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五十九,生死边缘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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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黄金周并不是每个人都休假。林文静就是加班族里的一员。
清晨,天空还是昏昏沉沉的时候她就出了家门。照例在路上的那盏罢工中的路灯踢一脚,抱怨一句,然后开车离去。不远处,另一杆罢工路灯下面站着个人——不是凑巧站在这里,而是早就等在这——确切地说是每天这个时候都等在这,当他看见文静时,她的表情变了——一种又爱又恨的表情——他差点扑上去,把她搂在怀里,但是他没有,只是默默地看着,看着她更加红润的面孔,由于伙食太好而略显发胖的身躯——他笑了。
看着她越走越远,他犹豫了一下,极不情愿的走道楼道口——一道厚厚的电子控制的铁门挡在那里,他想退缩——但是一个声音不住的在他脑海里回响:7755621。
他知道这串数字是这道铁门的密码。
良久,不知道是经受不起阵阵冰冷的晨风的侵袭,还是真的下了决心,他打开了这道门……
门铃声响了一下,又响了一下——只是这两下想得很短,间隔的时间很长。
直到听见第二声门铃,宫文笛才确认着短暂的声响是来自自己家的门铃。
“谁呀?”他放下正在狂举的哑铃,“谁呀!”
“是我!”这声音好像是一个块断气的人发出的。如果你不使劲听,你不会听出这是一个人在说话,而不是在呻吟。
“这么早来我家干什么?”文笛那超级灵敏的耳朵识别出这个声音是文弱,于是打开房门,“你家老爷子让你来的么?”
“你……你吃火药了?”文弱看着朋友铁青的脸色,好奇地问。
“嗯,吃了二两,还没饱,再来点人肉就没治了!”说着把文弱拽进屋子,然后用脚重重的把门关上,“你小子,送上门来了!看老子把你炖了汤!”
文笛给客人沏了茶,打开了电话录音,“茶是好茶,音乐是好音乐,你慢慢听,我还要锻炼。”
文弱抓抓头,苦笑了下,正不知道怎么打开话题,算了,我先错措辞吧!
茶的确是好茶,但是答录机里却不是音乐,而是一段对话。
“混蛋,你把你妹妹给弄到哪去了?多管闲事,你妹妹离家出走你不但不劝解,反而给她找房子?你是不是诚心的跟我对着干呀?”
“我没这个意思,我想妹妹在医院住着多不方便,我这正好有空房子,所以……”
“放屁!放屁!我就是想她住几天单身,然后知道家的好处就会知难而退,你说你干的好事,跟她找了一套房子,让她住的舒舒服服的,你怎么不给她包一间总统套房呀!这样的话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我这有电话,你想文静的话就来个电话怎么样?”
“放屁!!!一个月之内我要是见不到文静回来,我就把你给煮了!!”
对话结束了,听见父亲柔和的咒骂,文弱的背上直起疙瘩。
这时文笛结束了锻炼,抱着罐可乐坐在文弱身边,轻轻的拍拍朋友的肩头,“臭小子,你们家打仗,把我放在中间,你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文静接回去?”
文弱往旁边错了错,“离我远点,满身的汗水!”然后他抿了口茶,道:“我看妹妹在这过得挺好,不过我想她一定也想回家吧?”
“恩,外面住得再好,也比不上自己家。”文笛笑道,“关于她跟陆国昭的事你们解决好了没有?”

“还没想好,只是想把妹妹先接回去再商量。”文弱苦笑道,“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真是的,不好办!”
“其实,我觉得这个人还可以,你就说他的长相,那点配不上文静?只是缺少一份正当的职业,我们一起把这小子拉回正道上来,这不就解决问题了?”
“你说的怎么那么简单呢?你就不知道什么叫江山容易改,秉性最难移?”
“你来我家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不是想把文静接回去么?”文笛恨不得在文弱的头上敲一下,“你就不会先编套瞎话哄哄她?”
文弱想了想,道:“好吧,瞎话你来编。”
“这有什么?”文笛豪不在乎的打保票,“到时候我说什么你就在一边敲敲边鼓,准保成功。”
“到底好了没有?”文笛盯着墙上的挂钟,摸着咕噜直响的肚子,“快到明天了!!”
“汤越熬越好喝!我想文静回家的时候就能吃了!!”
“你不会做汤就别浪费我家的材料和太阳能!”文笛摸了摸头上的两个大包,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说出口——这句话他说过两次了——每次都换来一个大号的炒栗子。
文笛捂着肚子,打开电视消磨时光——“下面这道菜是荷包鲫鱼……”“接下来我们的妙手厨娘要为大家做什么好菜呢?”
连换了几个台,文笛心中大声抱怨:“怎么都是做菜的节目!!!这是什么世道呀!我现在是在自己家,居然要挨饿!!!”
就在文笛打定了到厨房里抢东西吃的主意时候,文静终于回来了。
她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直接来到了文笛家——脸上满是喜悦,但又夹杂着忧愁,她看见文笛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出神,轻轻坐在文笛身边,推了推他,“哥哥,哥哥?又在学手艺呢?”
啊!文笛回过神来,心说我学什么手艺,我这是看饼充饥!
“哥,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文静慢慢地说道。
“我看你的神色就明白了,在你心中,你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是不是好的,所以你来找我,确切地说是想让我帮你出个主意?对吧?”
文静点点头,说道:“我怀孕了。”
文笛身子一颤,没有说什么,倒是文弱从厨房跳了出来,两步奔到妹妹面前,他的眼神和妹妹的对在一起——根本不用对话。
孩子?那么你想怎么办?
当然是生下来!
你真的要为了那个混蛋未婚先育么?
这是上天的意愿,我们是阻止不了的。我爱他,就要信任他!
那好吧,如果你决定的话,今后你就不是我们林家的人了。
文静看懂了哥哥那一丝近乎凶残的眼神所表达的意思,她哭了,她的眼神好像是在乞求:哥哥,不要这样,我还是你妹妹,你不能这样对待我,难道你一点都不理解我的心情么?我作出这样的决定要下怎样的决心?我到底要忍受什么样的痛苦和屈辱?我竟然得不到家人的理解?你是我哥哥!在我心中我真的希望你站在我这边来安慰我,照顾我……
文弱和妹妹错开了眼神,叹口气,:“文笛,我还有点事,先走了,锅里的汤刚刚好,你们看着吃吧。我想我不需要再说那番口不对心的言语了。
文弱说完离开了——这不是单纯的离开——是一种遗弃,狠心的遗弃,遗弃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最亲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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