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见状，展颜一笑，神色甚是欣慰，见我示意，他也将手覆了上去，轻声道：“为汝前驱。首发”
三人对视一眼，尽皆大笑，笑声里，眼色中，三人从对方眼里看见的，只有热切和真诚。
“如今敌人正是士气低落之时，我军何不趁此良机，一鼓荡之？”崔言眼睛发亮，朗声说道。
见诸军士也面露热切之色，我轻轻摇了摇手，道：“不是本将军扫大家的兴，我们还是。”
崔言到底是急性子，瞪大眼睛，关切的问道：“为什么，将军？”
我没有正面回答，却走到离我最近的一个还很瘦的士兵面前，问道：“你想上战场吗？”
“想！”他的声音虽然还有些稚嫩，回答的却很坚决。
“杀过人吗？”我满脸笑意。
“杀过！”兵咬着下唇，脸上露出一股和年龄不相衬的狠劲，众人闻之无不唏嘘。
“哦？”我来了兴趣，笑道：“你这子，杀了几个？”
“三个，一个砍头，一个剖腹阉割，一个剜心！”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我却很清楚的听见很多咽口水的声音。没想到这年纪居然这般狠辣。
我强自保持着微笑，道：“有意思，你杀了谁啊，他和你有仇吗？你难道不知道，杀人者偿命么？官府怎么还让你来当兵？”
“知道！但是他们该死！”兵神色有些狰狞的点头，“不瞒将军说，人是越狱逃出来的！如今长沙府想必也是海捕公文便发四海吧”
想不到居然还是个逃犯！
见我只是微微皱眉，兵继续说道：“人乃是长沙人氏，父亲乃是书香门第出身，家里也算盈实，人也是自幼读书，兼而学武，以图以后报效国家。只可恨，只可恨苍天无眼啊！”
兵说到这，已经有些呜咽，眼圈都红了。
“人杀的第一人，长沙邱家之爪牙丁普，为谄媚邱家恶少而杀我父，父仇不共戴天，所以我砍了他的头，第二个是家乡当地恶少，自偶然见后，便一直觊觎我娘亲之姿色，趁人不在侮辱了我娘亲，母仇上穷碧落，所以我断了他的男根，掏出了他的肝肠喂狗，第三个！”他顿了一下，显得很愤怒，很痛苦，“他是我亲哥哥。”
众皆大惊，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指责他下手残忍了。我听了，也一阵默然。
“你们知道什么？”兵突然爆发，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的拿着手上大刀四处比划，竟欲和这些人拼命。
“都安静点。”我出言斥道。
看来在城里杀人和方才的下药，已经让我在这只军队里建立的不的威信，我一发话，士兵们就不再聒噪，而那兵，拼命呼吸了两自压下火来。
“你继续说，若是有理，本将军保证，不把你视为犯人，纵使是以后你老家的海捕公文到了，本将军也全力为你说项。若是可能，为你脱罪，为你父母报仇也是不成问题的。”
兵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稍微一愣，一个军参，道：“人多谢将军大恩，司空展这条命以后就是将军的了，愿为将军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我轻轻扶起唤作司空展的少年，道：“有什么冤屈，就说出来吧，在这的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忌讳的。”
崔言和李焕听了也是连声劝解，司空展感激的点点头，道：“我哥哥自便和那邱家恶少厮混在一起，吃喝嫖赌无所不为，自从那邱家恶少偶然见到我娘亲的美貌后，便一直念念不忘，终于让他一次设计，我哥哥欠下了他巨额赌债便威胁我哥哥，说若是不帮他得到娘亲向爹爹揭发，我那狼心狗肺的哥哥因为怕爹责罚，居然。。居然就答应了娘亲的茶水里下了药。。”
司空展说到这，已经是放声大哭，闻者无不为之心伤。
崔言早已怒不可遏，连称该杀，性急的士兵们已经开口唾骂，均称其人该死，我却只觉得心头淤积，沉闷不已，满腔的怒火，愤懑发泄不出来，竟是说不出话来。
强忍着杀人的冲动，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爹爹刚好回来，撞破他们，那丁普就一掌把爹爹打死，而娘亲受辱后，一根白绫也就去了。。。呜呜呜呜。”司空展说的伤心，众人听得愤怒，只想把那群人碎尸万段。
“人归来，本来也只想让官府处理，可是长沙太守杨明，收了贿赂，居然叛他们无罪，反而坐我诬陷，无奈之下，只好越狱杀人，潜入军中。”司空展此时已经忍住了眼泪，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顿道。
“李焕？”我突然起身，高声叫道。
“属下在！”李焕拱手为礼。
“记住长沙太守杨明了吗？”
“记住了！”李焕依然很冷静。
“回去奏报谢公，请他务必严查。”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走正路，没有派人刺杀他，只是也不知道这个决定究竟是福是祸。
李焕倒是很干脆的答应，只是那司空展则是行了大礼，口称恩公，神情极是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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