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之七十九,奇怪的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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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再次缓缓降落。
“休息站到了,有要解决问题,想买东西的可以下车,我们将在此站停留十五分钟!”导游甜美的声音在车厢回荡。
“买点什么?”杨平小声问文笛。
文笛拍了拍身边的大旅行袋,笑了笑,没说什么。
杨平也笑了。伸手拉开旅行包的拉链,拿出几包薯片来给大家分了。
“打牌!打牌!”常箫抓把薯片塞进嘴里。
这个提议一出,顿时得到了众人的响应。
“请大家回到座位坐好,”导游小姐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家确认下周围的乘客……”
“不玩了!”杨平文笛同时把手中的牌扔了。
“你们运气真不好!”文弱笑着把牌整好,收进牌盒。
“赌场得意,情场失意!”文笛笑嘻嘻地说,“输几把扑克牌算什么?你们哪一个有我这么好运气……”文笛突然停止了玩笑,眼睛盯着车门。
原来是两个乘客上车。
导游拿起名单,礼貌的问道:请问两位是陈先生和张先生么?
二个男子点头恩了一声。
“那好,请二位签字!”导游露出甜美的微笑,递过一张表格和一杆圆珠笔。
其中之一接过笔,摆弄了一阵,脸上微微有异,导游何等聪明,接过笔来,轻轻地打开。那人恍然,大有原来如此的神色。
签过字,他们向车厢走去。
这两个男子身材魁武,面目刚毅,线条明显,仿佛饱经风霜。这两个人并没有急着找座位,而是在车厢中间站了片刻,两双眼睛不住地四下扫视。
眼见他们装束不算入时,其中之一穿件蓝滑雪服,裤子尤其肥大,这人走路时姿势特别,左腿略微发跛,似不能打弯。另一个穿着一件灰色风衣——风衣右边口袋显然装着什么东西,坠的下摆垂的利害。更加不解的是两人的袋子,带子很大,但是没有什么东西——和文笛的那只大旅行袋好有一比。
文笛和他们目光相交的那一霎那顿时觉得一股寒意。刚想和珠儿说些什么,觉得珠儿轻轻拽了下自己,轻声问道:“你带枪了没有?”
文笛吸了口气,道:“没有。”紧接着又问:“你瞧着也不对劲么?”珠儿点点头。
两个人上车后四下张望,显然不是在找座位,他们的目光好像是在人的身上停留的多——但决计不是在找人——确切的说是在找有钱的人——那目光专在穿着讲究的乘客身上停留,在那短短的瞬间流露出贪婪狠毒的神色。
看那穿滑雪服的男人,他两只鞋子的褶皱相同,磨损接近,决计不是跛子,那么是什么让他的腿不便弯曲呢?再看他的手,为什么要揣在口袋里?不拿出来的理由有很多,但最好不要说他这么做是为了抓牢一柄大号散弹枪……
而那个穿风衣的男人,他的右手正拎着包,远远看去,那五根手指好像食指的茧子很重——形成茧子的原因很多——但绝对不要是因为打枪……
这就是文笛看见两人时的第一感觉,这可以说是推理,但更像胡思乱想——他希望自己错了,但是事实是……
珠儿珠所以看这两人不对劲却不是靠装束,而是靠出色的眼力和记忆。她和二人眼神相交之时早就飞速的检查记忆库——找到了两个相符的相片——这两人正是消失了十年的山泉连环抢劫案的主犯。
这个犯罪团伙作案手段残忍,行踪诡秘,警方历时三年方始破案,将这伙亡命之徒一网打尽。
没想到,团伙主犯在行刑前夜突然翻供,道出真正主谋——而这时,这两个真正的主谋早已不知去向。通辑令全国发行,但是两个主犯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音讯。
现下这两个人面貌虽然有所改变,但是始终逃不脱珠儿的眼睛。
当这两个人的眼光和珠儿相接的那一煞,隐约感觉到一丝恐怖——那是充满怨恨的目光,虽然这道光芒被深深的隐藏了起来。这个美丽的女孩散发着一股气息——通常人们称之为正气——而这个女孩的面庞更加令两人发怵,简直就是他们的翻版……
但是贼姓不会被这一点点恐惧所阻挡,两人还是各自掏出了枪,大吼一声:抢劫!
短枪匪徒把驾驶座上的电话听筒一枪击碎。刚刚还和谐的气氛转眼被惊叫声取代。
“大家把手机都拿出来,我不希望有什么人愚蠢的想报警,好了,大家先把手机关机,高高举起,放在过道……最好合做些!”长枪匪徒大声吆喝,时不时摆弄着那把怕人的散弹枪。
乘客们纷纷照做,短枪匪开始搜抢乘客的财物。
文笛等人坐在后排,此时常箫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加想念他的老伙伴——那把美国产史密斯威森大威力自动手枪。
文弱看了眼妹妹,好像要把自己身上的利量传给对方一点,看到妹妹毫无畏惧,当时心下放宽了不少。
文笛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烦恼,高兴的是自己的推理是正确的,烦恼的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这样的持枪匪徒可不是闹着玩的。
“咱们换个座位!”文笛在文静耳边轻声说了句。
大巴车的座位相当宽敞,就是把座位放平睡觉也不会影响到后面的乘客。文笛趁着歹徒不备,迅速跪倒在地,文静马上挪了过去,文笛膝盖巧妙的移动,已经坐在外面的座位上。然后想扬平使个眼色,后者表示会意,随后从旅行包里摸出一把折叠匕手,藏在衣袖中。
乘客中有有钱的,也有稍微贫穷的,有胆大的,也有稍微胆小的,有的人主动地把手机,还有些值钱的东西一古脑的扔在了过道上,有的人要匪徒亲自搜查——当然,不是白搜的,拳头和巴掌就是报筹了。
到底是性命重要,大部分乘客都把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争先恐后的网匪徒的袋子里放。
“这是什么?”匪徒盯着一名乘客正要往他袋里放一个方方正正又有点扁扁的物体,厉声问道,“老子要你的破盒子做什么?”
“这……这是全息立体视频播放器……”那乘客显然是个老实人——有问必答的有礼貌的老实人。这回答招来了好大一个耳雷子,那匪徒大骂:“放你娘的屁,你在戏耍老子么?脖子上是什么?项链?快给老子摘下来!”
在座的人都有点吃惊,这歹徒是傻子么?那个全息立体视频播放器的价格不菲,倘若要换成上等米面酒肉的话够一个普通人吃一年的了。

文笛向珠儿看了眼,珠儿也是一脸诧异——这不就是现代版的买椟还珠么?
转眼间,歹徒已经接近文笛的座位。其时,短枪匪徒正在盘问一个清瘦的年轻人:“混蛋,有没有值钱的赶紧拿出来!手机有没有?出门不带钱么?”
“我没有手机。”那人说,“皮夹子倒是有,不知道你敢不敢要?”
那匪徒大怒,道:“老子就是抢劫的,有什么不敢要?”
那人微微一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包,递给匪徒,那匪徒顺手抓住,但随既马上放开——好像是钱包烫手般。那年轻人笑了笑,伸手接住下落的钱包:“我就说你不敢要吧?”短枪匪兀自惊疑,那钱包刚刚触手时并无异样,片刻便觉出不对,那小小的钱包沉重异常,一只手哪里拿捏的住?但看那年轻人拿接自如,真正不可思议。
众人只道他自己失手,怎料到这钱包上有莫大的玄机。
那长枪匪徒面有关切之色,想要发问,终于忍住了。
那年轻人又笑道:“抢东西是没本事的人才干的!”
那长枪匪大怒,道:“你这混蛋,消遣老子么?”说着拽起年轻人,向前排走去。年轻人也不反抗,始终是轻蔑的笑着。
文笛和珠儿对视一眼,不由十分诧异,心想这人活腻了么?
这时,匪徒已经来在近前:“喂,臭女人,你的手机呢?交出来!”
珠儿笑道:“我没有手机!”
在匪徒看来,珠儿的笑脸简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这张面孔似曾相识,曾今带给他恐怖的回忆。
文笛随手掏出手机,递过去,那匪徒示意他把手机放进袋子中——就在那一瞬间,文笛双手已擒住对方的手腕,短枪匪徒吃痛,大叫一声,手枪落地。文笛接着轻轻扭转,使对方背冲自己,手中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对方咽喉。
与此同时,文静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枪,对准了短枪匪徒的太阳**。
这一下突变着时出人意料,珠儿做梦也想不到丈夫会突然发难,显然是想以短枪匪的性命来逼迫长枪匪徒就范。心中不由大急——这两个匪徒岂是寻常之辈?倘若他们有点人性的话……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用,只好企盼长枪匪顾及兄弟的安危,能过缴械投降。
长枪匪徒也不是善类,见同伴有失,连忙把枪口抵住那年轻人的后心,大叫道:“好小子,你玩阴险的,来来来,我数一二三,谁不开枪不是父母养的!”
其实文笛此举过于急躁,稍加思考就知道劫持人质来要挟对方大多时坏人使出的手段,好人要用这招来要挟坏人那可是难上加难了!当下只好硬着头皮,道:“你投降吧,我不伤你兄弟就是了!”
“我罗天鹏这辈子不知道什么是投降!”那长枪匪徒大声说吼叫,枪口始终不离年轻人的后背。珠儿听他报了大名,心中更是一阵急跳,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的打这混蛋一顿。
“大哥,我是活够了,咱们哥们这些年够本了,嘿嘿,这次叫这一车的人给兄弟我陪葬,我高兴得很呢!”那短枪匪说这几句话时斩钉截铁,话音未落,袖筒中已经滚落一物——竟是一颗手雷。
原来他袖中暗藏两颗手雷,只要手头微动,触动机关,手雷保险拉开,立刻滚落。
手雷落在文笛脚上,向前滚了好远。
乘客顿时惊叫连天,倒是没有一个人敢去捡起手雷,把它扔出窗外。文笛心下正在犹豫,是不是该放开人质,去捡手雷——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年轻人早已飞起一脚,踢在手雷之上,那手雷顿时飞起,穿透车顶。也是这年轻人见机太慢,这手雷刚飞出车顶不到一米,就已爆炸。
大巴车顿时一阵剧烈的晃动,司机本能的踩了刹车。
于是局面变了。文笛和匪徒的身子前倾,使得人质的头颅摆脱了手枪的威胁,与此同时,人质施展一招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将文笛的匕首夺了过来,反客为主,也以匕首指住文笛的咽喉。
事情突变,早就大出意料,众人惊惧之心徒增,是以那年轻人怎的轻轻一脚就能将手雷剔出车顶,这一节竟是无人留意,即便是有人留意,在这紧急关头也无暇细想。
文笛见自己的计划失败不由又气又急又是后悔,内心深处更加痛恨这个年轻人,要不是这个混蛋捣乱,以自己和杨平的身手足以把匪徒制服。
现在局势突变,对方已成惊弓之鸟,要想突袭取胜,那可是难上加难!
文静的手枪始终指着歹徒的脑袋,但苦于哥哥受制,不敢随便开枪。这时,歹徒的匕首已然向文笛的脖子挺进少许,刀尖划破肌肤,鲜血长流。文静大惊,怒道:“放了我哥哥!”那歹徒嘿嘿的一阵冷笑,道:“你觉得可能么?”说话间匕首又向深处刺了些许,接着说道:“还是你放下枪的好!”
这两下刺的恰到好处,虽然伤了皮肉,但决计伤不了动脉。但常人看来,鲜血长流,效果却是不错。
文静哪里还敢拿着手枪?只好乖乖的递了过去。
两个歹徒均是眼露凶光,短枪匪伸手接过手枪,指着文静的头,另只手仍旧把匕首架在文笛脖子上,大吼道:“你跟我过来!”文静先是一愣,心中乱跳一团,但脸上却不露声色,慢慢的跟着向前排走去。
文笛三人被逼在前排靠门之处,其中一个匪徒掏出一部电话递给司机,道:“打电话,报警!”那司机迟愣了片刻,接过电话,看着匪徒,迟迟不敢拨号。
“老子教你打你就打,别婆婆麻麻的!”
那司机这才拨号。片刻,电话通了,司机刚刚‘喂?’了一声,电话就被匪徒抢了过去。那匪徒对着电话狠狠的道:“蠢东西们,你们听好,我们现在劫持了一辆大巴,现在我手上有五十个人质,他们的生死全看你们给赎金的速度。一个人一百万……这不算多吧?你们最好相信我说的话。哼!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决定,每隔十五分钟就推一个人下车,现在开始……”
匪徒说完挂断电话。
文笛心中一惊,实在想不出今天怎么会碰上这样两个不要命的家伙。倒是珠儿心中平静:把这两个家伙惹毛了,他们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的!
当下暗自责怪丈夫的鲁莽行为,但又想不出什么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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