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微妙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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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家都在为汀雨眠担心之时,一双大手忽的从旁将那少年的拳头全都握住了,这一招也就算是接了过去。众人为这一变化吃了一惊,定眼看去,那人正是薛盈城的父亲薛倾主。才想起他原是和儿子一起出手的,没想到父子二人先后接了那少年一招,却也是有趣极了。
薛倾主接过那少年一招,竟是全身一震,心中也是惊讶不已,他本以为这少年只是出手十分快捷而已,没想到内力竟也不容小视。脸上却丝毫不露,还带着微笑看着那少年道:“青呤,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啊?”
那少年被薛家父子接了两招,却都是趁自己不备,心中老大不自在,闻言冷冷的盯着薛倾主,良久才道:“放开我!”
薛倾主哈哈一笑,却只放开了握着那少年的一只手,另一手拉着那少年站到了一旁,笑道:“怎么生气了?”
那少年本不原离开,被薛倾主拉了身不由己的到了一旁。高声叫道:“你放开,我要到我姐姐那儿去!”一边挣扎着要薛倾主放手。
众人均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少年是何许人也,怎么薛倾主对他如此客气?
“二弟!”竟是一直没吱声的新娘发话,声音说不出的委婉动听。那少年见新娘做声,便不再说话。薛倾主微微一笑,放开手,任由他到了新娘身旁。
众人才想到那少年原来是新娘的二弟,早先他叫姐姐,大家也没注意。现在想来他出手自是为了他姐姐了!
张烟南却在自那少年出手之际便想起胡亦可来,他记得胡亦可说自己身上是上是被欧阳大小姐的弟弟打伤的,也知道欧阳大小姐的弟弟叫欧阳青呤,想来就是眼前这少年了。不禁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人家比自己可小了好几岁,但那身功夫可就不是自己能比的了,甚至自己来年他的动作有许多都没看清楚。要是人家对付的是自己,恐怕十个张烟南也给人家毙了。又听到新娘叫他二弟,那新娘自是欧阳青吟无疑了,那么..那么胡大哥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张烟南记得胡亦可正是去找欧阳青吟的,现在人家好好的在这里,自己却搞得不见了,难道出了什么事?
来人中大多数知道和薛家结亲的是入云山凌霄堡欧阳家,就算不知道的来了也必听别人说过。却不知道欧阳家还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少年,看来欧阳家和薛家结亲了后,势力势必要增加许多了,到时候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他们在江湖上的一席之地了。
且不说众人的忧虑,那边欧阳青呤也没再出手。薛盈城却抱着受伤的汀雨眠不知道该怎么办。薛倾主见儿子当着众宾客的面将新娘抛在了一边,却抱着个不相干的女子,心中怒火狂生:这要是传住去,薛家还有何颜面?想到这里,不禁回头看了看坐在那儿的大哥薛逸主,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面上看不出一丝感情。薛倾主情知不妙,顿时将火全都发到了儿子薛盈城身上,叫道:“混帐东西,还不放开她?”一面向薛盈城走了过去。
薛盈城一惊,正待闪到一旁,薛倾主已然滑到了跟前,夹手便成薛盈城怀里拎过汀雨眠,喝道:“混帐东西,还不给我滚到一边去!”言罢,随手向外一抛,汀雨眠便似断了线的风筝越过众人向大厅门外飞出去!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跌了个不辩东西南北!
众人本已想到薛倾主不会好好对待汀雨眠,却也没想到竟是动作如斯快捷,随手就把汀雨眠给治了!见汀雨眠歪歪的躺在地上,都露出不忍的眼神,却没人敢上前扶她一把。不然就不缔是和薛家作对了。
薛盈城一声惊呼,便欲奔出去。薛倾主更不吱声,随手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你瞎眼了么?我薛家的媳妇在那边!”起手指着站在一旁的欧阳青吟又道:“薛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又欲给他一耳光,想到今日这么多宾客在这里,这样打他始终不好看。先前是气极了,这时却不便再打了,怎么说薛盈城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有姓之人,转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薛盈城见状,只好站在那儿,眼睛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薛倾主如何不知道儿子的心思?见他没动却也不好再逼他,想唱礼官使了个眼神。
那唱礼官之杀出个汀雨眠来,就一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见到二老爷向自己使眼神,便明白了过来。高声叫道:“送入洞房!”心中却惶惶不已,自己担搁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二老爷会不会怪罪下来?连叫礼的声音都甚是颤抖!
薛盈城听到叫声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忽的一咬牙,走到欧阳青吟身旁,面无表情,既不说话也不动作,只是站他她身边。眼中似有一丝痴呆又有一丝绝望,根本没有一点大婚的喜气。
众人见到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均是心中一沉:原来他心中之人还是汀雨眠,却不是站在他身边的新娘,真不知道他们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张烟南呆呆的瞧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汀雨眠,也不知是死是活,心中也是波动不已:前一刻大家还好好的在一起。现在一个不见了踪影,一个又躺在冰冷的地上,而自己...嘿嘿..!张烟南心中异常的沉重。心念如电,正要上前扶起汀雨眠。身旁风起,一人已然抢在他前面,在众人的惊讶中将汀雨眠抱了起来。这个动作不缔于是向七杀城宣战了,在看着那人之后,又回头看向薛倾主,不知他该有什么反应。
张烟南吃了一惊,他识得那人正是自己身边的那位奇怪的女子,见众人都以不忍的眼神瞧着她,微一诧异,便也到了那女子身边,帮她将汀雨眠扶了起来。又见汀雨眠嘴角渗有血丝,脸色惨白,眼睛微闭,不知死活。张烟南一惊,暗自责备自己不早点过来,竟让她在这冰冷的地上躺了这么久!正要探她呼吸,那女子冷冷道:“你放心!死不了!”
张烟南脸色一红,却没说什么,又见那女子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赤红色的丹来,想了想又倒出一粒,连着两粒丹送到了汀雨眠的嘴中。那知汀雨眠昏迷之后不知下咽,只是将丹含在嘴里。那女子眉头一皱,忽向厅中叫道:“拿一碗水来!”
张烟南一直都将心思放到了汀雨眠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薛家人的颜色。这时被那女子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又看向了厅里。

不单是张烟南被她这一声吓了一跳,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汀雨眠是被薛家打伤的,现在却又向薛家要水救人,任你走遍天下也没这个理!却又猜不透这女子是什么来头,看样子可不简单,在场的也有不少见闻极广之士,偏偏没一个人认识。不禁又把眼光移向了厅内,实不知薛家人会有什么反应!
薛倾主见到有人将汀雨眠扶起,脸色本来甚是难看,待看清那人之后,脸上换上的却是不相信的神色。愕然不知所措的看向薛逸主。
薛逸主也如他弟弟一般的不相信,缓缓的从椅中站了起来,全身竟是不住的颤抖,想要说什么,可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众人见到这般景象,均是不解:难道那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会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然薛家人脸色不会如此怪异。
那女子见厅内久久没动静,眉头皱得更加厉害,略一提高声音道:“喂,拿一碗水来!”
薛逸主忽如梦初醒,点了点头,大叫道:“没听到么?拿水来!”
薛盈城早在那女子上前将汀雨眠扶起时就已注意到了,后听到她的叫呼,虽有心去取水,却又担心他爹爹不允许。这时听到他大伯薛逸主的言语,大喜。更不答话,飞身去取了水来到了那女子跟前,将水喂给了汀雨眠。汀雨眠人本在迷糊之中,得这水相助才将丹药吞下。薛盈城却才放下心来,向那女子低声道:“谢….谢谢你!”
那女子看也不看薛盈城,冷冷的道:“你不用谢我,我救她不是为了你!”
张烟南闻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那女子恰好也看向他,脸上却是似笑非笑的神情。张烟南心想她这是什么意思?忽的脸上一红:她这样的瞧着我,摸不是是因为我?难道…难道她看出来了?
那女子见汀雨眠嘤咛了一声,想来是服了丹后醒来了。对张烟南道:“你还愣着什么?咱们走吧!”
张烟南脸色一红,没说什么,将汀雨眠横身抱起。跟在那女子身后,没几步便已跨出了大厅,二人正待离开。眼前人影一闪,一人正站到两人跟前。那人来的好快,张烟南竟让他到了跟前才发出,一见之下,却是欧阳青呤。
张烟南来江湖的日子不多,认识的人有限。偏偏眼前的少年却的认识的,见他正站在自己跟前,一张嘴便叫了出来:“欧阳青呤,你要干什么?”那自是来自胡亦可的口中了。
欧阳青呤见张烟南二人抱了汀雨眠意欲离去,便跟了上来,却没想到张烟南会叫出他的名字,一惊之下自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张烟南见他生得清秀,心生亲近之心,便忘了胡亦可的伤就是眼前这少年伤的,笑道:“我自然知道了,你的大名我可是久闻了!”
此言一出,欧阳青呤大是奇怪,但终是少年人心性,听张烟南说久闻他大名,不禁甚是得意,问道:“你很好啊!你是在什么地方听到的?”
张烟南说久闻大名是说从胡亦可那里听到的在,这使却不便说出来,笑道:“是啊!”又见他正好站在自己二人跟前将相互路拦住了,问道:“你找我们有事么?”这个我们自是指他和那不知名的女子了。
欧阳青呤看了他身边的那女子一眼,大声道:“你抱的这女人要打我姐姐,我可不要姐姐受伤了,这可是我爹教我的。你..你很到,放下就走吧!”
张烟南知他在说汀雨眠,眉头一皱,问道:“是你姐姐让你来的么?”
欧阳青呤哼道:“不是!我姐姐人很好很好,是我不要人欺负她的!”
张烟南哦了一声,眼前的这少年自己的万万打不过的,就算打的过,却也不好伤了人家小孩子。沉吟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由得看向了身边的那女子,希望她能给自己点什么提示,偏偏她的眼不知道望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是站在自己身边,却象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人家不说自己也不好强求人家,只好和朋友青呤商量道:“其实…其实这位姊姊人很好的,她…她不是故意伤害你姐姐的,你看她现在受了伤就放过她好不好?”心中却窝囊不得了!
欧阳青呤看了张烟南怀里的汀雨眠一眼,冷哼了一声 ,大声道:“不行,她要伤害我姐姐就不行!”没想到他人不大,性子倒稚拗得紧,任张烟南怎么说也不答应。
正不可开交时,新娘忽的叫道:“二弟,让她走吧!”这个走字拖得长长的,似有无限惆怅。
不待欧阳青呤答应,张烟南喜道:“你看你姐姐都答应了,你还不干么?小心你姐姐不高兴了!”
欧阳青呤哼哼的让了开来,却由不甘心的叫道:“我姐姐才不会不高兴呢!”
张烟南也不跟他分辨,抱了人便欲里去。尚未踏出薛家大门,一人缓缓的叫道:“请慢步!”张烟南听声音知道是薛逸主来了,看来这汀雨眠还真的救不得,虽不愿意,还是停了脚步,向后看去,不是薛逸主是谁了?
薛逸主身子一晃便已到了张烟南跟前,张烟南连他的怎动的都没看清,心中大惊。之前他见到过何思泉出手,也是快得不得了,但自己还有时间出剑,现在看来何思泉的快到了薛逸主跟前来却又是慢了!同时也奇怪薛家娶亲这么大的事,怎的没见到何家的人?又或是自己知道的湖岛山庄的人?他和胡亦可泡在一起的这几天,从他那知道了不少江湖关系,再不是刚出江湖那会什么也不懂的少年,知道在江湖上行走,这打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甚至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发展也说不定。何家更是此中高手,这次没见着倒有些奇怪了。
张烟南的这些念头只是在他脑中一晃而过,薛逸主可没想到张烟南竟转了这么多的念头,只看了张烟南一眼,如同两道电光在张烟南上一晃而过,张烟南却是心中一寒,尚未捉摸到他一丝气息。薛逸主哼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意思。目光已然转向张烟南身边那女子,默默的看着她,不置一词。
张烟南见状吃了一惊:莫不是我们救汀雨眠得罪了他?却又隐隐约约的感觉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紧张的注视着薛逸主,怕他突然伤了那女子。说到底她也是因为自己才到这里来的。
那女子一点不让的看着薛逸主,竟让人猜不透两人的关系的什么。不少熟知薛逸主的人都不禁为那女子担心,生怕薛逸主会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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