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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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玛莉的施舍,我暂时脱离的死亡边缘。
玛莉,那时候你无视我的求助,今天却救了我的性命。从此我们两不相欠,我不再认识你,我也不再是麦蒂公国公子麦蒂摩根。
一个乞丐,怀里端着部卷轴,总是会惹人怀疑的,所以我在以各种方式取得基本维持我性命的食物后,变在没人处默背这部卷轴,十数天后,我已经倒背如流,父王曾经惊叹我的聪明,并有打算将王位传于我的意思,可惜我却把国玺给丢了。
连同那个不知道是有什么用处的黑色石头,我一同放入那个圆球中,藏在了我发现它的地方。
诸葛亮,曹操,关羽,赵云,周瑜,瞒天过海,借刀杀人,美人计,反客为主等等这些字眼不断地在我脑海里翻滚,最终成为我智慧的一部分。
离我发现卷轴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我变得更加消瘦,更显高了。为了不惹人注意,我不得不假装腰有问题而弯腰。
我身边死亡的人数越来越多,而且冬天就快来临。如果这样下去,我也将会死在这个冬天寒冷的冰雪下。我不得不想起来以前那种欣赏雪景时候的舒畅,此时只剩下无奈的笑。
那种风情不属于贱民。
不久前苍龙帝国也加入了战争,随着苍龙帝国的加入,八大帝国纷纷不同程度的参战了,楼兰联盟既然和雪岩帝国一起抵抗苍龙帝国的所谓的入侵,奥得曼帝国则不断的骚扰两大帝国的后方。
总之一言概括,这个世界乱套了。
而导火索,仅仅是因为雪岩帝国三王子企图侵犯楼兰联盟天龙商会的大小姐。
然而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只是每当听闻前线的消息传来,无不印证了我所推断,心中暗喜非常,豪气顿生。
城外不远的一处山头,有一个人占山为王,正在招募勇士,承诺只要是兄弟,一定让大家吃饱睡暖。我觉得十分可笑,只要军队一扫荡,这群乌合之众一定败溃。
只是当前,投靠这个山大王,却是我能够想到的惟一出路,度过严冬的出路。
山大王来自苍龙帝国,叫唐龙。似乎世界哪个角落都有苍龙帝国人的身影,也许苍龙帝国到底有多大,他们自己都没有搞清楚。
我要上山投靠唐龙,不能就这样去,我必须使自己重要起来。想了半天,我冒险从一富裕人家家里偷了两套衣服,自己改了改,又把剩下的布弄成布鞋。虽然穿在身上不怎么像样,倒也干净利索,在河边我把自己洗了个干净,新衣加身,我不再是个乞丐了。
我给自己取的名字是:李明镜。身份是来自苍龙帝国的游学之人。我想这样大概可以拉进我和唐龙的关系。此时我没有想到的是,若干年后,明镜先生之名响彻大陆,令人肃然起敬,只能抬头仰望崇拜。唐龙之名令人闻风丧胆,可以止幼儿啼哭。
我装模作样,举止高雅的来投靠唐龙,守卫的山贼弄不清我的虚实,急忙回报他们的头领,可以想像唐龙听说有位叫李明镜的苍龙人来投靠,而且举止不凡一定会感兴趣的。
很快我的想法得到了证明,只见山上一个被许多人围绕的大汉大步向我走来,因为是下坡,看起来跟飞一般,他旁边的人有些跟不上。
此人应该就是唐龙了。他来到我面前,拿眼不断的大量我,我则气定神闲。要看随便你看,我又不是那位天龙商会大小姐。
“哈哈,哈哈。先生从何而来啊。”这个家伙说话好别扭,难道苍龙帝国的人都是这样说话的?那我也的模仿才行。
“晚生从苍龙帝国云游而来,不料战乱群起,又身在他乡,无有依靠,听说此处有一同乡,名唐龙,在此处举旗起事,特来投靠。”
“啊!我就是唐龙,先生贵姓啊?”不出所料,唐龙很受用。
“晚生小姓李,叫明镜。”我不卑不扬的答到。
“原来是明镜先生,请山寨内叙话。”唐龙请道。
这个唐龙,看来并不像我当初想的那样不堪,听到我来投靠的话,到现在都没有给我答复,倒是先请我进山寨,这是进山寨还是进虎口啊。
进山寨后,唐龙倒是没有再跟我客套,很明白看我想个有学问的人,我也把事前准备好的一套说辞牌打出,大概意思是我从名师,后云游天下到此地。
唐龙并没有对我的话产生怀疑,几年前我就知道这样的书生在苍龙帝国哪里很多。唐龙似乎很高兴,并且请我做他们的军师。
对我来说,不会有比这个更好的情况了。稍微谢绝了一下,我就应下来了。
唐龙马上吩咐设宴款待,我听了相当高兴。
和我印象当中的宴会大有不同,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好要求的了,宴会上唐龙介绍了他的兄弟唐云和一些头目给我认识,我则一面应答,一面举止文雅的进食,看似吃的不多,其实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吃了别人的三倍。
从唐龙这些人的眼里我看出了他们对我怀有敬畏,也难怪,17年的宫廷生涯使我自然养成了一种气质,或者说气势,今天为了收服这群不法之徒更加是卖力表现。
宴会的主菜是一只烤全羊,放在以前,这样丑陋的东西我连看都不会看,第一口羊肉下嘴的时候,我感觉到全身的骨节脉络都活起来了,连听力视力都增加了。烤羊肉,原来是这么好的东西。
饭过三巡以后,唐龙笑嘻嘻的跟我说:
“明镜先生,我来给你讲讲本寨的基本情况,此山仅南面可上,其余三面都是悬崖峭壁。山寨内共200余人,有马12匹,粮草可维持一个星期左右。”
粮草可维持一个星期左右,有200多人,还有12匹马。我心里骂了唐龙一句,单有可维持200人吃一个星期的粮草就可以令唐龙成为锡城里的富人,他为什么要上山作贼?
我小心翼翼的将我的疑问说出来,没想到唐龙这个家伙既然给我说了一大通什么救黎民与水火的话,好一个虚伪无耻的人,我见到其他人都对唐龙露出了敬仰的表情,不免想到这个唐龙很有心机,任何时候都不忘记在下属面前巩固自己的地位。
当即我说道:“唐寨主有这样的志愿,我明镜愿意出谋划策,也为天下百姓尽一分力。”
唐龙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哈哈大笑道:“有明镜先生辅助,我们一定可以过上好日子,我宣布,从此刻开始,明镜先生是我们邦迪山寨的军师。”
宴会上一片喜庆,我已经吃饱,和五个头目谈谈笑笑,他们一定都被我的博学风趣所折服了,这从他们的表情和连连敬酒的举动上可以看出来。这些人以前大多是农民,战争逼使他们上山为贼,因此没有一个识字,更不用说学识了。
我酒量不好,唐云,这个唐龙的弟弟,既然主动替我喝,真是可爱。不久我看出唐云乃是嗜酒之人。
逐渐大家闹累了,就在原地睡上了,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听见唐龙对我说:
“先生累了吧,我带你去休息之处。”
这个唐龙刚才不就已经醉倒在地了吗。“好好,有劳带路。”
唐龙把我领到一间草庐,不大但对现在的我来讲已经很好了。我看见墙脚里零落着几粒稻谷,空气中弥漫着稻谷的味道,便知道这里之前一定是谷仓,不知道什么时候唐龙特意命人清理出来给我住的。
“暂时委屈先生,明日我命人造新房。”
我哪里会嫌弃,昨晚我是窝在铁匠家屋檐地下过的。“不必,不必,此地清幽,好地方啊。”
已经不记得了,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美美的睡上一觉了,肚子里装满了美食,在木板临时搭起来的床上酣睡了一夜。
早晨我被鸟叫声吵醒了,看到自己躺在谷仓内的床上,有些不习惯,便起身走出。
门外站着两个人,身材比较高大,见到我就说“军师醒了,寨主命我二人侍候军师,见到军师醒了,请他入大堂见面。”
这人的说话方式倒有意思,安排两个人看着我,是怕我逃走吗?

我到大堂的时候,唐龙正和头目们在商议着什么。唐龙见我来了就大声说道“大家静一静,军师来了,听听军师怎么说。”
按照唐龙的示意,一个叫维多的头目说道:“在我们寨西南方面有一支商队,大约300余人,其中看上去有60多人的雇佣军护卫,今天下午四时左右会经过我们这里。”
没有听维多在讲下去的必要,我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现在他们争论的大概就是该不该抢,不抢,不甘心,抢,有怕打不过。于是我说道“区区300人的商队,对明镜来说如同蝼蚁。”
说这话时我不免学习了那卷轴里用兵如神的一个人的话语。
我看见在场众人的反映各不相同,我知道只有用事实在能令到自己的地位巩固,于是,我又说道:“昨日上山的时候,我看见西面面树林丛生,又有一处高崖,高崖下的道路定然是商队的必经之处,只要稍作埋伏,巧用计谋,取胜易如反掌。”
过了好一会,也许大家要消化我的说辞需要些时间,特别是一些用词他们可能是第一次听说,我虽然说易如反掌,可是到底怎么个易如反掌我确没有说,这是我从那部卷轴上学到的又一招。
“好!”唐龙一拍大腿,其余的人也跟着叫好。“那请军师指挥。”
唐龙这么说相当于给我军事指挥权了,不知道他自己意识到没有,我赶紧说道:“请大家跟我来。”
我带头,把大家带到了一处山顶,从这里可以看到一条道路若隐若现的隐藏在山间,这条路就一定是商队的必经之路,根据头目维多的描述,我猜测这支商队一定是去锡城的,因为就算不是去锡城也必定从那里过,西南方向500里无一座城池,他们可能是从西南方有名的军事基地盐城而来,有50人的雇佣军加深了我的肯定,因为太少了。
300人的商队,至少会雇佣拥有200人的雇佣军,现在只有50人,很大可能他们不是真的雇佣军,而是盐城正规军乔装打扮。目的我不知道,也没有空去理会,我现在要做的只是包住我的饭碗,兵荒马乱,我才不管你正规不正规。
我小声的问唐龙有没有蒙汗药,唐龙听到我说出苍龙帝国江湖之中惯用的一种东西,大概明白了我在动什么心思,于是他诡异的朝我笑了笑。
我明白了,我料定这些雪岩帝国的人不认识蒙汗药为何物。特别是那50个正规军。
我命人在山崖下面道路西南方200米处抢建一茅庐,伪装成一个茶馆,然后我充当老板,找几个面容敦厚之人充当伙计,然后又如此这般跟说了一翻,唐龙唐云一众头目听了都称赞不已。
山贼的办事效率果然快,我刚吃过午饭,茶馆就已经搭好了,他们是这样干的,几十个人拆了身上两间房屋,然后背着木条和稻草,到山下在组装起来。可拆卸组装的房屋,这个构思在我脑海里形成。
我坐在新茶馆里悠闲的喝着不知道山贼从哪里搞来的香茶,山贼告诉我这是他们家乡的土茶,他原来是个茶贩子,喝这个茶健胃修脾。也许是因为说起来老本行,这个已经成为一个山贼的茶贩子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他知道的茶和特性。
我边喝着土茶,边听他讲,不知不觉间,我既然喜欢上了这种方式,在往后数十年的征战中,我总是在前线指挥战争,一边悠闲的喝着各种名茶。无人不被我的淡定所折服,因此我有了为数众多的代号中的一个:茶馆军师。
我并不知道许许多多我的代号都是怎么形成的,不过这个外号,我想大概是战争时,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总是说军师在前线的茶馆喝茶,久而久之,就成了茶馆军师。
不久,我就看到那支商队了,我猜测的没错,他们一定是想在天黑之前赶到锡城。走这条路,是必然的。
当商队走近的时候,我不禁心下有些紧张,不是因为害怕,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了,为紧张,是因为我看出了这是一支不同寻常的商队,那50名正规军,怎么看都像是骑士,骑士我见得多了,这些家伙无论无何骑马的时候总是把腰挺的笔直,右手总是习惯的握住腰间的长剑。如果一个人或者几个这样还算正常,可是50个人都是这样,而且行动有序,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骑士。
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要动用到50名骑士来护卫,不容得我多想,商队已经到达我的茶馆,于是我用茶馆老板的姿态,站在路边对一名走在前头的骑士深深的鞠了一躬,道:
“大人,请到小馆休息片刻吧,此处离锡城已经不远了,只是今早前方200米出一个小山峰崩塌了,挡住了去了,已经有人在清理了,相信在过一两个小时就可以清理完毕。”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锡城?”
我诚恳的答到:“大人,此路只通锡城啊。”
骑士听了,转马回到商队,一定是去汇报了。嘿嘿,不亏是中阶骑士,戒心不小。
很快有两名骑士快马前去证实了我说的山崩,商队则停在我茶馆前,从一辆大马车上下来一名女子,面目清秀,楚楚动人,在几名侍女的陪同下,坐在茶座上,手里还拿着个卷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它,我想前去招呼,只是这个被周围人称为小姐的人早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严实,我只能把茶水交给外面的骑士。
我的几个伙计也忙着招呼大家喝茶,很快,整个商队人人都有茶落肚。
这些人没有看出一点异样,嘿嘿,他们也不想想我这样一个小茶馆,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拿出了可以供近300人喝的茶水。当然,就算他们发觉了,我也早准备好说辞。唉,连这最基本的一点都没有发现,这些人还远远不能够成为我的对手啊。
没错,山崩是我叫唐龙准备的,那些在清理山石的人,也是山贼,但是这些,商队的人永远不会知道了。
一注香时间后,商队开始有人晕倒,此时早已埋伏好的山贼鱼贯而出,在搬山石的山贼也随手拿起武器,没有武器甚至拿着块石头也冲过来了。
我呢,我是茶馆老板,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的屁滚尿流,到处躲藏,山贼几次没砍到我。
那几个骑士确实强悍,转眼间已经杀死了数十名山贼,可惜就算你在强悍,也没有蒙汗药强,加之我刚才观察你们可是喝的最凶的。在骑士晕倒之前,没有一个山贼伤的了骑士,当骑士们倒地后,复仇心切的山贼大众们毫不留情的挥刀相向。我没有阻止,只是向已经到达身边的唐龙说道留下几个活口,并指着已经被晕倒在茶桌边的哪个小姐,说留下她,有用处。
我需要知道我到底击败是哪路军马。
近300人转眼间只有20来人幸存下来,被一个连一个捆绑起来。我若无其事地坐在到处是血迹而且尸体遍布的茶馆中,见到一个很年轻,刚才也砍杀得最起劲的山贼在树脚下呕吐不止。
菜鸟啊,没事,多几次你就习惯了,我心里冷笑着。
坐在我旁边的唐龙似乎也对这修罗场一般的场景视而不见,一直在赞扬我,其他头目不断的傻笑附和。很显然,我所表现出的能力,以及给他们带来的好处已经征服了他们。一种只要跟着我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意识已经开始在他们意识中形成。
只是对于这个唐龙,我不得不从新认识。他所表现出来的素质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山贼头目所应该有的,这个比我大了五六岁的半大青年,和他的年纪完全不附和,我看到他性格中的一些东西,冷漠。
这很不错,难道不是吗,我一直很看不起我那些哥哥,一个个迎着刀锋往上撞。我只能送他们一个字:傻。
经过严刑拷打,还活着的两个骑士虽然死不松口,但是从商队的人口中,从几个怕死的人的口中,我知道了这些是什么人,我感到,事情大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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