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杀人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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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烟南回棍向前横扫,跟着身体向右倾去,两股力相交,张烟烟南长棍到处,手上一轻,已然被削断了一节。
那人见张烟南一招将卫离的兵器夺下,跟着前进五步,硬生生在众人间挤了出去。内力之强实在骇人,但似乎武功平平,自己若不是占了兵器的优势,未必能将张烟南的长棍削断,正自庆幸,忽然感觉手中长刀‘嗡’的一声响,一股寒气倏地到了手臂,所到之处立即僵硬,不能出半分气力。
‘当‘的一声,长刀应手掉在地上,左手立刻封住了右臂上的九处大**,大惊而退。
旁的人见张烟南一招夺刃,更是一招将人制死,虽折了长棍,却将那人退下,还不知道他师弟是什么手法,看样子定的吃了暗亏,顿时众人在没弄清张烟南身手之前,谁也不敢再冒然上前,落个跟他们一样的下场。分散开来将张烟南包在其中,等后面的人来了就不怕了。
一人喝道:“张烟南,你现在走不了啦,我们天下二十三帮十九派,三山五岳,九庄四城已然联合出了江湖杀令,你以为你还能活命么?赶紧放下兵器,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他说话前后不合,众人也不去理会他,但听他这样说明显是要张烟南拼死相抗,就现在看来这里还没有一人能敌过张烟南,不禁都怒目向说话之人看去。
那人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正自得意,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顿时闭紧了嘴唇不语。
又有一人踏前一步向张烟南道:“张烟南,你现在在天下已经没有立足之处,我看还是跟我们回去,这样跟你跟大家都有个交代,好过在这里拼死拼活的,你看怎么样?”
他这翻话说来有理有情,让张烟南心生好感,总比那些上前就动手的人好,瞧了一眼被自己一招毙命之人,心想之前他们一直说我杀了人,我并不知晓,但现在看来却是赖也赖不了的啦,这人可就是被我杀了,又奇怪自己怎么可能一招制敌?难道唐盈野教给自己的‘血衣神篇‘练成了?想来却又不会。
掂了掂手上的棍子,一时沉吟不决。
那人见张烟南脸色数变,搞不清楚张烟南是什么意思,又见他掂了掂棍子,还以为他要动手,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才明白自己这是在示弱,不甘的叫道:“张烟南!”
张烟南怔道:“干什么?”心中却想着怎么离开这里,自己总不可能将这里的人全都杀了吧?就算他现在有这个实力,他自问自己绝办不到,干脆杀了一人已然心中不快。
那人见张烟 南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打什么心思,只好道:“那么你是要硬闯了?”身后数人听了那人是言语,顿时站到他身后,虽对张烟南极为惧怕,却也没有就此离开。,
张烟南抬头,忽然问道:“阁下尊姓大名?”从七杀城走了一趟,却是将江湖上的礼数学了个通,再不是之前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子了。
那人见张烟南忽然问起自己姓名,还以为他是要发难呢。应道:“‘落日帮’司马望。”说完才想起张烟南问自己什么自己就回答,这样未免太过害怕。
张烟南微笑着喃喃道:“司马望?不错的名字。”
司马望不知道张烟南到底要干什么,沉声道:“你待怎是?是我又怎么了?”
张烟南微笑道:“你们‘落日帮’也参加‘七杀令’了么?”
司马望忽然哼道:“你把我们‘落日帮’当成什么了,我们怎么回参加黑道的追杀?”
张烟南才想起那是黑道出的杀令,又有些好奇的问道:“我张烟南杀过你们‘落日帮’的人么?你们为什么要赶着来杀我么?是不是为了那三十万两银子?”
司马望忽然象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喝道:“我们‘落日帮’杀你是为了天下公议,和私人恩怨没有半点关系。”
张烟南哦道:“原来如此!”脸上却是不置可否的意思。
司马自然看出张烟南的意思,喝道:“你是不相信我的话了!”又想起要张烟南相信干什么?这又和他又什么关系了?
顿时明白自己在见过张烟南那一招后,对他生出了惧意,才会如此的斤斤计较张烟南的意思,不知自己已然落到了下风,长剑起手,在日光之下缓缓生辉,极有气势,遥遥指向张烟南,喝道:“你出手吧!”
他知道只有这样将自己置与和张烟南对立的地步,才有可能等到他人的到来,不然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必死无疑。
身后众人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又要先动起手来,却又不好说什么,纷纷句起兵器,目光注视着张烟南。
也许说出来他们自己绝不会相信,张烟南刚才那两招已经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尤其现在他们动过手的两人一死一伤,更让他们感到张烟南的厉害。
之前他们也曾听说过张烟南如何的厉害,又如何的血洗‘湖岛山庄’,但那总是听别人说的,不是自己亲眼看来,总觉得有不尽不实之处,现实中的张烟南未必有传言中那么厉害,谁知才一照面就被张烟南压在了下风。
张烟南见众人虽都一点不让的看着自己,却也掩饰不了心中对自己的惧意,暗自叹息,没想到自己小在天下竟的如此的尴尬。微笑道:“看来众位是要在小出手才肯让路了?”
众人听到张烟南说要出手,不由自主的都向后退了一步,谁都不敢就这样的面对比传言中还要厉害的张烟南。
那被张烟南伤了胳膊之人这时才摇晃着站起身来,却没瞧在场的众人一眼,拾起地上自己掉下的长刀,忽的伸出右臂,拿刀的左手在众人的惊讶下猛地挥向右臂。
那人在接了张烟南一招后,右手臂全被张烟南身上传来的寒气所伤,勉强运气抵住了寒气不再向上侵犯,忽然寒气中又莫名的冒出一股热气,逆着经脉迅速瓦解了自己的真气,知道自己再不动手就不是一条胳膊被废,而是全身被废,不得以才使出这手‘壮士断腕’。
众人不在的张烟南在他身上做了什么,让他做出如此的动作,都露出不忍心的眼神。火光电石间,众人眼前一花,并没有见到预想的血光,睁眼看去,不能相信的那刀竟出现在张烟南手中。

张烟南扔掉了棍子,右手持刀,左手却贴在那人手臂之下,脸色倏地一红,跟着众人眼中再一花,又出现在刚才是位置只上。
众人惊讶的看着那人,竟慢慢的走到张烟南跟前,缓声道:“多谢你不杀之恩!”施了一礼,转过身走到众人真边,忽又厉声叫道:“但你在七杀城杀了我大哥,这个仇我温某人一定会报的,你死之后我会自刎以谢你今日不杀之恩!”
张烟南默然无语,一挥手将刀交给了他,缓步向前,转到一旁,在不理会众人是目光,径自向前去了。
众人皆没想到张南竟会救了那姓温的一命,又见他恍若无人是走开,没一人敢上前拦截他。直钩钩的瞧着张烟南渐渐走远。
司马望见张烟南走远,才想起自己并不是来瞧有离开的,喝道:“快追!”一马上前。
忽然一人缓声道:“司马兄,追上了又怎么样呢?难道我们可以留下他么?”
司马望一愣,顿时站在那里,瞧着张烟南离开的方向,默然不语。
那姓温的忽然叹息一声,再看去张烟南的方向,咬牙道:“就算是再陪了这条命,姓温的也认了。”拽步向张烟南的方向去了。
司马望心头一动,快步将他拦住,沉吟着问道:“尊驾可是温家的二爷温恳?令兄折在张烟南手上么?”他这么一说,可见众人虽处在一起,互相却并不相识。
温恳转眼瞧了瞧司马望,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点头道:“正是,家兄正是被张烟南所杀!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言罢又要上前。
司马低声道:“温兄,听我一言,我们这里是没有人能杀的了张烟南,何不等其他人一起呢?与其折了自己,倒不与从长计议!”
温堪想起张烟南莫名其妙的伤了自己的手法,嘴上说那的为了报仇,不得不为之,心里却也拧然,谁知道张烟南竟有这样厉害?一时沉吟不决!
司马望正要再劝说他,身后几人叫道:“好了,宁帮主来了。”
司马望闻言拍了拍温恳的肩头道:“大家都来了,何不一起商量了再说?”转身向前去了。
温恳一心报仇,听到众人说宁大侠来了,心中一凝,思道:“难道连宁帮主也惊动了?”想到司马望的话也对,自己怎么也不会是张烟南的对手,倒不与和众人商量定了再好打算。
转眼看去,见一野平地之上,数人当前而来,其中一人淡白色的长裳在风中不住的飘动,不徐不紧,犹如在庭中散步,没半点霸气,却走在众人之前。
那人跟在众人之中到了司马望等人跟前,便有几人上前跟他说了几句,那人眉头一紧,问道:“张烟南真的有传言中那么厉害?”又走到卫离是尸首跟前,仔细的查看了一翻,叹气道:“大家出点力气,还是先将卫兄弟就地安葬了吧!”再转向在场的众人道:“张烟南,你又欠了我们一条命呢!”
众人的气氛完全被这人带了起来,轰然叫道:“誓杀张烟南!”
那人走到温恳面前,和声道:“这位就是温兄弟了?”
温恳点头答道:“有劳宁帮主相问。”他想起张烟南非但没杀自己,还救了自己,现在实在提不起对付张烟南的意念,对来人的问候也淡淡的。
那人却是江湖上近来名头极响的‘北盟帮’的帮主,控制了天下水运近六层的生意,帮主宁为秋武功更是高深莫测,人称‘陆地龙王’却不想他竟自来对付张烟南。
宁为秋并没有在意温恳的态度,沉吟半晌才道:“温兄弟当是和张烟南交过手,不知对他的手下有什么认为?”
众人见他一 来就象温恳问起张烟南的功夫,想来自己这里也只有他和张烟南交过手,还有就是一个,其他的都眼睁睁的看着张烟南从他们的面前走了。宁为秋当然要来询问温恳了,不禁都低下了头,为自己先前示弱的行为感到羞愧。
温恳听到宁为秋这样问自己,当是有亲自缉拿张烟南的意思,想了想道:“感觉非常奇怪,我一刀过去,将他的棍削断了半截,并没有感到他有运气或相敌之意。然后我落到地上就感觉到一股寒气沿着我的手臂向上攀去,只好运气去压制,谁知寒气中还夹杂着一股热气,让我抵挡不了。”顿了顿苦笑道:“后来大家都知道了!”
宁为秋了听了半晌不语,转向地上那一截棍子道:“听说张烟南的用剑的,难道他改用棍了?”
司马望叹息道:“他两手空空,并没有见到他用剑,棍子是卫兄弟的!”
跟着有人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宁为秋,宁为秋沉吟了半晌忽然笑道:“张烟南果然不简单,日后倒有人陪我了,再不寂寞!”
转向众人道:“大家不必泄气,早在前面我们的人已经布置了天罗地网,只要他张烟南有胆踏进去,保管叫他生死不在!”
张烟南转过几处岔道,隐约的见到前面有一座大镇,自己现在身上分文也无,进去也是无用,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进去看看,也许能听带一点什么。
信步上前,转了几转,张烟南眼看前面镇子在望,再叹气,转身离开:自己现在还能听什么呢?正要转身离开,风声动处,定眼时面前出现一人,莫约二十来岁,决不比他张烟南年纪大,一身黑色的衣服,刀削的面庞,让人打心底感到一股寒气直冲脑门。
站到张烟南跟前没,却不拿眼睛去看他,直冷冷的道:“张烟南?”
张烟南吸了口气,心想我又认识你了?反问道:“尊驾是?”这么一来无疑是承认了自己就是张烟南。
那人听了张烟南的言语,猛地转过身子,一字一字的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是来杀你的人!”倏地一声,风声再动,人以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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