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客串巫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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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鼓一家也是头人乌鹦三代内的亲戚,他们一家在部落有些特别,喜欢豢养有特殊技能的奴隶,部落中的盐、陶、骨、贝器都是出自蒙鼓家。这家人因为承担着部落的手工制造,需要的场地极大,居住的地方更靠近海边离聚落有些距离。
由于昨天的暴雨,一路上地面仍然有些泥泞,走起来紫鸳的鹿皮鞋上沾满了泥巴,远不如刘俊的赤脚好走。
刘俊看紫鸳走得辛苦,干脆把草药篮子递给桃子,上前把紫鸳拽背上背着。
这时候的人没有男女大防的说话,桃子看见也不会联想到别的,三个人借着天边的霞光快步往蒙鼓处走去。
蒙鼓是一名四十岁的人,在部落里能活到这个岁数,已经算是长寿的人了。不过他的脸上满是皱纹,声音低沉苍老。嘴里老是说:“活了四十个春秋,也够了。”
紫鸳问他话,他把手搭在耳朵上总要反复问几次,也不管紫鸳问得啥问题,总是一律回答:“耳朵里闹得慌。”
闹了半天,刘俊才从他的儿子的嘴里知道,蒙鼓的耳朵里进了一只飞蛾。
紫鸳问了情况没有筹划一个具体的治疗方案,而是拿出一个木刻脸具戴在头上,给刘俊两石头,说道:“这是磬石,一会儿跟着敲,要合拍。”
原本刘俊想给紫鸳支个招,可他第一次看到紫鸳做法事,心中好奇心大盛,接过石头专心地看了起来。
戴上面具的紫鸳相貌狰狞,乌黑的青丝披在她的脑后甩来甩去,嘴里念着别人听不懂的词语,活脱脱一个非洲女巫横空出世。不过紫鸳的舞蹈很好看,并不象电视里演得女巫那样只知道胡乱瞎跳,她就像一个专业的舞蹈演员舞姿轻盈,脚上的鹿皮鞋时而踮起直立,时而高高踢起。
作为一个长年经受流行音乐熏陶的现代青年,刘俊轻松的掌握了紫鸳的舞蹈节奏,有滋有味地敲打着磬石,一边还摇晃着脑袋,让紫鸳相当满意。
看不出这不起眼的两块黑石,居然敲打出如此清脆悦耳的音色,将满屋的人不自觉地带入到紫鸳想要营造的氛围中,而紫鸳本人也在石头的节奏中摇曳的更加畅快淋漓,嘴里的词变成了一首低沉婉转舒心动听的歌曲,连蒙鼓的家人也被歌声感染,发出低沉好听的和声。
太神奇了,刘俊心想,难道唱歌和舞蹈就是这样衍生出来的吗?
优美的巫舞让蒙鼓和他的家人都安宁下来,刘俊从他们脸上看到了一种无条件的信任,估计紫鸳就是把病人给治死了,他们也会怪病人不配合治疗,而不会怪紫鸳的巫术不过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人于无形的精神力量”。

不过刘俊观察紫鸳的治疗,并不如她信徒所认为的那样顺利。他看见紫鸳一会儿草汁涂抹在病人的额头上,一会儿在病人的太阳**,一会儿嘴里发出古怪的念词,总之上串下跳的没一刻停顿。
刘俊心想:工作态度倒是蛮认真的,不过看样子效果不怎么样,算了看在自己马子身上帮她一把。
这飞蛾是最喜光的动物,不是有句俗话“飞蛾扑灯”吗。刘俊就打算利用这点把飞蛾弄出来。他向紫鸳主动一提,紫鸳心中正在发愁,听刘俊一说心想不如让他试试,便同意了。
当下刘俊向蒙家人找了一只火把来,当然这火把不能放在蒙鼓耳朵上,那样恐怕把飞蛾弄出来了,蒙鼓的半边脸也熟了。除此外刘俊还要求蒙家人找来一块亮度很高的贝壳,贝壳这玩意在大河地区不好找,在海边的聚落找却不是难事。两样东西一找齐,刘俊首先把火把点燃,然后把贝壳放在蒙鼓耳边调整角度,将火光折射进蒙鼓耳朵里。
对现代人来说这是一个简单的很知识,对燕聚落的部落民来说却神奇了,只见贝壳晃动了几下,蒙鼓耳朵里那只米黄色的飞蛾就钻了出来。满屋子的人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刘俊,简直把他当作了先知。其实这时候的人也知道飞蛾扑火,可是没人敢把火把放在蒙鼓耳朵上,而用贝壳折光的原理却不是部落民可以理解的。
飞蛾从耳朵里一出来,蒙鼓立刻感觉舒服了。从草塌上站了起来,哈哈大笑着称赞紫鸳神术了得,全然忘了是刘俊的功劳。
不过话又说回来,从那些草药里刘俊也敢肯定,紫鸳是懂得医术的,她不仅是巫师更是一个好的草药师,不然部落里的不会对她那么尊敬,要知道仅仅依靠“心理暗示”,是不可能把病治疗好的。只不过今天的事情不是草药可以治疗的。
治疗完毕,紫鸳又让刘俊帮着给病人喂下一些熬的黑糊糊的药水,说是病人体内邪气未除尽。刘俊不知道这药水有什么用,悄悄问过,紫鸳只是说病人邪气未尽。想来这是中医的原始理论吧,刘俊反正高不明白,照着紫鸳的话做了就是了。
接下来就是收尾的工作,按紫鸳的吩咐做完已经是日上三竿,看看时候不早两人就向蒙鼓家人告辞离去。
在千恩万谢中,紫鸳和刘俊两人离开了蒙家往瞽叟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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