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秦久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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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oodnews,abadnews。(好消息和坏消息。)“
“Saygoodnews,useChinese.(说好的,用中文!)”
“我找到老人家的儿子了。”
“坏的。”
“他的儿子就是我们前些天抓到的那个杀人犯。”
“哪个?就是射伤你肩膀的那个?”
“没错!你看该怎么办?”
“我看呀,还是把这件事蒙混过去吧,要是让老人家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杀人犯,她该多伤心呀。”珠儿迟愣片刻,说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这件事可怎么和老婆婆说呢?既然说不得,那就蒙混过去吧。
“我想,无论如何先跟秦久谈谈,看看他对这件事怎么看。”
“你跟他谈?我想他不太会听你的。”
“那可怎么办呢?我真的想完成老人家的心愿,让她见见自己的儿子。”
“这样吧,我跟他谈谈。”
“可以么?”
“怎么不可以!你在哪呢?”
“单位。户籍科门口。”
“到我办公室等我,我马上就来。”
今天一大早,文笛爬了起来,眼见窗外天空早已晴朗。他打开窗子,趴在窗台上,用手掌撑着下巴,享受着新鲜空气,脑袋盘算着今天要做些什么——终于想到了一件他曾今承诺过的事——帮助老婆婆找儿子。
他使劲捶了捶脑袋,该死的,忘性这么大。
他拿上老婆婆的像框,来到户籍科。
看见好友光临,莫愁温和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意思是问你得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早好了。”文笛笑了笑,心想这个家伙,话越来越少。是不是要学习文弱,也当个冷美人呢?这倒真像阿多斯和格里莫。
“什么事?”
“你给我查查这个指纹,看看咱们的指纹库里有没有能对上号的。”
“稍等。”
片刻之后,莫愁指指荧屏,意思是你自己看。
天呀!这枚指纹竟然是秦久的——老婆婆的儿子是这个杀人犯?文笛简直不敢相信。惊讶之余,他拨通了珠儿的电话。
“像框你带来了么?”
“带来了。”
“我们走。”
“去哪?”
“监狱。我们去看看秦久。”
“好的,带上枪。”
“我有手雷,给你两个?”
“两个怎么够,至少来半打。”
“怎么,又是你开车?”
“当然了,不是我还是你么?”
“我求求你,开慢点!”
两人谈笑间已发动车子,像山泉监狱进发。
一路无话。
“这个犯人很危险,我们一般都不接近他。”听了两个年轻人的来意,狱警十分为难。的确,秦久的身手已经到了一招取命的的地步。
“那就带我们去见他,我们可不怕他!”
“是我们把他抓住的,它应该怕我们就对了。”
“好吧。”狱警道,只见他检查了一下手中的电棍,又叫上几个同事作伴,带着文,珠二人穿过层层牢房,向监狱的深处走去。
一路上,犯人们都像疯了一样,他们哪见过——至少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这么美貌的女子了,不由得大声起哄——噢,监狱长发了慈悲了,送来个小妞陪咱们!唉,小妞,来来,给大爷笑一个!别走呀,来我们这委屈一天吧,咱们都快闷死了!有些人还唱起了淫词秽语的歌曲。
“兄弟,你说得对,”珠儿平静地对文笛说,嘴唇只是轻轻的动了动,“是该带手雷来。”
文笛嘿嘿苦笑,“这地方就是这个样子。不过我倒是带枪来了,你看谁不爽就和我说,我帮你弊了他。”
“算了吧!先办正经事要紧。”
秦久住在一个偏僻的单间里——没有人愿意和他住一块——他曾经连续伤害过四名狱友。
“秦久,有人来看你了!”为首的狱警用电滚敲了敲铁栏杆,“快点起来!”
其时秦久正蜷缩在角落里的一张床上,但他听到有人来看他,马上如同一只饥饿的野兽嗅到了食物的血腥,只见他飞身站起,身形晃动已经铺到铁门边上,伸左手抓住电棍,使劲一拽,把狱警的胳膊拽进牢房,另一只手反手擒拿,这一招若是施展,狱警的胳膊定然会分筋错骨,生生折断。
千钧一发之际,珠儿手腕早已探进牢房,搭秦久的手腕,使得竟然是家传招数,金丝缠腕。秦久大惊,没想到这个弱不经风的女孩竟精通如此巧妙的擒拿,如不放开狱警,以左手拆挡,自己的这只手臂必断无疑。想罢,放开狱警,左手反擒珠儿的手腕,眨眼间两个人已经拆解了数十招。

文笛恐珠儿有失,马上从怀里掏出老婆婆的照片,“秦久,想打架我奉陪,但是你先看看这个!难道你连你的母亲都不记得了?”
每个人心灵中都有一个牵挂,秦久也一样。当他听到母亲二字,顿时一愣,有心停手,但是珠儿好胜心起,一心要降服于他,是以招数加紧,不给他停手的机会。
那张照片正是自己10几岁时给母亲照的,回想起来,十年时光,飘渺即逝,万般回忆涌上心头,哪还有心情在这和人缠斗。
就只是这一愣的功夫,右手已然受制。他却不去解救,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输了。”
隐没了十年的良知被童年的记忆唤醒,回首往事,自己14岁被人偷走被逼学艺,18岁杀人,这数年来,早不知扔到何处的良知现下突然萌生,一发不可收拾。
“我妈妈好么?”他颤声道,已经有了哭腔。
“现在他住在敬老院。”
“哪家?”
“就是咱们这那家。”
“真的么?”
“我可以带你去见见她,你愿意合作么?”
“愿意,我现在就想去!”
“那好,你得答应我——第一,你不许逃跑,虽然说你逃跑的机会也不大,第二,如果你逃跑了,千万别再做杀手了,带上你的母亲远走高飞,找个地方隐居。第三,如果你对这次被被捕心怀仇恨,那么就发泄在我身上,别牵扯到旁人。”
这几几句话说得语气平和,诚恳,秦久默默的点点头。
无话则短,镜头切换到敬老院。
还没下车,文笛就把秦久的手铐打开了。这个举动把随行的狱警都惊呆了——一个个握紧了电棍,以防秦久突然发难。
秦久更是吃惊,他盯着文笛那双透着善良,真诚,友爱的眼睛,终于说道:“谢谢。”
山泉市敬老院,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呀,这个地方也很熟悉,我来过么?不对,我来这干什么?那么为什么这么熟悉呢?
秦久的脑袋已经快秀逗了,终于,记忆库里浮现出这样的一个场景:那是自己接到的不知道第几次买卖,有个富婆因为儿子不孝,住进了敬老院,她那个不孝的儿子雇用我来杀死她。是的,我来过这,当时事情办得很顺利,我做了简单的易容,谎称来探访,很容易的找到了目标。枪声,装了消声器的枪,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但是那个人还是倒下了,倒下了——张大了眼睛看着我,绝望,痛苦,悲伤交织在一起的光芒——这只是转瞬即逝的光芒——很快,光芒消失了,她死了。
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室友看到这个情景,犹如疯了一般,扑过来抓住了我的手,她用女人的专利武器——牙齿紧紧咬住我拿枪的手,我能感觉到牙齿刺进了我的手指,那是怎么样的剧痛!我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神,勇敢,果断,善良,坚强——这一刹那,我忘记了我手上握着一把可以杀人的武器,盯着这双眼睛,愣了许久。
终于,我从困扰我的那丝牵绊中解脱出来——一枪托砸在她头上,她晕了,我逃了——这是我第一次逃得这么狼狈,但是,每当我想起她的眼神,心里就难以平静。终于,我放弃了杀手这个职业,整了容,找到了一份正当的工作……
“到了!老人家的头部受过重伤,现在有点神志不清”文笛的声音把秦久从回忆拖回现实,“是被一个坏人打得。”
“是么?头部受伤?”秦久打了冷战,心中升起一种不祥之预感,他拼命的想抹杀这这可怕的念头,但是怎么也抹杀不掉。
“我先进去,给他个惊喜!”文笛说着,打开门——就在这一刹那,秦久看到了老婆婆那慈祥的面孔——他愣了一下,马上拽住文笛,“我不进去了。”
“为什么?”文笛疑惑的问,“这是你的妈妈呀!”
“不了,我还是回到监狱去好了!”说话间,他伸手探向文笛腰间,拽出文笛的配枪HKusp——一霎那,文笛心想自己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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