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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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日 星期一
我的记忆被成愚晓的电话撕裂得异常疼痛,这几天像害了大病,头昏沉沉的。
早晨,我正在做办公室的清洁,学校办公室的夏书记通知我到校长办公室去。我说我把清洁做完了再去吧。夏书记说你现在就去,他们等着你呢。我问哪个“他们”,找我有什么事?他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走进校长办公室,见学校食堂的炊事员杨银芬坐在里面。上个月杨银芬的男人提拔为我们学校的党委书记了。今天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突然发现今天她那张长长的国字脸漂亮了许多,也许是她那身鸟枪换炮的名牌服装给她增加了几分贵气吧。她见我在看她,会意的朝我点了点头,脸上堆满了高贵的笑容。
校的金戋校长让我坐下,他对我说道,叶晓风,我们找你来,是通知你工作调动的事,学校决定调你到总务科的绿化队种花,由杨银芬来接替你的工作。
我对学校的决定感到有些突然,胆怯的对金校长说,金校长,我搞财务工作已经十几年了,我很熟悉也很喜欢我的工作,我……
金校长根本不理睬我在说什么,他严肃的说,我们学校的领导班子已经决定了,你必须服从,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只有下岗了,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吧。我看金校长说得干脆利落,措词像威严的法官,感到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我不敢再说什么,怕话说多了惹更多的麻烦,只好小心谨慎说了一句服从领导的安排,就怏怏的走出校长办公室。
下班回到家,心情格外沮丧。16岁的儿子今年冬天特招到北京当文艺兵了,我妈妈是患了多年的老年痴呆症。原来妈妈一直跟着我过,弟弟体谅我,说我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带妈妈忙不过来,反正弟媳也没有工作,闲着也是闲着,上个月就把母亲接到了他的家。现在我虽然少了一些忙碌,但一个人在家心里总感到空荡荡的。今天我的工作莫名其妙的被调换了,心里有一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一听又是成愚晓,我刚要挂,他在那边忙着说:“别,别挂,晓风,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了再挂。”我的手僵持的拿着话筒,听他又说那些骗人的鬼话。
“晓风,你到我的公司来吧,这个公司规模大,资金雄厚,公司光职工都有3000多人。晓风,这个工作很适合你,我了解你,你是有能力搞好这个工作的,真的,晓风,我的公司需要你!我需要你!你来吧,你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呐。”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气得忍无可忍地对他吼道:“你到底需要我什么?是需要**了吧?你又想到我了?告诉你,你那恶臭的精液在我体内使我患了宫外孕后,我一想起来就恶心呕吐,你还是去夜总会找刺激吧,那里有的是漂亮小姐,国营企业有的是钱供你玩。请你再别死皮烂脸的纠缠我了,我够烦了!”我恨恨地说完,恨恨的把电话挂了。
撂下电话后,我全身无力的躺在沙发上,泪水无声无息的从心里流了出来,那苦涩的泪水把我的心泡痛了泡涨了。
不一会,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我知道是成愚晓!任电话铃声像鬼一样的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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