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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
前面我说过,是因为我出门之后的一声大吼,缺牙齿阿标那伙人才停下来回头望的。
所以,他们的先后顺序在转身回头的时候就颠倒了,原本走在最前面的缺牙齿和阿标变成了人群的最后。
而缺牙齿是第一个从后面分开人群冲过来的,他分开人群的时候,两边的人都在被他大力的分开,人群是在移动的,而缺牙齿又是冲的最快的一个,当其他的人开始移动的时候,他就已经冲出了两三米的距离。
那么,当时的我除了看清最前面的缺牙齿,认定他是要冲过来之外,对于那一大堆移动的人群,我是没有过多注意的,于是我也马上就对着他冲了过去。
但是在我身后,相对距离稍远的险儿却注意到了:从后面冲出来的不仅仅只是缺牙齿一个人。
而是在缺牙齿冲出人群之后,身后一两米的距离,又还有着一个人也跟着分开了前面的人群,对着我们这边冲了出来。
一个染着满头白发,秀秀气气,手上还拿着一支酒瓶的年轻人。
同时除了这个人之外,他还看见了,在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对着我冲过来的时候,还有第三个人,一个高高大大,肩膀很宽,一脸凶相,前面留着一厘米左右很短的毛茬子,后面却留了一条细辫子的人。
这个人在缺牙齿冲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动了,动作比第二个人可能还要更快一步,但是他却到的比缺牙齿和第二个人稍晚一步。
因为他并没有像前两个人一样直接对着我冲过来。这个人本来就是站在中间偏后的位置,他只是从左边跑出了人群,飞快的跑到旁边地上,蹲下去捡起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握在手上,再才跟着冲了过来。
边冲边吼,声音非常的粗矿。
没错,这两个人就是拳皇和刀疤成!
大家一定会奇怪,刀疤成是老鼠的人,但是为什么会和阿标,缺牙齿他们在一起呢?
很简单,因为拳皇是刀疤成最好的好朋友。
打流并不像是大家想的一样,更不像是武侠小说里的江湖,当武当和明教水火不容的时候,殷素素和张翠山的结合就是背叛门规,大逆不道,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三哥和老鼠的关系不咋地,但是这只是他们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影响其他的人。只要不是大哥下令办事,一般时候,都是各有各的朋友,没有什么门派,帮会之分。
比如我们和大的关系就相当不错,如果大和缺牙齿打起来了,我会毫不犹豫的帮大。
刀疤成也是一样,他是老鼠的人,但是他最好的朋友却是拳皇。
那天,也就是这两个好朋友办了我,两个毫不起眼,身无分文,甚至连名号都还没有的小流子办了我!
更为讽刺的是,是当我在办一个威名赫赫的大哥的时候,却被这样两个刚出道的小流子办了我!
莫欺少年穷!
这件事之后,我不敢再看不起任何我眼中的小朋友。因为我知道,打赤脚的有些时候比起穿鞋的还要更可怕的多!
因为他们无所顾忌,所以他们敢拼!
险儿告诉了我所有的事情之后,我很是惊讶了半天,我真的没有想到,放倒我的居然是这么两个,两个我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的人。
半响之后,我整理了下情绪,再问他:
“那事情现在怎么搞的?”
“阿标几个跑了,我们昨天连夜就去他家里抓人了,没有人在。但是刀疤成和拳皇,还有缺牙齿都被我们抓起来了。那些学生今天早上也去了趟场子里,他们也吓坏了。这些伢儿其实人还不错,晓得怕了就可以了,小二爷没有要他们的钱,他们都蛮感激的。你说要不要的?”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抓的人现在在哪里?”
“把他们搞到县里的金辉大酒店去了,开了间房,我要贾义和地儿带了几个人在那边看着的。”
“哦,还有,袁伟开始打了电话,等下他和武昇就来了,他们从邻市)赶回来的。”

“好,三哥晓不晓得了?”又过了半响,我问道。
“应该晓得了,晚上他给我们打了电话,我没有接,我和小二爷、地儿都把机关了,我现在用的小黑的电话。
我们一商量,这个事,三哥只怕要管,所以我们干脆来个不碰头,搞了再说。还有,老鼠也找我了,找我们要人,我没有答应。”
险儿说的样子很轻松。但是他说出的内容却让我心头一惊!
后来险儿又给我说,我腰上被拳皇捅的那一酒瓶和脑袋上被刀疤成打破的口子都已经包扎了,酒瓶不比刀,捅的不是很严重。
关键就是脑袋被两下搞的有点脑震荡,还要观察一下,如果没有什么很强烈的反应,医生说就应该没事了。
听完他说的一切,我慢慢的又躺了下去,我的脑袋虽然比开始好多了,但是还是有些晕。
我决定所有的事都先不去管它,我要好好的休息!
因为我知道,接下来的等着我去面对的事情也许是我出道以来最为凶险,最为严重的一次。
甚至也许严重到只要有一个不留神,可能我和我的兄弟们都会陷入万劫不复,永不超生的地步!
我们这些年的时间中同生共死,万般艰难所拥有的这些东西也会在一夜之间被摧毁一尽,痕迹全无!
所以,我现在一定要尽最大可能的养好精神,然后全神贯注,用尽浑身解数的去处理!
为了我自己,也为了跟着我讨生活的所有兄弟!
日期:2009-02-1722:55:51
一百一十一
我还记得当我很小的时候,每逢赶集,九镇的桥头上都会聚集着一些瞎子,搬个小马扎,手上拿着一根由于时间久远,而被握的油光发亮的橘黄色小竹竿。每个人通常都是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深蓝色或者灰色的中山装,看上去的样子都是那么的衣着褴褛,面有菜色。
这些瞎子都是给人算命的,价格极为低廉,我记的好像是五毛钱一次,还是一元一次。
但是在那个年代,由于无神论,唯物论的长期高压宣传,人们已经完全的动摇了对于这个传统行业的信心。
所以他们活的很艰辛,很潦倒。
但是,很奇怪的是,到了九十年代末的那几年开始,好像就在一夜之间,算命测字这些原本曾经被严酷打压的东西,却又咸鱼翻身,开始风靡起来。
而且捧起他们的很多都是无神论,唯物论信仰下的政府官员和当时的一批利益阶层。
这些人曾经一手摧毁了人们原本的信仰,而今却又在私底下悄悄的,虔诚的信仰着。
这是不是一件比婊子立牌坊还要更加讽刺的事情?
在我的迪厅开业之前,通过一个在某机关工作的朋友的大力介绍之下,我找到了一个据说颇有神通的算命先生。
这位先生很,他不再像以前的算命先生一样的坐在桥头,风吹日晒的苦苦等待生意;而是安安心心,舒舒服服的呆在家里,等着生意上门。
上门来找他的通常都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因为他的费用不再是一元五毛了,而是相当之高,高到能负担的起的只有我们方圆百里的那些达官贵人,黑道大哥们。
算命的都成了贵族式服务,这是不是也是一种讽刺?
不过,再讽刺,我也是个俗人,还是一个相信命运的俗人。所以,我也找了他。
那天他告诉我,我的命局是双虎盘崖,一生有六个正官大运,必定大富大贵!不过在事业起步之时,有一个坎,一个不知道迈得过还是迈不过的坎!
以上这些话,好像都是废话,与我要写的故事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么我为什么写这么多呢?
因为那天在医院里面,在险儿告诉了我晕过去的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之后,我觉察到了事态的严峻程度,于是,我决定好好睡一觉,好面对将要来临的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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