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四十,住院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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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吧,尽情地哭吧!文弱想,把你心中的悲伤都倒出来,这样才不至于伤了身体。文弱把珠儿送回家,临下车又对珠儿道:“好些么?”珠儿点点头。文弱又道:“你现在多重?”珠儿迟疑不答,文弱道:“你们女孩子家不是都很注重身材么?体重应该是天天量吧?”珠儿脸微微一红,道:“上回量体重是140斤。”
文弱点点头,道:“你现在回去好好的吃,好好的睡,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你可不能瘦过140斤!女孩子如果太瘦的话就不好看了。”
珠儿心中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谢谢,心中感谢上天,让自己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
宫文笛家的门铃声大作,但是屋子里却没有人应声。文弱砸了下门,大怒,这小子,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想着,就要离开——如果来得早一点,或者是晚一点,那就再也见不到文笛了。就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屋里有人?文弱想,那么为什么不开门?想到这,他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当机立断,叫开了邻居的门,借助邻居家的凉台翻到文笛家。
凉台门窗紧闭,文弱哪顾得了许多,手肘撞碎玻璃,开门进屋。
文笛的房间里一片狼藉,文笛躺在床上,面目憔悴,嘴唇干裂,呼吸粗重。房间里的一扇窗子漏了一个洞,冷风嗖嗖的王屋里钻。
大家还记得前文提到的文笛的梦境么?那时文笛打电话报警,电话接不通,于是文笛把手机给扔了——其实现实中也是如此。也正是这一下子,刚巧砸碎了窗户,救了他的命。
幸好发现得及时,幸好文笛的生命力顽强……一连串幸好之后,文笛终于在昏睡了两天方才脱离了可怕的梦境,回到现实。
“你知道你自己怎么了么?”文弱那柔和的语调像动人心弦的乐曲传进了文笛的耳朵。是呀,我这是怎么了?文笛心中想到。他睁开双眼,憔悴的面孔上满是询问的神色。
“你高烧不退,差点没有死到家里。”文弱把以往的经过缓缓道来。
文笛听了不由大吃一惊,心下道,原来差点就真的就像梦里那样,再也见不到珠儿了。但是心中又是高兴,原来大家都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大家看着他的表情,不又觉得十分好笑,只听杨平道:“赶快好起来吧,我们的侦探,现实世界的主宰!”晨曦接着道:“什么叫做‘誓与姻缘同归尽,绝不苟且自偷生’呀?”文弱却插嘴道:“什么叫死得很难看,什么叫死前有过性……你倒的是想到了什么肮脏的事情?会做这样的梦?”文笛回想着自己的梦境,不由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良久,他才红着脸问:“我是不是又说梦话了?”
杨平嬉皮笑脸得道:“说了,还不止说了一句两句呢!”
文笛强作笑脸,心中却有了一个打算——以后只要是脑袋和枕头接触,就一定要把嘴巴封起来。这时又听杨平道:“老大,如果没什么事了,哥几个回去睡觉了!”文弱点点头道:“好好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杨平众人做了个谢恩的动作,退出病房。
“你们怎么都走了?文笙,你也回家么?”文笛刚从失去朋友的痛苦梦境中解脱出来,现在有一肚子话要和大伙说。
“让他们走吧!”文弱道,“大家都被你折腾得够呛!”
“我怎么了?”文笛不解,自己不是生病了么?一个住院病人能折腾什么人呢?
“你呀!早不长个,晚不长个,非得这时候长个,送你来医院那天,给你换好了病号服,没想到到了晚上就穿不得了。当时我和文笙在这照顾你,我们两个人本来想给你换件衣服,没想到你迷迷糊糊的,直打梦拳。我们两个人都制不住你。无奈之下,只好叫杨平这几个人来帮忙,大家盯了你一宿。”
“长个了?”文笛惊讶得道,“长了多少?”
“大概~~”文弱比划着道,“大概二十公分吧!”
“老天!神灵!你们还是眷顾我的!!!”文笛兴奋无比,184cm的身高,以后和珠儿上街的时候拉她的手就不会那么费劲了——想到这,文笛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珠儿已经分手了。

“屁!”文弱道,“差点把我们累死!我告诉你,你家的玻璃被我砸碎了,但是给你修好了,你的住院费我给你节了,你的病假我给你请了,你的老婆我帮你追了……”
“什么?”文笛听到这,不由气冲斗牛,“朋友妻不可欺!臭小子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
“嘿嘿,你急什么?”文弱坏笑道,“你们不是分手了?分手了可就怪不得兄弟手快了。”
“你笑了?”文笛看着他的笑容,比听到他要抢自己女朋友还吃惊,“你刚才那个表情……你笑了?”
“哼哼,人么,找到了人生的目标,性格当然会有所改变。”文弱笑道。
“气死我了!”文笛想坐起来,但是身上插满了针头,动一动就手脚剧痛,“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我这么做完全是,是因为步行上了她们母女的感情!”
“那你就伤了珠儿的感情!你这么做算是什么好办法?”文弱锐利的目光盯着文笛的双眼,“你为什么不和大家商量一下再决定?”
“我是想……”
“想什么?想你新交的女朋友么?”文弱笑道,“对了,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生病了她也不来看看?”
“那个人不是我的女朋友!她不过是我的同学罢了!我们是在普通不过的朋友!”
“谁信!”文弱道,“你老实交待,你对珠儿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还有,上次在商场你舍身救护珠儿,真的是因为你看出了那把抢是假的么?”
“报告!我想喝水!”文笛道。
“你想拖延时间?”文弱笑道,“好在我有的是时间!”说着起身去倒水。文笛心想,如果下回再遇到难缠的犯人就让文弱来盘问——无论任何人,只要看到他那深邃的眼睛,都会被深深地吸引。而他的灵魂就像被吸进了一个深不见得的黑洞,只剩下一个有问必答的躯体。当时打定主意,等会他再问我,我一定不能再看他的眼睛。
片刻,文弱断了一杯茶水,笑道:“山泉龙井,你喝好,然后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
文笛看了看他,道:“你让我躺着喝水么?”
文弱叹口气,把他扶起来,在背后垫上个枕头,然后把水喂给他喝。
“回答我的问题。”文弱道,“快说!”
“我~这个么~”文笛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吊瓶。文弱大怒,用手把他的脑袋摆正,道:“看着我的眼睛,说实话!”
两人的目光在短短的一霎那相接,文笛感到一股抗拒不得的力量。
“我是在骗她,当时离得那么远,怎么可能看清楚呢?”文笛道。
“嗯。我就知道你小子在骗人。”文弱对他的回答很满意,“那好,我再问你三个问题!第一,你还喜欢不喜欢珠儿?”
“喜欢。”文笛道。在他的心中早就做好了决定,无论如何,自己到要爱护珠儿一生一世。
“嗯,好。第二个问题,你搞得着初闹剧对珠儿的伤害很大,你想怎么补偿?”文弱接着问。
“只要他能够原谅我,任何条件我都答应!我愿意做任何事来补偿对她的伤害。”
“哈哈,非常好,那么你就调到文职工作吧,这样的话,珠儿的妈妈就不会反对你们了——第三个问题,你愿不愿意为了珠儿牺牲自己的理想?”
“愿意!我都愿意为她死,何况区区理想?”文笛道。
“嗯,你这么说还算是个好汉子,但是你说的是不是心里话呢?”文弱道,“你得发个誓!”
“嗯~”文笛犹豫了一下,“好吧,我要是口不应心,天诛地灭!”
“这不就对了,咱们大家一起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胡闹要好。”文弱微笑道,“你在这好好的呆着,我去买晚饭。”
“今天几号?”文笛问。
“29号。”文弱已经打开了半边们,听见文笛问话,又把门关上,轻轻得道,“新年之前,你最好求得珠儿回心转意,至于朱明春那边,有我们呢!”说完开门离去。
回心转意?她不得打死我呀?文笛有些发怵,但是转念又一想,趁现在赶紧跟她说,他可能会看在自己是个住院病人的份上,饶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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