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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简杰,小敏,鲁凯他们见到我们的兴奋的样子,也是羡慕不已,也都走到三哥面前说要跟他,三哥考虑了半响:“你们今天这么多人不好,树大招风。但是收了他们不收你们,你们又会觉得我看你们不来,不给你们面子。如果你们实在想在一起玩,当兄弟,你们今后就跟着铁明。但是一般有事就跟胡钦着他们就可以了。出了大事,我和铁明会帮你们出头的。”
能跟着铁明,他们也是万分高兴的。一天之间有了大哥,有了小弟,除了小二爷和铁明之外,那个夜晚,我们所有人都喝醉了,包括三哥!
这是一个里程碑一样的夜晚,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
二十九
拜了大哥之后,我们和三哥的关系明显不同了。
基本上每个晚上,三哥都会叫我们一起出去跟他玩,而且一概,他买的单。那段日子,现在想起来,很不错,喜欢喝酒就去喝酒(比如武昇),喜欢唱歌的就去唱歌(比如袁伟,地儿),喜欢多交朋友显泡妞摆排场的就去显泡妞摆排场(比如袁伟,三哥的酒席,应酬,他随着出席的最多),我和小二爷,险儿也经常出席在各个场合(但是我和小二爷在学校搞学习的次数比起另外几个要多得多,险儿现在天天喜欢和我混在一起,我去哪里他去哪里)。总之,改革开放的夜生活是非常丰富的,在三哥的带领下,我们的生活也是非常多彩的。
楼上有位朋友要我加点章,对不起,我这是现实的回忆,为的是写我们兄弟的成长过程。涉及到当事人是女性的,为了避免给她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不愿意写进去。再者,我们兄弟之间对于彼此这类比较私密事情的讨论实在不是太多。我本人和小二爷也是在多年以后才在恋爱中成为真正的男人,所以也没有什么好些的。我们并不是大家想像中那样的信马由缰,到处留情。古惑仔和情圣或者色狼毕竟并不是同一个词。本书的名字也不是“打拼——六位欢场人士的种马人生”。要看。很多的论坛都有。
不过,为了满足大家对于想象中的江湖,血战长街,鲜衣美人的猎奇想法。我就写写一个真实发生在我们中的一个人身上的一段比较非主流的感情故事。以飨大家对于本文的厚爱。
那个时候,天气已经开始渐渐转凉,我们这个省虽然地处南方,但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四川多山吧,他们却是冬暖夏凉的天府之国。我们这里,却是刚好相反,而且极度相反。东凉夏暖。潮气还特别的重。一到夏天,那个时候还没有空调,那真是的热的你睡都睡不着,只要在一个地方坐下或者躺下,不管那个地方什么材质,竹席也好,水泥地也好,铁片也好,过个一两分钟,就是一个印子或者一个人的全身特写。
一到每天下午最热的时候,街道上是绝对看不到人的。细细望去,你可以看见隐隐绰绰的水蒸气由地方向上飘去的感觉。真他妈像浮云。但是这样的天气等到了夜晚,三五好友一起吃点宵夜,喝点冰啤酒也是最惬意的。
而到了深秋冬天,那就更牛逼了。北方冷是干冷,而且家家户户都有暖气,进了屋子就爽的不得了。我们呢?在外面,那是冰冷的风夹着湿湿的潮气对着你,一直可以吹到你的骨子里面去。穿多少都没有用。但是这是好的,进屋后,如果你坐在火炉电烤炉之类的旁边,还好点,但是一旦上床,你会发现,你的床上,被褥都像铁片一样的坚硬冰凉而且潮湿。而你就穿着薄薄的贴身衣裤躺在了两片铁片之间。所以,我们这里无数的人都有风湿。那种感觉,我见过的在我们这里度过冬天的北方人没有一个受的了。
所以,秋老虎一过,除了宵夜的摊子都搭了棚子继续在外面营业之外(我想宵夜喝酒可以御寒也是原因之一),冷饮摊已经过季关门了。而街边的KTV老板们,一般都把东西搬进了在自家当街的门面里继续营业,没有门面的就租人家的。因为,当时的KTV实在是太火了。生意不做不行啊。如果继续在外面做生意,我估计是没有任何人来的。就算有几个九世童男转世,火气极旺的哥们过去唱歌,我想唱邓丽君的歌都能唱出黄家驹的颤音来,倍儿像!
我们的地哥喜欢唱歌,而且喜欢动力火车和伍佰。嗓子也确实只适合唱这两位的歌。某一天的夜晚,他来到了电影院斜对面,商贸城后门旁边的“圆梦”KTV,在这里,他圆了一个梦。
三十
圆梦KTV就像那个时代的很多KTV一样,带着很强的时代特征。它实际上就是一栋很普遍的当街的两层楼房。房主也就是KTV的老板,在正对街道的大门上牵了些电线,电线上挂了些五颜六色的小彩灯,一到晚上就一闪一闪亮晶晶。然后在门上挂了“圆梦”KTV的牌子。再订制了一个“圆梦”KTV,喝茶,饮酒,休闲的电子灯牌往门口街道上一摆。家门永远开着,门里面的大客厅顶上钉了几块三合板。用海绵和花色尼龙布一包。隔音设备就算是有了。

再在客厅里摆上好几张小茶桌,桌上摆着麦克风,茶桌周围摆上几张高靠背的椅子,没有生意的时候通常都会有几个打扮土气,但是眉宇风骚的女孩坐在上面。这估计就是现在三陪的原型。
正对门的主墙上订了铁架,铁架上摆着一台,当时对普通家庭来说算是很大的大彩电,电视后面的房间里,装了一个小吧台,上面有着各种各样的啤酒饮料(甚至还有高度白酒,现在的小孩子看见了只怕会嘲笑不已)。同样的特点就是廉价,那个时侯,芝华士,杰克丹尼之类的洋酒以及与之相应的假酒都还没有出现。
老板或者老板娘们一般都坐在吧台里,守着无数的歌碟和vcd机子。楼上的房间是他们住的,一楼里面的房间一般都改成了包厢(没有什么大中小包厢的分别,谁人多谁坐大点的。豪华包厢,VIP包厢,总统包厢的概念更是虚无缥缈),包厢里有张双人沙发,一张茶几,和一台电视。一般人唱歌是不去包厢的,在大厅唱爽得多,还有人鼓掌。去的基本都是搞破鞋的和商量事情的。
这个普通的夜晚,圆梦的生意开张了,很是红火,门口的小星星还是一闪一闪亮着它的晶晶,但是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凡的,因为它迎来了两位不平凡的客人。
地儿当天穿着一件“富绅”的衬衣,外面套了件“喜尔登”的夹克,不知道各位知不知道这两个品牌,当时也是非常牛逼的,尤其“喜尔登”一般都是深绿色或者猪肝色的,大概三百多一件,极为流行。富绅我记得标志是个牛头,也许大家有印象。一条烫得笔直的西裤和一双擦的贼亮的皮鞋。
袁伟则是一条“比利”的牛仔裤和一件班尼路的圆领羊毛衫。同样极为潇洒。
一辆三轮慢慢游“吱”的一声停在了“圆梦”的门口,一双黑的发亮的皮鞋和一双狼牌运动鞋(自从我穿了之后,就在九镇流行了)从慢慢游里面伸了出来,一只手拿着张“五元”的人民币递给了慢慢游的司机:“不用找了。”
简短有力,尽显绅士风范。
二人漫步走向了前方的圆梦KTV,脚步矫健潇洒,皆是气宇不凡。(如果各位想象不出这个场景,可以参考刘德华和张国荣版本的‘上海滩’里面,许文强和丁力去大三元酒楼的慢镜头。)慢慢的走进了圆梦里面。
宋代词人秦观曾经为流传千古的牛郎织女写下了一首乐曲——《鹊桥仙》,歌颂的天长地久的忠贞爱情。
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是地儿最喜欢的一首宋词。不知道是哪位说过一句已经成了现在装逼的代名词的话“性格决定命运”。虽然这句话很恶心,很空洞,说了等于没有说。但是某个方面,它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性格决定了了地儿喜欢这首宋词,这首宋词很确切的诠释了他美妙的爱情。(当然是他自己的观点中)
他踏进KTV大堂的时候,已经有三四桌人在里面唱的正欢。电视机左手边靠着墙壁的地方还剩下两三张桌子,他和袁伟选了一张视觉好点的坐了下来。
选好位置,拿起桌上的歌本,袁伟选择了刘德华的《冰雨》,而他则选择了伍佰的《挪威森林》,他拿起写好的单子,准备去吧台点歌,点酒。
世界上的很多事往往就是在跟平常一样普通无意的事件中发生,也许这就是缘。
地儿像往常一样的走向了吧台。他遇见了一个让他也让我们大家都终身难以忘怀的人。
三十一
他像往常一样看都不看吧台里面一眼。一进去就以一种心有成竹,却又运筹帷幄的眼光慢慢的扫视着酒柜上一排排的酒水饮料。究竟是5元一瓶的酒中酒霸好呢?还是2元五一瓶的青岛啤酒好?饮料是不看的。他决定了,喝青岛吧。便宜。
于是,他以一种拈花微笑的姿态把手上的点歌单递了过去:“老板,点歌?”
“好,你喝什么?”一把清脆细腻的声音代替了原来的老板粗鲁的乡音和老板娘故作风骚甜的发腻恶心的声音。这个生意像一颗种子撒进了地儿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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