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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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会威胁到家人和休的你,我怎么可能再让你走出去?”对着犹睁着眸不肯闭眼的尸体,恩同把刀抽了出来。 没想到那个休的师弟的小摆设那么快就派上用场了啊!
“呕——”一口鲜血喷出,刚被擦拭干净的匕首上又染满了鲜红的液体。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她忘了,是什么呢?
大寒不寒,春分不暖。今年是少见的暖冬,但五日前开始天降大雪后就没有再停过。
诺总管把双手笼在袖筒里,对着张灯结彩的大屋,里里外外地检视了一遍,看看是否有忽略的角落。今天是大寒,二十四节气中最冷的那个,在这地冻天寒、风雪交加的日子里,平常人家也休了农事,办办年货,或躲在家里保暖防冻,很少有外出交际的。但,这说的是平民,可不是那些贵族老爷、福晋们。就拿今儿个来说吧!再过几个时辰,那些亲王贝勒,还有王公大臣们就要携着家眷进恂郡王府了。因为,今天是他家主子三十五岁的寿辰。
唉——可本该是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的日子,却如同那天上飘落的雪,一屋的寒气。一想到这里,诺总管又禁不住叹息了。如果不是帖子早就发了出去,如果不是连皇上都会驾临,他还真想建议把这个宴会取消算了。
五天前,不知为何,霍姑娘被下了大牢,主子在霍姑娘房里大吼大叫了半晌,叫完之后就把府里藏的烈酒当水灌、当饭吃。乍见这种情形,他是那个急啊。他向常宁探听情况,谁知那个家伙不是八杠子压不出一个屁就是对他敷衍了事。第二天他亲自到了牢里,没想到那些狱卒却说重要钦犯不许探望。好好的一个霍姑娘,怎么一会儿就变成要犯了呢?没法子,他只好回来想劝劝借酒浇愁的主子。可原本好好的一个人,醉在酒缸里三天三夜,昏得连东南西北都辨不清,直拉着他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的!唉,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诺总管一面吩咐着下人把所有的火钵都集中到宴客的大厅里,一面摇头叹息。他一早就央了词少爷去把主子叫醒,顺便帮他打点一下。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呢!
同一时刻,恂郡王府里的另一个人也在摇头叹气。那就是身负重任的纳兰词。
“师兄,你醒醒啊!”纳兰词用双手撑起有如一摊烂泥的兰休,使劲地摇晃,“快醒来啊!”
“同,你为什么会如此狠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兰休醉眼迷蒙,口里嗦着。
这话他都听好几十遍了。对兰休的疯言醉语已经厌烦的纳兰词猛地冲着他师兄的耳朵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爱她,为什么还把她往死里送!既然把她推进了火坑,你为什么又念着她?有本事,你忘了她啊。彻彻底底地忘了她啊,在这里装疯卖傻,你算什么汉子,躲回你额娘怀里吸奶算了!”吼完了一堆大逆不道的话,纳兰词也不在乎说了这些话有什么后果,愤愤地又把他师兄扔进酒缸堆里,泄愤似的抹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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