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斯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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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烟南心想早晚都是要来的,就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分别!带着他那难看的微笑等候那一可不到来,只是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委屈,后悔。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反正就是有想死却又没有办法不死的那种心情了!
朱寻梅自林若无提出不杀七天后再杀张烟南的提议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尽管心中不乐意,但林若无始终是自己名义上的主子,不好不听他的话,只好忍着不发一言。叶扶竹的到来和打张烟南的那几耳光,自己看在眼里十分的受用,待见到她要用剑杀了张烟南的时候,心中就想道:“她怎么糊涂了?”想到林若无刚刚才说不杀张烟南,留待七日之后再主行武林大会公开将张烟南处决,她这时若在众人面前将张烟南给杀了,岂不是公开不给林若无面子?也不知道林若无会是怎样的反映!心念如闪电,他正站在张烟南身旁,右手一探,已然抓住了叶扶竹的手臂,顺式啪的一声,扁着剑身很很的击在了张烟南的脸上,因为是剑身,张烟南脸上皮肉不破,却肿更加厉害了。在先前的基础上又加了两条痕印,又紫又红,只差流血了!但比起人头落地,无疑又好得多了。张烟南那脸上再也看不出有什么笑容了,那表情跟哭泣也没什么分别!只是外人从他脸上绝对看不出来,唯他自己心里清楚而已。
要说别人不在张烟南身旁要救他也来不及,朱寻梅这一下鹤起兔行,不但救了张烟南,更掩盖了叶扶竹要杀张烟南的意头。外人绝难看出,还道是朱寻梅也因三弟的死而心志激动,和叶扶竹连手教训了张烟南一下!见叶扶竹露出了这么一手,还轰然叫好!
朱寻梅在叶扶竹耳边低声道:“不可卤莽!此人现在杀不得!”随即放开了叶扶竹的手臂,退开一步,斜眼看向林若无,见他有什么表情。却见林若无似没有看到一般和旁的人议论着什么,并没有朝这边看过来。朱寻梅心中一凌,目光移到了一边!
叶扶竹早被朱寻梅拦住就想到了林若无说不杀张烟南的话,心中后悔。好在被朱寻梅拦住了,否则真不敢想象林若无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在湖岛山庄的日子也不久了,可林若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也说不清楚,尽管自己和他走的很近,但完全感受不到他心里的想法!这次险些在众人面前驳了他的面子,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再见张烟南也不知是笑还是哭的站在自己的身旁,虽说自己没有杀他,可心里总不甘心。又见到手里提的长剑,打不出一处的憎恨,寻思:“不能杀你,难道还不能将这剑毁了么?”念及此,左手兰指纤纤,大拇指同食指夹住了剑尖。右手抓紧了剑柄,暗自用力,就欲将这剑折成一段一段,以泻心中的愤慨!
张烟南见到她折自己的长剑,忽的暗责的心里有一丝的不安。如同在自己的心里有一股按奈不住的气流在自己的腹腔中乱串,要破体而出一般,就是找不到出口。
叶扶竹没有注意到张烟南的变化,却暗自奇怪这把手中的长剑。显然这并不是什么稀世奇兵,当当不住自己怎么一折。可自己明明能够了近七成力气,它不过是弯折的厉害,任性十足,并不见得会断!难道这会是把宝剑?叶扶竹怎么说也是见多识广之辈,很快便推翻了刚才的怀疑。在怎么多武林人士面前,作为湖岛山庄的二管家竟连一把普通的长剑都折不断,这传出去未免也太丢人了吧?想到这里,叶扶竹不禁手上加力,她似乎感觉到只要再加把力就可以将它折断了,力气一分一分加了上去,长剑弯曲得也越来越厉害,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不能成功!那长剑的剑身都弯得如一把长弓相似,只要加上弓弦就可以去射大雕了!
朱寻梅就在叶扶竹的身旁,见她如此那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眉头一皱,不明白她在这当口还有心思在干这个,难道她连怎么一把长剑都折不了?
张烟南见那长剑越折的厉害,心中的那股气就越不顺,就想要仰天大叫一般!跟着体内几股气流一串动,全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就感觉身子一震,手指微微颤抖,被朱寻梅点中的**道竟自行解开了。张烟南心中一动,就想去干点什么来枢发全身的劲力,以来减少体内那几股不停流动的气流带来的热乎劲!
叶扶竹则似乎和张烟南的长剑较上劲了,旁的人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还道她是在拿着张烟南的长剑在折辱张烟南呢。谁也不会想到叶扶竹会连怎么一把长剑都折不断,很明显那并不是一把宝剑。
朱寻梅见她在这时候还开这玩笑,低声道:“你在干嘛么?大家可在看着呢!”跟着一步上前到了张烟南身旁叫道:“你小子运气好,还能活上几天!”说着一拉张烟南的衣襟,就要将张烟南**这里。这里也太狭窄了!
叶扶竹见自己近使了九分力,也只使长剑弯曲的更加厉害,却还是没有折断。正要放弃的时候,张烟拿南刚好同朱寻煤从自己的身旁走了过去。那长剑嘎的一声就欲从中一分为二。叶扶竹大喜,一使力,那剑已然弯曲得不成样子,却还没断。叶扶竹心中一沉,知道凭自己是折不了这古怪的长剑。说要放弃却又心中不甘,忽见绿波粼粼,碧水荡漾,那一池秋水正涟漪在自己的脚下。心里一动,手上跟着起劲,那长剑便划了个半圆形的长弧飞向那一池塘中央!叶扶竹舒了口气,如同打了个胜战一般,就欲转身离开。眼看那长剑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就要落入池中。一个人影倏地站到了池塘边上,一伸手,那长剑便慢悠悠的落到了那人手中。
叶扶竹眼见便要出了一口气,不知道谁将长剑接住了。本来一把破剑扔不扔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可自己偏偏折在了这剑的手上,而自己的兄弟又死在了这把剑上,说什么她都想将这剑给毁了。眼看就要成了,谁知就在这关键的时候被人给破坏了,她如何不怒?“是谁来和我着对?”刚想出口,就见到那人低头审视着长剑,一手轻轻的抚摩着剑身,如同感受了长剑的气息,不是张烟南是谁?因此一句话便没有出口,心里有点不大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他不是由大哥带走了么?怎么到了这边来了?”一回头便见到朱寻煤呆若木鸡般的看着张烟南,一手凌空,就象是在拉着什么东西一般,样子甚为滑稽!再看其他人都露出白痴状,不能相信的看着张烟南。见此叶扶竹才想到他不是该由大哥扣在手里么?大哥怎么放了他?这个他自然是指张烟南了!
朱寻梅一抓住张烟南,别说他中自己的‘瘦梅指’,就是没有,被自己的一手扣住了命门也脱不身。正要将他带到湖岛山庄关押坏蛋的地方,谁知才走了几步,张烟南忽的就没了影子。朱寻梅还向前走了两步才发先现张烟南不在自己的底下,不能相信的看着张烟南。至于其他人也同朱寻梅一样,正见他好好的带着张烟南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忽的眼前一花,再看时就见张烟南站在池塘旁上,一手持剑,一手抚剑,浑没将周围的人放在心上。
一时间整个池塘边都是不相信的眼神,张烟南的武功大家是有目公睹。要说他先前是假装的却也不象,没见到他那两颊又红又肿?要是他正的怀有绝世武功,大可不必受此凌辱!大家都想不通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在暗中相助张烟南?一念此念头,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张烟南可是魔域的人,那么暗中之人也必是魔域的人。魔域向来神出鬼没的,非常礼可讲,说不定就潜伏在自己的身旁!不少人想到这里,惊慌的向四周相望,生怕那人就在自己身旁!
一人颤声向张烟南道:“张烟南,你…你在搞什么鬼?”刚一出口,不免是向对方示弱,有**份。但话一出口不便收回,一住口又闪到了众人身后。
但他此言一出,顿时便惹起了不小的骚乱。那些没有想到魔域的人一时也念及此,大声嚷嚷。一时间杂乱不堪,再听不清众人在说什么!
林若无见及此,也想不透张烟南在耍什么把戏,自己身为一庄之主,却不可象众人一般惊魂失措,失了庄主的样子。暗自琢磨原因,也没有开口说话!却见张烟南自那到剑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尽盯着那长剑看,也不知道在瞧些什么,难道说是那把长剑有问题?可自己怎么也想不出会有什么藏在里面,甚是后悔当时从柱子上取下来的时候没有瞧仔细了。其实他之前见到长剑**柱子也只是想到运剑之人内力如何了得,再见那长剑匆忙间瞧了几眼,也不是什么宝剑,又想着去那人,哪里还想去将长剑看个究竟?
就在大家议论间,一人越众而出,远远的想张烟南叫道:“张烟南,你这是什么意思?可也太瞧不起我何思泉了,怎的不使真功夫?尽现窝囊劲?”正是江南何家的少堡主何思泉!
何别离早在自己的儿子第一次和张烟南对招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实是没有想到张烟南的武功如此不济。先前他见到那柱子中的长剑,已经将插剑之人想象成了一个高手,待见儿子三招两式就搞定了张烟南,又见张烟南不是做作,还道插剑的是另有其人。后来又见到张烟南在众人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就想到了他的不简单,却也没想到张烟南的动作竟会如此的迅速。这时见儿子强出头,甚是担忧,却也没有说话,怔怔的看着林若无,倒不似众人一般的看着张烟南。
叶扶竹见张烟南就站在自己的几步之遥,处若静水,无喜无忧。那双颊还高高的肿起,对此仿佛是个讽刺,怔道:“你…你是谁?”
张烟南这时才将眼睛从长剑上移了过来,淡淡的看着周围的人,既遥远又陌生,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长剑,似有所感!
叶扶竹身子一斜,似要摔倒,却又定住,再次大声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
张烟南也再次抬起头,见到她一脸愤怒,伤心的看着自己,一愣道:“什么要这样?”
叶扶竹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不知道想说什么。朱寻梅本自不解,呆在那里,听到叶扶竹的询问声,惊醒过来,叫道:“不好!”一下折身,已到了叶扶竹身旁,右手一握,拉住了叶扶竹的左手,双脚一点,已然飘后数尺,离张烟南有一丈之遥。问道:“你没事么?”
叶扶竹摇头道:“没事。”顿了顿问道:“大哥,这十 怎么回事?”
朱寻梅沉声道:“我不知道,你向后退,大大伙一起去,我看看他在耍什么花招!”言罢轻轻一拉叶扶竹到了声后!
叶扶竹见他上前,心里一阵害怕,伸手拉了朱寻梅的衣袖低声叫道:“你不要去,他…他邪得紧,还是和大家一起商量的好!”声音甚低,只朱寻梅一人听见了!
朱寻梅听了了,心中一软。手腕略动已握住了叶扶竹的手,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道:“没事的,刚才我不是将他制住了么?你先过去!”自张烟南莫名其妙的从他手中挣脱后,就须无把握能否胜过张烟南了,这么说只的安慰叶扶竹罢了,其实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何思泉见自己问了张烟南几句,张烟南一句也没有回答,心中甚是恼火。再见朱寻梅二热在一旁切切私语不知道在搞什么,而林若无也不出头,难道就由这小子在这里将众人都瞧下去了?身子动时已然越过了朱寻梅二人,潇洒的站到了张烟南面前,笑道:“张兄弟也未免将我何思泉忒小瞧了,怎的如此藏私?不是太不够意思了么?”
张烟难抬头一看,不认识他是谁,奇怪道:“我和你认识么?真的你认得我?”
何思泉心道刚才你我还聊了半天,早上还打了一架,难道现在就忘了?冷笑道:“阁下这份装傻的本事可真不小啊,不知道阁下的武功也同你的人一般!”
张烟南见他偾概的模样,不知道他为什么事这样不忍,笑道:“阁下不也是一样么?”
何思泉怒道:“什么一样?”
张烟南心想此人好生无礼,不再理会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长剑!
何思泉见他这般模样,显然将自己轻视已极,大声喝道:“姓张的,何某不管你在耍什么花样,今个一定让你知道大爷的厉害,叫你不要小瞧了天下的英雄!”他在众人面前用词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这时竟不管这些,连大爷都出来。但此言一出倒引来了不少人喝彩,显是为那一句‘英雄’了!在场过半人都在为张烟南目中无人而气愤!
张烟南哑然笑道:“英雄?你们这里还有英雄么?这倒是奇了!”顿了顿问道:“你们中是不是有个叫王召鹤的家伙?”
何思泉本来正要发作,见他问到王召鹤一怔道:“怎的?”
张烟南道:“那么是你们一伙的了?”
何思泉正待不耐烦,也不想再回答什么。一人抢在他前问道:“是又怎么样?你问他做什?”来人正是朱寻梅!他兄弟被说是张烟南杀了,却是谁都没有见着。这时见他自己问起,遍要上前问过究竟!
张烟南眯着眼睛道瞧了瞧朱寻梅道:“那么他是你们一伙的了!那家伙是你什么人?”
朱寻梅忍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哼道:“承你相问,他是我兄弟!”
张烟南摇头道:“不是!不对,应该是不象才是!喂,你在骗我么?你和他长的可不象啊!他真是你兄弟?”

朱寻梅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旁的何思泉却道:“的确是他兄弟!关你什么事么?”
张烟南笑道:“要真是他兄弟倒不关我的事,倒是关他的事!”
何思泉抢道:“是什么事?”
张烟南笑道:“又不是你兄弟,你着急什么?”
何思泉怒道:“你在耍老子!”一拳夹风,呼的就向张烟南击了过去!
张烟南微笑不语,笑吟吟的看着他。拳到中头遍被一人架了开来,张烟南似乎早就料到有人出手,似好作闲的看着他!
何思泉见架开自己的是朱寻梅,怒道:“你干什么?他可杀了你兄弟!”
朱寻梅沉声道:“不错,就是因为他杀了我兄弟,我才要问清楚!得罪了!”
何思泉哼哼唧唧,不置一词,看到了一边。寻思:“这老家伙的功力怕还在我之上,倒不可小瞧了了,可见湖岛山庄能有今日的声名,非是偶然!”
朱寻梅瞧向张烟南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低喝道:“是你杀了我兄弟?”
张烟南小道:“是我杀的!怎么样?”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并不是因为张烟南承认是他杀的而吃惊,而是为了张烟南那满不在乎的样子。谁都知道湖岛山庄不好惹,惹上了湖岛山庄就不缔是惹上了整个江湖。
朱寻梅又上前了一步,大声喝道:“真的是你?”
张烟南笑道:“他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冒认了也没有什么好处。干什么要骗你?再说了难道你又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我看不见得吧!哈哈,哈哈!”言笑甚欢,不象是在做作。
朱寻梅大叫一声,含泪道:“三弟,大哥这就为你报仇雪恨,你在天之灵可要保佑你大哥得已手刃仇人。”回头向林若无道:“庄主,姓朱的这可对不住你了,事后你有什么吩咐,姓朱的甘领就是了!”说完就扑向了张烟南。
张烟南微微一笑,哼道:“自不量力!”见他双目如同喷火,状若疯狂。这一扑之式倒也有几分威势,吓唬人得紧。当下又手一沉,已然搭住了朱寻梅的肩膀,微一吐力。使了个拉劲,朱寻梅顿时感到自己臂声千百斤的力气若乌牛入海,不知去向。心中一惊,却已收力不及,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撞在了张烟南的手里,自己连杀手锏还没来的及使就扑通的掉进了张烟南身后的池塘里。池塘的水不是很深,却也让朱寻梅狼狈不已!
张烟南哈哈大笑:“你还不与你兄弟,这样脓包!”
朱寻梅在水里吃了几口水了探出头来大骂道:“你这恶贼使什么妖法?将我推入水中?难道这就是你本事了?”他一招没有使完就被张烟南撂到了水里,说什么也不相信是被武功撂倒的,**的跳出水里,就要扑向张烟南,说什么这次得小心不要再被他的妖法迷惑了。
张烟南摇头笑道:“无知,无知!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江湖名传的‘九大山庄’么?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哪!”言罢摇头不止!
林若无听了张烟南的话,打不处怒来,高声叫道:“朱管家你且退下,我有话要说!”
朱寻梅满腔怒火都要找张烟南发泄,如何肯听林若无的话?依旧要声前,嘴里叫道:“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杀了这小子给三弟报仇,你们都不要再说了!”
林若无听了心道:“等你杀了他再给我赔罪有个屁用?还不是将我的面子都丢光了?”却在众人中不好发作,又不便再出声叫停。只好作没听到一般的站在那里!
叶扶竹听到林若无出声,朱寻梅却不理会他。她知道朱寻梅心里所想不过是要杀了张烟南替王召鹤报仇,却也知道林若无是得罪不得的,当下叫道:“大哥!君子报酬十年不晚。咱们还是先听庄主的吩咐是了!”她特地将庄主二字叫得重一些,好让朱寻梅听清楚是谁在叫他!同时和身扑想朱寻梅。
这此朱寻梅倒是听清楚了是林若无的吩咐,一想到是他立时头脑便冷静了下来。自己确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任由叶浮竹拉住了自己,一双眼睛却不离张烟南左右!
张烟南倒也不怕他的眼神,只是这次多了个叶扶竹如幽灵般的幽怨。心中一颤:“这女子倒也有点门道!”
林若无嘘了口气,轻飘飘地道:“你们两先过来,我有几句话要和他说清楚!”
朱寻梅看了张烟南的眼睛后,慢慢的移了开来,到了一旁!叶扶竹则眼如死灰,没有了一丝光彩,和朱寻梅一起到了一旁!
张烟南笑道:“你二人倒也是听话的角儿!” 朱寻梅二人恍若不闻,退到了众人身旁,眼睛却没有再看张烟南,失去了往日的风采,而叶扶竹则更象是老了几岁!
林若无过了二人身旁,没看两人一眼,径直到了张烟南身旁,点头道:“不知阁下何方神圣,到我湖岛山庄来着!林某人有失相迎,怠慢了高人,还望阁下宽怀!”说完一揖到地!
张烟南笑道:“好说,好说!”
林若无摇手道:“不对,不对!是我山庄怠慢了,不然尊客何以突施杀手杀我山庄管家?是不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张先生包含一二!”说完又是一揖到地!看起这番话说来不亢不卑,让人听了顿生敬佩!听起来象是给张烟南陪不是,其实已是向张烟南责问了,说话含而不露,让人发不得难,果有一家之主的大家风范!
张烟南见他一开口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放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一时倒也不好说什么,把头看向了一边,没有说什么,毕竟自己杀人家管家在先,而人家现在却来向自己道歉,自己也不好再拉下面皮说什么,就算自己以前和王召鹤有什么过节,这时也不好再提了。
林若无见张烟南不说话,知道他已心虚了几分。那么自己当乘胜追及,点头道:“那么就请张先生给我们一个交代了!”
张烟南讶道:“什么交代?”他被林若无搞的晕头转向,那里还有刚才的气势?要是对方莽来倒也罢了,这等文字工夫自己如何是林若无的对手?
林若无嘿嘿笑道:“你在我湖岛山庄杀人倒也罢了,江湖之上那天还没有流血的事?你杀我管家的事也可搁后,那里没有个仇怨的?”他顿了顿又道:“可是你杀我这许多江湖人士,在场的许多人的亲戚朋友都曾遭你毒手,这番血债你该怎么还才是?说不得林某人要代他们向你桃个公道了,不然何以面对九泉之下的亲朋?张先生你说是不是?”说到后来已然脸色铁青,再没了刚才的客气!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不少人叫道:“张烟南你这狗贼,还我大哥命来!”“我徒弟如何得罪你了?你要杀他全家?”“可怜我那孩儿才十几岁,你也下的了手么?”“刘和伺是不是你杀的?他可是个老实人啊!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如此等等不一,都向张烟南痛骂,各各表情不一,有愤怒的,有悲伤的,有痛恨的。
张烟南见一时间有这么多的人向自己发难,倒也奇怪,心道:“我什么时候杀了这许多人?”哈哈笑道:“不错,他们都是我杀的,你们待怎的?”眼睛藐视四周,浑没将众人放在眼里!
林若无阴阴的道:“真的都是你杀的?你和这许多人有仇?”
张烟南笑道:“亏你也是在江湖上混的,难道杀人还需要什么仇恨么?没事就不能杀人么?我喜欢你管的着么?”一副瞧不惯他 的样子!
林若无大声道:“说的好,杀人要什么仇恨?似阁下这般人物原本就没道理可讲。”
张烟南点头笑道:“你总算明白了!我只不过是杀了几个该死的人,用的是手上的刀子,可似你们杀人却是不见血的,我和你们一比倒是大巫见小巫了!”
林若无沉了一张脸,一言不发!
张烟南笑道:“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了?难道被我说对了?”
林若无心想不能再跟他纠缠下去了,当立即动手,说不定他后来还说出许多不堪的事来!正想上前交代几句场面话后动手。忽的旁的一人叫道:“和这样的人还说什么?他本就是个杀人的恶魔!”
张烟南笑道:“你说对了!我就是个恶魔!不杀人我就不痛快!你要不要试试?”
说话的正是何妻泉,他在一旁听两人说了半天本自不耐烦,无奈一人是林若无,不好发作。后来听张烟南承认杀了这许多人,更是大怒,一见林若无不再说话,便不理这许多的忌讳,上前大骂张烟南。叫道:“你有种敢和我动手么?”
张烟南微微笑道:“和你动手?你却还不配!”
何思泉大怒,更不说话,却向林若无一抱拳,什么也没说!就和身扑向了张烟南。
他见过张烟南和朱寻梅动手,知道对方出手怪异无比。如其说朱寻梅输在张烟南的手上,还不如说他输在愤怒上。怎么说张烟南都不可能一招就败了在江湖上甚有声名的朱寻梅!虽说自己和他交过手,还三下两下就摆平了他。这时动手却气凌如渊,再没刚才盛气的样子!
张烟南见他出招三分着击,七分收身,倒也不简单。知道他见过自己败朱寻梅的手法,再没有弄清自己的手法前他是不会攻击的。明白了何思泉的心思,张烟南微微一笑:“这小子倒也有点门道!可不能太大意了!”
当下也不再言语,左右手微微一华,成了个半圆,那长剑斜斜的指向了何思泉,摆了个‘剑指东南’的起手式!
何思泉凝神看去,张烟南全身都被罩在剑光里面,自己无论从什么地方进手,势必被他的长剑刺个窟窿。精神一挫,手上的气势便减弱,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张烟南微笑道:“怎么了?”却也不进攻,脚下不丁不八,牢老站定在那里!
何别离见儿子气势受阻,心念一动,知道儿子因先前见张烟南一招制敌而心声了怯意。照这样下去,这战必败无疑。上前微笑道:“思泉,用这个!”说着将腰上的一柄剑解了下来,递给了何思泉。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道:“你能行的!”就拉着林若无离开了。
林若无向何思泉一笑:“你知道我家羽儿可是很欣赏你的,不要让他失望啊!”
何思泉精神一震,接过父亲递过来的长剑,微俯向前,虎目神光电射,凝视着张烟南。精神较之刚才不知道强悍了几倍,同时见手中的长剑拉出少许,立时光芒闪烁,实是一柄好剑。顿时生出一股气势,堪和张烟南的目中无人的气势相抗衡。
所有人都注视这他二人,知道这一战不但关乎到他们的声名,更可能是那性命来像博的,一不小心就输掉了一生!四周之人呼吸顿止,静待恶战开始。当然没有人愿意张烟南会胜,都看向了何思泉,希望他能象上一次一样胜得漂亮,可隐隐约约又觉得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尤其是刚才见过张烟南动手的人!
张烟南见何思泉一那到兵器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起来,浑身都散发着杀气,似有种不杀自己而不甘心的意思。笑道:“你原来当心的是这个!好,我就不用他又有何妨?”说着手上用劲,那长剑便脱说飞到了一边,不知道是意还是无意,那长剑径直飞到了林若无身前。
林若无见张烟南这般,刚想伸手去接,忽的想道莫非他在剑身下了毒?引我上钩?微一迟疑,那长剑一掷的余劲不衰,直挺挺地插在地下泥中,直有一尺深厚。
众人齐道‘胰’了一声,都为张烟南这一手吃惊,象是在为张烟南喝彩一般,随即许多人觉得不妥,但话一出口却是收不回来了,便都默不作声。
何思泉却没有见到张烟南露这漂亮的一手,但显然将自己轻视已极。不禁大怒,喝道:“您这样也未免太也瞧不起人!难道我会怕你用剑么?”正要将手中长剑也给扔了,但心捻一转,自己须无把握胜他,有把长剑在手便多了点胜算,一迟疑,这长剑总算没有出手!
张烟南笑道:“怎么不出手?你不是说我瞧不起你么?”
何思泉怒道:“剑是你自己脱手的,关我什么事?”随即想到到底是自己在示弱。叫道:“你动不动手?不要光说不练!”
张烟南笑道:“好啊!那你就进招吧!”收了刚才的肢势,随便摆了个样子,等何思泉上来!
旁的人见到张烟南这样,多少有点觉得他太托大了,但众人都盼何思泉能赢,张烟南这样却是最好了,让何思泉一招毙命好了!
何思泉冷哼了一声,知道张烟南在惹自己发怒,双目厉芒闪起,肃然道:“好!”长剑起出,剑风破空而起,牵引了所有人的听觉。忽的剑尖右收,再不见任何风声,剑尖点点斜斜似乎软弱无力,又似花柳风中,飘摆不定。让人捉摸不到长剑的去处!
张烟南点头道:“也像个样子,不错,不错!”身子微蹲,左倾而至何思泉的一边,不理会他的长剑到处,空手凝指。或弹或点,或按或撇,五指纷弹,不一而作。叮叮当当,似是流水落花间,又似琵琶幽怨多,身影乍分,张烟南看着何思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何思泉收剑而立,众人看不出谁输谁赢,正自诧异。何思泉道:“姓张烟南,你果然有两把刷子,好,我就让你领教一下我何家剑法的精髓!”
长剑扬起,大声叫道:“梅花七出皓首白,当阳长空流云馨!”口上歌诀不慢,手中长剑更快。深吸一口气,顿时连环七击,一剑快似一剑,如风如雷如电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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