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谁家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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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烟南醒来的时候已是身在客栈,这时天色将晚。张烟南挣扎着坐了起来,却是不见了袁仲路,也不知道他到那里去了,而自己刚才的挣扎倒是引动了伤口,胸口一阵痛疼。张烟南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四周,并不见任何人。心想起自己是被袁仲路救了回来,到了马上自己就昏迷了,想来他是和自己一起回来的了,这时却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正想间,房门被人推了开来,张烟南看去,袁仲路向自己笑了笑,他手里端了个盘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径直的向自己走了过来。
却说袁仲路好不容易将自己和张烟南救了回来,再看时张烟南早已经昏迷了过去,心中更是着紧张烟南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便强撑了身子给张烟南请了个大夫,刚好将大夫送了出去,拿了药回来,听见房里有声音,进来看时张烟南已经醒了!心道:“那大夫说他至少要三四个时辰才会醒来,这才俩个时辰不到,他怎么就醒了过来?当真奇怪的紧!”更是对张烟南感到好奇。这时边走笑道:“你醒了?啊!你可把我急坏了!来来来,把这参汤喝了,这可是我叫人熬了好久的!来!乘热喝了!”
张烟南看他走了过来,便道:“我没事了!还是你调理的先!”
袁仲路沉了脸,走到了张烟南的身旁,看来是一脸的不高兴,道:“别说了,先把汤喝了!”也不管张烟南同不同意,就汤送到了张烟南的嘴边,边道:“看你伤的这么重!哎!都是我的不是了!”
张烟南见不好再推辞了,只得从他手中接了过来喝了,将碗递还给了他。却是奇怪的看着他,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道:“我没事了,你不必如此的为我!”语气甚是生硬。
袁仲路不待张烟南说完,就打断了张烟南的话,大声叫道:“袁某的命都是你给的,再说这些不是太见外了么?好了,你给饿躺好了,我先将碗送出去!”不等张烟南再说什么,就先出了房门。不给张烟南一丝机会。
张烟南这时身上无力,就是想推辞也不行,只得由着他了!眼看四周,这时较刚才醒来时已是好的多了,想来是那参汤起了作用。只见这间房比自己昨天住的那间要好的多了!房间布置的甚是整洁,正中的一张桌子上端然的摆了一物,仔细看去,正是袁仲路先前不曾离手的那个锦盒,却不知道怎么就如此这般的放到了这里!张烟南想着里面装的竟是‘紫玉书简’就有点晕。这可是江湖上人人想得到的‘紫玉书简’啊!他怎么就这样的摆在这里呢?似乎就是在放一件很普通的东西一般。张烟南坐在床上远远的看着这令江湖大乱的盒子!就在自己的眼前,送手可触!再没有比离自己更近的了!可奇怪的是他竟引不起自己半点遐想,难道自己真的不想得到他么?拥有了他可就拥有了整个江湖啊!张烟南暗暗的问着自己,可他就似乎和自己有着一种隔膜,也许他真的不属于自己!张烟南仔细的看着这盒子,他就这么静静的躺在自己的眼前,和普通的锦盒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如果自己先前没有在袁仲路手上见过,这时就是见到了,也不会知道里装的就是‘紫玉书简’!
正想着,袁仲路又已经进了房间,笑问道:“你可好些了?都是我的不是!让你受苦了!”说着坐到了张烟南的身边,一只手抓住了张烟南的手碗,沉吟道:“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要好好的休息!”
张烟南答道:“我没事了!他们没有追来吧?”
袁仲路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见你昏迷了,就在镇上住下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来了。”
张烟南闻言甚是歉然,看着袁仲路也不言语,只是看着窗外,似在想 着什么东西,忽的转过头来正要说话时被袁仲路一挥手,大声叫道:“不要再说了!如没有你的帮助,我早就给那班人给宰了!那里还有机会在这里和你谁话?当我袁仲路是自己人,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否则就是瞧不起我袁某人了!”顿了顿道:“再说现下就他们赶来了又如何?我袁仲路还会怕他们不成?”言语中甚有豪气!
张烟南自走江湖以来,很少见这么干脆的人,心中豪气顿起,笑道:“不错,就是他们来了又如何?”说罢看了袁仲路,二人对视了一会,忽的一起大笑起来,甚是痛快!
袁仲路看着张烟南笑道:“张兄弟,我自行走江湖以来,所遇之人中,以你最为有意思!”
张烟南听了慢慢道:“袁兄,我出来不久,却是数你最为爽快!不知袁兄可否相信,我到现在来年你是什么人都没有搞清楚,就糊里糊涂的趟了进来!”张烟南曾来还没有和人说这么多的话,想来是因为袁仲路甚是特别的缘故了!
袁仲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却是看着桌子上的盒子,又看了看张烟南,似乎在想着什么,张烟南也不去打扰他。二人都在默默的想着心事,那盒中的物事在俩人的目光中变得甚是奇特。他就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已经吸引了俩人的目光,如果他真的出了盒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他生死!
张烟南试着活动了一下胳膊,已是一点事都没有了!只是胸口还有一点痛。他也不在意,腰间一挺,已然下了床来!看的袁仲路是一愣。张烟南也试着活动了一手脚,到了地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他已在床上躺了大半下午,这时看了窗外,已是将夜时分了,大街之上也没有多少人在行走了。见自己的剑还在自己刚才躺还的床上,上前拿了过来,看了看就挂在了腰上。向袁仲路行了一礼道:“袁兄,我还有事,这却是不便再打扰了,好在你已无大碍!他们也不知道你是所在!咱们就此别过!如何?”
袁仲路早在见他拿剑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他要离去,却是没有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干脆。自己只是数日来累了,却无大的受伤,这时得到了休息,已是调理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点困罢了。倒是他知道张烟南受的伤却不轻!如何这般就没事一样,却是想不通。便叫道:“张兄弟,现下天色已晚,不如你就在此休息一晚如何?明日一早再走也不迟啊!”
张烟南摇头道:“我在别的地方还有事的!还是现在就走的好,袁兄,咱们就此别过了。”言罢不再理会袁仲路的留言,上前到了房门就要打开。袁仲路心想自己还有事,多一事就不如少一事了,便不再留他。
二人正走到楼下。正待出门,忽听大街之上来了一群马匹的脚步之声!张烟南同袁仲路对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结果。

袁仲路看着张烟南,苦笑着点头道:“想来你是走不了啦!”
张烟南看着来的大街,并不说话,只见本来空旷的大街之上忽的多了数匹马,马匹之上的大汉个个精神抖擞。作俩排行来,一边四人,共是有八人骑马。马匹的后面又是八人,却是抬了俩顶轿子,几人脚步甚是轻快,虽然肩上抬着轿子,竟是可以跟上前面骑马的几人,看来都是不简单的人物。但这些都还不是主要的,张烟南同袁仲路一般,只看了这数十一眼就从他们的身上移开了目光。真正吸引他俩的是跟在轿子旁边的一名老者,也不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他就那么随便的跟着众人在一起,却是将所有的目光都吸了过去!跟在他身边的一人张烟南却是认识的,正是先前打过的楚远客 ,楚远客先前和张烟南交手的时候是何等的骄傲,这时跟在那老者的身旁,那里还有一点江湖豪客的样子,同一般的家仆小斯没有半点分别。只见他低着头,双眼似乎只看着地,其他的什么都不入眼了。
一行数十人转眼间就到了客栈的门口,那客栈的老板见来了这么多人,又见众人不似平常的客人,早就迎出门来,再一见那老者吃了一惊,失声叫道:“是三爷?您怎么来了?您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不就成了?何必亲自来一遭?”
那老者吩咐了几人将轿子停到了门口,对着那老板笑道:“贾老板好?老朽有几个朋友听说是歇在了贵店,这才赶来看看啊!希望没有打扰到贾老板发财才是啊!”他在说话之际,眼珠子却在不停的转动,已是将周围的环境记了下来,双手向贾老板拱了拱道:“那就打扰了。”迈步进了客栈。
贾老板早已让开了身子,点头哈腰道:“不打扰,不打扰,是三爷的朋友请都请不到呢!王老爷子里面请!诸位兄弟里面请啊!”言语中甚是荣幸!想来那三爷在这一带必定是个大有来头之人。
那王三爷进了客栈,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张烟南同袁仲路,向楚远客看去。楚远客点了点头,就向楼上走去!低声道:“他们想必是见到了三爷,方才上楼去了。”言语中甚是惶惶。
那王三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看了楚远客一眼,右手一挥。径自上前。楚远客赶紧跟了上来。二人到了一所大房间前停了下来!看着随后跟来的老板,贾老板点头道:“三爷的朋友就住在这里面,要不要我把门叫开?”
那王三爷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贾老板还有事就先下去吧!”说完看了那贾老板一眼,贾老板浑身一抖,弯了腰身连声道:“好好好!这就不打扰了!”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退到楼下。
那王三爷向楚远客一使眼,示意他敲门,楚远客正在惶惶间,见到了王三爷向自己使眼神,赶紧抬起了手臂,正待敲门。只听吱的数声,楚远客尚未碰到门。那门却自己开了,倒是吓了楚远客一跳,仔细看去,张烟南正站在门旁含笑地看着自己,见他一惊,当下微笑道:“楚老爷子,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楚远客因有那三爷在身旁,并不吱声。见门开了,就站到了一旁,让那三爷上前。张烟南看了不仅长叹了一声,似是为他可惜,楚远客不知道有没有听出了张烟南意思,也不作声。
那三爷见到了张烟南也是一怔,看了看张烟南,见他甚是年轻,也不在意。当下高声叫道:“袁兄,有老朋友来看望你来了,怎么也不请老朋友进去坐坐么?”
袁仲路的声音在房内笑道:“原来是王三兄弟!老哥我都来了好一阵子了!也不见你来找我,这时一来反倒是来怪老哥了!这是怎么说的?”
王三爷闻言大笑道:“我这不是来了么?好给老哥请罪啊!”说着就进了房内。刚好袁仲路也从房内走了出来,二人在房门口四目正好碰到了一快,好久才分了开来。
张烟南见他已进了房间,便向站在门口的楚远客道:“楚老爷子,你不进去坐坐么?”楚远客冷冷的看了张烟南一眼,并不答话,只是看着房内。张烟南也不勉强他,由着房门开了,向袁仲路走了过去。
王三爷见了张烟南却是不认识的,便看向了袁仲路,笑问道:“不知这位少侠是那位高人调教出来的,恕老弟眼拙了,竟是不知少侠高姓大名了!说出来大家也好交个朋友,如何?”说罢含笑看着张烟南。
张烟南正待回答,袁仲路在自己之前抢道:“他姓赵,单名一个显字。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名气,老弟不知道他也不希奇的!”张烟南不知道他为什么给自己编了假名字,当下也就不再吱声,只好听他的吩咐了。袁仲路在给王三爷介绍了后又向张烟南笑道:“这位是湖岛山庄的三管家,人称‘鹤顶红’的王召鹤王三爷。说完饶有深意的看了张烟南一眼,似乎在向他表示什么。
张烟南是知道鹤顶红是一种极为毒的毒药,心道他怎么有这么一个的外号啊?甚的奇怪,便向王召鹤看了过去。
王召鹤正好又看了看张烟南,依旧面生的紧,当下一笑道:“都是江湖的朋友们的戏言,赵少侠不必在意!”又向袁仲路拱手道:“做兄弟的这次来就是要给老哥赔罪的,只是这里不宽敞,不能显出兄弟的诚意,不如就请老哥移架到鄙庄一行如何?赵少侠若无什么要紧的事,还望赏脸一行!”他虽是对着袁仲路说的,尽管说的很是客气,但语气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诚意。双眼却是盯着袁仲路的眼睛不放,象是在示威一般,好象认定了他二人是非去不可的了!
袁仲路淡淡一笑道:“正要打扰的!赵兄弟,咱们这就出发吧?王老弟,我二人先前一番打斗,身子还有些累,还望老弟给我们顾几顶轿子啊!”说着就牵了张烟南的手向门外走去!
这下王召鹤倒是怔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二人会如此的干脆,说走就走。本来他还以为会费一点手脚工夫,虽说到最后必定会将二人带回庄子,毕竟自己这边有数十名好手,再加上自己,就是没有受伤前的袁仲路也会被自己‘请’到山庄的!但却不是这样的。一时看着二人,待醒了过来,连忙道:“请!请!请!轿子早准备好了,就等俩位了。”这虽和自己想的不大一样,但毕竟不用动手就能将二人‘请’到庄子里还是好的,心想必定是他俩知道没有胜算才会如此听话的!当下一行数人离了客栈,向湖岛山庄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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