某日,伟哥觉得男女分开练显得男生太少了,于是将男女生混合在一起。因为我是男生,所以我认为这是一种侮辱。但是没有办法,人家伟哥什么人,阳痿都能治,这点事还要征得你的同意吗?笑话。这样一排,个子高的男生无所谓,个子矮一点就只有站在女生中间,最后弄了个左右都是女生。要是能左拥右抱也就算了,可惜啊。至于当时在我右边的女生是谁,忘记了,左边的还记得,这是董万平的至爱。来自六枝特区的慕琨同学,虽然不是怎么漂亮,但也不错,也挺让人喜欢的。“你叫什么名字?”慕琨说。我左右看了看,确定她是和我说话后,才回答她。“我叫郁恒,遵义来的,你呢?”“我叫慕琨,六枝特区的。”“哦,很高兴认识你。”“我也是。”搞的像QQ聊天一样。在一次短暂的休息中,我们聊了几句。我当时想,如果她能做我的女朋友,那该多好。可惜啊,虽然她和辛万平两人互相都有意,但还是未能走到一起。
军训又又某日,不知道哪个没有事干的人硬要把大家都集训中到操场某处,搞什么对歌。这样一来,我们中文系的男生不得不又一次被摆上让人嘲笑的桌面上来。摆出的对歌方阵是以系为单位,其他系都是男生多,所以我们很快就被别人的声音压了下来。正在连伟哥都没有办法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人,为我们中文系多多少少挽回了一点颜面。在这人的带领下,我们人虽少,确切的说是男人虽少,但还是让其他系多少有点反击不过来。当时大家都挺佩服这个人,还以为是什么杰出人物,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98级文秘班的一个老生,名叫LR,本来打算非常尊敬他,叫他一声“师兄”,但后来发现这人品格不怎么样,虽然他也官运不错,好像是院学生会主席。
军训又又又某日,伟哥不知道怎么就发怒了,让所有的女生都在一旁休息,让所有的男生都留在操场上。以立正姿势站好,一动不动地晒太阳。顶着烈日,硬是让我们晒了半个小时,惹得骂声一片。这还不算,还让我们以双手撑地,撑了好一阵,后来有人干脆趴在了地上。
军训又又又又某日,慕华突然跑来说让几个男生去领全班的新书,于是我们寝室的白痴就自告奋勇的去了。在一个叫何文的女生的带领下,来到桂川大学存放学生新书的仓库。何文是一个非常开朗,外向的女生,长的还算不错,身材也非常不错,有1米7的样子,当时我就在想,如果和她能做我的女朋友,那该多好。在路上我们聊了几句,“我叫何文,遵义赤水的,你们可以叫我文子。”“哦,文子?咬人的蚊子么?”有人调侃道。何文笑了笑,并没有介意。从仓库里我们几个一堆又一堆搬出七八百本书,这可不是个轻松的事情。不过有美女一旁,虽然干活累但可以和美女聊天,也算不错了。虽然何文挺不错的,但后来几乎没有看见她和男生搞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从哪里搞来了一辆三轮车,或许是学校专门用来给学生搬书用的?总之,我们几个苦力把这些书用车拖到了文科楼的鲁迅像旁。鲁迅是中文系不得不提的文学泰斗,在文科楼前面塑造一尊鲁迅先生的塑像是理所当然和非常必要的。可惜我让鲁迅先生失望了,我在文学上没有学到一点有用的东西。当天军训结束后,其他同学如约来到这里,领走了他们大学四年中将要学习的书本,每个人都是厚厚的一打。而在鲁迅先生面前分发我们中文系的课本也显得意义非凡。

军训又又又又又某日,也是军训中最刺激的时刻,那就是实弹射击,每个男生都很兴奋,每个女生都很害怕。实弹射击是在学校外面的某个山上进行的,距离一百米,或是两百米?实弹射击毕竟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管理得非常严格。每次只能上去十个人,另外一组十个人在一定距离外预备着。剩下的所有人都必须离得远远的。在等待射击的时候,我们就只好聊天了。TQH恰好这时候又和我呆在一起,不过这次他没有闹笑话。TQH滔滔不绝的给大家介绍盘县,介绍他自己,聊着聊着,他和一个来自贵阳的女生聊上了。这个女生还挺好看的,不错哟,我同时发现这个问题。这两个人一聊就聊的挺上瘾的。这个女生就是和我后来在大学最喜欢的女孩子同住在花楼605寝室的汪丹丹。其实她人不仅外貌美,性格也挺好,就是个子矮了点,家里环境也不错,什么都好。不过她们寝室的其他女生却不太喜欢她,说什么她有点贵族气,人家只不过是不爱多说话罢了,虽然这次她和TQH说的挺多的。我想这样的女孩做我的女朋友,那也非常不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伟哥叫我们这一组预备,然后就上去打靶了。其实当时我就没有看见靶在什么地方,在我眼里只有一排白点,其他什么都没有。伟哥给每人发了一排八颗子弹,然后大家就按伟哥事先教的步骤和方法装好了子弹。伟哥一声令下,”嗙,嗙,嗙。”的枪声开始响起,不过从我开了第一枪以后,耳里就被震得“嗡,嗡,嗡。”的响。不过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每个人都在尽情享受着,任由弹壳从枪膛里弹出来。短暂的时间后,所有的子弹都消耗光了。我们站起来,排好队,等着自己的成绩。“一号靶,0环。”有人在对讲机里吼道,伟哥立刻瞪了打一号靶的那个同学一眼。接着就是二号靶,0环,三好靶,0环,四号靶,0环,此时伟哥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他心里一定在想:“你们这群笨蛋,眼都瞎了,老子不要求你们打10环,但你们总得给我上靶吧,哪怕一枪也好啊。”这时伟哥旁边另一个连的连长露出了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我们知道这下完了,回去非得挨批,后来的事实证明,我们居然错了。“五号靶,五号靶。”伟哥的对讲机里又传出巨大的带着杂音的声音,“XX的,一定又是0环,”伟哥心里一定是这样骂道。“五号靶上面有三十多个弹孔,100多环。”我靠,八发子弹居然打出三十多个弹孔,真是一箭多雕,一枪多孔。“你们给我赶快滚下去。”伟哥怒吼道。于是乎,我们一组人赶紧从山顶上溜了下来。后面几个人打了多少,也没人在意了。
军训又又又又又又某日,伟哥宣布,晚上要全体出去搞夜间行军,七点钟到操场集合。到了七点钟,我们六个都准时到了操场,不过还有一个人在寝室里呼呼大睡,那就是朱文朋。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睡过了头,可惜我们没有一个人叫醒他。朱文朋一觉醒来,发现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一看时间,才发现迟到了。于是就急急忙忙赶来,虽然当时队伍已经走出学校,但他还是赶上了,直到现在我也没明白,当时他是怎么赶上的,一赶上我们,朱文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我们六个进行狂骂,他非常不满地骂道:“居然和你们这些人一个寝室,也太不讲义气了,走都不叫一声,我鄙视你们的为人。”此后几天,朱文朋一直对我们表示不满,不过我们谁也没敢反驳他,虽然睡过头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我们好像也做的不对。由于已经是晚上,天黑的几乎什么也看不见,我们只能在山里跟着大队伍乱走。出发之前,伟哥告诉大家,如果一旦走失,就沿着铁路往北走,那里有人带你回学校。可我想的是,如果连铁路也找不着时,怎么办?还有,就算找到铁路,那么黑的天,身上又没有个指南针,谁知道哪儿是北啊?不过还好,我们连队没有人走丢,因为连朱文朋迟到也只有我们几个知道。至于其他系,好像听说有系指导员和班主任找学生找了一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后来走到一个地方,伟哥让大家停了下来,伟哥问哪些男生体能比较好,站出来去干一件事,就是把也不知道什么人藏的什么东西给找出来,虽然我当时的体能跑个三五公里没有问题,但我还是没有去。而文锋,汪文斌,路刚他们几个是去了的,很幸运,文锋最后虽然累的够呛,但他还是回来了。“你们刚才去干什么了?”我问文锋。“找纸条,藏在草里,砖里,树下的纸条。”文锋气喘吁吁的说道。“这么黑,你们也能找到?”我问道。“能,YLT带的路,下午他们没来参加训练,就是为了晚上找这些东西,伟哥叫他们跟踪那些藏纸条的人,他们在地图上和藏纸条的地方都做了标记。”文锋继续喘着说道。“我靠,这也能行,本来一个连队干的事,就让你们几个做了,你们真正地找也就算了,居然还派人跟踪,伟哥真有一套。”我调侃道。于是我们连队就成为当晚第一个回到学校的队伍。
军训倒数第二天,也就是军训的第29天,早已被我们这帮废物伤透了心的伟哥果断而又肯定地作出了一个决定,“明天在南区的检阅你们不用参加了,今天的训练也不用了,解散。”随着伟哥一声怒吼,我们的军训结束了,确切的说应该是我们28个男生的军训结束了。伟哥拂袖而去,继续训练剩下的花儿们。辛辛苦苦训练半个月,到头来连检阅都没有能参加,其实参不参加检阅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们是唯一的没有能够参加检阅的新生队伍。“我们人少,这也能怪我们?”刚回到寝室,大家就气呼呼的发起牢骚。“FW,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们不参加检阅。”“他不让我们去,我们就不去了吗?”“对,明天大家一起去南区,让他下不了台。”“算了,不参加就不参加,他还以为老子喜欢参加呢。”“你去死吧,你不参加,老子们还想参加呢。”反对的声音立刻被压制,在一片骂声中,又一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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