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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地儿重重的点了下头,望着我说:“管不了那么多,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也搞了,要死卵朝天,不死当神仙!怕个卵!”武昇望着我的眼睛里射出了狠狠的光。
“胡钦,你怎么办,我怎么办!”袁伟也抬起了头,脸上依然有些僵硬,但是眼神确实坚定。
“你们都去,那还少得了我”小二爷望着我,淡淡的说道。
我望着他们的样子,我知道,向志伟和黄皮这次不死也完了。
他们也许比我们更加强悍,更加凶残。
但我们却有了一样比他们更为犀利的武器——团结,这件武器在这个仲夏的午间促成了一个坚固的联盟。在这个联盟面前,他们注定失败!
也许面前的这些人里面还是有些畏惧,有些恐慌,就像前天的我一样。
但是今后绝对不会有一个退缩,一个逃跑,他们牺牲了自己的某些东西,同时也在彼此的身上得到了更为珍贵的东西。
牺牲和获得。一直都是友情的伟大所在!
这,也是我在这个联盟里面的第一次话语权。
十五
在那次谈话过去后,我就像一滴水滴入了江河一样的完全融入到了这个群体里面.
如果说在初三的那一年我由一个备受凌辱的羊羔一战成名变成了独来独往的独狼而吐气扬眉的话。
那么这段日子就让我由一只无依无靠的独狼变成了一个可以享受自己家族温暖的狼族成员.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去。
每天都是一起,放学,一起去医院陪险儿。然后回家,吃饭,睡觉。
险儿的父母每天都在医院,虽然对于当晚的事有些耳闻。但在我们的一致口径下,也相信了是险儿自己烧得。毕竟事情发生的太快,十字路口又太闹,除了当事人,真正看清事件始末的并没有几个人。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中间我们几个也一起去过三哥家几次,三哥说在听消息,要我们继续这样安心上课,不要急。
险儿的伤也一步步好了起来,脸上结痂了。
医生说不用多久,就可以出院。
就像奇迹一样,他的脸上居然没有留下什么疤痕,脖子那边烧得比较严重,留下了一些烧过的印记。只是脸上新长出的皮肤都是红红的,看上去有些渗人。医生说过段时间这种红色也会褪掉。只要注意不再让皮肤受到大的刺激就没有关系。
我们和他的家人都为他感到万幸,但是这位先生在烧伤时没有多哀伤,在痊愈时我也并没有看出他有多高兴,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抿着嘴,望着天.只有我们去了后,他才反复的和我们谈起关于报仇的一切.
我摸不透他,到现在为止都是这样,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天生异种还是后天变态.
一切好像都向正确的方向发展,活在熟悉的世界,周边的一切都在掌握.
但是世上毕竟有命运这样一个极为牛逼的,向来只有它掌控一切而不被一切所掌控的东西存在。
也许那一天他老人家闲来无事又玩了我们一把。
但是不管怎样,这也就了我们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一个整体后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打拼。
十六
事情发生在险儿出院前四天的中午。
在开始这个事件前,有必要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学校的地理位置和里面的形势。
我们这个学校位于九镇旁边。面积很大,有两栋教学楼。
每栋楼高三层。高一在三楼,高二在二楼,高三在一楼。
教学楼两排并列,后面是食堂和体育馆,食堂旁边是一片巨大的桔子林,也是学校创收的产业,每年深秋,全体学生休假三天摘桔子。
教学楼前面是一个很大的操场,供学校开展体育会和各种大型活动用的。操场左边是一条环绕小区的林荫小道,供学生夜自习恋爱,敦伦用的。
操场右边是一个篮球场,供我们几兄弟打球打架,耍帅用的。
这几个地方和我们今天的故事没有关系,但是日后却发生了多场血战。以免日后再一一解释,今天先写出来,好让大家有个大致的概念。
接下来,是当时学校里面的形势。有一句话说的好,学校就是一个缩小的社会。
虽然是高中,但是在那个年代,改革开放之后的国企改革导致大批人员开始下岗失业,很多人铁饭碗不保,家道败落,农村青壮年开始流向城市。
而前三十年的严酷思想压制开始松动。信仰丧失。在空虚中,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和拜金主义开始盛行,产生了一大批看不到机遇无事可做却又一心发财不折手段的闲散人员,也就是生活在社会夹缝的边缘人。

而社会的夹缝就是产生黑道的温床。
所以,在古惑仔开始大批量涌现的时代,黑道也开始出现在学校。学校不再像以前一般的单纯。
我们学校也是,论凶险,在这个校园里发生的事比起我们日后与道上人的事,不会差上多少。
当时的我和地儿,险儿都是新生,不会有人我们。
小二爷从不惹事,认识他的也不多。武昇和袁伟在学校稍微跳一点,但是也仅限于校内打打架,抽抽烟,谈不上势力。
学校里面比较招凶的有这么几帮人。
高三的徐海波一伙,他哥哥也是九镇上出名的流子,叫徐刚,虽然比不上三哥的威名,但是也是比较罩的住的。
高二的陈曦,他和当时九镇新开始冒头的一流子关系很不错,这伙流子和我们日后的关系匪浅,恩怨纠缠。从九镇一直到后来的市里都是一样
当然,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是后话。
还有一伙,是补习班的,又叫高四。
不知道各位的高中有没有。但是当时在我们学校,有两个班,都是些各界高考不如意,继续留校读书,准备高考的人,甚至连考五六届的人都有。
说是准备高考,但是他们也是当时学校最为凶狠的一伙。
他们普遍要比我们大个三四岁(大六七岁的也有),他们的老大是一个外号叫做大脑壳的人,九镇附近一个叫泉村的乡下。
而九镇当时除了三哥一伙之外,最的流子就是乡下来的一伙。老大就是泉村人,大脑壳就跟着他。所以他也非常的。
十七
好了,大体介绍完毕,现在开始正题。
那天中午,吃完饭后。我正在和武昇袁伟一起在球场打球,突然地儿一脸怒气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
“胡钦,我受不了了,我今天一定要搞。”
然后地二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了我听。
直从险儿被烧之后,我们没有还手报仇的事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传遍了九镇打流的圈子。也传进了学校。
这一个多月来,我们几个没有少受冷言冷语,就连周波他们去医院看险儿的时候,还给险儿说我们不义道。
武昇和袁伟也是,本来抽烟什么的,总是有几个人上点烟给点小面子的,但是现在也一落千丈。
但是日子虽然不是很顺心,我们却一直忍气吞声,没有人说过什么。就为了三哥所说的时机的到来。
但是,今天不同了。
我,险儿,武昇的长相可以说都还过得去,勉强可以说英俊,小二爷则是单薄中有股文气在。
袁伟呢?长的样子可以说是豪气万千。至于地儿,则是少年老成一脸憨厚老实的样子。
所以,按相貌来说,如果是我,小二爷,武昇,险儿热爱文艺的话,都可以接受。
但是人生就是如此奇幻。偏偏爱文艺的不是我们,而是一粗豪一文艺的两位大哥。
袁伟先不说,只说今天主角——地儿。
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九十年代的时候,没有电脑,cd,mp3。
听歌一般都是用磁带,而初中高中的怀春少女们都喜欢买一个硬皮的记事本,封面一般都是极为浪漫的风景漫画和喜欢的明星,借来别人的卡带,然后会亲手一笔一画的把自己喜欢的歌的所有歌词抄在里面。
少年老成的地哥也有这么一本,现在还没有仍。
曾经我亲眼见过他拿着本子把隔壁几个邻居的小孩叫在一起,教他们唱歌。现在,我也亲眼见过他用这个本子教他侄儿唱歌!他就这么文艺!
问题就出在他的文艺上,我们教学楼顶楼是一个很大平台,一般学生是不敢上去的,上去的都是比较跳的人,在上面打牌,抽烟,晒太阳之类。
地儿,这天中午吃晚饭,不想下来打球,闲来无事,就一个人拿着他的那本少男之心上了教学楼顶层。
他上去的时候,楼上还没有一个人,于是他就找了一个角落,安静的打开了他的那本少男之心。
当时的天上万里晴空,云儿也许都随着那微微的清风远去了天边,太阳的光芒从楼旁的一颗枝繁叶茂的榕树顶上照了下来,调皮的叶子把阳光分割成了一片片的照在了地儿的身上,一闪一闪的。可爱极了!
地儿点上了一只烟,然后把烟盒随意的放在了一片,看着本子里表达他多愁心思的歌词,以一种游吟诗人的姿态慢慢的吟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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