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难逃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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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快回来得更快。
他刚刚出门就听见楼梯响动。他向下巴望了一眼,连忙返回家中,把门牢牢的反锁,然后把桌子搬过来,顶在门上。
然后他躲到里屋,把手枪上膛,使劲呼吸了几下,想调节紧张的神经——但当那剧烈的撞门声传进他的鼓膜,他再也没办法冷静下来——他把脑袋探出来,看了下——我靠,好大的两个榴莲!
其中一个榴莲还在滚动,向小昭脚边滚动。
“**你妈,有什么深仇大恨!”小昭戴上连衣帽,飞身跳出窗外——这里是三楼,这么跳下去可能不会出什么事,但要是呆在屋子里,那一定必死无疑!就在他的身体冲出窗外的那一瞬间,两个榴莲发出剧烈的响声,然后是巨大的冲击波……
小昭觉得到身后传来的热流——,碎玻璃被热浪冲击着,打在她的背上——倘若她没有穿那件防弹衣,还是老话,他死定了。
我的家毁了……他差点哭出来。
与此同时,只觉得背上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撞了一下,一股酸麻胀痛的感觉传遍全身,紧接着又是一下,然后是腿……
手榴弹只不过是逼小昭出来的把戏,或者说,要么被炸死,要么被外面埋伏的狙击手打死。
终于落地了——落地就意味着安全,他把身体中所有的潜能都释放出来,化作奔跑的速度,向不远处一条胡同跑去。
刚跑出不远,就听见远处传来空气涡轮转动的声音——追兵!他向目的地疯狂的跑去,但终究人的腿是跑步过机车的——他的背影很快就出现在追击者步枪的十字准星中——肥狗大撒把骑车,稳稳得端着一杆带瞄准镜的m16。
准星瞄准的不是小昭的背,是头。
小昭的身体和等灵活,不停的变换奔跑的频率,眼睛找寻着可以逃生的胡同。
徒劳的射击后,肥狗有点不耐烦了,他收起狙击步枪,拽出长刀,加大油门向小昭冲去。这是古代骑士惯用的手法,马的速度,人的力量,加上锋利的刀剑,能让逃跑的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小昭瞥到了这个举动,疯了般叨腾两条腿……
只是挥动下手就可以要了目标的命,但这次又失败了——就在肥狗挥动长刀的那一瞬间,小昭不见了——确切地说他是突然趴倒,紧接着爬起来就向回跑,钻进了一条胡同。
一切算得天衣无缝,肥狗由于车速过快,开出好远才停下来,再回头追的时候,小昭早已无影无踪。
坐在出租车里的小昭终于有了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车子又快又稳得向文静家开去。心清放松了,困倦就来了。怀里的小狗不断在他脖子上舔呀舔,让他心神不安——他伸出一只手去阻止这动作,手掌触到了一片粘粘的东西——真脏!臭狗狗,到处流口水!他顺手在衣服上抹了一把——怎么?狗的口水为什么是红色的?
他这才留意到这是血,是自己的血——自己的半边衣服已经让血染红了。
明白了这些,他才感到疼痛,才感到脖子上小狗在舔的地方剧烈的疼痛——枪伤,该死的东西,还是打中我了!
他把连衣帽摘下来,按在伤口上,用帽绳紧紧地把帽子扎好。
好在路程不远,要不然小昭就要死在出租车上了。
他爬出车子,这时才感觉到抱着的小狗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他把狗放下,让他跟着走——而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其实是被狗拽着走。
看到了那扇门,走进去就会得救,但是他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他瘫倒在门前,帽子已经被血染得通红,他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但却丝毫阻止的办法都没有……
小狗在主人的脸上舔了舔,想唤醒他,当它明白这是徒劳得之后,他开始用他的小脑袋撞门,他发火了,他认为是这扇该死的门挡住了主人的去路,所以主人才会倒下——一下,两下,直到蓝色的防盗门上出现了点点紫红色的印记——门终于开了——一个女人。
她没有喊叫,没有迟疑,只是默默地把小昭搬进房间——地上除了血迹,还多了几点水——码字的想那应该是眼泪,是最伤心的那种泪……
肥狗根丢了目标,就真的像一只狗在原地等待着。终于,一辆无人驾驶出租车停在不远处的车站——他向闻到了什么气味——血的气味——他向那出租车冲过去,向车内看了眼,他笑了……
小昭终于睁开了眼,这是一间女孩子的卧室,布置得很简单,好像随时会搬家的样子。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清脆,动听,再小昭听来则是亲切。
“你醒了?”文静问,她眼角的泪花还没有干透。
“恩,醒了,吓到你了吧?”小昭问。
“要是以前可能会有点,现在……”文静回答,身子轻轻地坐在床边,想笑,但是面部每一块肌肉都被悲伤所牵制,哪里笑得出来。
“你听我说,我呆下还要走,我不能给你惹麻烦,你看见那只狗没,把他抱来……”小昭有气无力地说,“把他头上的项圈拿下来,对了,听好了,我三天后会回来,如果我回不来的话……”
文静哭了,虽然看淡满身是血的爱人躺在门口时就预感到事情的不妙,但没想到会和生与死挂钩——她哭了,再也没办把遏制那如同洪水决堤的眼泪,边哭边用手捂住小昭的嘴,“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再听了……”
小昭看着她的眼睛,含胡不清的从嘴里发出声音:“挪开,这是大事……”
文静极不情愿的错开道缝,听他说话。
“我说的每一句话你多要听清楚,这个项圈你替我保管三天,三天之内我会来取,如果我没有来——我是说我没有来,没有说我翘辫子,”小昭微笑着看了眼文静,心中惨然,要是我不来去,那么我一定是死掉了。到时候不知道她会怎么想,能受得住么?“如果我没有来拿,你就把它交给文笛——记住,一定要交到他手里,告诉他,记住,原话告诉他,就说我说的: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我是他儿子,我就如同这项圈一样……”

“没了?”文静凄然,她想劝他两句,但不知道怎么说起。
“快点藏起来,快点!”小昭催促着,“不要老记挂我,我没事的!”
“那你要怎么样才叫有事?你脖子上受的是枪伤,一个好人会平白无故的挨枪子么?”文静哭着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现在怀了你的骨肉,你又知不知道,今天我差点连命都没了?当时我多希望在我身边照顾我,和我说话的人是你?我多么希望你会站出来保护我!以为送我件破防弹衣就可了事了?我要的不是物件,是一个人,一个有心跳有体温的活生生的人!不是件冰冷的衣服!”
“什么破防弹衣,好的……难道你……”小昭不敢再想。
“满满一弹夹都打肚子上了,将来生出来的儿子是白痴你自己养着!”文静娇嗔。
“看看,你不是也说了么,好人是随便挨枪子的么?这么看来我们都不是好人!”
“就会胡说!你不是好人,我是。”
“放心,我没事的,你总是瞎操心!”小昭慢慢拉住文静的手,怜惜地说。
“胡扯,这还用不到**心?你知道么,你要在晚来一步就死定了!”文静终于笑了,这种感觉很难说,看到心爱的人开心,自己就不由自主得开心,她有时候再想,他要能天天陪我下,就算是黑道大哥又何妨?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文静被小昭突如其来的表情吓到了,那是恐惧懊悔到极限的表情,“到底怎么了?”
“找找我的口袋,有没有出租车卡!快点!”他吼道——既使是吼叫,在文静听来也无比悦耳。“怎么了,你放哪了?”
“到底有没有?”小昭再次吼道。
“没有呀!”文静和言悦色,甚至微笑回答。
“我得离开这!”小昭伸手就要拔针,被文静制止了,“你要干什么?现在还不能动,你需要休息!”
“傻丫头,人命关天的事,你还笑得出来,快点帮我拔!!!”
“到底怎么了?”
“我忘了拔卡了!”
“那怎么了?”
“他们会找来的!”
“别胡思乱想,他怎么知道你做的哪辆车?”
当时的出租车是无人驾驶刷卡型,每个站点都停有三到五辆,这些车在跑完任务后会自动飞回来。
如果卡还在车上插着,就可以查出车子上次行驶的路线。(其实就是不插卡,高手同样能查得出来)
“听我的,让我走!”小昭坚持。
正在这时,房门一生巨响,以肥狗为首的几个人闯了进来。几把手枪同时对准了小昭的头颅。
“***,还挺难找!”肥狗冷笑道,“你,和我把他带回去,小c,看着这个女的!”
“这不关她的事,你们别为难她!”小昭吼道,“你们有什么事就冲我来!”
“跟她没关系,那么跟谁有关系?你别怪我心狠,谁叫你跑到这来的?”肥狗说着连拉带拽想把小昭架走。
文静怎能坐视?她疯了般冲上来想制止这帮人在自己家里胡作非为,“你们在干什么?他身上有伤,你们不能动他!”
“走开!臭三八!”其中之一个小弟伸手把文静推开,一把手枪对准了她的脑袋,“小妞,识相点,别乱动,要不然……”
“文静,别乱动,我没事!你别动我老婆!你这混蛋!”小昭怒吼着,但现在的他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了。
“你***喊?”肥狗愣是把小昭拽下床,输液架被带倒在地上,瓶子摔的细碎。针孔开始回血了。紧接着他狠狠地在他肚子上踢了脚,“喊什么?”小昭莲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只有任人宰割。
“不要!”文静发出一声更加凄惨的嚎叫,“你们别这样,他还没有拔针,让我给他拔针!他在流血!”
“不就是拔针么!”肥狗得意地说,“老子都会!”说着抓住输液管狠狠地一拽,针头硬生生地在手背上扯开一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口子(六个字的废话,凑个字数!嘻嘻!!)鲜血长流。
码字的作证,肥狗这下确实不是为了整小昭,而是他真的确信自己能够把针顺利的拔出来。小昭失血过多,加上疼痛——再次晕了过去。
“你们这帮混蛋,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性?”文静大声责问,拼命地把眼泪忍住,不让它流出来。
“小姐,”肥狗嘿嘿笑了下,“这都得怨你,谁叫你把他治好的?你这么做反害了他——让他再受一次罪!”
“你放屁!”文静冷冷的说,“作为一个医生,我有职责救治每一个受伤的病人,作为一个女人,我更加会救治我受伤的爱人,我的职责和情感要求我必须这样做!不过你们这样冷血的人事部会懂得!”
肥狗想说什么,但是看了眼文静,终于忍住了。
细心的人会发现这个杀人如麻的魔头级的人物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只见他用手使劲在脸上抹了下,哈口气,冷冷的说:“我不和你抬杠!”
他带来的手下都差点摔倒,这女人敢胆出言不逊,众人单等听响呢,没想到老大冒出这么一句没脾气的话来。
“我们走!”肥狗交待了两句给c,一行人架着小昭想离开,突然脚下一软,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低头看时,原来是那只小藏獒正作扑击之势,嘴里发出呼呼的咆哮——单有赞道藏獒的好处:身形威猛体如驴,声若狮吼震天庭,忠心护主解人意,美名万世总流传!
但是眼前这狗是只小狗,所以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肥狗笑了,吩咐道:“来人,把狗也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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