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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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是有点穷,罗妮换下来破烂而且脏到不行的衣物她都没有扔,而是洗好了折好,连同她用布包着的武器,一同背在背上。而我则是雇佣了一辆马车,上面装满了食物,连同原来我的那辆马车一起,驶向罗妮所说的那个小村子。
马车沿着山路转来转去,山路又多又杂,此时罗妮要是突然离开的话,我肯定会迷路。坐在马车上,我数次请罗妮上来,罗妮却摇摇头,表示自己用走的,她就一直这样跟在马车后面同肩膀受伤的霍娜聊天。我一直担心会遇到山贼,霍娜受了伤,我是相信罗妮才冒这个危险的,同时也想看看罗妮的实力,毕竟我只是听霍娜说,自己没有见过。
午后,我们吃了饭,又走了一会,终于看到两座山的山脚处有数十来户房子,房子是用石头和木头搭建起来的,罗妮有些兴奋的指着它说:“我们到了。”
村子里的人看到我们来,非常紧张,知道我把带来的食物分给所有人,她们才消除了戒心,大概在他们的意识里,给自己送食物的人不用怀疑。罗妮领着她的一个弟弟见我,这是一个很害羞十三四的男孩,叫安德烈,头发也是红色的。
我问罗妮你的父母在哪里,罗妮暗淡的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村子里的人说在他们很小的时候他们在一次被山贼洗劫中受了重伤,原因是保护家里惟一的一只羊,受伤后因为没有办法医治,伤口感染而死。我看着悲伤的姐弟安慰道:
“怎么可以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呢,你们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了。我也没有父母,我们一样”。
安德烈问你的父母呢,我说死了。他又问怎么死的,我说被火烧死的。他又看着马车上剩下的食物说,可是你很有钱,如果有这些东西,我父母就不会死了。他说完拣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用手把她碾成了碎石。
我吓坏了,这是神力!
“安德烈,你力气真大。”
“我姐姐力气比我大多了。”
我看向罗妮,见她不以为意,还沉迷在失去父母的哀伤中,我心跳加速,甚至有些晕眩,因为我知道自己找到宝藏了。
夜晚,我们住在用马车围成的简易帐篷里,因为听村子里的人包括安德烈说不要升大火和烤肉吃,怕会引来强盗,我听了望望漆黑的山林,也有这样的感觉,村民们都拿着我送的肉类食品躲在自己矮小的房子里偷偷的烤着吃。
帐篷内围坐着我们四个人,至于那七个打手,不是在站岗就是拿着生肉到农家里烤。
小小的篝火映红每个人的脸,火苗上的考羊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香味四飘。这样的环境很容易另一个人打开自己的心扉,罗妮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安德罗妮从小就没有了父母,又因为一头红发和别人不一样,所以她和弟弟受尽了村子里一些人的欺凌,等到他们大点的时候,因为力气特别大才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们。并且开始后受到村里人的接纳和喜欢,因为他们力气大,很能帮忙。安德罗妮说小时候那段岁月她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好多个寒冷的夜晚她总是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自己没有死,只是肚子饿的发慌,安德烈也是一样。
在安德罗妮十四岁那年,她到山中採野菜,掉进了一个岩洞,在寻找出路的时候她看到一处山壁裂缝中插着一把剑,就把它拔了出来,而且看到剑锋上有许多奇怪的符号若隐若现,看后不由自出的跟着那些符号舞了起来。
回到村子后她把剑给大家看,说上面有许多奇怪的会舞动的符号,结果大家都说她是不是脑子摔傻了,哪里有什么符号,安德罗妮不死心到处给别人看,得到的总是别人的嘲笑,久而久之她明白剑锋上的符号似乎只有自己才看得到,于是就再也没有拿出来给别人看过了。从此以后,罗妮常常去那个岩洞跟随剑锋里的符号舞动,剑仿佛有生命般,和她心灵相通,符号也好像流入她的心底一般。
听完安德罗妮的话后,我严肃的请她拿剑出来给我看看,罗妮犹豫了一下拉开捆住拿把剑的绳子,掀开麻布,里面是一把锈迹斑斑普通的无法在普通的铁剑,我拿起来仔细的察看,怎么看,都是那么的普通。然而我对安德罗妮说:
“我相信你,这肯定是一把非比寻常的剑。”
安德罗妮可能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肯定她,显得很高兴:
“贝尔先生,你看得见符号?阿烈都说他也看不到呢。”到了巴曼城后我给自己改的另一个名字。
符号?呵呵,安德罗妮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得到了这种神物的认可,我怎么会看得到。
“没有看到符号,我虽然没有看到,但是你的实力不可能是与生俱来的,所以我相信你说的话,明天我们去你发现这把剑的岩洞看看好吗?”
“嗯。”
安德罗妮终于找到了信任她的人,心里一定很高兴,其实像她这样幸运得到天赐的人在大陆上不是没有出现过,只是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地方很难遇到这样的有识之士。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的话,安德罗妮可能会成为下一代鬼冥剑圣,上一代鬼冥剑圣已经消失二百年了,那是一段无比凄惨的故事,鬼冥大剑圣最后选择了自我毁灭,她手中的鬼冥剑堕落在星海,消失无踪。在我还是一名公子的时候,十分佩服强者们,找来了介绍他们的典籍看,里面就有关于鬼冥大剑圣历代传人的故事,虽然记载的十分粗糙和不全,但是里面有一段话:

“鬼冥剑里的幽灵选择自己的主人,只为主人而舞。”
第二天清晨,吃过早饭后,罗妮带我们去她发现的岩洞,我们在山林中穿梭,越过丈多宽的断崖,渡过河流,我难以想像当初她是怎么找到那个地方的。响午时,终于到了目的地,我累的半死。
观察这个古怪的岩洞,在我的眼里它就是古怪的,因为我深信鬼冥剑现于其中。如同恶魔张开大嘴吸你进去般,洞口因为空气的极速流动发出“飕飕”的诡异的声音,洞内的钟乳石七彩斑斓,从岩石中渗出的冰凉的水滴不时滴到我身上。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到了一个天然的圆顶大洞**,抬头望头顶的怪石,林森恐怖,罗妮走到一处墙角,在一岩石背面站着说:“就是这里了,剑洞还在呢。”
我急忙走过去一看,果不其然!可是有谁会想到在这样一块石头背后会有一把剑插着呢,问罗妮,她说当时只是想到石头背后看看有什么。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有神,一时间我想。
回到村庄后,我把罗妮叫到身边,带她到山路散步。我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抓住安德罗妮不放,想像一下有一位剑圣站在自己身边,这是什么样的优势啊。我想要狂笑,但是我忍住了,现在还不是翘尾巴的时候,必须夹着尾巴做人。
“罗妮,你多大了?”
“快20了,贝尔先生。”
“只有我们的时候,叫我明镜吧!”
“啊!”
“没错,贝尔是我的假名。罗妮,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不知道,我想不挨饿,想我和弟弟都不在遭人歧视,我希望大家都不再担惊受怕,我希望大家都能吃饱。”
“罗妮,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哪里的人民丰衣足食,人人平等,那里没有任意枉为的强盗山贼,因为那里有一位贤明的君主,可是要到那个地方,必须事先经历很多东西,死很多人,那位贤明的君主说‘今天所死的人,将会带来无数人的幸福快乐,他们的死,创造了伟大的国度。’”
“为什么一定要死人才能…”
“罗妮,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生来贫贱,有的人生来富贵,就像你,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不幸呢,难道就是因为你没有生在富贵的人家吗。不过你不用担心,世界上和你一样的人很多很多,你不是最不幸的。没错,要去到那样的国度,是要死人的,可能要死很多的人,这是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想到那个国度去,原因是他们内心邪恶,他们都是大地主。”
……
安德罗妮陷入了沉思中,快20岁的她在思想和心灵上还如同空白一样,我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能否让她认同,我只知道最坏的结果是引起她的反感,那个时候我只有消灭她了,令我不安的是:我有这个能力吗。
“明镜先生,我父母被山贼害死,而且受重伤后也没有钱去买药治疗。那个国度里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不会让它们存在,关于医疗全国都是免费的。”
“我看到许多像我一样的人,在街头上被那些有钱人驱赶甚至虐待。”
“在那个国度里遇到这种情况人民可以起来反抗,那个君主是支持的。”
“每个人能吃饱饭吗?”
“那个国度有广阔无垠的稻田,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并且受到保护,只要自己不懒惰,吃饱饭是没有问题的。”
“那…那这个国度在哪里?”
我搂着罗妮的肩膀,指着落日夕阳方向说:“在那里。”
看的出来安德罗妮非常迷茫,他不太肯定我所说的全是对的,可又觉得不能否定我说的是错的。她去问霍娜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霍娜回答说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一个好人。令我有些哭笑不得,也加深了罗妮的迷惑。
又是一夜,清晨我走出门看到罗妮坐在我的门边,两眼有些红肿,我想她一夜没有睡,而且哭过。昨晚临睡的时候,我找到了她,跟她说了鬼冥剑圣的事情,这件事情迟早都是要说的,好让她明白自己的道路:自己已经注定不会是一个普通人了。
“明镜先生,你一定会找到那个国度的不是吗?”
“我一定会的,这点没有疑问,虽然非常困难。”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找吗?”
“可以,我一直在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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