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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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养成的思想和文明的味道,在这里格格不入。
能和谁说呢?癸只知道她很勇敢、很宽容、很聪明,但是癸不知道,她并不是很勇敢很宽容,只是——事已至此,不勇敢不宽容,那又能如何呢?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也许,只是,她不习惯哭,这就是坚强吗?
寂寞——其实一直在骨子里,只是她选择逃避;如果她真的坚强,那么,为什么,坐在这个离天近一点点的香台上,她会流泪?同一个天空,今天夜里,妈妈应该在看电视,她还以为她的女儿好端端在名和念书——怎么能不难过呢?
脸上有冷冰冰的液体流过,她低下头来,那水掉在香台上
眼泪吗?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哭过了——
“公主——”癸心惊胆战地看着她,“癸惹公主生气了吗?”
弄玉摇头,这就是癸为什么永远不能了解她,癸只知道,她是不是做错了事,她永远也无法想到,是不是公主也会做错事?她不能摆脱一个“奴仆”的阴影,而弄玉是只能宽容但不能接受这种自卑的。“不关你的事。”她轻轻地叹气,突然低声唱了起来,
时间若是重叠空间可对半我也算站到了彼岸所有的人
我在这里天一样是蓝
朋友敌人过得很纷繁
被需要的感觉是一种温暖
她们以为我孤单其实我并不孤单

我需要一种——距离感——
我会流泪当笑得灿烂——
……
她突然非常非常了解,萧史唱这首歌的心情。
静了一会儿,突然,远远有人吹箫,吹着一首很好听的曲调。
弄玉陡然抬起头来,那个曲调!萧史的歌!《我在这里》,和她刚才唱的是一样的!
他还在这里!他没有走!她突然差一点再一次落下泪来,原来,有人陪伴的感觉是这么好。他还在,他没有离开她,他还没有走!
她挥手要癸停下来不要吹笙,静静地听。
那箫声没有停,依旧像那天他抱着电吉他眉开眼笑地唱歌给她听的那天一样动情,微微带一点他孩子气的拖腔,悲悲的曲调,吹得柔软而甚至有一点点“娇嫩”的错觉。
唉——弄玉呆呆地听了一会儿,看了癸的笙一眼,如果她会吹笙多好,就像书上说的,可以“琴瑟合鸣”,或者“箫笙合奏”也不错啊——可惜——她突然意兴阑珊,挥挥袖子,“癸,我们回去了。”
“公主——不听了?”癸怯生生地问。
“不听了,”弄玉从桌子上跳下来,“我们睡觉。”
“睡觉?”癸不能适应公主变化得如此快的心情,呆呆地重复一遍。
“我是公主,公主叫你睡觉,你敢不睡?”弄玉脸色一沉,“睡觉!”她指着癸的房间,“睡觉,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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